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言玥優雅地起身,蓮步輕移,緩緩走向殿中央。
身上白色蓮花蟬翼紗隨著步伐輕移,飄逸無比,淺淺的燈光照射在她身上,美得讓人疑似仙子下凡,那般高貴優雅,那般聖潔,好像不容得一絲一點的玷污。
淚言玥微微頷首,道︰
「跳完這支舞,皇上可否答應玥兒三個請求?」
「只要你跳得好,朕便許了。」
「謝皇上……」
語畢,樂奏,舞起,身動。
她的心遨游在無垠的太空,自由地遠思長想。開始的動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來、又像是往。是那樣的雍容不迫,又是那麼不已的惆悵,實難用語言來形象。接著舞下去,像是飛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傾。不經意的動作也決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應著鼓聲。縴細的羅衣從風飄舞,繚繞的長袖左右交橫。絡繹不絕的姿態飛舞散開,曲折的身段手腳合並。
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美麗的舞姿閑婉柔靡,機敏的迅飛體輕如風。她的妙態絕倫,她的素質玉潔冰清。修儀容操行以顯其心志,獨自馳思于杳遠幽冥。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水的精靈般仿佛從夢境中走來。天上一輪春月開宮鏡,月下的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樂聲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筆如絲弦,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同時櫻唇微啟,空靈的聲音淺淺清唱︰
尋不到花的折翼枯葉蝶
永遠也看不見凋謝
江南夜色下的小橋屋檐
讀不懂塞北的荒野
梅開時節因寂寞而纏綿
春歸後又很快湮滅
獨留我賞煙花飛滿天
搖曳後就隨風飄遠
斷橋是否下過雪
我望著湖面
水中寒月如雪
指尖輕點融解
斷橋是否下過雪
又想起你的臉
若是無緣再見
白堤柳簾垂淚好幾遍
尋不到花的折翼枯葉蝶
永遠也看不見凋謝
江南夜色下的小橋屋檐
讀不懂塞北的荒野
梅開時節因寂寞而纏綿
春歸後又很快湮滅
獨留我賞煙花飛滿天
搖曳後就隨風飄遠
斷橋是否下過雪
我望著湖面
水中寒月如雪
指尖輕點融解
斷橋是否下過雪
又想起你的臉
若是無緣再見
白堤柳簾垂淚好幾遍
(——許嵩《斷橋殘雪》)
樂終,舞止,身停。
一曲天籟,一舞傾城,一眼……傾心。
句句歌詞寫出痴情人的濃濃愛戀和孤獨徘徊……
只是愛誰?戀誰?痴誰?迷誰?
茉鈐迶覺得自己十幾年沒有跳動過的心,好想活了過來,在不停的跳躍……
手暗暗握拳,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如果說,一開始想娶她,是因為無聊,那麼現在,是為了自己這顆又活過來的心。
就算是草包郡主又怎樣,和別人訂了婚又怎樣……
有時候,一眼,便誤了終身……
辰偰亦的臉上劃過一絲復雜,這個女人……
他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有一件東西,它本來是你的,只是你嫌棄它,現在它不是你的了,你有不舒服了。
「皇上,對玥兒的表演可還滿意?」
直到淚言玥出聲,眾人才從痴迷中回過神來。
「滿意,滿意。」
廢話,這還不滿意?
「不知玥兒有那三個請求呢?」
一旁端妃和辰星一早就氣紅了臉,沒讓這個小賤人出丑就算了,竟然還讓皇上答應她三個請求,真是……真是……
「皇上,玥兒的請求都很簡單。」
淚言玥瞟了一眼辰偰亦,繼續說︰
「這第一嘛,就是和三王爺解除婚約……」
一語驚死眾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他們沒听錯吧,陌玥郡主要和三王爺解除婚約?
辰偰亦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相當難看。
某皇上的臉也有些掛不住︰
「玥兒,咱們不是有一年之約嗎,一年後再說吧!」
某無恥皇上打著哈哈。
「那好,一年後在解除。」
什麼一年之約啊?眾人眼中閃過迷惑。
「玥兒呀,朕知道,以前是亦兒不對,你就原諒他吧!」
「玥兒深知自己配不上亦王爺……」
某皇上嘴角抽搐,配不上?她倒是會說。
辰偰亦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指甲陷入手心,這個不知好歹女人!
「玥兒……」
某皇上繼續勸。
淚言玥有些不耐,冷冷說道︰
「皇上,本郡主再說一遍,今生今世,我,淚言玥,寧嫁乞兒郎,不為亦王妃!」
全場嘩然。
辰偰亦薄唇死抿,臉色更是黑的嚇人︰
「你以為本王願意娶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回去?」
不願意?寧嫁乞兒郎,不為亦王妃?為什麼听到她說這樣的話心中會微痛?
淚言玥見辰偰亦如此說她,也不惱︰
「那不正好,郎無情妾無意,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某皇帝見氣氛僵了,連忙說︰
「其他請求呢?」
「第二,從此我和殤兒的婚嫁由和父親自己做主。」
「第三,我不希望我父親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某皇帝擦擦汗,嗯,還好,除了第一個,其他都比較簡單。
于是,點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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