重生之東廠相公 88第八十八章 他回來了

作者 ︰ 落筆吹墨

第八十八章他回來了

慶元帝駕崩了,昏倒後的皇太後在被灌了幾口參湯後,奇跡般地生龍活虎起來。樁樁件件地料理了一干事之後,李天照順利登上皇位。榮升太皇太後的女人隨即便大病一場,連著幾日水米不沾,囈語恍神。

萬貴妃仿佛死心了一般,整日帶著二皇子龜縮在迎慶宮里,與那被幽禁的吳皇後一般,不問世事。

皇太後暫時沒有力氣理這些,終日躺在榻上,任是來了何人都不見,這日卻召見了藍語思。

藍語思不明原因,跟著宮女來到皇太後的寢殿。李天照也在,屋內布置得仍如之前所見那般,藍語思無心欣賞,只等著這個順理成章升為太皇太後的女人有何下文。

太皇太後看了一眼藍語思,垂下眼問到︰「我只問你一次,這孩子是誰的?」

見藍語思默不作聲,太皇太後冷笑道︰「我已問了萬歲,他說當時是為了護著你,才那般說的。你可知混淆皇嗣是何罪狀!」

李天照听了太皇太後的話,有些急躁地直起身子看著地上的藍語思。

「你想死想活?」太皇太後語帶怒氣地問。

「太皇太後饒命,民女也是想得一時庇佑,絕非心存混淆皇嗣之意。」藍語思見太皇太後語氣似乎有轉機,便跟著話頭說。

「如此,哀家便饒你一命,不過,有些事你還是要與易千戶解釋。」想是大病初愈渾身沒有力氣,太皇太後並無多廢話,說完便揮揮手,叫人將藍語思帶了出去,李天照咬緊牙根,強忍著沒說什麼。

「萬貴妃還未死,他現在還有用。」太皇太後瞥了一眼魂不守舍的李天照,沒好氣地說。

李天照經歷了這許多,終究知道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次要的,于是默默坐了回去。

太皇太後那句‘與易千戶解釋’的話,讓藍語思後背一陣發涼,以為是要被處死,沒想到卻被帶到了一間屋子前。還未緩過神來,公公便推開了門,藍語思愣在當場。

布置簡單的屋子里只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想來是不常用的,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朝思暮想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緊握雙拳,眼神里帶著一絲抑制不住的情緒。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涌上心頭,欣喜、不安、不敢置信、患得患失,藍語思很想撲到那個人的懷里,卻又必須隱忍不發。

易輕寒的臉色也是變了又變,照著自己的計劃,幾欲開口訓斥,卻都生生忍下。出發後,半路潛離隊伍的他,又回到了齊王府,幾番巡查終于探知了齊王別院的秘密,不想卻被齊王發現,若不是得了那唐鐸相助,怕是不能平安逃離。

當初為了唐鐸在鬧市對藍語思那一善舉,易輕寒假公濟私地將唐鐸的罪狀減了又減,最終只是免去功名回鄉,終身不得參加科舉。早已聲名在外的唐鐸,被齊王請去做了入幕之賓,不想卻發現齊王有那叛亂之心,便伺機逃離,因著機緣巧合救了易輕寒,兩人結伴離開鎮北城,一路南下。

易輕寒遇上尤老將軍的大兵,將齊王別院私藏兵械一事相告,齊王也覺事情敗露,便先發制人,打著‘清君側’的旗幟,起兵南下,至此,尤老將軍與齊王便交上了手。

之後的事情便不是易輕寒可以左右的了,他心急如焚地回到京城,正趕上慶元帝駕崩。進宮面見太皇太後,得知了自己夫人的‘丑事’,一時間心如貓撓,不知藍語思會急成什麼樣子。

李天照終究比不過太皇太後狡猾,承認自己並不是孩子的父親,只不過是想要保護曾經的救命恩人,這才撒了謊。一直懷疑此事的太皇太後也松了一口氣,心道不是李天照所為便好,不然還真不知該如何收場。若是李天照做出此事,難保易輕寒怒火中燒不再做保皇一族,于是便要易輕寒自己決定。

「相公,相公饒命,賤妾做出此等丑事,賤妾該死,還請相公饒了這孩子一命。」反應過來的藍語思掙月兌身邊公公的手,跪下後一步步移向易輕寒,那個雖然滿臉疲倦但仍顯剛毅的男子,他的相公。

易輕寒也反應過來,雙拳握緊卻不能上前攙扶,只看著藍語思膝蓋蹭地移向自己。

「相公饒命,饒命!」藍語思抱著易輕寒的大腿,感受著他的體溫,雖流著淚但卻微微勾起了嘴角。是她的相公,她朝思暮想的相公,听了皇太後的話,再見到他的人,藍語思以為自己是在夢中,待發現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之後,滿心的歡喜不知該如何訴說。

易輕寒強忍著沖動,看了看藍語思,抬頭對那公公說到︰「勞公公回去稟報太後,便如下官之前所說,夫人月復中並無胎兒,幾個月後會收一個養子,是在外面撿的。」

那公公了然地退了出去,眼中盡是有艷羨之色也有同情之意。艷羨的是易輕寒能有養子為其養老,同情的是自己夫人為自己帶了綠帽子,而這綠帽子還舍不得摘掉。或許,天下的公公,都是這般糾結的吧。

兩人上了馬車,未等車子行走,易輕寒便將藍語思一把摟在懷里,伸手撫上她的小月復,細細摩挲。

「相公饒命,是賤妾不好,請相公饒命。」生怕車外有耳,藍語思含著淚說到。

「無事了,莫怕,莫怕。」易輕寒安慰著,心如刀絞,不知這幾個月來,她是如何過的,惶恐、無助,如果自己在她身邊便好了。說來說去都是因自己而起,若不是那一次不小心,也不會如此。

易安那個已如親人般的人,就這麼不在了,听說尸骨扔在城外。

藍語思不敢說話,只是靜靜地撲到他的懷里,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他的胸膛仍舊是那般溫暖,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如今竟活生生地回到自己身邊。透過布料感受到他的體溫,他的熱度,藍語思這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早便離了那隊伍,輾轉回到京城,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易輕寒低聲問到。

「萬貴妃使詐派了太醫,我懷疑自己許是有了,本不想讓他踫的,逼不得已被他搶著號了脈。」藍語思委屈地低泣,「若不是萬貴妃派來的話,怎會強要給我號脈。」

「恩,莫怕,無事了。」易輕寒心如刀絞,只恨不得自己代她受這苦。想到萬貴妃仍舊不死心,便又咬著牙,眼里閃過一絲狠戾。

皇太後的意思是先讓徐止落馬,收拾掉一干萬貴妃一派的臣子之後,便要在宮里下手。易輕寒卻有了別樣的心思,若是能同時進行的話,也可早日帶著藍語思遠走他鄉,過那逍遙自在的日子。

回府後,易輕寒將藍語思安置在上房,趁著夜色又匆匆離府。藍語思蜷縮在床里等著易輕寒回來,她知道,他定是去城外了。

空手而歸的易輕寒,回府後便緊緊抱著藍語思不說話,那個陪伴了自己多年的人也走了,此時,他只有藍語思一個人。

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猶如那夜自己跪在院子里一般,听著叫人心煩。

「娘子,從今日起你便好好養胎,我會盡快結束。」易輕寒抱著藍語思,大手輕輕撫上她的小月復,感受著那里的溫度。

「我怕。」藍語思仍有些不安,總覺得此刻的平靜,不定哪天便會被打破。

「莫怕,會無事的。」大手伸進她後腦的發間,輕輕摩挲。

「劉大意在珠子身邊語思忽地想到劉大意,說著便看向易輕寒,見他沒有一絲訝色,便接著說︰「你不是派人,殺了他嗎?」

「想來派去那人並沒盡職,而是轉頭去向錦衣衛告密了,不然怎會那麼湊巧,又被他們找見了我們的行蹤。」易輕寒並無驚訝,這類事太常見了,錦衣衛中有東廠的探子,東廠里也有錦衣衛的探子。

「易安」忍不住淚,藍語思抽泣著說不下去了。

「無事了想說兩句安慰藍語思的話,無奈自己也是哽噎難語。易輕寒是個狠戾的人,也是個慣會隱忍的人,此時的不發,是為了日後的反擊。從榮家老宅一路回到京城,小小年紀的易輕寒便是隨著易安的。

他曾問過,易安為何不走,畢竟,榮家都沒了,易安又不是死契,他沒這個義務。易安卻說,因為他不知去何處,他從記事起便是跟著易輕寒的祖母的,榮家便是他的家。

他要跟著易輕寒為榮家報仇,這便是他的全部。一個外人都能做到如此,易輕寒覺得自己對于榮家的感情,實在是有些

也許,父親也是想著他好的吧,只不過表達得不對。也許,父親是真的愛那個繼室的吧,就像自己如今愛著藍語思。

父親的原配,也就是自己的母親,是其父母定下的,或許只有義務並無愛情,而繼室的選擇則是自己的意願,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清呢,即便現在要自己為了藍語思去殺了任何人,都是可以做出來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京城里都知道了易輕寒的‘家丑’,索性為了養胎,易輕寒也推了所有的應酬,每日都是早出晚歸,回府還要檢查藍語思的吃穿用度,不敢有一絲馬虎。

隨煙和冥音被發賣到外面,珠圓玉潤便成了上房的一等大丫頭。易輕寒為了此事特意向夏明說明了隨煙的事,夏明面上不在意,心里卻是對易輕寒有了更大的猜忌。

東廠里大小事務,夏明開始避過易輕寒與鄭通商議,無奈太皇太後和新皇器重易輕寒,所以倒也不敢難為他。

這日,易輕寒又關進了一人,便是那日在慶元帝病榻前的張大人。那日慶元帝病榻前的臣子,都已到東廠走了一遭,有的定了罪抄家問斬,有的剝了層皮出去也沒活幾天,一時間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易輕寒去過齊王處,按照太皇太後的吩咐,捏造了一份齊王向朝臣行賄的賬冊。賬冊是假的,但卻並沒冤枉這些大臣,想著齊王不過是要自己說些好話,因此這些大臣俱都收了他的好處,誰想齊王卻起兵造反,收了銀子的大臣們是叫苦不迭,被抓進了東廠便抵不住拷打,一一說了出來。

若說真有被冤枉的,便是那從翰林院新選上內閣的魯大人。魯大人的夫人與尤老將軍是族親,因此太皇太後的意思是裝模作樣都抓到東廠里審訊一番,當然最後的判決定是並無受賄。

如今內閣已被清洗了大半,太皇太後俱都不著聲色地換上了自己人,其中那耿直不阿的魯大人便是其中一個。唯一的徐止,因為尋不到這只老狐狸的錯處,一時間倒是無從下手。

太皇太後這邊焦急著,徐止也是寢食難安,暗地里動作起來。

這天,日頭晴好,藍語思正領著丫鬟在院子里曬太陽,便見遠處飛過來一只風箏。那風箏搖搖欲墜,到了易府上空便斷了線,直直墜了下來。

珠圓大步流星去撿,玉潤在後喊到︰「晦氣,叫個老實的小子進來,將那風箏丟了去。」

珠圓不以為然,回喊到︰「多雅致的,怎就晦氣了,上面還有字呢。」

玉潤見著珠圓不听,又不敢離了藍語思身邊去搶,急得干跺腳。珠圓大字不識一個,偏又仰慕那些能詩會畫的,拿著風箏便在太陽底下欣賞起來。

因听上面有字,不知為何,藍語思倒生了好奇心也要看看,于是吩咐玉潤去將那風箏拿過來。

「夫人,您怎麼也跟著胡鬧,那是晦氣。」玉潤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無妨,看過了把它燒了便是,我記得小時候最想有只風箏,卻總是眼看著人家拿著玩。」說到此處的藍語思猛地扶了一下頭,一個片段閃過腦海,竟對風箏有種別樣的感情。

本再細想,無奈卻又是空白一片,只有那淡淡的失落。

珠圓將那風箏拿了來,玉潤不許藍語思去接,只叫珠圓遠遠拿著給她看。

藍語思一字一句地看著,只覺渾身的汗毛孔似乎都豎了起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見其呆看著那風箏上的字,玉潤用手在藍語思眼前晃晃。

藍語思回過神來,張嘴說了幾次話都不知說些什麼。見珠圓玉潤俱都疑惑地頂著自己,忙說︰「快拿去燒了,那上面寫的是婬詞,不知哪個登徒子寫的下做東西,快燒了。」

見藍語思形色焦急,珠圓也不敢多問,急忙拿去後廚房。呆呆站了一陣,詢問了珠圓是否親手燒了那風箏,藍語思這才魂不守舍地回了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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