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當自強 第35章 酒鬼(二)

作者 ︰ 街邊的小碗兒

「是是是,我是髒的臭的,你說咋整就咋整!先停手如何!」

一切的發生都只是在一個愣神間,等一旁的明大嬸反應過來去拉住姚晚珠時,她人也打失了大半氣力,而蔣經緯更是手臂、大腿、臀部、背上中了好幾著。幸虧姚晚珠力氣並不大,加之扁擔的重量和蔣經緯的身長,嚴重的傷處倒是沒有,大多先留紅印才慢慢露出淤青來。這也是蔣經緯回去查看後以為沒事就沒告訴蔣一包,他也沒敢告訴啊,若是問起緣由難道說是發酒瘋調戲良家女子?至于後頭疼痛慢慢浮出時他也只能吃下暗虧。

「好啦,小晚!別打出人命來就麻煩了。快停下哈!」攔阻下姚晚珠,對于這樣的姚晚珠她也是被驚嚇著了,等事後回到家還心有余驚,想不到一向溫文有禮笑容可親的她也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打了一通,也發泄得差不多了,姚晚珠也不想事情鬧大正好順勢停下。這打人也是要花大力氣的!姚晚珠大口呼吸了幾次才慢慢平復些情緒。她一手插腰一手將扁擔往地上重重一擊,氣勢洶洶道:「你確定不需要賠啦?」明明是疑問的話,卻不是用疑問的口氣!大有你敢說不是就再吃我一杖的威力!

「……」明大嬸被姚晚珠的動作驚得心里抽了下,直擔心自己的扁擔有何損失啊!

「千真萬確!比真金還真哪!不陪不陪!」蔣經緯一手朝上發誓道。

「嗯!很好。日後見到我們你最後繞道而走!即使沒有扁擔可吃,前頭張屠戶家還有發餿的豬下水可以喂你!算你走運沒在往前一些!」姚晚珠一分警告兩分發狠,為的就是能一擊就中,免了後頭他想找麻煩的心!

「自然,自然!」蔣經緯一邊誠懇應和一邊暗自心里嘀咕,得 ,你個母夜叉倒貼我都不要你陪!陪出人命來咋辦!

「可別想打什麼歪主意,姑女乃女乃不是吃素的!走吧!」姚晚珠看蔣經緯臉上神色確實是有畏懼,就微微朝地上的蔣經緯抬抬下巴示意。

蔣經緯更是如蒙天籟之音,使勁兒支撐起身,跑得倒麻溜了!

姚晚珠確認蔣經緯離去後才轉身將扁擔還給明大嬸,不好意思解釋道:「明大嬸,剛剛情急真真不好意思。您快瞧瞧扁擔兒是否完好,不行我想辦法賠您!」

「你這孩子說的傻話!剛剛為大嬸我仗義相幫,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又怎麼反過頭來要你賠啥這樣誅心的話呢!」明大嬸似乎忘了剛剛她有因姚晚珠的舉動心疼過扁擔的心思。不過這也正是普通老百姓的淳樸心理行為,當時是純粹因自己的家當憂心而已並非針對人,過後事實該咋整還是該咋整,對于自己被幫助的恩情總是會不由自主有限擴大無限來往!這也是為什麼不管朝代如何更迭,佔據人口比例最大的永遠是生活在低層的老百姓而不是所謂的皇宮貴族,因為他們想的簡單、要的簡單、做的也簡單,他們之間永遠有一條無形的繩索牽引著,隨時保持著最隱蔽又最寬松的聯系,因此他們絕不會是個體而是群體的存在!

「沒您說得那麼……!不光為您,我也是被他給氣著了!」被人這麼放大看待這事情,姚晚珠也有些羞意了。

「你是好姑娘大嬸曉得的!這人平時不算壞,估計是喝酒上頭糊涂了!」

「喔!那算他今日踫上我倒霉了吧。」姚晚珠無奈道。

「呵呵!也沒事兒!打他一頓教訓下也使得,也不用怕他報復你啥的,他沒那膽氣兒。」邊挑起水果邊道:「今兒到大嬸家吃頓好的補補?看你這細胳膊小腿兒的!」

姚晚珠知道明大嬸這是知道她在破廟里頭沒吃好睡好,想借此機會報報剛才的恩情。只不過,她真不是純粹因為幫人才這樣的,里頭自然有自己的私心,真受了人家的情自己過意不去。

「真是小事您就甭放心頭了哈!天兒了我得趕緊回去不然瞧不清路了!」說完也不待人反應就朝右手邊胡同繞去跑走了。

「哎!」明大嬸見如此,好笑地搖搖頭自家去了。

一路走得飛快,姚晚珠心情還算舒暢。要說今兒為何她如此膽兒大就敢單挑一個將將成年的男子,一個是情緒正好需要發泄的時機,而另一個即是她已經在慢慢淡化自個兒女兒家身份的意識,因為她早已經被基本生存需求佔滿心神無暇他想。

姚晚珠想起蔣經緯那副眼珠突出的驚恐樣子又覺得好笑,她沒想到他是如此軟弱之徒,一頓打就把他震懾住了。呸,真真是便宜他,不嘗嘗豬下水補點油水是他走運!若是姚晚珠曉得蔣經緯所謂的「賠」是此「陪」意,估計這豬下水是免不了要出手了!

這元德縣是晝夜不閉城門的,時時處處都學蘇城。姚晚珠這日確實呆得晚了些,廟里頭就她一個這麼大的女孩兒,平時出去都是狗子和姚信之一幫小孩兒跟著。總是拖著尾巴做事偶爾也是會感覺不大得順,所以這幾日她就不再讓他們跟著,讓他們自己耍去。原本姚信之是要跟著姚晚珠的,只是拗不過狗子跟他形容的碼頭的稀奇盛況,就跟著去看去了,這才留她一人。最近石娘子和肖娘子他們都到那煙花地兒後廚幫忙洗碗筷兒去了,掙的自然也是一文兩文的辛苦小錢兒,姚晚珠不願去那兒干就沒一起去。

懷里揣著今兒剛得的一文柴錢兒,姚晚珠幫忙背到買主家處後離開經過那胡同,這才有剛才那一出。穿過胡同姚晚珠就要走出時,突然一條辮子被從後扯住,一邊被往回拽一邊背後還冒出一話兒不利索邊打嗝兒的男子聲「走,走哪哪兒去?爺在、在這兒呢,心肝兒。」

那一拽那一聲可把姚晚珠的心都嚇停了。那語氣可不是就像白面書生對她說的一樣?心跳停了一瞬,姚晚珠轉眼間就「啊」一聲爆發出來,回頭閉著眼手腳並用就往那人身上招呼,也不管如何就只知道用最大的力氣最快的速度拍踢揍踩。也不知道到底是她的「啊」聲恐怖還是那人被人突然襲擊的「啊」聲驚恐,總之混雜著兩人的「啊」聲此起彼伏不可謂不精彩。那男子喝高了,根本毫無反抗力,就讓姚晚珠胡亂攻擊到了褲襠處。直痛得「嗷嗚」趴著嚎著。姚晚珠被那一聲「嗷嗚」的慘叫嚇得一激靈回過神來,也不看地上的人如何,掉頭就跑出去。直到跑到城門處被守衛兵攔下來,她才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是如何的糟糕了。一條辮子已經松散開披落著,鬢發全亂,衣服褶皺可見,臉色蒼白兩眼噴火,如此異樣這才被攔下來詢問。平緩下神色,好說歹說才讓守衛兵相信她不是什麼歹人或落跑的奴役,讓她安全出了城趕回破廟。

姚晚珠恐怕也想不到這事兒還是她破壞了人家的好事兒呢。本來那男的是去和寡婦幽會的,因喝高了天黑沒分辨出還沒到地兒呢就把姚晚珠錯認是那寡婦了,這才倒霉催的吃了暗虧,直跟寡婦抱怨著事哪個狠辣娘子下的死手要人命呢!

不管怎麼說,這事兒卻是讓姚晚珠做了個大家都吃驚的決定。她把長辮子都減斷了,折了樹枝頂當簪子學男子束發,加上一身男袍,可不就像個哪戶人家里頭的小書童嘛!一頭完好秀發就相當于一個女子的第二貞潔,這一減下來可把石娘子他們催得眼通紅。姚晚珠也不解釋什麼,兩文錢兒將辮子賣掉,從此就改頭換面以男子身份行走。且一律讓大家都改了稱呼稱「小晚」,模糊了男女界限。

這麼一通下來,姚晚珠才真正發現男子身份要比女子身份好行走得多。她的衣裳還算是完好,這讓那些伙計下僕們就誤會是哪家的僕人,故而也願意和她交談幾句。這還真讓她又發現了一項新的活兒。有些有錢人家的僕人嫌棄洗刷馬桶,每次倒夜香後都要及時洗刷干淨晾干以備用,特別是到了天兒冷的時候就更不願意做。于是,她招呼狗子姚信之幾個男孩子一起,每日一大早就去那幾戶說好的人家宅子後面等待那僕人開角門,將半夜倒夜香後的馬桶洗刷干淨,拿了僅有一文的報酬才離開。這些當然只是這些人家的僕人私底下的手腳罷了,上頭哪管誰洗,干淨了及時能用就得了。因此,雖然活兒臭又重,但每日總有幾文的收益,而且還只是佔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而已,姚晚珠他們也是干得很起勁兒。這些收益都存放起來當這些孩子們的公共財產將來用來買吃穿用。小孩質樸,都把姚晚珠當頭兒看待,听如此說也都無一人反對。反正在他們心中溫飽大家都是一起挨著的,也挨習慣了,自然要享用也是一起來比較自然。于是,這事兒就這麼堅持下來。即使是最冷的那段時間,姚晚珠即使一個人來也沒放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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