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突然變得木然,小月復的疼痛已經感覺不到了。
過了一會,她回過神來。
她冷冷得看著他手中的藥︰「如果我不喝呢?」
那位公公指了指身旁的小藥瓶︰「娘娘可以服下這個。」
若兒心驚。
原來,吟澤,你居然狠到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殺害。
「你是誰?」若兒問。
「我是勤昆殿,辛公公。」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若兒很冷靜地看著那位公公。
「皇上說了,這孩子,他不承認。」
若兒微笑,笑自己太傻。原來,他竟然可以不承認,不承認這層牽絆。原來,在他心里,早就已經認定她是壞人,原來,他的心里,根本沒有自己,完全沒有,連一點點的痕跡都沒有。
喝下去,自己也沒有了牽絆。
喝下去,結束對你的一廂情願。
若兒大笑著,喝下了那碗黑乎乎的湯藥。
寶寶,你爸爸根本不要你。我想要你活下來又有什麼用?!
似乎,依稀听見了寶寶的哭聲。
吟澤,我不愛你了。
龍澤帝,我永遠不會再愛你了!
寶寶,是媽媽沒用。媽媽救不了你。媽媽不能死,媽媽要回去!
所以,寶寶,別怪我。
疼痛來得如此的劇烈,但若兒似乎根本感覺不到。
看著血一滴滴地滴落,那鮮艷的讓人觸目驚心的紅色……
若兒暈了過去。
太醫到了。
似乎早已在門口準備著。
勤昆殿。
龍澤帝低著頭看著奏折,一臉慍怒。
瑯癸不安地看著龍澤帝。龍澤帝這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從若妃禁足開始。
宣妃的事情怎麼都查不出頭緒,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若妃娘娘。如果再這樣查不出來的話,若妃可能這輩子都踏不出凝影宮,更有可能,龍澤帝永遠都要帶著這種恐怖的表情面對他們。想起龍澤帝的表情,瑯癸就不禁哆嗦起來。跟龍澤帝這麼久,除了那件事,龍澤帝從來沒有表情這麼恐怖的時候。
突然,有人拉了拉瑯癸︰「瑯公公,出事了。」
「什麼事情?」瑯癸看了看,是勤昆殿的小公公辛公公,便低聲問。
辛公公在瑯癸耳邊耳語,瑯癸的臉色陡然變了。
「皇上,凝影宮傳來消息,若妃娘娘落胎了。」瑯癸神情慌張地說。
「什麼?太醫呢?」龍澤帝大怒。
「皇上,太醫在外面。」
「宣。」
瑯癸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蔣太醫畏畏縮縮地走了上來。
「說!」龍澤帝憤怒地看著他。
「今兒,若妃娘娘身體不適,便請奴才去看看。奴才自知不可以進入凝影宮,但是,若妃娘娘的侍女不停地求奴才,說娘娘不行了。奴才就去了。奴才知道是死罪,請皇上……」蔣太醫開始磕頭。
「朕不怪你。繼續說。」
「奴才診斷,發現娘娘有了身孕。脈象不太穩定,但是稍加調理就沒有大礙了。奴才正準備給娘娘配制安胎藥物,誰知道,娘娘竟然給了奴才一個藥方。」蔣太醫不安地低下頭。
「你說!」龍澤帝盡量將自己的怒氣平穩下來。
「那個藥方是落胎藥方。奴才不敢要,娘娘卻說,如果奴才不按這個藥方的話,她就告訴皇上,奴才……」
「說!」
「奴才輕薄娘娘。」蔣太醫小聲回道。
「繼續!」龍澤帝冰灰色的眼眸依然變為了危險的黑色。
「奴才不敢,只得按娘娘的要求寫了方,抓了藥,給娘娘服下。然後……」蔣太醫哆嗦著,「求皇上饒命!」
「你給朕滾下去!」龍澤帝將桌前的奏折通通扔在了地上。
「謝主隆恩!」蔣太醫哆嗦著跑了下去。
「皇上,凝影宮宮女求見。」
「宣。」龍澤帝壓著自己的怒氣。
「皇上,娘娘她落胎了。請皇上……」
「夠了!你主子怎麼會落胎?說實話,不要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
「娘娘,娘娘她……」
「說!」
「奴婢不敢說,說了娘娘會……」那個宮女一付很害怕的表情。
「說,不說的話,朕現在就要你的命!」
「娘娘自己把孩子弄掉了,說這樣,皇上就會去看她,就不會再禁足了!娘娘還說,自己恨皇上,所以要……而且還可以把落胎的罪名加在宣妃頭上,一舉兩得……求皇上饒命。」宮女哭道。
「好了。你下去吧。」龍澤帝揮了揮手。
若兒,你竟然用心如此良苦?!
「瑯癸,傳朕的旨意,將若妃打入冷宮!」龍澤帝捏斷了手中的筆。
「喳。」瑯癸走了下去。
龍澤帝看見自己小心藏在奏折中的若兒的畫像,苦笑。
慢慢撕碎。
若兒,你竟然騙了朕……
你竟然,如此地恨朕……
你竟然,也和她們一樣……
好吧。
朕。
也恨你……
若兒就在那種昏迷的狀態中被人抬去了冷宮︰靜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