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傳說 卷 十七 第三百一十二章 異域血族(四)

作者 ︰ 徐濤

郁悶了一陣,段無及正要作罷,眼角余光忽然瞥到漫天閃爍的星辰,他的心中不由的一動,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心底涌出。

身影微晃,他閃身進入法則空間的反空間,思感延伸,找到一處合適的星系,他挪移了過去,然後又折返回正空間,望著這片密集的原生態星系,他頗有些不舍的瀏覽了一陣,然後打出印決。

作為法則空間的絕對主宰,他可以控制這個世界的任何東西,包括這片星系。隨著奧妙復雜的印決,一團團星紋憑空涌現,時光長河悄然而至,將星系籠罩覆蓋,星系的運行速度以無法想象的速度開始逐步攀升,最後化做漫天流光,像是無數錯亂的流星橫空飛舞一般。

段無及分出思感,一邊控制著印決的變化,一邊緊張的注視著在時光中以成百上千倍速度消耗的星系。在星紋的壓力下,以及時光的飛速流逝中,整個星系中的星球,以恐怖的速度消耗著它頑強的生命。

在擁有了自己的空間守護者後,段無及本體在這里運轉空間能量,操縱時光,幾乎是永遠不會枯竭,而且,演繹如此龐大的一個星系,也使他從中受益不少,手中的印決也從起初的照本宣科,逐漸多出不少奇妙變化。

終于,整個星系的蛻變達到了他的要求,齊齊塌陷內縮,形成一顆顆密度奇高的白矮星。段無及當機立斷的改變印決,星紋再度涌顯,仿佛綻放地鮮花般。層層舒展翻卷,幾下呼吸間的功夫,便已經將星系籠罩住。龐大的空間能量源源不斷的被注入其中,輔助著星紋將一顆顆白矮星構架起來,布置成一副立體的星系幻境空間。

乳白色的主神級火焰熊熊燃起,放眼望去,整個宇宙空間似乎都成為了火海,其景象壯觀至極,聲勢驚人到極點。也就是擁有絕對主宰權的段無及才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安之若素,換成是其他人。恐怕只是這火焰破空時的撕裂聲,以及波及過來的余溫。就無法承受地住。

星系幻境空間在火海中恍惚不定,扭曲波動。隨著段無及的印決不住地收縮凝聚,最終被淬煉成一座三寸多高,閃爍著點點耀眼星光,上書死亡浮屠四字的玲瓏寶塔。

隨手將寶塔召回,段無及只覺渾身陣陣發軟,腦海中泛起一陣強烈地困意,這是精神高度集中後。松懈下來的副作用,和能量消耗過大所產生的癥狀。他現在對于洪荒時代的強者又有了新的概念,那個時候的強者,想必人人都擁有一個自己的空間吧,否則地話,若是換在外界祭煉星河。恐怕就是執掌一界的裁決者哈斯迪都會被活活累死。

「先睡一覺在說……」腦海中剛剛涌起這個念頭,他的意識就仿佛要回歸混沌般,變的模糊不清起來。就在這時,一個恍惚不定,但卻能夠讓人清楚听到的熟悉聲音響起,「不能睡,否則你這番辛苦得來的好處,就付之東流了,千萬不能睡……」

「誰?」段無及被嚇了一跳,在自己地空間里,居然能夠有人潛入他的身旁而不被他發現,這種可怕的感覺,讓他渾身寒毛都豎立了起來,強烈地困意也隨之被遏止住,不翼而飛,「到底是誰,出來!」

一喝之威,天搖地動,漆黑的廣袤虛空蕩漾起陣陣漣漪波動,久久才歸復平息。

一團毫光從空中彈了出來,盤旋著飛到他的面前,赫然是法則天平,「別那麼緊張,是我!」

段無及緊繃的神經頓時松弛下來,法則天平擁有自己的意識,這點,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它居然進化到了這般人性化的地步。

仿佛听到了他心底的疑惑,法則天平解釋道︰「其實,我早就已經和能夠和你這樣交流了。不過,只能限制在這個空間里才行。」

段無及一點即通的恍然大悟,法則空間的逐步完善,近乎大乘,間接的加快了法則天平的進化速度,所以它才會有如此通靈的表現。

想起它之前的提醒,段無及不解的問道︰「你說我一旦睡著,得到的好處就付之東流了,這是什麼意思?我得到什麼好處了?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邊說,他邊打了個哈欠,精神松懈下來後,剛才驅散的困倦之意,再度浮現上來,不斷的腐蝕著他的神經。

法則天平爆出幾點散碎的光影,道︰「你要讓我仔細解釋的話,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挑戰極限成功後,一定會獲取相應的好處,這點卻是肯定的。你現在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如果你能夠克服,堅持修煉,相信無論在哪方面,都會有一個突破的。」

「我明白了。」經它提醒,段無及頓時反應過來,之前他實在是太疲倦了,渾渾噩噩的,竟然差點忘記了這點。

見他開始閉目修煉,法則天平沉默了下去,在法則空間里,護法是多余的,所以光影一閃,它又隱入了虛空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身體里的疲倦,仿佛洶涌的浪潮般,不斷的沖擊著段無及的神經,這是一種本能,並且已經達到了極限。所以,想要克服,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極為困難,只是凝神靜心這一項,就不易做到。

這個時候,是他心境最為孱弱的時候,無數心魔竄起,各種各樣的雜念紛至沓來,讓他煩躁不安,幾次都險些把持不住,涌起終止修煉的念頭,卻又被他以大毅力硬生生地克制住。

心魔亂舞的過程不知道持續多久,才漸漸的減少直至全無,段無及終于進入了空靈圓滿的狀態,體內星雲衍生出無數玄奧瑰麗的星紋,閃爍亮起,最後又歸于混沌。

如此循環往來了不知道多少遍,隨著混沌能量越來越多,星雲逐漸的達到飽和狀態,終于產生了質變,驀地爆炸開來,徹底的轉變成了無屬性,卻又可以隨時轉變成任何屬性的混沌能量。

能量性質的轉變,直接影響到了法則空間,帶動著它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段無及清楚的感應到了漫天星辰上釋放出來的澎湃生機,奇妙的生命種子,仿佛從虛無中誕生出來一般,布滿了整個法則空間。

一絲明悟從他的心中涌起,他笑了起來。

原本的形體在瞬間被摧毀,只余下一團變幻不定、閃爍著璀璨星芒的生命烙印,一絲絲混沌能量從虛空中蔓延出來,將生命烙印包裹住,重新開始為他塑造形體。

這個過程很快,月兌胎換骨後的段無及,整個人的氣息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就仿佛一個超然月兌俗、卻又掌握著強大力量的隱者一般。假如他靜靜的佇立在那里,即使是面對面,你都有可能忽略他的存在。可一旦他動起來,天地都要為他驚悸不已,風雲色變。

法則天平鑽了出來,不住閃爍的毫光,讓它看起來顯的異常靈動,「恭喜你!」

段無及淡淡地一笑,道︰「同喜!若不是你的提醒,我恐怕就要錯過這次機會了。」盯著法則天平仔細的端詳片刻,他忽然問道︰「怎麼樣?現在即使出了法則空間,想必你也可以和我交流無礙了吧?」

「是的,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的進步太快了,我以為你會在之前的瓶頸上滯留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突破了。」

「只是境界上的突破罷了,力量方面,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穩固。」段無及露出自信的笑容,「不過,這個時間,也不會太長的。」

「我拭目以待。」

段無及輕笑道︰「听你的口氣,似乎不太相信我。」

「怎麼會,我只是想不透你用什麼方法提升力量。」

段無及伸手打了個響指,死亡浮屠和冰雪世界雙雙浮現出來,「我的方法很簡單,就用它們提升。」

「我明白了,沒想到煉制還有這個作用,但是,你要注意保持你的境界,小心適得其反。」

段無及點點頭,心念一動,虛空中亮起一道道流星,縱橫交織,呼嘯來去,轉瞬形成一張蜘蛛網般的星紋。他輕喝道︰「去!收!」

死亡浮屠飛入星紋中,星紋收縮,依附到了寶塔表面,在塔身上留下一副精美絕倫的星紋圖案。他這是在為死亡浮屠加固,最大程度的保障可以容納冰雪世界。

接下來的一步,就是將冰雪世界打入其中。不過,此時已經從段無及臉上再看不到半點緊張之色,仍然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

境界的突破,所帶來的明悟,讓這個令他頭疼了很久的問題迎刃而解,再不成問題。

無數流星再度劃落,在冰雪世界周圍交織成一團星紋,段無及掐動印決,將它打入了死亡浮屠中,隨著印決不斷的變換,星紋相應的生出種種微妙變化,逐步的釋放冰雪世界,成功的將它和死亡浮屠中的星系幻境空間完美融合。

深深地呼了口氣,望著自己的作品,段無及滿意的點點頭,「我走了!」

法則天平拋灑出一團散碎的光芒,仿佛回應一般,然後隱入虛空不見。

將死亡浮屠收進體內,段無及轉身離開了法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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