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當自強 第2章 冤家(一)

作者 ︰ 街邊的小碗兒

這半年要說是黑暗的,倒也是言過其實了。日子是自己過的,其中滋味也就自己能品味,誰也幫不了,強迫自己去適應,發覺一切的一切其實也沒想象中那麼難。平時家務活都是她包了,二弟才六歲正是懵懂好玩的年紀,她也不去拘束他,能自己包攬下來的事情就自己做。不過其他的都好辦,就是做飯比較困難。她小胳膊小腿兒的,那些勺子大鍋,她使動不便,每次都要搬個小板凳才能站著看到鍋里的東西,每次炒菜都是搖搖晃晃,險象迭迭。不過好在她的 牛脾氣幫了大忙,模索下來臂力倒也有了點模樣,勉強折騰出幾道飯菜出來應付。

她離開房間後就去井邊打水,每次都是四分之一桶那樣的提水上來,總要提個四五次才能夠倒滿洗衣服的盆。她把裙角都掀起半截往里扎個結,防止洗衣服時弄濕。她堅持衣服都每天洗,現在春天倒不怕水涼,能保持干潔她的心情會非常好,也能充滿一天充滿干勁兒。而且冬天距離還很遠,到時能否堅持洗的事到時再說。姚晚珠自我調侃道。

洗了快一個時辰的衣服,晾干後,姚晚珠就要去準備午飯了。站在灶台前,看著米罐里米不多了,她虛算算至多也就半個月的食量了,得好好想多幾個花樣子給堂姐幫忙繡,她的繡活不算好不算查,勉強能見人,只好折中央求堂姐幫忙繡荷包手帕,得到的錢兒她三堂姐七,只是她堂姐倒是個柔心腸的人兒,本想全給她,她不應,說是針線辛苦,她的花樣子不值幾個錢兒,況且布料雖說是她拿的,但她也知其實最後都會被堂姐給換掉好的,畢竟差的布料賣不了幾個錢兒還費工。最後,她堂姐下最後通牒說是對半分,否則就連這活兒也推了。她想想她受舅母家幫助也不是一點兩點的了,也不差這點兒,畢竟她家確實需要錢,也許只是幾個銅板都是救命錢。他們的幫助,她記在心里就是了,以後總有機會報答,遂同意了對半分的方法。她的針線活她也實在沒法兒,沒天分,最好的也就這樣了,她不想再花時間去浪費,既然有別的更快捷的辦法得到錢她也就不去費事折騰了。

話說陳喜屁顛顛地往街上跑,沿路倒是踫到好幾個也去觀玩的女孩作伴,其中就有王叔米記家的閨女王昕芳。王昕芳芳齡十四,長得倒很秀麗,特別是一雙鳳眼兒很是勾人,加上他家女兒就一個,溺愛得過了,脾性養得也是乖張得很,輕易就能和男的搭話玩耍。她對陳喜看不上,總是當面刺她肥丟丟,跟她交好的幾個女孩雖然沒同一起喊這綽號,但背地里肯定也暗笑不少過。所以陳喜特別特別仇視王昕芳,見上面兩人總要掐架一番。「喲,是雞肋來啦,也不知道前幾天有沒有多吃幾塊排骨呀,我哥說了可是全都留給你吃的哦,可別浪費了他的一番好意兒呀!」

王昕芳家富裕,她對吃食是很挑剔的,飯能吃一小碗就不錯了,所以身材就很是偏瘦,特別是鎖骨那里突出得很明顯,衣服穿在身上總是給人感覺空虛虛輕飄飄的。偏她還自我感覺良好,總能把別人的損話當夸獎听,鬧了不少笑話。

前幾天陳喜家有親戚來訪,帶了不少豬肉,她和她哥就從家里順一盤紅燒排骨出來想帶去給晚兒補些葷,當然這是陳喜娘吩咐的,只是跟她哥說的,還沒來得及跟她說,她就以為是她哥自己偷偷拿的,暗里憋笑不已,嚷嚷說要一起送去不然就告狀。她哥看她那樣兒就知道她心里定一肚子壞水兒,也不解釋,拎著食盒就往外走,還從陳喜娘面前坦然走過的。陳喜就暗里納悶兒了,咋地做壞事兒的人這麼理直氣壯的?也不敢嚷嚷讓她娘知道,悶頭緊跑追上她哥。哪知她娘看他倆走出去了還以為大兒子是幫忙拎食盒的,女兒自跟上到時自個兒帶進姚晚珠家的呢。去姚晚珠家總要經過王昕芳家米鋪,正好當時王昕芳就從米鋪里走出來,發現他倆。王昕芳一直對她哥青睞有加,踫上了不想辦法纏個幾句不罷休的。

「海哥,你這是去哪兒呢?」陳喜她哥名叫陳路海,已經十六歲了,現在正跟著他爹學習木匠活兒,他家木匠手藝是有名的,現在正在籌備著開一家鋪子,專賣自家做的木玩家具。

他長得高大威猛,人卻很靦腆,很少主動去和女孩兒講話。對這自來熟的王昕芳他是避之如猛虎,他想不同怎地會有人家的女孩這樣不知廉恥地隨便和男的搭話呢,雖說男女七歲不同席的風俗在這偏遠小鎮早已丟棄,但是男女大防還是應該有的呀。他听他妹妹說她都十四歲了,過兩年也要談婚論嫁了。她妹妹嚇唬他說是若是讓父母知道他和女孩親近說不定會逼他娶那女孩哩,因為怕他壞了人家女孩的閨譽不得已要負責。陳喜最是了解他哥的軟肋,只要提到他的婚事他就會犯急,據她了解他往晚兒家跑的次數多些,她猜測也許是她哥犯春心,瞧上晚兒哩。想想晚兒當她嫂子,她是萬分贊同的,所以很是鼓動她哥去晚兒家。殊不知人家雖是紅心鸞動,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此女非彼女罷了。

陳路海看到王昕芳,只是點頭示意就要繞過她走人,偏王昕芳不管人眼色,伸手攔住陳路海的去路,直視著陳路海,話卻是對這身後丫鬟說的,「蜜兒,還不快幫海哥提東西,別累著海哥了。」

「是,小姐。陳少爺,您給奴婢吧。」丫鬟蜜兒听了她家小姐吩咐哪敢不從,趕緊靠前去搶食盒,卻被陳路海側身擋過了。還沒等陳路海說話,陳喜就齜牙咧嘴地沖到兩人之間,「好狗不擋道,好的就識相地趕緊讓路,不然連好的都不當,難道是想當壞的?」

在陳路海面前王昕芳倒是不會傻地去罵他妹妹,心里恨得爪子四處撓她那張討厭的臉孔只面上不顯罷了,「喜兒妹妹,我這是好心想幫海哥提重東西,海哥將來是要管鋪子當掌櫃的,別不小心手受傷了就不好瞧了。」這邊忍著嘔心說完好話兒,眼兒就趕緊抬向後頭的陳路海,「海哥,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都說伯父一手好手藝,將來還要靠海哥傳承呢,手是頂頂重要的,可不能馬虎。」

嘖嘖嘖,看這人是人見說人話,鬼見說鬼話哩。哎呀,呸呸呸,我咋把自個兒套進去了,她才是鬼,真真討鬼厭的,哼!呀呸,又說自個兒是鬼了,真笨!陳喜心里嘀咕不停,手冷不丁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此舉倒驚著了王昕芳,以為她又要耍啥陰謀,逼她說狠話當面得罪陳路海。王昕芳這脾氣,本就嬌,哪經得起別人幾次三番地挑戰,次次都能在陳路海面前被陳喜刺激地破了功,到時就只顧著和她掐架,陳路海反而給跑了。所以,她對這肥丟丟實在是敏感地很。

不過,這次倒是陳路海阻止了陳喜說話,他因有急事怕耽誤了時辰,倒也不正面對著人講話,只低頭作揖,「王小姐,我們真有急事,請幫忙讓路。」

王昕芳一听,眼珠子一轉,「海哥,不知道里頭是何物,倒是寶貝得緊?」

「哼,這是我哥特意拿去給晚兒的,沒你的份兒,瞧也沒用!」陳喜只想氣著眼前的人,心直口快胡說一氣。倒是不知道因此給姚晚珠結下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甚至也間接促成了她往後數年的悲苦。這當然是後話,暫且不提。

此時王昕芳听了心里暗恨,手里的帕子都絞得不成形了。從此記恨上姚晚珠,只等著什麼時候給她們下下絆子好解心頭氣。此時她是萬萬不肯眼看著陳喜得瑟地攛掇著陳路海去做這等腌制事兒,她也不想這她這樣認為是否正確,總之要先眼下自個舒服了才行。她假裝被氣著了無可奈何,讓陳喜先過去,等陳路海經過她身旁時,也幸是拿食盒的右手在她這邊,才讓她一擊得中。

她突然一個崴腳假裝向陳路海撲去,陳路海也不是啥惡人,見人摔倒第一反應當然要作扶,就是這里給壞了事兒,王昕芳一個掀手,「哎呀」就把食盒從下翻個底朝天,食盒倒是還穩當當地在陳路海手上,就是里面裝好的一盤紅燒排骨直接扣地上了。

話說討厭的人還真是不做件討厭的事兒還不行。陳喜氣得嘴直哆嗦,手指著假裝悔得不行嘴角卻可疑有掀起的王昕芳話都說不出來了。陳路海也是給弄得一個蒙,等瞧見這結果,心里對這女孩也開始討厭了,是人都看得出她是故意的。況且不管她是故意的還是意外,總結她這往常行事做派,估計壞水兒肯定摻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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