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燈火 第二十二章︰校園也瘋狂

作者 ︰

育英大的名聲響當當在外,可是學校最近出了幾起跳樓的事件,眾說紛紜,到底事實是如何,我學生們都被領導們的守口如瓶給忽悠在傳言中,有些聲明是一定要做的,即使是做做樣子,作為一個學校,只要與命案掛鉤,就不免要培育出新聞發布人之類的人才,誓死維護學校榮譽。

高善作為班長,听說也被叫過去現場認尸了,據聞死者果斷地從七樓跳下來,撲通一聲,在上課的師生都以為是不明物體的降落,少許眼尖的人驚呼一聲,這一下育英大不僅是以出類拔萃的教育水平登上報紙頭條,鬼魂也來搶風頭,以血的淋灕穩坐版首,速度之快,能力之強即見分曉。

「有些人膽小到連活著都不敢了,還有什麼比這更叫人寒心的呢。」高善不掩飾自己的鄙視之情。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選擇,生或死,我曾經也想,好不容易上了個大學,好歹要不辜負這麼多年的寒窗苦讀,將堅持進行到底,可是誰能保證永遠不出意外,誰能想到他們覺得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什麼破事都拋諸腦後,死了就毫無感覺了,痛,不痛,苦,不苦……我們得尊重每一個生命的選擇。」這是明向伊的班主任老師為開導同學們而說的一些在情在理的話,明向伊刪改一部分又傳達給了高善,高善不為所動,依舊堅守自己的不屑,可能在高山看來,活著比死了更具有挑戰性,她自虐得怡然自得。

寢室里的八卦之聲消失得十分緩慢,應該是說在此起彼伏中經久不衰,這天晚上,月黑風高,正好適合講鬼故事來調動情緒,1號床位的同學鄭重其事帶全寢的人進入了鬼神之旅,什麼床下有人,背後有人之類的比鬼還詭異的人都在討論的行列之內,汗毛豎直地听著,發揮無限的想象,原本普普通通的情景變成了現實,你不敢動,不敢說話,也不敢往背後瞄上一眼,半夜越想越不對勁,甚至以為被子上就粘著一張人面,或者睜開眼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輾轉反側,終于還是在征得同意的情況下鑽入了半睡半醒的同伴的被窩里,第二天一大早,同伴驚呼︰「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們總是懷揣著好奇又膽小的矛盾心理去觀看恐怖,事後又用奇思妙想自己嚇自己。

伍川峰在與梁文英女士的談話中無意提起明向伊,梁文英激動地吩咐伍川峰把明向伊請到家里坐一坐,這是母親大人的命令,他只好依從行事,明向伊對梁文英女士那是佩服到不行,這位母親真是個好典範。

「向伊,快進來。」梁文英的皮膚保養得真正好,讓年紀輕輕的明向伊也自愧不如,她以為這位女士可能是返老還童了,她忽而想起了劉荷香,那個在黃土地里模爬滾打的母親,傳承黃種人的特質,也許這就是差別。梁文英親自下廚,明向伊驚喜之余也有疑慮,梁文英對她不會一直感恩到現在吧,照說作為她只是助人為樂的同時也自助,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吧。

「向伊,愣著干嘛?」伍川峰提醒道。

「哦,沒什麼。阿姨,多年不見,您倒是越來越漂亮了。」梁文英喜歡極了這句話,還是女娃兒貼心,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個不解人意的兒子,幸得兒子也算優秀,只是多了些男子漢的不拘小節。梁文英牽著明向伊走進大廳,家長里短的事兩個人聊得歡唱極了,伍川峰只在一旁嫉妒得頭冒白煙,這位大姐與自家的王母娘娘倒是投緣的很。可是不一會兒,氣候好像突而冷了起來,窗外月色正好,近視眼的她夜盲癥狀小有發生,只見花園里的樹影晃動,投射在落地窗前的燈光靜靜流動。

門鈴被按響了,叮咚一聲驚醒了熱火朝天的談話,竟然是薛上陽,這個人怎麼會突然上這兒竄門子?難怪驟冷下來。

「上陽?稀客啊,快,正好趕上飯熟了,增加一副碗筷湊合著吃吧。」薛上陽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創造與明向伊見面的機會,可是人家好像並不領情,明向伊一門心思拉著伍川峰扯東扯西,完全忽視了他。火色的眸子閃耀睥睨天下霸氣,雙手握緊了拳頭又放松,這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那他只好做一個推手。這個人有多麼危險只有相處久了才知道,拉鋸戰即將展開。

薛上陽執意送她回學校,晚風輕拂,渲染了他的心情,以前他也是一個有志青年,他也有過美好的初戀,因為一個錢字,情都付諸一炬,好在他看得開,很快忘了,他讓那個辜負他的人永遠活在地獄里,安排她嫁給了一個有錢人,卻永遠不會對她動情的人,這就是愛憎分明的薛上陽,他擁有中盛,就有了爭奪的籌碼。明向伊的初戀像是黃騰一中旁街道上炸開的法國梧桐果實,迸濺的飛絮不知隨風飄到了哪里,甚至因為有過多的疑問而變得面目全非。

「明向伊,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薛上陽開門見山。旁邊的情侶一對又一對走過,他的心更加洶涌澎湃,這是外界因素的引導。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明向伊也鎮靜非常。

「愛情,虛榮,你的家庭背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最看重的就是這些矛盾之極的東西。」明向伊的家庭背景?不錯,她是被談論最多的農家女,她原本以為這些都不構成外人對她的看法,可是事實上就有人看重,還要把人逼上絕境,金戈的經歷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她闖蕩了很久,只因為一個戶口的問題遭到幸福的拒絕,無論是愛情還是工作,她破罐子破摔,在酒吧做些隱秘的工作,既然走不了陽光大道,那麼久做個過街老鼠,在被發現之前痛痛快快地揮灑生命。至于愛情?她幾乎已經是毫無概念了,馬馬虎虎將就著找一個人過一生應該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系。只怕到時候後她會情不自禁用挑剔的眼光趕走了不符合心意的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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