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將門風華 第五百二十五章 行蹤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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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行蹤五

隔天下晌,汾王醒了,晉王與東方朔急忙從慶豐貨棧遺址趕往汾王府,想要從汾王口中問出事發經過,不過對于自己被人擄走的事是一問三不知,甚至連自己是如何逃出來的,他也說不清楚,御醫們討論之後的結論是,汾王殿下受創過巨,因此把那些讓他痛苦難過的事全忘了。

皇帝听了回報之後,沉默良久,吩咐御醫們小心照顧,派人送了各式藥材去汾王府,每日御醫去汾王府請脈後,都會向皇帝稟報情況。

接下來幾天,東方朔和晉王忙進忙出的,汾王府里不肖的家伙是全數拉了出來,對外就是宣稱,汾王府里馬房管事沉溺美色,意欲討好外室,遂挺而走險擄走汾王,想要威脅汾王妃拿錢出來贖人,被扯出來的這些人,有賣消息給馬房管事的,有與他交好,從而與他合謀的。

任誰也想象不到,才開府不到一年的汾王府,竟被安插了那麼多人馬,這讓晉王每每回府,都非常艱難的忍下要清理自己府里的沖動。

東方朔早知府里被安插各方人手,但他沒想到,汾王有親娘在宮里,開府時,進府侍候的人都有她掌眼,還不是被人安插人進去!他便不禁想,慕越的安排,到底能不能把潛在暗處的人揪出來?他沒奢望能一口氣將旁人特意安排進府的人丟出府去,但能知道那些人是存了異心的,也能防著些。

只是他實在忙,忙得無暇與慕越詳談,那張臉越繃越緊,王府上下只要看到王爺回府,無不繃緊情緒小心侍候的。慕越也不多問,只打發人小心侍候。

這日東方朔難得在午前就回府了,夫妻兩一起用了飯,歇了午起來,就听見春雷響,不一會兒功夫,淅淅瀝瀝的細雨將整個京都籠罩在迷蒙雨色里,慕越命人掌燈,與東方朔下棋,她的棋路有時殺氣騰騰,有時卻又散漫遲滯,東方朔的則是一貫的溫吞,慢條斯理的蠶食鯨吞她的棋子兒。

連下了幾盤棋,都在最後關頭被東方朔反敗為勝,氣得慕越牙癢癢的,看著慕越咬牙切齒的小模樣,東方朔反倒心情暢快了起來,似將連日忙碌的郁氣一掃而光,平兒帶著草兒進來,問是不是擺飯,夫妻兩才知已到用飯的時候,慕越便道用過晚飯之後再戰,東方朔應了,將棋盤擺著不動,將晚飯移到次間房中的紫檀如意雲紋大圓桌去用。

用過晚飯,東方朔興致來,親自沏茶給慕越喝,「這是前日進宮,父皇給的大紅袍,你嘗嘗。」東方朔將茶杯遞給慕越,慕越嘟著嘴,聞著茶香,嘟嚷著︰「知道我沒有慧根,分不出茶好不好,偏拿這麼好的茶給我喝!」

「讓你嘗還嚕嗦?」東方朔板起臉道,見慕越老實的細品了一口,而不是牛嚼牡丹一氣喝完,他才露出捉狹的笑容來,「七皇兄可饞死了,一直想從我這分些出去,我偏不給他,讓他饞!」

「父皇給了你,沒給他?」一同辦差,皇帝這差別特遇會不會太明顯了點?這不是在給阿朔招忌嗎?

見慕越露出憂色,東方朔朗笑安慰她,「沒事兒!父皇原也要給他的,七皇兄偏要推辭,反把父皇惹惱了,哧!父皇才將他那份全給了我。」

「那你怎麼不勻些給他?」

「這可不成,父皇不給他,我轉身就勻給他,不是讓父皇沒臉了。」

慕越嘆氣了,「可是你現在跟七皇兄一起辦事……他要不痛快,撂挑子,讓你一個人去查這事,豈不是累著你?」

「所以啦!這事要你去做。」東方朔笑眼彎彎,「如此一來,七皇嫂承你的情,一來二去的……」

慕越點頭︰「知道了!不過特意送那半兩茶過去,也太寒酸了!」

「嗯,酒莊新釀的酒這兩日會到,到時候你添上兩壇新酒過去就是。」

「知道,酒莊每季都出新酒,喬老爺子體力還真不錯。」慕越記得喬老爺,一年四季,季季都有新花樣,還真是不容易。

東方朔輕笑道︰「現在酒莊里,可不止他一家釀酒師父。」

「咦?」

「你又另外找了人?」東方朔去永寧山莊,她未必會跟去,但六哥卻是回回必跟,慕越對那位喬老爺曾經有過什麼想法,倒是清楚得很。

東方朔頜首,「自打酒莊的酒賣出名號來之後,明師父便趁行走各地之際,又找了幾個釀酒的師父,現在莊里產的酒,都是這幾位師父的功勞,喬家除了老爺子技藝精湛,他的兒孫雖是承繼衣缽,技術卻不如新來的幾家。」

這大概是跟喬家曾遭逢大難有關,喬老爺熬過難關,將釀酒的技術沉澱後,發揮得更淋灕盡致,但卻也反襯出他的兒子們的不足,至于孫子們就更不用說了,反觀新來的幾位釀酒師父及其家人,他們原是在其他酒莊里工作的,本就是技藝純熟的匠人,兒子們自小就隨著父祖們工作,他們的特點就是老實純樸,不似喬家曾大起後遭難。

他們會挪窩,有是主家年邁,後繼無人結束了酒莊的生計,有是主家無後,將酒莊給女兒陪嫁後,不善經營而將他們打發了的。

「也不知明師父是怎麼找的。」

「明師父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吧?吳木森上次捎信回來說,他們去了西南,又找到兩位釀酒師父,這兩位師父專釀藥酒,他打算把人送去羅大夫那兒,讓他們三個好生切磋一番,再把人送去莊子上。」

慕越索性鋪紙研墨,讓他把釀酒師父的名字、年齡專長全寫下來,「這是干麼?」

「好分組唄!咱們軍隊里,不是也這麼做,有什麼特長的,分到一塊兒,出戰的時候,就可依專長分派工作,不然就亂套了。」

東方朔听著心中忽然一動,侍候玉荷的那個丫鬟,雖然眉眼神似向珞,但她那日在廳里翻身撲向馬房管事的身手,不是個丫鬟該有的,一上來就朝他和七皇兄獻媚,她待在玉荷身邊時,只怕也是這樣對十一皇兄的吧?

不然出府春游,玉荷卻把她留在府里,十一皇兄不是那等心思細密的人,玉荷妾身不明,身邊只有一個丫鬟侍候著,出門在外多有不便,但玉荷寧忍受不便,也不願帶她出門,由此可見,她是非常積極的想取代玉荷吧?知道汾王府待不下了,就想往他身邊湊,他不吃那一套,她便立時改換目標,身手敏捷反應快,與佟雪她們感覺有幾份像,但此人更靈活,只可惜武功不怎樣!

否則也不會被張龍一擊成擒。

東方朔暗暗慶幸,當日帶了衛祥生他們去汾王府。

見他在想事情,慕越也不打擾他,隨手在鋪好的紙上畫畫,這時,傅內官派了人進內院見王爺,道是外院來了貴客,東方朔看著那內侍良久,才開口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復命,本王更衣後就來。」

「是。」那內侍面白唇紅甚是俊秀,笑眯眯的應下,與慕越躬身揖禮後,便三步並做兩步走,很快就出了正院。

東方朔拉起還在沉思的慕越,「走,幫我更衣。」慕越屏退要跟進來幫忙的雀兒她們,自己去開了黃花梨如意壽字紋高櫃,取出一套月白雲錦直裰給他換上,另又取了玄色腰帶系暗紅宮絛,因怕貴客久等,她便沒有幫他重新束發,而是用梳子抿了抿,然後為他束上一條玄色發帶。

東方朔看她這般舉止,笑望鏡中忙著為自己系發帶的妻子︰「你知道貴客是何人?」

「大概猜出來了。」慕越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父皇這個時候出宮做什麼?」

「這我可不知道了!」東方朔搖頭,對皇帝的想法能揣測,卻不好宣諸于口,見慕越還在瞪自己,他曬然一笑,「你怎會猜是父皇?」

慕越系好了發帶,轉到他身前,伸手撫順他身上的衣服,「方才那個內侍,不是咱們府里侍候的,能用上貴客二字的,除了父皇還有誰擔得起?若是四哥,傅內官讓來人直說就是,何須以貴客二字代稱?」

「有道理。好了,我出去了,不曉得父皇會待多久,晚了,你就先睡吧!」

「好。」東方朔便往外院去,不一會兒,傅內官又讓人傳話進來,貴客與王爺一起出府了,慕越心想逆王還不知生死,皇帝這時候不好好待在宮里,跑出來干麼啊?

不過心里隱約有個想法,皇市只怕是要去火災現在一探究竟吧!

在京城鯉魚胡同的富昌侯府里,富昌侯正氣急敗壞的拉著世子追問著︰「你瘋啦!我早讓你跟他斷了往來,你偏不听。」

世子向秀輕輕地扯開父親的手,「父親這話說的輕巧,咱們這些年與他往來的難道少了?您以為咱們想撇清,皇上和太子就能相信咱們?」

「你!」富昌侯怒指世子斥道,見兒子眼也不眨的直視著自己,父子兩對峙良久,最終當父親的敗下陣來,他頹然靠在太師椅中,滿是皺紋的手背撫額嘆息。

「姑姑當年為何會突然要三妹下順王的臉面?」世子垂眼端茶喝了一口,富昌侯聞言抬頭,「父親以為兒子不曉得?」

富昌侯吶吶的道︰「當年你還小……」

世子直接略過這個問題,他認為當年的自己不小,但在父親眼里,當時已娶妻的他還是個不解事的孩子。「當年,姑姑若是不讓妹妹那麼做,順順當當的讓三妹嫁給順王,不好嗎?有姑姑扶植太子,將他們兄弟認在名下,記為嫡子,太子日後登基,咱們家仍是國戚!」

「你,你這是在怨我?」

「兒子不敢,兒子只是覺得,當年若沒有照逆王的意思去做,興許,姑姑還活著,可能三妹她……也不會遭遇坎坷,更不會早早香消玉殞!」

富昌侯想到婚事一波三折的三女兒,也不禁悲從中來。

「那你還去摻和他的事,還動用你姑姑留下的人脈幫他?」富昌侯原是幫著逆王的,但逆王謀反時,富昌侯膽怯而抽腿,因此,宮變後,不少權貴朝臣被牽連進去,富昌侯府卻一點事兒也沒有。

就算皇帝明知他確實參與其中,但沒有實證也拿他沒輒!

「父親放心,兒子心里有數,如今這麼做,就算靠不上太子,至少別被他扯進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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