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易輕寒默了片刻,正要起身繼續轉悠,卻見天邊突然一亮,緊接著便听到一聲刺耳尖細的聲音直沖雲霄。[]
握緊了手里的刀,易輕寒知道那是慶元朝大軍的暗號,他們到了。
其他東廠番役應也奔向了城門處,易輕寒不再多想,躍身向那城門樓。三兩下便解決了守城門的士兵,與幾個番役會和之後便沖了出來。
安南守軍一片混亂,但很快便組織起有力的抵抗。這已不是易輕寒能控制得了的了,他帶著幾個番役沖出亂陣,迂回從左側向著慶元大軍而去。
不說兩軍對壘陣前叫板等事,只說易輕寒帶人來到鎮南城外,守城的士兵不敢輕易開門,便叫來了千總。那千總見了易輕寒,臉色大變,大罵到︰「逆賊,妖人,你殺了使臣投靠安南,還敢回來。」那千總越罵聲音越小,看著城門樓下那雙似怒非怒的眼,似嗔非嗔的臉,竟是有些膽怯,就算身後有大軍,還是生出一股子寒意。
易輕寒也不多話,從懷中取出一塊錦緞,縛于箭尾對著那千總舉弓便射,那千總堪堪躲過去,箭便深深射進他身後的木樁上。那千總取下錦緞一看,卻是皇上手諭,黃燦燦的緞錦上簡單寫明了一切。
那千總騰地出了一身冷汗,一邊硬著頭皮開城門,一邊胡思亂想著自己有可能遭受的待遇。易輕寒進了城,沒工夫理會那千總,直奔鎮南城昭武將軍端木齊的住所。同時叫人將為自己及隨從挑了幾匹好馬,又備足了干糧銀錢等物,只想著次日一早便出城回京。
慶元帝另派了一路大軍進攻安南,端木齊依舊守著鎮南城。易輕寒將繪好的安南地形圖交給端木齊,說到︰「我的事結了,勞煩請將這地圖交給攻城之人吧。」
「現在陣前的是探路的左軍,大軍仍在城內駐扎,還未開始攻城。」端木齊將地圖湊近燈燭看去,邊看邊點頭,說到︰「大人休息幾日,待時局穩定了再走不遲。此陣志在必行,大人功不可沒,若是就此回去豈不是前功盡棄。」
端木齊是好意,若是提前走了,此戰大捷便沒易輕寒什麼事了,頂多是細作探得敵情有功,其他便沒什麼功勞了。若是留下來,就算不上陣殺敵,大捷後的捷報上必定會寫上一筆,到時候就是封賞不斷。
「多謝將軍好意,本官就不多叨擾了,任務已經完成,還需早些回去向萬歲復命。」易輕寒只想著早些回府看看她,至于加官進爵什麼的,東廠百戶已經足夠了。
「如此,本將便不強留了,大人先行休息,明日會有人將一應準備好。」端木齊是個對人不對事的人,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閹人身份而對他橫眉冷對,可以疏遠而抬高自己的身份,也不會因為對方出身高貴幾世功勛便另眼相看。是個不可多得的大將,但其手下的千總乃萬貴妃族親,卻與端木齊行事大相徑庭。
那千總雖是萬貴妃族親,但是那種一輩子都見不到萬貴妃面的那種遠親,是以也不敢得罪易輕寒。那千總正守在門外,見易輕寒出來後,忙上前討好似的獻媚說到︰「大人快休息吧,下官已備好了水,您洗洗晦氣,此番回京定是加官進爵。」
能立刻回京,易輕寒心情大好,也笑著說到︰「好,那多謝了。」
那千總正要說話,卻見迎面走來了洪天達。洪天達招呼著左右士兵,將自己的長刀擦亮,說到︰「給爺爺我擦好了,爺爺要請命出征。」
「我說洪巡檢,萬歲已派了征南大軍,人家都打起來了,你就別惦記了。」那千總板起臉,一副瞧不起的樣子,說到︰「別說我軍能一舉得勝,就算稍有阻礙,也輪不到我們鎮南城的人去送命,我們就只安安穩穩守好城便是了。」
洪天達听了氣不打一處來,罵到︰「你這縮頭烏龜,有戰在即,一個武將豈能貪生怕死。若是能死在沙場上,也是我等的榮幸,如若征南大軍有需,誰敢不從,我洪天達定將他斬于刀下。」
邊界兩軍交戰的聲音隱隱傳來,城里兩人卻吵了起來,易輕寒不想被聒噪,便抬步往住所走。
「哼,武將貪生怕死,鷹犬護不住府邸,就這幫子人偏偏得了萬歲青眼,真是老天無眼。」洪天達指著易輕寒背影罵到。
「你說什麼,再重復一遍?」易輕寒猛地收住腳,回頭問到。
「易大人,這瘋子竟敢沖撞您,我這就稟明將軍,賞他一百軍棍。」千總想借刀殺人。
「你說什麼,什麼府邸?夏督主已將我的府邸護住了。」易輕寒推開那千總,往前一步急急問到。
「哼,府邸是護住了,可你那守活寡的夫人卻進了宮,到現在也沒出來,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洪天達的家人都在京城,應是從家人處得來的消息。
「洪大人此話當真?」易輕寒急得雙手抓住他的衣襟。洪天達雖然長得壯,但卻沒掙月兌開,可見易輕寒是真的急了。
「真不真的你自己看便是了,放開老子。」洪天達說著掙月兌開易輕寒的手,歪著脖子氣道。
「多謝洪大人。」易輕寒說完便匆匆離去,帶了人翻身上馬便要出城。一番折騰下來,正好是清晨開城門的時間,便見易輕寒等人一溜煙消失在官道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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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語思帶著珠子走在路上,兩旁是密不見人的林子,偶爾路過幾個人,皆是匆匆趕路的行人。
「姐姐,不會有壞人吧。」珠子拉緊了藍語思的袖子,不住看向四周。
「烏鴉嘴,好的」藍語思話未說完,便見前面林子里閃出一個蒙面人,慢慢走向兩人。
「……不靈壞的靈,以後少說話。」藍語思沒好氣地說,邊說邊拉著珠子往後退,尋思著周圍可有逃路。
「這是你家小相公?看這膽小怕事的,不如跟了大爺我吧。」那蒙面人壓著嗓子,仿似故意變了音調對著藍語思說。
「你走開,我,我會揍你的。」珠子仿佛受了極大的屈辱,擋在藍語思身前,看看四周,真希望有行人經過。
「揍我?來呀,來揍爺爺我。」那蒙面人雖不是身材魁梧,但也比兩人高大一些,若是硬拼起來,兩人還不一定佔了便宜。
珠子氣得漲紅了臉,見那蒙面人伸出手模向藍語思,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狠狠踢了他一腳,隨即拉著藍語思便跑起來。
那蒙面人根本沒把珠子放在眼里,一時大意被他踢中,捂著自己的命根子原地頓了頓,緩過神來便追起兩人。
藍語思和珠子終究跑不動了,漸漸被那蒙面人追上,蒙面人一伸手便將藍語思的頭發扯住。藍語思一個踉蹌便被拉倒在地,重重地摔了下去,珠子停下腳步,回頭去扶藍語思,卻被那蒙面人飛起一腳踢翻在地。蒙面人拎起珠子的脖領子,另一拳便要落下去,珠子見狀一口咬住他的手腕,直疼的他哇哇大叫。
蒙面人放了手,珠子跌坐在地,忍著痛扶起藍語思,兩人膽戰心驚地看著蒙面人慢慢靠近自己。
「姐姐,你快走!」珠子猛地抱住那蒙面人,對藍語思大喊。藍語思連忙上前相助,就算珠子拖得了一時也拖不了多久,與其被他哥哥擊破,倒不如兩人拼一次。
那蒙面人抬掌便拍向珠子的頭,眼看著珠子鼻孔竄血即將昏過去,忽見後面趕上來一個人,正是那劉大意。劉大意看了看藍語思和珠子,又看了看蒙面人,拼了命地撲了過去,將蒙面人撲倒在地,騎到身上便揮拳打起來。
藍語思和珠子見狀連忙起身相助,一起對那蒙面人拳打腳踢。蒙面人終是敵不過三人,掙扎起來罵到︰「好,你們人多,今天先放你們一馬。」說完便跑得無影無蹤。
待兩人反應過來時,劉大意已倒在地上申吟不斷,珠子一臉憂色,忙探身扶起他問到︰「伯伯,伯伯可好?」
「我大意捂著胸口處被蒙面人打中的地方,吐出一口鮮血。
藍語思也被嚇了一跳,心想不過是被打了兩下,還不至于口吐鮮血吧,然而看著又不似作假,還想著是自己多疑冤枉好人了,便拿了水壺給劉大意喝。
過了半晌,漸漸回過神來的劉大意這才說到︰「這位小兄弟,小娘子,你們無事吧。」
「我們無事,伯伯你,還好吧。」珠子神色憂戚,一臉焦急。
「我大意不答反問︰「你們這是要去何處?路上凶險,要小心啊。」
「我們要去鎮南城,伯伯你呢?」珠子心思單純,不等藍語思阻止便回答了劉大意的話。
「我,我也要去鎮南城,我是個無家可歸的,听說那邊好討生活大意斷斷續續地說。
「那劉伯伯盡快上路吧。」雖說感激劉大意相助,但藍語思還是覺得此人十分怪異,不想與之有什麼瓜葛。
藍語思拉起珠子,又給了劉大意一些銀子,想想他之前多番相助,到底有些臉紅。
「不如伯伯與我們一起上路吧。」珠子見劉大意可憐兮兮的樣子,月兌口而出,說完了又怯怯地看了看藍語思的臉色,生怕自己擅自做主惹得她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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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土路上,遠遠走來三人。打頭的藍語思一臉嚴肅,不知在想些什麼,身後的珠子陪著小心,不時偷眼看她的臉色,後面的劉大意裝著虛弱,嘴角卻忍不住勾起。
他本就是個破皮無賴,慣是坑蒙拐騙討生活,自從偶爾珠子後,見著他身上那價值不菲的玉佩,便認定他是個來歷不凡的。起初只想著幫幫這少年,待他家人來了之後便可得些好處,可誰知來了個更窮的。
多年行走江湖練就了一雙慧眼的他,還是不死心,且听了這兩人的談話後,更加認定了珠子定非池中物,便設計救兩人于危難之中。左右他劉大意不過是坑蒙拐騙討生活,到哪里都是一樣的混,不如先跟著這兩人混些時日,若是有好處不能放過,若是無利可去再走也不遲。
打定主意,劉大意便跟著兩人一起上路,一路上是裝得老老實實,儼然一個無家可歸的善良人模樣。
「姐姐,你累不累,歇息一下吧。」珠子看藍語思許久沒說話,便忍不住引她開口,誰知卻得來了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小小少年心里不禁難受起來,不知何時起,藍語思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成了他喜怒哀樂的引線,不曾見過外人的他,就是喜歡和這個女子相處,這讓他覺得心安。
「你累了?那歇息一會兒吧。」藍語思終是生不起氣來,停下腳步對珠子說。
「我不累,我是男子漢了,姐姐你看我行的。」珠子仿佛很不滿意自己被格外的關心,于是原地呼啦呼啦胳膊,顯示自己還有體力。
「我知道你……」藍語思拉著珠子正要坐下,便見三人身後塵土飛揚,遠遠看去竟是一群穿著飛魚服的鐵騎絕塵而來。
藍語思猛地抓緊了珠子的手,沒命似的跑起來,劉大意不知所錯,心道這麼大的排場可不是自己雇來的人,原來這小少爺雖說身份顯貴,可惹了大禍,早知道就不惹這一身騷,不敢多想便跟著兩人跑起來。
三人穿過路邊的林子,不顧樹枝斷根,撒了歡地跑,那一群飛魚服早已看到了他們,下了馬便掠林而來。
仗著身材瘦小,三人倒也跑得快些,但那飛魚服是何等伸手,眼看著就要將三人追上。來不及細想,已經來到一處斷崖前,三人戰戰兢兢地回身看著那一群凶神惡煞耀武揚威的鮮艷的官服,抖著腿喘著粗氣。
「姐姐,莫怕。」珠子此時還不忘顯示自己男子漢的氣概。
「你們別過來,再走近一步我們便跳下去。」藍語思看出那群錦衣衛的人是要留活口,不然的話早就亂箭射死了。
「萬丈深淵,尸體會爛得不成樣子,蟲蟻蛆爬滿了你們的臉上,身上。還是跟我們回去,會放你們一條生路的。」領頭的一個錦衣衛慣會心理戰術,果然,珠子的手止不住地抖了起來。
「跟你們回去?那會比死還難過。」藍語思嘴上這麼說,心里卻也是動搖了,掉下去必死無疑,如果跟他們回去,到還能多活幾日。主要是見不到易輕寒,藍語思死也死得不安心,哪怕知道易輕寒已經無事,自己就算是死上一百次也是心安的。
劉大意眼珠兒一轉,想著若是能助那群人將這兩人抓回去,說明情況,想必他們不會對自己這個無關緊要的人痛下殺手的。畢竟,那群人的目標是這兩人,自己只不過是倒霉跟在一起罷了。
想到此處,劉大意悄悄往後退了一步,伸手拉住珠子就要往前拉,想著三人離了那懸崖,那群飛魚服便可將他們拉回去。
劉大意正要出手,只覺一股巨大的力將自己往懸崖下推去,低頭看去肩頭竟是中了一箭,此時他的手還拉著珠子,珠子拉著藍語思,于是三人便齊齊落下懸崖。
眾錦衣衛忙上前,卻是連三人的衣袂都來不及觸到。領頭的錦衣衛氣得回身便給了那人一個響亮的巴掌。「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那人低下了頭,心里委屈,本想著將那無關緊要之人射下懸崖,以達到警示兩人的作用,卻不想事情如此發展,兩個沒經歷過大風浪的人若看著身邊的人落下懸崖而死,定會嚇得求饒,誰想那人卻拉住了珠子。
且不說崖上的錦衣衛回去如何復命,再說三人落入這深不見底的懸崖,卻是墜入一條大河,順著河水漂流而下直漂到一片淺灘。
冷風將三人打醒,珠子哆哆嗦嗦地模索著藍語思的臉,急急地說︰「姐姐,姐姐。」
見藍語思轉醒,又回頭去看劉大意。劉大意胸口的箭已被河水沖走,血跡也被河水洗淨,臉色蒼白。
三人相互攙扶著走到河邊,抬眼看去,是高聳入雲的高崖和古木。
劉大意懶得說話,事已至此,還需兩人的照顧。珠子卻是將藍語思摟在懷里,兩人靠著體溫互相取暖。
「我們走吧,總這麼坐著,身上濕衣衫也干不了,走起來還好些。」藍語思咬咬牙站起身,拉起珠子便沿著河往下游走。
直走到筋疲力盡,身上衣衫也被烘干了,三人才找了棵樹坐下休息。走這一路下來,藍語思發現三人雖然落入崖底,但這懸崖卻是與外界相連的,此時恐怕早已走出來了,竟是來到一處密林里,希望繼續走下去可以走到有人家的地方。
「姐姐,我給你摘果子吃。」珠子抬頭看到樹上有野果,便靈巧地爬上樹,輕搖樹干,果子便撲落落掉了下來。
「沒想到你還會爬樹?」藍語思餓得不行,拿起野果子便吃。
「沒人陪我玩兒,我便自己爬樹。」珠子笑著說。
一路上,劉大意毀得腸子都青了,此時听了珠子的話,更覺得這人就是個虛有其表的,自己行走江湖這許久,竟在這上面栽了。劉大意看了一眼珠子,沒好氣地閉上眼楮。
「伯伯,你也吃。」珠子拿起一個果子遞給劉大意。劉大意煩躁得很,一把將果子推到一邊。珠子正要說話,卻見劉大意的嘴眼瞬時擠到一起,驚恐地看著前方抖著嘴唇。
珠子循著他的眼神看去,只見三人面前是一頭豹子,身子上滿是花斑,正慢慢向三人走來。
「快爬上樹!」藍語思嘴上說得輕松,身子卻是動也不敢動。
珠子推了推劉大意,示意他趕緊爬樹,誰知劉大意也是動也不動,還伸手去推珠子。珠子以為他是要自己先爬上樹,便拉起藍語思。
藍語思怕得要命,甩開珠子的手說到︰「快爬,快爬,爬上去再拉我。」
「我推姐姐上去。」珠子不肯自己先爬,便拉著藍語思的手用力。
說話間,那豹子已是來到近前,並不靠近藍語思,卻奔著劉大意去了。劉大意哇啦一聲坐到地上,褲襠處濕了一片,竟是嚇破了膽。藍語思也是腿腳僵硬,就連呼吸都仿佛沒有了。
就在這緊急關頭,兩支利箭斜穿而來,直插進豹子頭部。豹子帶著利箭掙扎而去,不多時便消失在密林里,藍語思此時顧不得其他,竟是昏死過去。
珠子只覺一股勁風襲來,一人一馬立在眼前,正式那日在假山後藏身時,沒有把自己供出來的那人。
這男人膚色白皙,彷如刀刻般的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帶著一絲邪惡的臉俊美異常。眉毛稍稍上揚斜飛入鬢,微抿的薄唇好似天下最薄情之人,然而此時卻對著這個女人溫柔無比。他清冷不羈,陰狠毒辣中卻又隱隱散發正氣,亦正亦邪。
這男人搶前一步將藍語思抱在懷里,焦急地眼神再也掩飾不住。仿佛確定了懷里人並無大礙,只是驚嚇過度後,他慢慢抬起眼楮看著珠子和劉大意。
「你是何人?」易輕寒猜得到珠子的來歷,問的是劉大意。
「我,我……」劉大意早已嚇破了膽,這幾日里不是落崖便是遇到這凶神惡煞的人,先前的錦衣衛倒也罷了,眼前這個可不是好惹的。劉大意見多了人,他知道,這個眼神里帶著煞氣身穿麒麟官服的男人絕非善類,不是自己幾個小把戲便可騙過的。
「他是我和姐姐的救命恩人。」珠子認得他,一方面擔心藍語思,一方面對這個亦正亦邪的男人有種天生的抵觸感,于是出言回答。
易輕寒看了看珠子,又看了看懷里的藍語思,一揮手叫來身後的番役,將兩人伏于馬上,一路出了密林。
珠子在馬上不時回頭,看到的是一個清冷男人正滿懷溫柔地看著懷里的女人,他的動作很輕,抱得卻是很緊,仿佛稍不留意便會失去懷里人一般,珠子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好累哦,大家若不給些鼓勵,真的會傷了我的心的。不瞞大家,我可是一早上到現在還未上過廁所呢,嗚嗚。
咳咳,珠子的原型是朱佑樘和朱厚照的翻版。身世是朱佑樘,後來的經歷是朱厚照,這爺倆都是騷墨喜歡的類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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