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陌還在睡覺嗎?」。石川終于發現了異樣,連續幾天簡陌都不能過來和他一起吃飯,話語中總是很疲倦的樣子。
「簡陌小姐看起來非常的疲倦,隨從說……連說話都睜不開眼楮……」石管家重復隨從的話,起初一只以為是簡陌受到驚嚇所以睡眠不好,但他是看著簡陌吃藥的。
「藥有按時吃嗎?」。石川問。
「簡小姐一直都有吃藥。」管家回復。
「晚上我要過去看她。」石川決定晚上到簡陌的公寓睡覺,如果一切都是正常的,那麼簡陌一定是晚上做噩夢了,如果這種藥物失效的話,那麼,他該去想其它辦法去抑制在簡陌的心中那些不好的記憶。
到了晚上,石川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出門,石管家跟在後面,石川讓他在公館處理那個歌手的事情,他想要一個人去看簡陌。到了公寓門口,石川指紋確認後進了公寓。
這是一棟復式的小公寓,石麥市長調任後留給簡陌的。他走進去,大廳的燈關著的,簡陌應該睡覺了,石川把空調打開到適溫後躺在沙發上,他並沒有睡意。
他想起麥秸,他第一次在麥秸家看到簡陌時,她剛剛昏迷了一個多月醒過來,但是醒來後的簡陌每晚都做噩夢,他有些好奇,一個8歲不到的小女孩為什麼每晚都做噩夢,而且會大叫著把所有人都吵醒。
很長的一段時間,麥秸每晚都哄她睡覺,每天看著麥秸無精打采的樣子,石川決定想辦法讓簡陌不做噩夢,是石媽媽從國外寄來一種藥,這種藥能讓她在睡夢中抑制緊張和恐懼,但同時也會讓她喪失對經歷過的有關恐懼和悲傷的事情的記憶能力。
這樣,雖然抑制了噩夢的發作,同時讓她變的非常脆弱,只要有關恐怖的畫面,不干淨的或者陌生的事物,她都會有緊張感,麥市長一家人去了北部的城市,簡陌卻不能適應新環境,所以一個人留在了漫都古城。
「麥秸,我會照顧好簡陌的,你放心。」這是石川對麥秸的承諾。
「好好照顧簡陌,我一放假就會回來看你們的,記住,如果有一天,簡陌又做噩夢了,一定要哄她,抱著她的頭,這樣她就會靜下來的。不過也要記得保護自己,她可能會咬你的胳膊,很大的力量。」麥秸看了一下胳膊上的牙印,笑了一下。
「自從吃過藥物後,她也沒有做噩夢了,我會保護好她,不讓她離開我的視線的。」石川很有信心,麥秸的妹妹也是他會保護的人。
「嗯,我相信你。」麥秸拍了一下自己兄弟。
「簡陌,我會一輩子保護你,讓你每一天都是美夢。」石川躺在沙發上,說完,他眼楮看著樓上,蓋著毛毯開始進入睡眠。
此刻的簡陌正在漫都酒吧的台上,她在听簡單和他的樂隊一起唱歌,簡單一邊彈吉他一邊看著簡陌,兩個人開心的對視著,雖然她不記得和這個」前世的」哥哥是否認識,但她感覺簡單的話是真實存在的,她甚至開始迷戀這個哥哥。
簡單帶著她在漫都酒吧一起跳舞,簡陌一直戴著黑色的蝙蝠面具,台下的人都很好奇這個神秘的嘉賓到底是誰,但是最終沒有人能靠近簡陌。她一直都是帶著面具陪簡單輾轉不同的酒吧,到凌晨3點左右,簡單像往常一樣帶著簡陌去那個廢棄的地下通道,唱完爸爸寫的那只歌曲,等待簡陌陷入甜蜜的回憶中,歌曲快結束時,他用牙齒咬破手指,簡陌看到血液後暈過去。
「簡陌,快點記起來吧,只有你記得自己,就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了。」簡單的眼神中帶著濃厚的憂傷,他要妹妹醒過來,叫他一聲「哥哥」。這樣,他在這個世界上才會有存在感。
石川正進入熟睡中,依稀听到房間的聲響,門被打開了,門縫中射進一絲光線,石川醒過來,他迷糊的看著門口,定楮一看,是簡陌走進來,石川站起來,她扶著簡陌。
「簡陌,你怎麼……」石川瞪著眼楮,他迅速的看了一眼門口。感覺到有人出沒,簡陌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那麼簡陌去哪里了?石川的心里一下子多了問題,此刻的簡陌從開始就和往常有很大的不同,她開心的看著石川,摟著他的脖子。
「我還想听你唱歌,還想跳舞,我們明天老地方見面。」簡陌語無倫次的抱住石川,她抓的很緊,石川怎麼都沒辦法把他的手松開,他只能一步步的移動腳步,先把她放在沙發上。
「簡陌,你在說什麼,你清醒一下。」石川第一次看到這麼開心的簡陌,她的面容是那麼的干淨,笑容掛在她的臉上就像半夜盛開的一朵蓮花,他用錯愕的眼楮看著完全不認識的簡陌。
「哥哥。」說完,簡陌橫躺在沙發上,石川被摟著一起倒在沙發上,他第一次踫到簡陌的嘴唇,柔軟中帶著香芬。這一刻,大腦出現無數的畫面讓他應接不暇,他感覺到怪異。
很快簡陌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石川只好抱著她上樓,把簡陌放在床上躺好後,他感覺到精疲力盡了,他用手踫了一下胳膊,有汗液流出來,他厭惡的蹙眉頭,本想對著簡陌發脾氣,看她睡的正香,于是給蓋好被子,目光在她的嘴上停留了幾秒,接著他慌張的離開了臥室。
現在的石川沒有睡意,他下樓後,打電話給管家安排浴室,突然樓上發出很大的叫聲,聲音不斷的從樓上傳下來。
「簡陌,怎麼了?」石川放下電話,沖到簡陌的臥室,簡陌安靜的躺在床上,只是叫的很大聲,石川想起麥秸的話,他嘗試著靠過去,扭頭沒有看簡陌的臉,伸出胳膊環抱住簡陌的頭,很快聲音漸漸小了,正當他放心下來,突然想起更加重要的事情。
「簡陌,我的……」
「胳膊。」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簡陌的牙齒已經深深的埋在石川的手腕上方,石川被咬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委屈的看著簡陌,手懸在了半空。
簡陌正在睡夢中像一個熟睡的嬰兒一樣甜蜜的躺著,他狠狠的想著,從今以後,麥秸受到的委屈,都要他來承擔了。他在昏暗的燈光中看著簡陌,佯裝生氣的動了一下嘴角。
他蹲在床上開始觀察自己的手臂,牙印雖然很小,但是很深,而麥秸的牙印是小時候留下的,到現在都還很清楚,而像他這麼白淨的胳膊,這個牙印估計會留下一輩子了,想到這些,他又不經意的彎了一下嘴角,好奇的看著簡陌,她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去咬一個人呢?
「看來我不用擔心了,因為你今天證明了,你有能力打敗夢中的魔鬼,跟她奮戰了那麼多年,你也變得強大了,是不是?」石川在簡陌的旁邊一個人碎碎念起來,忘記了跟管家說把浴室準備好的事情。此刻石管家已經到了門口,等少爺出來。
「少爺,浴室準備好了。」石川輕輕的關好門,他要回去好好的觀察這道牙印,管家跟在後面,看了一下手表,現在是凌晨4點左右了,少爺會在浴室泡到天明。
「你去睡覺吧。」少爺回到家,對著管家說完,一個人去了浴室。
管家有些不明所以,只要是準備浴室,肯定是少爺流汗了,或者踫到不喜歡的東西,這是最讓少爺心情糟糕情緒失控的事情,每到少爺要泡浴室,肯定要步步小心,一丁點差錯都會惹惱他的,而現在的少爺的語氣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只是回家要洗澡而已。
「半夜辛苦你了,明天中午叫我。」少爺的這句話讓管家直接愣在大廳門口,他無法想象發生的事情,能讓少爺心情這麼的好。
「好的,少爺。」管家恭敬的說完,依舊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