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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絲的想法無非是想小雪多備些禮服以備其以後參加各種社交活動,而在其心中對小雪的安排是一直未變過的,仍舊是想小雪能成為個貴族小姐,舉止端莊的淑女,然後找個能跟其相配的貴族男子結婚生子,過著相夫教子的普通生活。
小雪對于克麗絲的想法並不知道,當然克麗絲對于小雪的一切比艾斯知道的更少,可以說除了外表看到了,其它概是一無所知,因此她以為小雪此次回來是同意了她四年前的安排。
艾斯似乎察覺到克麗絲的想法,于是便拉開了克麗絲,轉移話題道︰「禮服這些可以晚點再做,雪麗莎也累了,你先帶她下去休息吧。」
「可是……」本來克麗絲還想繼續說下去,可看到艾斯那認真的眼神便也作罷,轉而說道︰「那以後再說吧,雪麗莎我們先去看看你的房間吧。」
小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克麗絲此次並沒有去拉小雪、想牽她,則是率先邁出步子向廳外走去,小雪向艾斯行了個禮後便跟了上去,兩人一路穿過主廳,穿過花園,也就五分鐘的路程便就到達了南院,這一路克麗絲很想跟小雪說些什麼,但小雪總是與其保持著三步之間的距離,讓其不知道如此開口。
到達南院後,克麗絲才停下來,等著小雪向前,然後才結束了這一路的沉默,「這就是南院,離主廳挺近的,主廳的正後面就是中院,我和你父親所住的地方。左邊是東院艾斯住的,右邊是北院麗思住的,中院的正後面是西院下人住的地方,而夾在主廳和北院中間便是南院,就是你跟羅賓兩人一起住的地方。」
小雪入院後看到院子並不是十分大,只能算是以前自己住的院子的三分之一,院中有連著兩座兩層的閣樓,閣樓的兩側各有一間一層的小房子。其正後方便是幾間小屋,樓的正前面種了三棵大樹。一棵樹下有茶幾,與之相臨的樹上吊有搖籃,而另一棵樹下便是有個小池,地上都鋪滿的草皮,從院口通向各個方向都有用鵝卵石子鋪的小路。
入院的第一個感覺那便是這完全不像女子居住的院子,而從克麗絲的介紹,小雪得知家里從未想過給自己留過院子,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回來,這里沒有一樣屬于小雪的東西。或許小雪本來就不應該回來這個家。
克麗絲見小雪不語,以為她不喜歡這院子,便詢問道︰「雪麗莎,你不喜歡這院子嗎?如果不喜歡可以換一個院子,或者把這裝飾整修一番也可。」
「不用了。」小雪的語氣很平淡。讓克麗絲听了心里很是不喜,雖然當時買這府之時沒有想到懷有羅賓。但就當時而言臨時再換房子又不可能了,因為東西已搬了一部分到這府中,又加上臨時決定把小雪送到了卡依特城的緣故,所以府中一直沒有為小雪留過院子。可克麗絲得知小雪回來後,已特地把羅賓的院子收拾了一番,並還讓羅賓騰出了一座兩層的閣樓了,可小雪卻還如此冷淡,克麗絲心中難免覺得小雪太過驕慣了。
心中雖有微言,但畢竟也是當初他們沒有計劃好,所以出現這樣的情形也是難免得,于是克麗絲便開解小雪道︰「雖然這院子一直是羅賓自己住,但我已命人收拾過了,還有左邊的這二層閣樓就是你的,以後跟羅賓同住一個院子要好好相處,好嗎?」
「恩。」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小雪都不想跟母親多說,如果真住不下去的話,小雪會選擇回地棲居住,就像以前在卡依特城那樣,小雪已習慣一個人的院子,但對于羅賓,小雪還是滿喜歡的,所以也沒有提出過多的要求,「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小雪還是那千遍一律的表情,讓克麗絲看不清,猜不透,也只能應了小雪,「那好吧,房間在二樓,一樓是會客廳和書房,媽媽帶你進去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如果沒有那便休息一會吧。」
「不用了,母親,我自己進去就好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說的,你先去忙吧。」小雪說完便向克麗絲行了個禮,向左邊的閣樓走去,在打開門前回頭向克麗絲補充說了句︰「沒事的話,請別來打擾我,如果有位名為夏米莉的人來找我,就帶她到院子來吧,謝謝。」
克麗絲停在原地看著小雪進到閣樓內,把門關上,呆呆的看著門數秒之後才離去。
回到中院克麗絲便向艾斯撲去,仿佛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無處申冤,艾斯被克麗絲這突如奇來的一抱,感到莫名奇妙,于是便問道︰「怎麼啦?不是帶雪麗莎去南院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抱著艾斯,克麗絲在其懷中搖頭數下,沒有給艾斯正面的回答,艾斯猜想一定是因為小雪的冷漠讓克麗絲覺得自己為小雪做了這麼多事而小雪卻不領情感到委屈了,「是因為雪麗莎嗎?」
听到此次問話,艾斯懷中的克麗絲震了一下,此下就證明了艾斯猜想,于是便開解道︰「時間長了你就會習慣的了,我跟其相處了一個多月,她也是這樣,听說自從她到了卡依特城之後就一直這樣,不多言語,對誰都苟不言笑,你都不知道今天我在街上看到她那樣,連我都來氣了更別說是你了。」
「在街上?」克麗絲听了艾斯的話,不明白抬起頭問道,「你不是去接她嗎?怎麼會是在街上看到她呢?」
「哎……其實我去了地棲居,想看看雪麗莎有沒有在的,可是去了沒見到她,倒是在路上瞎逛,在鬧市里遇上了,」艾斯回想起在鬧市小雪被馬特數落的那一幕,心里猶為心痛,覺得這麼爽快的放過馬特實在是太便宜他了,「當時雪麗莎被她的一名同學的侍衛攔住。走不了,而我隱約的听到他說雪麗莎是魔武廢才,連上街家里也沒給她配名侍衛保護,還鼓動了不少人去圍看呢。」
「什麼?那你怎麼做啊?難怪雪麗莎看起來很不喜歡這里啦,一定是因為被她那同學說的話所傷到了。」克麗絲猜想著小雪的冷淡極有可能是因為被其同學當街攔截而不高興的,並不是針對自己,可實際上小雪也沒特別針對過何人,只是已習慣了這種待人處事方式了。
說到這時。艾斯身為中級大劍師的氣勢也被帶動了起來,放開克麗絲。雙手緊握雙拳道︰「要不是雪麗莎不讓我跟其爭論,我一定把那家伙給打殘了,不過更氣的就是雪麗莎居然一句話也不說,還向對方笑,這實在讓我想不明白。」
「哎啊……怎麼會這樣啊,要是以前的雪麗莎,一定會撩起裙子,沖上前揍上幾拳再說了,哪還會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呢?你看錯了吧?」克麗絲不相信小雪會被人攔截辱罵而不還手的,她明明記得很清楚,5歲以前的雪麗莎是多麼的蠻橫不講理,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嗨……」艾斯長嘆了一氣之後,接著氣勢也收了回來。無奈的道︰「我沒看錯,不然你現在就不會看到雪麗莎了。」
克麗絲還是不相信。認為這可能只是因為小雪一時還沒適應這里的生活,等其適應了一定會不一樣的,「說不定雪麗莎只是暫時還沒習慣,等時間長了就不一樣的了。」
「你也別想太多。總之雪麗莎就是這樣的了,時間長了,你也會習慣這樣的她的。」艾斯並不認為小雪還會有所改變,只能勸克麗絲別想太多了,「對了,羅賓回來後叫他不要去吵雪麗莎,听說雪麗莎只要不高興或者因為嫌煩不想見人便回躲起來,誰也找不到的,而且她特別喜歡靜,沒什麼事就讓羅賓別去打擾她。」
「這個我記得,在我們要搬來萊因城前,雪麗莎也曾失蹤過一回,只是沒想到到了卡依特城之後還會這樣,父親跟母親一定感到很困擾了,」克麗絲听到小雪會躲起來之時,便想起7年前自己要送走她之時小雪也曾失蹤過一回,當時還嚇了克麗絲半死,以為其又出什麼事了,「羅賓也快放學回來了,我會叮囑他的了。」
「這倒沒有,我看岳父岳母對于小雪的習慣很認同,而且還很放任雪麗莎的行為。」從對托比亞斯和黛麗的幾天接觸來看,他們對小雪的事確實是很放任,而且還一點責備之意都沒有,倒是自己有些大驚小怪的。
「嚇……」克麗絲真的是被小雪給弄暈了,到底自己的女兒是怎麼個樣的性格呢?怎麼又像是沒變,但好像又已經變得不是原來的女兒呢?「我頭好暈啊,我都弄不清楚,到底哪樣的雪麗莎才是雪麗莎?」
艾斯見到此時的克麗絲便想起一個多月前在卡依特城的自己,上前為克麗絲揉著太陽穴說道︰「什麼都別想,只要知道眼前的雪麗莎是我們的女兒便好,其它的事不要去管。」
「我怎麼能不管呢?雪麗莎可是我的女兒啊。」克麗絲不認同的反駁道︰「不管她長得多大,長得多有本事,只要她一天是我的女兒,我一天都會去管她的。」
「哎……你怎麼就不懂呢?」艾斯無奈的道︰「四年前岳父的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雪麗莎的事我們管不著了,除非她願意,這是我跟她相處一個多月來得出的結論,放開吧,克麗絲,或許只有這樣我們還會得到雪麗莎的認同,還是她的父母親,否則我們可能會逼著她離家,而不相認的。」
「作為父親的你,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呢?」克麗絲听了艾斯的話後很生氣,特別是說到四年前父親給自己的親筆信的事,克麗絲的委屈可是無處可申了,如果連艾斯也不站在她的邊上的話,「父親他根本什麼都不懂,當然他不也一樣對我做了同樣的事嗎?憑什麼他可以,我就不可以呢?」
「沒錯岳父是對你做了同樣的事,可你呢?你現在不是離家出走跟我私奔了嗎?」艾斯見克麗絲如此激動本該是要停下談話的,但想著如果今日不把話給說清楚的話,恐怕以後克麗絲只會更加的傷心,「難道你也想雪麗莎像你一樣,有家而不能回?」
克麗絲沒有回話,而是滿臉淚水的站在艾斯的對面,注視著他,沒錯同樣的事可能在自己的身上不適用,但並不代表在雪麗莎的身上也不適用啊,只是克麗絲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畢竟誰也不能保證結果,連她自己也不能,因此只能落下委屈的淚水。
「克麗絲,孩子也慢慢的長大了,該怎麼選擇,我們尊重他們好嗎?」艾斯上前抱住克麗絲,柔聲的說道︰「如果連我們也不支持他們的話,他們以後這麼長的路該怎麼走下去呢?作為父母親的我們已讓雪麗莎獨自一人在卡依特城生活了7年了,我們也不清楚她的生活習性,更不清楚她在卡依特城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所以我們很難再為她安排什麼事了。」
克麗依依舊沒有說話,而是貼在艾斯胸前,無聲的落著淚,但艾斯的話也並沒有就此停下,「我曾見過雪麗莎所就讀的學院的院長,他說雪麗莎從未上過學院的一節課,可我卻在卡依特城打听到,原來雪麗莎已成為名震全國的才女了,不但每年學業考試都得年級第一,而且還很受各國學者的追捧,听說還要授予其大學者的稱號,可是雪麗莎卻嫌麻煩拒絕了……」
克麗絲伏在艾斯的懷中細見著其關于雪麗莎的事,每每听到小雪受熱捧之時心里都由為興奮,但听說關于小雪的抨擊和流言後又感到內疚心酸和不憤,再听說關于小雪這冷情這時又感到自責,總之艾斯所說關于小雪之事也都只是艾斯听說回來,而自己倆人身為其父母親卻從未在其身邊為其歡呼過、痛心過、鼓勵過、抱不平過……
或許也正因為少了父母親的關懷,才會讓小雪如此冷漠,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拒之千里,若是真要追究,一切的過錯也都源于自己這個不稱職的母親,從未想過要多加關心自己的女兒,當初覺得其難教、不能分身照顧等便把其送之他鄉,離國難歸,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確實,現今自己又以何種姿態去要求小雪呢?
想是這麼想,但克麗絲還是認為既然以前關心的太少了,現在更應該要多加關心雪麗莎,讓其再次找回笑容、找回活氣、找回與人相處的樂趣,下定好這樣的決心後,克麗絲也收起了淚水,臉露微笑,心里作出了對小雪各項安排的計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