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向伊死里逃生,她卻不只因這個而驚喜,蘇旭還是關心她的,只不過那個薛上晴,蘇旭真的喜歡她嗎?伍川峰已經完全陷入紀子璇的情網里,他這個時候才不會抽空來陪她這個曾經的紅顏知己,真是時過境遷,今時不同往日了。蘇旭救了命懸一線的明向伊,手里殘留著她的發香,他把每一次的相見都當作離別前的最後守候,這樣才懂得加倍珍惜,如果你明天就要死去,是不是會格外看重今天這最後時刻,無論是醉生夢死還是幡然醒悟,都是一種升遷。
蘇旭轉動手機屏幕上的時鐘,它可以調節到任意的時間,可是回到現實,它過了就是過了,回不了過去也去不到將來,我們都睡在時鐘的針上與時間同行。小時候的她也是這樣死要面子活受罪呢,蘇旭記得有一群朋友說她吹牛,根本就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能夠下腰,結果她脾氣一上來,當場就瀟灑地彎下了腰,過後才齜牙咧嘴地拍打他說為什麼他沒有攔著她,這都是他這位表哥的錯。童年的夢都在歲月的洗滌下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回憶,只有回憶才能讓記憶更為深刻,如若不能回憶,遺忘曲線會毫不留情地把它帶向大海,再也撈不出來。
嫉妒沒有錯,那至少證明你富有人的感情,但如果嫉妒帶來的是無盡的苦難,那便是大錯特錯,田小樂看著與自己面對面坐著的于莎莎,她也一樣,終于還是沒能逃月兌出這種情感病毒的傳染,她們同流合污只為了同一個人牽扯的不同的人,「我用了這麼長的時間去抓住他的胃,沒能抓住他的心,抓住了他的同情,沒能抓住他的愛情,這算什麼,我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是女人,我要的僅僅是等代價的回應,可是他舍不得給我,明向伊那個虛偽的賤人憑什麼就能得到他的眷顧,憑什麼,憑什麼!」
「事到如今,前面能幫的我都已經幫了,接下來能不能成功就是你的問題了,明向伊?她不會永遠那麼幸運,我們這點外力是不容她忽視的。我做了這麼多,就是想讓他把我捧進心里好好疼愛,即使後來他知道了一切會恨我,這恨至少證明我們還是相關聯的,這就夠了。」田小樂的眼里醞釀著厲色,可能她早已經成了魔,為愛痴狂?她的溫柔只是針對某個人,而除此之外,都成為她的敵人。有了那個她,她尤覺芒刺在背。
「上晴,我相信馬上就要爆發一場戰斗了,準備好迎戰了嗎?」。薛上陽把手壓在薛上晴微露的左肩上,堅定不移地說到。
「哥,你的意思我不明白,即使蘇旭喜歡的是她,也不能改變什麼,他們的血液就是一種再有力不過的武器,足以把他們打進萬丈深淵,永世不得超生,所以我們沒必要擔心,蘇旭,我會把他的心緊緊握住的,你不能傷害他。」薛上陽繃緊的臉忽而張開,他嚇著她了。
「我的好妹妹,你想多了,我是那種喜歡以暴力解決問題的人嗎?再者,我可不想讓某個人說我贏得不正大光明,我薛上陽不是偷偷模模的鼠輩,記住,一切听我的安排,如果你認為他們不可能那就錯了,恐怕這也不是一個月兩個月的事了,蘇旭至今沒有放棄,那就說明他已經什麼都不顧了,這才可怕。」薛上晴不能也不敢對他說的話有什麼異議,只好先答應,只要哥哥不露出他的真面目,還是屬于善類的。很久之前她就听說不只中盛百貨是他的產業,還有一個房地產業,這個億萬人民心之所系的地方。
做生意,光有錢不夠,暴力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溫文爾雅有時會死的很慘,一只大智的孤鳥也可能被一群笨鳥圍攻而累死。生意人要是內有好料,外沒有保障,那無論如何都會承擔一定的風險,如果四面八方都兼顧到了,千軍萬馬來襲也處變不驚,那就走向成功了。薛上陽匯百家之長,一如一頭凶猛無敵的獅子,薛上晴是這樣體會的。人不能離開社會而生存,所以這樣的理論也成為現代社會八面玲瓏關系的原始形狀。
蘇旭每天重復差不多一樣的工作,他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想相對而言顯得畸形的愛戀,假如所有的困難都排除了他們也不能在一起的話,無疑就是那個原因了,只有自己的退卻,才讓一切可能變成不可能,因為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克星。今天接到母親的電話,她說︰「蘇旭,這件事過去也這麼久了,我不計較了,你不用跟媽媽算得那麼清楚吧?」
「媽,對不起。」蘇旭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或許作為男子漢,不一定要那麼堅強,在這個至親的人面前。
「好了,媽知道你跟向伊在一個地方,下次回家你們就一起回吧,我可是好久沒見向伊了,怪想她的。向伊啊,她給我買了一頂帽子,顏色鮮艷得不得了,哈哈……」她接著還講了許久,只是蘇旭听後感覺十分愧疚,您的兒子喜歡她,喜歡到不可自拔,無可救藥了。還是說我們已經在人生的軌道上偏離太遠,不怕旁人因為這種扭曲的人性而散發的異樣眼光,不怕什麼不可以不能夠不允許的金玉良言,只怕我無法違背真心選擇一個人心無雜念地過完一生,好像變得婆婆媽媽的了,我的向伊,你能喜歡我嗎?
次日明向伊竟然又來了寧氏,說是讓他陪自己去買一些東西,明向伊早前就已經盼望著有這麼一天了,正好趕上蘇旭過來,還不得抓住機會好好黏著他,像小時候一樣地依賴與傾慕,而且打著二姨的幌子,所以更加囂張跋扈了,總算也是師出有名。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對蘇旭,到底是什麼樣的心理,是親人間的無間,還是別的什麼,唯一能確定的是每一次她的心髒都以激動不已的頻率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