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盡頭是一整張用那種類似銀質金屬磨成的長方形鏡面,與之不同的是,鏡面上面依附著一條用濃稠的金黃色金屬液體畫成巨大的盤龍圖騰。
那些濃稠的金黃色金屬液體並不是靜止的,它們如人類的血管中流動的血液一般,緩慢而有規律地移動著。而這種有規律的移動能形成動力,讓圖騰上的盤龍每隔一個小時便發生一次細微的變動。
如果到午夜跨到第二日凌晨的短暫一分鐘中,圖騰中緊閉眼眸的盤龍還會睜開它那雙嵌著傳說中——九爪金龍的眸子。
丹尼爾率先穿進了那面大鏡子里面,隨後是抱著凌妃梵的沈奇。
還好凌妃梵此刻的大腦是陷入深沉的休眠狀態,若是醒著的,一定會瞪大眼楮、口干舌燥、全身發抖的。
因為這麼詭異的畫面,根本就是夜半三更鏡中鬼影才會做的事情嘛!
穿過大鏡子的另外一面是一個巨大的,擺滿各種精密儀器和電子設備的寬闊大堂。
沈奇和丹尼爾進來,里面那些正在各自負責在儀器、電子設備面前工作或統計數據的白大褂研究人員全都起身向他倆行禮,才又繼續各自忙活起來。
沈奇抱著凌妃梵走進大堂最右邊一排房間中最靠角落的那間房間里,里面同樣是有許多先進的儀器。
沈奇小心翼翼地將凌妃梵放在一張用特殊材質打造的類似牙科治療椅的金屬躺椅上,然後再逐個為凌妃梵的肩膀、手足套上帶子,緊緊地將凌妃梵固定在那金屬躺椅上。
他這麼做並不是因為防止凌妃梵會執行計劃過程中突然醒來掙扎,而是另有大用處。
將凌妃梵的身體固定好之後,沈奇在凌妃梵的右手手腕上套上與金屬躺椅同樣材質並雕琢成盤龍圖騰形的手環。那手環有伸縮功能,一套在凌妃梵的手腕上就自動調適成合適的大小。
在將這一系列準備工作做好之後,沈奇溫柔地模了模凌妃梵頭發,才對丹尼爾說。「開始吧!」
丹尼爾點頭,當作是回應沈奇。坐在凌妃梵旁邊,然後拿著另一個凌妃梵右手手腕上一模一樣的金屬手環套在自己的右手上。
丹尼爾按了自己手上的金屬手環上的幾個按鍵,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個三維投影和響起一串撥通電話的聲音。
「嘟……嘟……」電話聲只響了兩聲,信號便連接上了,隨即身著蔚藍色軍服夏淘然影像赫然出現三維投影上。「我的感覺果然沒錯,清道夫和沈奇果然是認識的。」夏淘然一臉如我「所料一般」地看著三維影像另一端的沈奇和丹尼爾二人。「其實所謂的同學聚會,不過就是為了找機會和我談判的鴻門宴!」因為「三國鼎立事件」,凌妃梵給夏淘然科普了不少中國歷史。
「你說錯了。」說這句話是臉上嚴肅取代溫柔沈奇,「我們不是找你談判,而是審問你。」
「審問我……」夏淘然好笑,「我沒听錯吧。」
「你說呢!」這回接話的是丹尼爾。
「想審問我什麼,說吧。」沈奇夏淘然不怕,但對于曾經威脅過她的丹尼爾她卻十分忌憚。
「我們想知道你和妃梵究竟做了什麼交易!」沈奇單刀直入。
夏淘然聞言淡笑,「我想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心里不愉快!」這世界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不顧性命地為自己的情敵付出。
「記住你是接受審問,問你什麼便回答什麼,我不想听到多余的廢話。」丹尼爾適時插話,讓夏淘然的無奈屈服。「我告訴她,如果她能到皇朝救出我,我便提供她天野的消息。」沒辦法,小命比什麼都要重要!
「天野——就是讓妃梵動心的人吧!」沈奇臉色不太好看。他想這世界上不管是誰听到這樣的消失,都會臉色不好看的。
「是的!」夏淘然如實回答,沈奇瞬間陰的表情讓她十分解氣。地球清道夫她沒本事惹他不悅,拿凌妃梵對藍天野的感情來刺激沈奇,還是可以的。
好友因為感情困擾,情緒佔領理智,沒察覺到夏淘然是故意刺激他,但一直在一旁冷靜的丹尼爾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他丟了一記凌厲眼神給夏淘然,警告她不要搞小動作。
成功收到丹尼爾的警告的夏淘然不僅又感覺到上次在冷飲店被寒風瞬間肆虐的那種感覺,不由得收斂自己的惡作劇。
丹尼爾道︰「我們曾根據你的腦電波查出,你的皇朝是與我們這個宇宙相對的另外一個宇宙空間。哪怕你為妃梵弄到一個黑客一族的智能僕人,如果沒有一艘堅固的星艦是無法經歷數千次的空間跳躍,特別是很有可能會遇到宇宙風暴、磁場異動的情況下。」
丹尼爾一語點中夏淘然的顧慮,讓夏淘然終于正色變嚴肅起來。「所以我和妃梵現在十分需要幫助,特別是手上擁有這樣星艦的勢利的幫助。」
「如果今天我們沒有找你,你的原本的計劃是什麼,是打算讓妃梵涉險麼?!」沈奇十分生氣地質問夏淘然。
吃醋歸吃醋,但凌妃梵的安危,沈奇還是十分擔憂的。
沈奇所指的涉險讓凌妃梵和外來侵客打交道,「我的計劃是有與有實力在地球建造星球研究站的外星生命打交道這一步,但前提是在我和妃梵建立起自己的勢力之後……」夏淘然將她和凌妃梵打算利用詩詩孵化這段空白時間去接觸異能者的計劃說了出來。
沈奇認真听夏淘然說的每一句話,但實現卻一直盯著陷入深沉休眠的凌妃梵臉上。——只是三年沒見,他的妃梵成長了,慢慢有能力保護自己了。
這原來一直是沈奇希望的事情,但凌妃梵是改變了,但是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改變的,沈奇心里不免產生濃濃的嫉妒。「從你的話中,我听出你和那個天野應該是認識的吧!」
「沒錯!天野和我可以說得上是未婚夫妻,只是欠缺正式的儀式而以。」夏淘然如實回答,「但只是一場政治婚姻,我們對對方根本沒有情愛可言。」
「所以你其實也是希望妃梵和你的未婚夫在一起!」沈奇怒氣問。
「是的,這樣我們可笑的政治婚姻就可以取消。」那樣,她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愛那個人了。
「如果我讓你愛情和生命之間做出選擇,你會選擇哪一個。」沈奇問。
「當然是愛情。」夏淘然雖然不知道沈奇問這個問題的意圖,但還是誠實回答。
「傻瓜,若沒了生命,哪來的愛情!」沈奇嘲笑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夏淘然在沈奇的話語中听出一絲不對勁,戒備地問。
沈奇沒有看她,而是溫柔地輕撫凌妃梵緊閉的眼瞼,淡淡道。「如果我說,你若願意讓我和妃梵的關系重修于好,我就出星艦和人手送妃梵到你的家鄉幫助你怎麼樣!」
「如果我說不呢!」夏淘然最恨手中有籌碼的時候,別人威脅自己了。
「那很抱歉,我只能殘忍地把你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掉了!」沈奇身上的殺氣外泄,讓夏淘然聞到死亡的味道。
夏淘然被震到,這是她第二眼真正正視沈奇。她眼神有些復雜,問沈奇;「我討厭別人威脅我。但你能告訴我既然這麼愛妃梵當初卻要狠心留下一紙說分手,便音訊全無的原因告訴我,或許我會掂量值不值得棄天野來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