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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小雪並未再出現在主廳的餐桌上,麗思經昨夜被艾克斥喝過後也安分些,不敢再在外公和外婆面前造次,但心中免不了對小雪的一陣抱怨。
黛麗和托比亞斯是礙于客人在府的緣故才會在這主廳的餐廳里就餐,如若是往日都是小雪安排典娜為他們準備清淡又富有營養的早餐,送到西院去給兩人就吃,而小雪還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
練完劍,打了一陣太極,然後順便指點了一下莫科的逍遙身法後,便洗了個清爽的晨澡,緊著準備吃早餐。
可碗還沒端起,那頭依娃便向小雪傳說︰「小雪,艾克少爺想見你。」
「喔。」小雪依舊是那模稜兩可的回答,手中沒有停下吃早餐的動作。
大約一刻鐘後,依娃再次開口道︰「小姐,這是不是……」
「就在外面的樹下吧。」小雪說完便放下手中碗筷,向院子里的樹下秋千走去,秋千的邊上有一套用樹樁做成的桌椅。
小雪坐在秋千上蕩著,很輕,幅度很小,依娃領著艾克進來後,便退了下去。
典娜把茶點擺上後也退了出去,小雪和艾克之間沒有像莫妮卡家的兄妹那般和睦、親密,他們之間顯得生疏的很。
「請坐,這里沒有外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小雪不知道艾克和麗思此行的目的,但她知道他們此行跟自己有關。
小雪沒有離開秋千,而是請艾克坐到木椅上,自己坐在秋千上。
艾克坐下,但並沒有立即向小雪表明此行的目的,端起茶懷,輕口的喝著,茶香隨著輕風彌蓋了夏日的悶氣,同時也消減了艾克的尷尬。
「在這里生活好嗎?我的三妹雪麗莎。」艾克手端茶懷並未放下,而是抬頭看著這茂密的大棵。
回答艾克的是一陣夏風,吹得樹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夏風同時也吹起了小雪的長發,揚起了小雪的琉璃長裙。
艾克見小雪沒有回答他便繼續說道︰「這里不是你該的呆的地方,隨我回去吧,把這里的一切還給麗思吧,回去後我會盡到做為一個哥哥的責任保護你的。」
當艾克說到「還給麗思」時,小雪便轉頭看著艾克,像是在提問,自己何時搶了屬于麗思的東西?又或者是在疑惑艾克說的保護她的能力。
「我是跟我的導師來這里參加榮耀魔武學院和楓翎軒學院之間的交流的,為期一個星期,父親和母親已商量好,希望外公能留下麗思,讓其成為他的繼承人,而你便隨我回萊恩城。」艾克終于把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小雪听後沒有多大的反應,從艾克身上轉回了視線,看著那蔚藍的天空,白雲朵朵飄的天空,無邊際的天空,臉上看不出表情,像是說得跟她沒關系的事般。
「雪麗莎?」艾克見小雪不回答,而是看著天上的白雲,以為她還小沒听懂他的意思,便輕聲呼喚,讓其轉回思緒。
小雪沒有回頭,只是收了看著天空的視線,轉向看前方,「那你覺得在哪生活才是對我最好的呢?」
艾克不明白小雪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回他,但也沒多想,便回答道︰「當然是回到父親和母親身邊生活才是最好的了。」
「呵……」小雪輕笑道。
艾克不解,這8歲的妹妹怎麼會發出如此輕浮的笑聲。
「知道嗎?三年前,我們的母親,克麗絲是這麼對我說的,」說到此,小雪停住,再次轉向艾克,「她告訴我,在外公這里才是對我最好的,如今你卻對我說回去才是對我最好的,那誰說的才是對的呢,我親愛的哥哥?」
小雪用那看淡然卻又帶一輕視的眼神注視著艾克,把其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中,不知、無辜、驚訝、可憐還有便是內疚。
艾克沒有說,只是看向小雪的眼神不再是起初進來時的那般堅決,「覺得對不起我嗎?覺得我可憐嗎?」
「三妹……」艾克想阻止小雪的言語,可到嘴的話一句都說不起來,不為別的,就了為小雪的最後一句話。
「你不配。」
簡短的三個字,讓艾克對小雪無言以對,而小雪說完後也不再理會艾克,獨自走了,留下艾克和那依舊飄著茶香的熱茶。
回去後,或許因為艾克對麗思說了些什麼,兩人大吵了一架後,便沒有再像來的那日般親近。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艾克早出晚歸隨著他的導師參于了此行的交流會,而麗思由在這一星期里,想方設法的討好外婆,可成效卻見一般。
至于小雪依舊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看書,練練字,耍耍劍,偶爾再失蹤二、三個小時,在紫月中練習魔法。
最近小雪正試圖將魔法混合使用,就像在內力中夾帶魔法那樣,起初小雪的構想是從魔法陣引來的,魔法陣能把人困中其中也能讓其在陣中遭受到攻擊,又困又攻的雙向行動,讓小雪有了混合魔法的想法。
為了讓這樣的想法實踐起來,小雪便首先想到從刻畫魔法卷軸開始,于是便出現了小雪偶爾的失蹤,也讓麗思尋不來機會找她「理論」。
自那日規勸小雪隨歸無果後,艾克便沒有再出現過小雪的面前,而貝羅卻來找過小雪兩次,第一次是關心小雪的近況和在這里的生活,第二次,也是臨別前的最後一次。
「雪麗莎小姐,你決定不隨我們回去嗎?」雖然早就從艾克口中得知小雪不會隨他們回去,但貝羅還是想得到小雪親口回答。
「貝羅叔叔認為回去後,我會比在這里生活快樂嗎?」小雪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雖是反問他,但貝羅知道,小雪已給了他答案,但為了不想讓小雪心中存有怨恨還是開口為克麗絲解釋道︰「夫人當時真的無及顧瑕至你,羅賓小少爺在你離開後的第二年便出生了,家中臨遷之事,她實在是分不了身。」
小雪沒有回答,只是對貝羅淺淺一笑說道︰「家里人一定很疼他吧?」
「老爺和夫人也一樣很疼你的,只要你給他們這個機會。」其實貝羅心中還是希望小雪能跟他們回去。
小雪搖了搖頭,「我的天空已不再那里了,那已不再是屬于我的天地了,我要的他們永遠無法給予我,而他們想要的,我也無法給予他們,還不如就這樣了吧。」
貝羅知道小雪說的是意思,他也知道如果小雪回去她的一生將會在無盡的約束中渡過,于是也不再勸說道︰「那雪麗莎小姐你好好保重了,貝羅能再來看小姐的機會可能不多了。」
「為什麼?」小雪一听便急轉看向貝羅問道。
「我與老爺三十年之約將至,到時我可能會去大陸游歷,以尋求突破的契機。」貝羅毫不隱瞞的對小雪說道。
得知只是貝羅去游歷後,便回復鎮定,伸手入袖中抽出一瓶丹藥,遞向貝羅︰「這是由各種藥材煉制而的丹藥,將來你在外游歷時,可以助你突破時所用,當感覺來時,一天一顆,直至突破完成而停服。」
「不行,這藥太昂貴了,我受不起。」得知此藥的珍貴後,貝羅連忙拒絕道。
「每一樣東西的誕生都有其作用,如果失去了這個作用,那還要來何用呢?」小雪話里之意已很明白,貝羅也听得精確,自知如果堅持下去,那只會白費了小雪對自己的一番心意。
貝羅接過丹藥後,便向小雪道別︰「貝羅感謝小姐的贈丹,希望以後生活都能如小姐你所願的那樣。」
貝羅雖然不知道小雪所追求的是什麼,但從他對小雪的相處中,他知道小雪有自己的理想生活,而在後來的多年之後,貝羅才知道小雪所追求的卻是最為平凡無奇的生活。
最終麗思沒有如願的被外公留下,而是在艾克的強壓下,隨著大隊離去,只是在她離去的同時,也帶離了小雪那平凡和安靜的生活。
至到艾克和麗思離去的那一刻,外公都沒有對他們表示過挽留,只是讓艾克給克麗絲帶去了一封親筆信,至于信中內容小雪並不知道是什麼,甚至是連黛麗,外公都沒有向其透露一二。
而小雪更不用說,對于艾克和麗思的離去,就如他們來時的一般,小雪沒有迎接,當然歡送也不可能在場的。
待艾克和麗思離去的數日後,便是小雪于莫妮卡約定去參觀學院的日子,也是小雪去辦理入學手續的日子。
本來一切皆是相安無事的,可就由于艾克和麗思的突如拜訪,讓自己的姑婆凱琳認為外公已將小雪定為繼承人,而讓丹尼斯記恨上了小雪。
在小雪心中大公爵的爵位就如同灰塵一般,縹緲虛無,毫無實在的意義,真不知道這些人搶來干什麼,貴族只是一個時代沒落的名稱而爾,在無數個朝代的日新月更中,所謂的貴族也只不過是一個過去式,所以小雪從不在意。
如今卻因為這爵位繼承之事,把自己卷入到這事非之中,實為不願,但小雪並沒有做出與往有異的行為,依舊是該干什麼便干什麼去,也不理會別人對她的語論與抨擊,倒是莫妮卡經常為其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