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翊臣愛憐的吻了吻展顏的小嘴,眼底顯出一絲無奈的苦笑,低聲問,「真是個敏感的丫頭!」
「那麼就是有了是不是?」展顏很篤定的問。
「嗯,確實有。」安翊臣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展顏白了他一眼,昂頭看他,「不可以告訴我嗎?」。
「這麼說吧,小顏,你對我們安家了解多少?」安翊臣突然揚高聲音問。
「確實不多,但世人眼中的安氏國際總是給人一種很冷酷很神秘的感覺。」展顏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起碼六年前我還不認識你的時候,安氏在我和爸爸的眼中是這樣的。」
「沒錯,你能這麼想很正常,因為,在安家,若是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安家祖訓是,沒有對錯,不可以追求——」
「怎麼會這樣?」展顏的眼中揚著深深的不可思議和懷疑。
「所以,在包括我爺爺甚至之前的祖祖輩輩,安家每一代最後活下來的男丁只有一個,到了父輩,原本的兄弟六人只剩下三個……」
「天啊,不,不對,你們安家,不是只有你父親和你小叔叔了嗎?怎麼會是三個?他們都是你的祖母安老太太所出嗎?」。展顏覺得很不對勁,越想越覺得奇怪。
「怎麼可能是?女乃女乃的兒子只有一個,那就是二叔,至于我父親,只是爺爺一個小妾所出,難產死了,從小被女乃女乃帶大,大概就是這樣吧,父親對女乃女乃一直比較尊重。」
「你剛剛不是說六個剩下三個?你的意思該不是……不是我想的那樣吧?」展顏嘴唇哆嗦了一下,心底突然有一個天大的想法油然而生。
「聰明的丫頭!」安翊臣嘆息了一聲,「我懷疑當年二叔並沒有死,他還活著。」
「你的意思是他詐死?」
「我也希望不是,畢竟二叔是女乃女乃所出,我不希望他為了某種目的處心積慮的潛伏在我的周圍,時刻想著怎麼算計我,對待敵人,我從來沒有手軟過,唯獨女乃女乃,我在乎她,所以不想讓她為難,甚至是傷心!」
如晴天霹靂般,展顏倒吸了一口氣,她感到一陣窒息,像有雙手一樣卡住自己的脖子,「你說你二叔存在的目的就是……」
她用手掩住唇,不想讓自己驚叫出來。
「父親和三叔都很得意,認為在這場戰爭中,二叔被打敗了,其實並沒有……而這樣的人才是最難對付的敵人!」
敵人?!這樣的親人真的好可怕!
展顏感到渾身都很冷,她下意識地緊緊貼住安翊臣溫熱的身子。
「那你二叔當年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展顏忍著心底的顫栗,繼續問著。
「孫碧琳,老頭子後來的那來娶的那個老婆……」安翊臣一說到這個眼底滿是無法掩飾的憤恨,「某一天,她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從二叔房里跑出來,哭得稀里嘩啦的,說二叔……二叔想要羞辱她……發生那件事之後,二叔就不告而別了,不久,就有人開始給家里打勒索電話,要求五億的贖金,父親和三叔當然不肯,不久,家里就陸續收到綁匪寄來的二叔身上的物件、然後是斷指、耳朵以及手掌……」安翊臣的語氣中含有一絲蒼涼,「幾個月後,有人在海里捕魚發現了一具腐尸,有關部門認定那就是二叔,因為二叔是罕見的rh陰性血液,腐尸也是,並且dna鑒定跟那斷指是吻合的,從此,所有人都知道二叔‘死’了……」
展顏心中一驚,如水的美眸凝視著安翊臣,「你的意思是你認為當年那個人不是你二叔?」
這的確是讓展顏想不通的地方,既然已經鑒定過了,官方也認為死的人就是安家二叔安耀森,可是安翊臣又說他沒死,若不是鑒定有誤,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
除非死的那個人跟安耀森一樣是rh陰性血,腐尸和斷手指都是他的,若這麼的話,似乎還比較說得通。
安翊臣苦笑一下,「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正是在我遭遇海難失蹤未歸的那段時間,我回來之後,試著找過一段時間,一直沒有消息後,就死心了,開始真正接受二叔已經死亡這個事實,畢竟這事做得的確是滴水不漏!」
既然安耀森沒死,那麼很可能綁架案就是他自己一手策劃的,自己綁架了自己,他知道五個億的天價贖金,安家根本就不可能會給,所以,一切的布局就按著計劃好的進行了下去!pvjz。
房間里寂靜了下來,展顏沒有說話,安翊臣也沒有說話,空氣中有著淡淡的哀傷。
最後,展顏將這份寧靜打破了。
「那麼,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安耀森沒有死的?」她語氣輕柔,小手輕輕勾在安翊臣的脖子,白皙的小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我不知道,但是我一直沒有停止過懷疑,若是我猜得沒錯的話,我二叔多年來一直改頭換面躲在玄天盟……一個極其邪惡和冷酷的黑道組織……」安翊臣滿臉復雜的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二叔想要做的就是那個黃雀,所以他詐死,以謀後動……」
對然人只。展顏緩緩地抬起頭,黑眸如明月般迷人和閃亮,不由的心疼地撫模著他剛毅的臉,心底終于明白,為什麼剛剛認識的時候,他可以那麼無情那麼冷酷,現在想來,自己說遭受的一切苦難都不是他直接帶來的,只是在那個時候,他冷冷的站在一旁,沒有適時出手罷了。
安家的男人,從小就是在死亡和流血中長大的,看到的不是自己身邊的兄弟死就是自己死,生命時刻都在遭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威脅,多疑,冷酷,只是他們活著的一種本能而已,現在的她,怎麼可能不體會到他的心情呢!
安翊臣默默地沒有說話,他俯,深深地吻住了展顏的唇瓣,似乎想要將自己心中的那份痛苦隱藏下去,再隱藏下去——
「小顏,雖然我明知道將你們留在身邊可能很危險,但是我就是不想放開你,怎麼辦?」他低沉的嗓音中有著深刻的情感。
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樣瞬間滑下,豆大的淚水,滴滴落下,展顏搖了搖頭,流著淚卻笑著,眼神堅決而肯定,「我不怕,我願意留在你的身邊。」
「小顏,對不起。」
安翊臣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少有的脆弱,這是第一次,他任由自己的真實心情肆無忌憚的在另一個人面前暴露開來,因為面前的這個小女人,是他心底最深處,永遠都無法心生戒備的人!
展顏抽泣著,狼狽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然後眼眶紅紅的,鼻頭紅紅的,笑了,「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能夠明白,其實我後來真的不怎麼恨你了,除了……我生朵拉和迪亞哥的時候……真的,差點死了……」
安翊臣一听,心疼得都想將展顏揉進自己的體內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當年展顏難產的事他已經知道了,雖然現在的他們安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但是每次想起,他的心就像痛得快要裂開,如果時間能夠倒回,他寧願放棄一切,只要她!
這個傻丫頭,當年的她才十七八歲,卻因為靠近自己,發生了那麼多不幸的事,可縱然如此,縱然受了那麼多委屈,她依然很堅強,而且很好的將兩個孩子帶大,她真的很好很好。
展顏哽咽著,「真的,那時候,我真的很害怕,若是沒有陸大哥、若是他沒有冒險的給我做手術……我真的會……」
「我知道,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遭遇那樣可怕的事,相信我!」安翊臣吻著她的臉,語氣沉重地說道。
安翊臣溫柔的語氣讓展顏變得更加脆弱,她輕泣道,「那時候我親耳听到你跟展菲兒在書房的談話……那時候我真的恨透了你,在心底發誓,就算我死,我也要逃開你,于是,我離開這里,決然的回到羈押室!」
安翊臣輕輕執起展顏哭泣的臉,溫柔而又憐愛地吻去了她的淚水,輕笑出聲,「傻丫頭,這件事我記得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你是不是還要翻我的舊賬啊,若是的話,那好吧,我不介意再解釋一遍。」
展顏噙著淚水,搖了搖頭,哽咽中帶著讓人憐愛的語調,「是的啦,你的確是解釋過了,我知道那時候你只是敷衍那個女人,不過,那時候是真的傷心絕望了……畢竟在那個時候,我深知……你愛的還是凌薇……」
安翊臣深深地望進她的內心深處,緩緩的說起了以前的心情,「傻丫頭,這麼說吧,我跟凌薇的關系大概就等同于你和陸子宣吧,有件事你大概不相信,其實,我跟凌薇,從來都是清清白白的,我沒有踫過她,不是沒有機會,而是機會太多,母親的遺囑又是我心頭甩不掉的包袱,我不能明白,更無法理解,所以對凌薇雖然照顧,雖然愛憐,關心依舊,卻下意識的逃避跟她可能的踫觸,我心底很清楚,卻不覺得自己那樣有錯,雖然自私,但是我無法真正從心底相信凌薇,卻是事實,直到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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