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族學離著劉府的大宅子有一段距離,劉珍喜她們馬車跑了一刻鐘才到。後面還有一輛丫環和婆子們坐的單匹馬車跟隨。
族學是劉老太爺劉青山出資修建的,老太爺是劉氏族人的族長,是劉氏發家致富的帶頭人。
當年沒有老太爺讀書考上秀才後,又利用天龍朝規定的有功名之人徭役賦稅皆免的規定,大肆接受投靠他的普通有地農民,從中收取一定數額抽成,買地招收逃荒到青州的災民簽訂租戶合約替劉老太爺種糧交租子,慢慢的完成了第一次資本的集中,也成了一般規模的地主。
在成為大地主的幾十年中,劉老太爺又打破了天龍朝士農工商的偏見,對于發展自己的商業帝國進行了一番籌劃,比如利用魯東當地的資源進行農副產品的在加工向別的省進行倒賣,開酒樓飯莊,繡莊布行,甚至還與海運上出國的貨物貿易佔了一點點邊,劉府也慢慢的成為了一方巨富豪紳。
有了財富,劉老太爺就開始籌辦自己族里的學校,因為他當年恰巧是利用了天龍對有功名之人的一些優惠條件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財富,他發達了之後更是希望自己族里的子弟世世代代都能出現有功名有成就之人,甚至是進入天龍朝的官場成為一方大吏乃至進入朝堂之上,真正為劉府揚眉吐氣,這個時代最顯貴的並不是有錢有地的豪紳,而是天龍朝的科舉上出來的拔尖新貴。
就算當年開國勛貴之家,如果自家的子弟一直是吃老本不參加科舉游手好閑,也會被貴族階層瞧不起,家族慢慢沒落下去。
劉珍喜她們到了劉氏族學,在後面馬車下來的婆子伺候下,踩著小凳子下了車。
大門口立著漢白玉做成的學校牌坊,左右兩根立柱上刻著一副對聯。上聯是,覽前賢思己任鐵杵磨針只求前程似錦,下聯是,念親情感師恩懸梁刺股但願無愧我心。
可見劉老太爺以及劉氏宗族對于未來一代的殷切希望。
族學對外只招收劉氏以及十里八村沾親帶故的男性子弟,另外,專門又為劉府的各房小姐開了小班,上課的人數只有幾位。因為是小班,小姐們上課並不在族學的前院,而是在院子後面的跨院里學習。
本來,劉府的夫人們認為讓小姐們隔天去族學上小課,前院竟是些大多沒有婚配的青年男子,還真真不應該在一起學習讀書,這要是弄出點什麼桃色新聞,可不是丟了劉府人的臉面。不如在劉府內專門批出一座院子,讓女先生到府上教導小姐們不是更好。
劉老夫人卻是第一個反對,劉府本家也包括分出去的三四五房庶子家的女兒,如果進了劉府上學,這不是礙眼嗎,想當初老夫人好不容易才讓劉老太爺同意先把幾個姨娘生的兒子分出去。就這樣,這些庶子現在過得並不是很富裕,還是在劉老爺手底下討生活,劉老太太更不能讓他們的女兒進了劉府,萬一得了劉老太爺的眼,一心軟分了什麼東西出去,這不是叫她的嫡子們吃虧了嗎。
老太太此話一出,大夫人和六夫人也覺得甚可,二夫人是庶子媳婦,平時議事沒有什麼插嘴的權力,再說,她房里的心肝六小姐也不愛讀書,去不去族學那還要計較一番。
小姐們上小班的地方,院子里打掃的一塵不染,有劉府專門帶來的婆子把這院門。上課的時候,只允許女先生和小姐們的貼身丫環可以進入教室。
在教室里,擺著幾張紅木書座椅,每個小姐都會帶一名專門的丫環在旁邊伺候筆墨紙硯,教室有專門的茶水間給其他的丫環們準備小點心和茶水,一到小姐們休息的時間,紛紛送入教室。
劉珍喜和五姐九妹帶著丫環進入教室,按著平日里的規律,劉府大院的小姐們坐在左側。教室里面一片嘰嘰喳喳,三四五房庶子家的小姐已經在里面笑鬧成一團,圍著不知道在爭搶看什麼稀奇物件。
三四五房的小姐們穿戴自然是無法與劉珍喜她們相比,甚至身上穿的衣服還不如老夫人房里的大丫環精致。
她們一共有四個人,其中兩人帶著小丫環,兩個人並沒有帶。
只見一個瓜子臉,塌鼻子身穿淺紅色衣裙的十五歲左右小姐拽著一張有十六開大小的紙,搶奪著不給其他三位小姐看。其他三位小姐皆是一副急切模樣想要看到那張紙的全貌。
其中一個細聲細語卻語速有點偏急的小姐的說道「佩姐姐這般遮掩,今天又何必拿到學堂讓我們看呢,要是被女先生知道你把這種東西拿到小班上,小心把你趕出去。」
那位被叫做是佩姐姐的小姐,臉色有點漲紅,對著她們剛想解釋,就看見了劉珍喜她們走進來教室。
這四位小姐,立馬向事前經受過排練一樣,佩姐把紙疊起來塞進了自身的荷包,和剩下的小姐一起起身給劉珍喜三位問好,劉珍惜們也回禮,然後四位小姐就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低頭溫習功課,再無別的交談吵鬧。就想剛才教室里的聲音,和她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一樣。
劉九妹坐下後悠悠的說了一句「也不知道在爭個什麼。」便也低頭看詩詞集了。
右邊坐的四位小姐身形貌似微微一頓,但是並沒有人回話。
劉五小姐劉珍奇坐在劉珍喜的前面,一直在翻著什麼書,突然就把手背再到後面遞給了劉珍喜一張紙條,劉珍喜見四下丫環靜靜各忙各的,沒有人主意她們,就把用手里的書檔著把字條攤開。
字條上用娟秀的毛筆字寫著一首小詩《香蒲》
陰枝拳芽卷縹茸,長風回氣扶蔥蘢。野家麥畦上新壟,長畛徘徊桑柘重。刺香滿地香蒲草,雨梁燕語悲身老。
劉珍喜想來想去,把紙條揉爛,放進書桌上的筆洗里浸泡,又那書擋著悄悄寫了一首詩,傳給了五小姐。
五小姐拿到紙條後,身子不可抑制的顫動了一下,然後重重的用後背推了劉珍喜的書桌,她長的太過縴細柔弱了。沒有推動書桌一丁點,還把自己的後腰給弄痛了,「哎呦」了一聲,
隨身跟著五小姐的大丫環黃鸝,趕緊走上前去詢問她家小姐「五小姐,你怎麼了?可有事吩咐奴婢?」
五小姐強裝鎮定,憋著說「沒事,你先站一邊去,先生一會就來了,不可隨意走動。」
黃鸝疑惑的看了看正趴著頭的劉珍喜,和忍痛的劉五小姐,只的蹲了福退到一邊,眼楮卻滴溜溜的盯著她的小姐。
劉珍奇現粉面已經羞的通紅一片,手里使勁握著劉珍喜給她的紙條,心道「八妹怎麼能寫出這般詩詞,這不是要羞死人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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