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淺笑傾城 064 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

作者 ︰ 魚也千吟

「呵——」西陵淺笑了起來︰「這只能說是你們這次隆重推出的頭牌,魅力不足,再從頭訓練訓練,如何才能迷死男人吧。」

玉小雙站在回廊上被西陵淺譏笑,真是想一頭撞死,可是,不行,父親的命令還在。

看著眼前這個魔鬼,看著韋一銘不敢輕舉妄動的樣子,知道這包間里的公子定是大有來頭,自己繼續站在這里,與西陵淺繼續口舌,不過是自取其辱。

她恨恨地不甘地瞪著西陵淺,然後抬手指著她,氣極道︰「你——你——」仿似一口氣提不上來,身子一軟,倒向地上。

韋一銘趕緊指揮一旁的丫鬟,手忙腳亂地上前將玉小雙扶起,抬回一枕夢君閣。

西陵淺看玉小雙昏過去,輕哼了一聲,「算你聰明,知道裝暈。」轉身就走進了包間。

一進包廂,就見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俊美大少年,一年不見,似乎長大了,舉手投足已顯男人的魅力。

但西陵淺也只是瞥了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如風身上。

心中猜測如風對她在大廳之舉會有什麼想法,果然,如風一開口,她便知自己猜對了。

「西陵淺,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知道這樓背後的老板是誰?你以後還想不想在京城混了?」

如風一開口就是一通責備,不過,卻令西陵淺笑魘如花。

「這不是有你擔著嘛!」西陵淺笑嘻嘻地道。

「就知道你會這樣想。」如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如風,你別生氣嘛,若不是猜出你在,我當然不會拿自己的小命來玩,最多就是賺幾兩銀子就走。」當然,還有就是令玉小雙氣得跳腳而不是象現在這樣又走光又被氣昏。

「喂,你們倆當我是空氣呀。」如旭在一旁不滿地道,這兩個人還真是熟稔得令人驚奇。

「把你當空氣?你有那麼重要嗎?」如風對如旭打斷他與西陵淺的談話也很不滿。

如旭一怔,「怎麼說?」

西陵淺輕笑一聲,「人沒了空氣,就會死掉,可是我們沒了你,卻沒到要死掉的地步,所以我們沒把你當空氣。」

如旭眉一挑,「你倆還真有默契。」他朝西陵淺道︰「喂,西陵小姑娘,剛才可是我替你解的圍,你怎麼不說聲謝謝呀?」

「哦,謝謝。」西陵淺很沒誠意地說了一聲,又繼續與如風道︰「如風,這幾日我一直想找你哩,待會你有沒有空?跟我回家一趟吧。」

如風望了她一眼,「你搬家了?」雖是問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嗯,搬了,卻不知怎麼通知你。」西陵淺一听,立即笑道︰「你是不是去找過我了?」

「嗯,要不是知道今日玉小雙開閣,猜想你會來,不然還真不知道你哪里找你?」如風很自然地道。

「呵呵——」西陵淺吐吐舌頭,「如風真了解我。」

「咳——咳——」如旭輕咳了兩聲,「你們兩個,快走吧,再被你們無視下去,我都要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魅力了。」

這句話倒沒被人無視,西陵淺與如風很听話地起身。

「如風!」

如風才走到門口,如旭便開口叫住他,「走之前記得回去看一趟父親和娘。」

如風點點頭。

西陵淺先出包間門,剛好看見韋一銘也下樓。

不過,他朝東邊包間看了一眼,並不敢說什麼。

反而是西陵淺笑嘻嘻地道︰「記得給我抽水哦。」

韋一銘嘴角微抽,卻不予理會地走了。

待與如風一同出了天下第一樓的大門,西陵淺方才定定地望著如風,問道︰「你要離開京城?」

如風听著西陵淺語氣里的不舍,不由得笑道︰「怎麼,怕我走了,京城你就沒靠山了?」

不是,怕你這一走,就要近九年不能相見。西陵淺心道,怕你走,再見之時,會不記得我。

如風看著西陵淺有些黯然,便拍拍她的腦袋,「別擔心,我走了,不是還有我三哥嗎?三哥也很喜歡你,他會幫你。」

西陵淺深吸了一口氣,如風離開,那是遲早的事,他有他的大事要做。

如今她能與如風做朋友,已比前世好了不知多少倍,她該珍惜才對。

于是,西陵淺努力換上笑臉,「好吧,有事我去找你三哥,不過,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如風听得心漏跳了一下,抬眸定定望著她黑黑亮亮的大眼楮,里面是一片真誠與純真。

「嗯,那你就面朝北方吧,我大概會在那里。」

他知道,她真的是把他當成好朋友,朋友間的想念應該是正常的吧。

卻不知為何,他心頭卻覺得悵然若失。

三月的春風,暖意融融。

夜幕下並肩而行的一高一矮,自然和諧溫馨。

桔子在二人身後有一段距離的跟著,心中仍在想著剛才之前在第一樓發生的事情。

姑娘的行為,實在太令人震憾了!

而在隨姑娘一同出來的少年眼中,她看到的,卻是對姑娘的縱容,還有連他都沒能察覺的對姑娘的疼惜。

西陵淺與淡如風回到楊桃巷的小院,思園。

東廂房,做了西陵淺的閨房。

此時,房內燭火通明,四下一片靜悄悄的。

淡如風微愣地看著擺在他面前桌上的兩本發黃的冊子,盯著上面的冊名,良久,才收起訝然的目光。

他抬眸慎重地對西陵淺道︰「西陵淺,這兩本冊子,你要收好,最好是記熟內容後,燒掉。」

西陵淺點點頭,懷璧其罪的道理,她懂,不過,她用手指點著那本《涅槃自在經》,「這本,是給你的。」

她原先是想把這秘笈給歐陽明月的對手郎奇,可後來一想,好東西還是要先跟朋友分享,于是,她就找了淡如風幾日。

淡如風听到她的話,抬眸瞬也不瞬地望著她道︰「你可知這本秘笈的珍貴?」

西陵淺點點頭,「絕世珍寶。」

「那你還……」淡如風眼楮有著不解與驚訝。

西陵淺輕輕一笑,「我們是朋友,好東西自然是要與朋友分享。」話說得自然而天經地義般。

淡如風一顆心瞬間有種難以言喻的感動,他足足看了西陵淺那張美麗的容貌一盞茶的光景,隨即便笑了,「的確,好東西自然是要與朋友分享。」他頓了一下,「不過,這次可能要拂朋友的好意了。」

西陵淺不解,「為什麼?」

如風猶豫了一會兒,終是淡淡一笑道︰「因為……我的武功心法與這兩本秘笈均是出于同處——般若大自在心經。」

西陵淺面露微訝,心底卻是淺淺一笑,她早知道。

因為,在前世,他用他的武功心法救過她,所以她才想到把秘笈先給他應能助他一臂之力。

「這樣豈不更好,同門心法,練起來,會事半功倍。」西陵淺定定地瞧著他。

淡如風搖搖頭,「不需要,練一門,足矣,不能貪心,貪則雜而不精。」

「那這多出的一本,豈不白拿了。」西陵淺喃喃地道。

「你把它送給有緣人吧。」淡如風並不問秘笈的出處,只微笑看著她,「不然,毀了也可惜。」

西陵淺輕嘆,「只能如此了。」看來,還是郎奇與這本秘笈有緣,不過,她想等後年武林大會時再給他。

淡如風看了一眼《般若隨心經》,「你已經開始練了?」

西陵淺點點頭。

「伸手給我,我要看看你的氣脈。」淡如風微皺眉,有些不放心地道。

西陵淺不解地依言撩袖露出手腕來,心中卻未有任何的別扭。

如風亦是自然地右手輕扣,西陵淺立即感到一股渾厚的內力從手腕竄入,然後向全身探去。

西陵淺很是驚訝,淡如風現今的功力竟然已是如此之高深,難怪他未來會成為力挽狂瀾的風雲人物。

內力行遍一周,淡如風便散去功力,低頭沉思。

「怎麼了?」看到如風若有所思的樣子,西陵淺便問道。

淡如風抬頭,眼有微惑,卻又搖搖頭,「沒事,看來你還真是無師自通。」

接著他便仔細地交代了練功的注意事項,又鄭重地叮囑她不可急功近利,練功的事千萬不能急,要一層一層地往上練,每一層都要練扎實了。

西陵淺乖巧地听著,用心地記著。

她知道,淡如風告訴她的,都是他練功的體會,很寶貴的經驗。

房里低聲如述,房外,西陵夫人嘴角掛著淺笑,悄悄地退了出去。

西陵淺天黑了帶男人回家,一回就往香閨里鑽,半晌不見出來,做娘的自然是不放心。

雖然那個男人還算不上是男人,也是那個她想要來做女婿的少年,但終是不能讓女兒吃了虧去,女兒還這麼小。

沒想,這房里的二人竟是在討論練功的問題,她是瞎操心了。

不過,淡如風待淺兒還真是不錯,象這種武功心法的事,除了同門,沒有哪一個師門允許如此相授。

她轉到廚房煮宵夜去,這兩個孩子這麼用心地說話,待會肯定會肚子餓。

西陵夫人哪里知道,淡如風如此相授,那是因為他在西陵淺體內探出一絲不對勁,卻因自己道行尚淺,不知是何原因,怕說出來嚇著西陵淺,心下就想著要找師父商量。

可是,淡無畏神龍不見首尾,要馬上找著,卻還真不容易,又擔心西陵淺繼續按她自己的方法練下去出事,便擅自將自己的武功心法相授,師父若知,定也不會相怪,他們所練的武功同源,相信師父也會高興多一個徒弟。

這當然是他自己的想法,當他師父得知自己的徒弟擅自替自己收了西陵淺這一個徒弟,簡直是氣得七竅生煙,收誰不好,偏收了西陵淺,這是後話。

西陵淺本就聰穎,一點就通,因此很快就掌握了這門心法的要領。

如風這才松了一口氣。

西陵淺經如風這一指點,那進步可不是只一點點,簡直是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往上提升。原本一掌打在水面最多只能蕩起些水暈,現在可是能驚起白白的小浪花,再這樣練個兩三年,就能掀起驚天巨浪了。

次日大早,西陵淺睜開眼來,覺得全身飄飄然的,輕松得不得了,原本心口一直總感覺有點沉甸甸的阻滯,似乎也隨著一夜的好覺,被帶得遠遠的了。

她滿心歡喜,知道這是淡如風相授的心法之故,想至此,耳邊似乎還在回蕩著他的輕言低語。

只是,人已不在了。

他,走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瞬間,心中隱約有一處悵然驟起,牽扯不盡。

西陵淺深深吸了一口氣,起身下床走出閨房,便見西陵夫人含笑地望著自己,一臉的慈祥,一臉的疼愛,所有的關切均化為簡單的六個字,「過來吃早飯吧。」

西陵淺展顏一笑,「是,娘也吃早飯吧。」

溫馨的早晨,有人關愛,心暖暖的。

吃過早飯,春風便如常地出門去了。

夏雨與秋霜到廚房里洗洗刷刷。

西陵夫人與遲媽媽仍舊是拿起針線縫縫補補,孩子們都在長身體,衣裳鞋子很快就變短了,再加上從西陵世家出來這一年多的時間,她們每日也都在做繡活,竟成了習慣。

遲果果則去了學堂,他是這院子里唯一的男孩子,也只有他可以去上學堂。

東朝雖然民風開放,對女子的約束也不是很多,但除了世家大族自己辦的學堂外,對外收錄女子的學堂根本就沒有。

因此,西陵淺與四婢倒也自由,不過自由雖自由,卻比上學堂還要忙碌。

她們在忙著飯館的籌備。

黃昏時分,桔子從面館出去了,大約半個時辰,她面有異色地回到了西陵淺身邊。

「如何?」

「姑娘真說對了,今日點她牌子的人很多,而且都是沖著那驚鴻一瞥而去,她又是羞惱又是氣憤,卻又要無可奈何地忙著應付,根本就沒空來找姑娘晦氣。」桔子佩服地說道。

西陵淺微微一笑,「不止今日,往後的日子還有得她應付,除非她真狠下心來讓她自己人盡可夫或是對她父親的命令不管不顧。」

而且等你應付游刃有余之際,我,已經不怕你了。西陵淺心中輕哼。

「可是,姑娘——她明知清白已毀,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光沒了清譽,這污點無論如何都抹不去了,她這樣疲于應付,不是多此一舉嗎?」桔子不明白。

「怕是不甘心吧,清白與清譽被毀得這樣莫名其妙,。」西陵淺嘴角掛上一絲冷笑。

「她都自願入青樓了,還強調清譽干什麼?抬高身價嗎?」桔子不屑地道,她不喜歡這種假清高假正經的人。

「也許吧。」西陵淺眼里閃過一絲冷意,那是為了九年後的奪寶大賽。

接下來的日子,西陵淺並不刻意去探听玉小雙的消息,歐陽明月的消息也只是隔三岔五去打听一下。

歐陽明月掉進溫柔窟,晚香又這麼敬業地教他,怕是他早就是難以自拔,就等著最後的收場了。

西陵淺全身心地投入酒樓的開張。

面館里很多東西都是現成了,桌椅板凳都不用添置。

西陵淺只在包間里添了些裝飾,有的包間溫馨舒服,有的包間貴氣奢華,有的包間高雅大氣,有的包間簡潔清爽。

面館與飯館二合一,吃飯吃面隨意挑,菜式任意點。

試菜的事進行了好久,終于,在西陵淺滿意點頭之下,定下了廚子。

掌櫃仍是凌叔,寫好菜譜,選好伙計,挑了日子,酒樓仍用如意之名,實在是西陵淺偷懶省事,反正這名字不錯,就一直沿用了。

卻未曾想,日後竟有了連鎖之意。

忙碌的日子過得特別快,日子一下就過了兩個月。

酒樓的開業已進入倒計時。

西陵淺發了貼子,主要都是尹春江一家的關系,西陵夫人這一邊,只發了一張貼子給青夫人。

宣歷一百二十二年五月十九日,如意酒樓順利開張。

這不是西陵淺的第一家酒樓,因此,西陵淺也沒多激動。

倒是尹春江與西陵夫人二人首次姐妹合作,興奮得上竄下跳。

西陵淺坐在二樓自留包間里,靜靜地從窗子朝下望著酒樓大門進出的客人,賓客如鯽,絡繹不絕,大概說的就是此時的情景。

開張第一天,中午的成績不俗,得了一個開門紅。

西陵淺臉上露出了微笑。

酒樓開得成功的話,她們在京城落腳定居的事也就塵埃落定,不然,那在綠都酒樓的銀子可只夠她們在京城如流水般的開銷。

再想做點其他的事,就捉襟見肘了。

「淺兒,你對生意真有一套。」尹可闌趴在一旁另一個窗子邊上,看著如潮的人流涌進酒樓,「凌叔說客人們現在都在預訂牌子等桌吃飯了。」

這一招想得好,不用客人著急自己尋桌,所有客人一視同仁,由酒樓統一排桌,以免引起爭執。

他家面館從前開業的時候,就是因為爭桌起口角,將開業的喜氣都給沖掉了,真是晦氣得很。

尹可闌上上下下將西陵淺打量了一番,「真看不出,你今年才九歲嗎?我怎麼看都象比我大似的。」心里卻憐惜西陵淺早早就成熟懂事,大概是因為她一家被迫離開家門之故。

西陵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有這麼老嗎?那是你太女敕了。」

「呃?」尹可闌突然記起尹春江跟他警告過的,別把女人說老了,再老你也要說女敕,否則就等著吃排頭吧。

可西陵淺還不算女人吧,難道小女孩也不能說?他記得他在西陵淺這般年紀的時候,可是能裝多大就裝多大,就怕被人說小了。

他訕訕地朝西陵淺笑了笑,「我是說你事情辦得老道,不象是一個小孩子能做得來的。」

西陵淺眼里眸光微閃,「你意思是說,這些方法都不是我想出來的嘍?」語氣里隱含一絲危險。

「呃?」尹可闌立即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他連忙擺擺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就是你很聰明,十分聰明。」

「哼!」西陵淺輕哼,「尹可闌,沒想你連稱贊人都不會。」

「哼哼!」尹可闌也跟著輕哼,「那是因為你在找碴。」說著,他眼楮又朝樓下看去,卻突然發出一聲驚奇的「咦」聲,然後迅速地將身子從窗前躲開,似乎是不想讓人看見。

西陵淺便好奇地朝下看,只見樓下大門前,正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兩旁,各立著一個高大的漢子,光看到這兩個標志性的人物,西陵淺便知道,這馬車上的人是誰了。

淡如風的三哥,人稱三公子,沒想他竟然也來了,那麼,淡如風……

西陵淺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隨即又微搖搖頭,不會,淡如風已經走了,三公子來,大概是淡如風曾托其照顧之故。

西陵淺內心的深處,有一絲溫暖緩緩地暈開。

馬車上之人正在下車,一身月白長袍,豐神俊俏,氣度不凡,隨意行走間,高貴之氣自然而生。

似乎是感受到頭頂上注視的目光,他微歪著身子抬起了頭,一雙深邃如潭的黑眸掃向了二樓。

西陵淺微微一笑,果然是三公子。

如旭抬頭間,立即看到了二樓窗旁那一張絕美晶瑩的容貌,嘴角還掛著一抹令人微有失魂的淺笑。

他不由得呆了一下,隨即眼里光芒微射,一道饒有興味的目光投在西陵淺的身上。

西陵淺眉微皺,她不喜歡這樣的目光,仿佛她象一個獵物,即將要被獵人捕捉似的。

本不想理他,不過一想,他是淡如風的三哥,也許他有淡如風的消息,淡如風離開已經兩個月了。

西陵淺轉身吩咐桔子將三公子領到那間貴氣奢華的包間,她一會兒就過去。

回頭卻見尹可闌驚訝地看著她,「你認識三公子?」他指著西陵淺,「你這麼小,三公子居然就看上你了?!」

西陵淺一听,臉瞬間黑掉,她咬牙切齒地道︰「收起你不干淨的腦袋,再把嘴巴用鹽消消毒,哪來這麼齷齪的說法?」

「三公子是京城出了名的喜歡收集美人,被他看上的女人幾乎都被他收到府里了。不過,是沒听說收過象你這麼小的。」尹可闌上下打量著西陵淺,小小年紀,卻已是風華已綻,是有吸引三公子的本錢,這一發現,令他的心似微有不爽,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而西陵淺卻從他的話里听出一些內容,再聯想到剛才他乍見三公子到來時的反應,便說道︰「你與三公子很熟?!」話是問了,語氣卻是肯定。

尹可闌嘿嘿笑道︰「淺表妹,你難道沒听說過京城四不公子?」

「沒有。」她只知道再過三四年,有京城四大公子,出自京城四大世家。

尹可闌鄙夷地望著她,「好歹你到紫都也有三個月了,這麼有名的四不公子居然不知道?」

西陵淺可沒理他的嘲弄,表情自然地道︰「你說我不就知道了?」

「奇才可攬展鵬程,旭三公子擄芳心。」尹可闌搖頭晃腦地說道,這模樣真跟西陵夫人口中的祝書呆同出一爐。

「後一句听得似乎明白,前一句听得完全是霧沙沙,到底什麼意思?」西陵淺立即問道。

尹可闌白了她一眼,「前一句是指三個人,武學奇才郎奇、迎客懶尹可闌、鎮北府程展鵬。後一句指東旭三公子。」

西陵淺一听,立即有暴笑的沖動,「迎客懶?原來你是這樣榮登四不公子寶座的!」

尹可闌伸手過來就想敲她一記暴粟子,不過,卻在頭頂上方停下手來,恨恨地收回手來。

西陵淺才不理他頭上的小動作,又冒出一句問道︰「可你為何要躲人家東旭三公子呢?」

「誰說我躲他……」尹可闌嘴硬地道。

不過話未說完,包間外響起了一道清朗動听地聲音。

「你當然沒有躲我,你躲的是虎一、虎二而已,一看到虎一虎二你就開始躲了。」

聲音西陵淺听得出,是三公子的,虎一虎二她認識,是他那兩個高大的隨從。

此時,隨著話落,包間的門已被打開。

東陽如旭如謫仙似地走了進來,在他身後的,正是冷面高大的虎一和虎二。

西陵淺看著尹可闌想溜卻又勉強留下的樣子,十分滑稽,不禁笑出聲來,她輕咳一聲,道︰「三哥,請問這個可懶的表哥為何要躲一哥和二哥?」

東陽如旭听得西陵淺的稱呼先是一怔,隨即便知她是隨了如風一起叫,可是接下來的「一哥」「二哥」卻令他哈哈哈大笑起來。

虎一和虎二則臉色微變,似有驚惶。

而尹可闌也是微黑了臉,可懶的表哥?

真是一句話,令話里的人反應不一。

「西陵小姑娘,你真有趣,可惜啊,為什麼你喜歡的人不是三哥?」東陽如旭一雙鳳眸含笑望著,眼里興趣十足。

「我對到處發情的男人沒興趣!」西陵淺淡淡地道。

虎一虎二臉色驟變,這小姑娘太無禮了,膽子實在大。

他們惶恐地朝如旭望了一眼,卻見東陽如旭悄悄朝他們做了一個止住的手勢。

而尹可闌則是伸手想捂住西陵淺的嘴,只是西陵淺一個閃身,避開了。

而手落空的尹可闌也才驚覺失禮。

這東朝的男女之防雖不是很緊,可這到底是男女有別,剛才自己的動作卻太孟浪了。

東陽如旭鳳眸輕瞟了他一眼,便朝西陵淺道︰「我是你三哥,怎麼對三哥沒大沒小的?」

「要不然你以為這聲三哥是白喊的?」西陵淺輕哼一聲,然後伸出手︰「三哥,我的賀禮呢?」

「我為什麼要給你賀禮?」東陽如旭懶洋洋地道。

「不是你給,是有人托你帶來的。」

東陽如旭一挑眉,「你知道?」

「原本不知道,不過,你來,就知道了。」西陵淺聳聳肩。

「就不能是我自己要來?」東陽如旭又一挑眉。

西陵淺搖搖頭,「你太忙了。」

東陽如旭笑道︰「你還真了解我。」

不過接下來西陵淺的話就讓他額上掛黑線了。

「你在忙著應付那些美人。」

「虧得我也記掛著你,竟說些傷我心的話。」東陽如旭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沒想這如謫仙般的男子,竟也有搞笑地一面。

不過,西陵淺根本就沒看他的表演,小手就這麼朝東陽如旭面前伸去。

東陽如旭作無奈狀從懷里拿出一個大紅包,遞給西陵淺。

「喏,他說了,給這東西最有用,希望你能在京城安定下來。」

西陵淺心中一動,淡如風……是希望在他回來的時候,還能找到她,是這個意思嗎?

她隨意地抽出紅包里的東西,如她所猜,是銀票。

不過,隨即她的眼楮立馬瞪得大大的,驚訝地盯著銀票,傻愣住了。

尹可闌瞧著西陵淺的樣子,便好奇地湊過頭來,一看,立即失聲叫了起來,「十萬?!」

是誰這麼大手筆,居然給了十萬銀票作賀禮,而且還是讓三公子專程給帶來,這人的身份不簡單呀,尹可闌心中可好奇了。

東陽如旭听到尹可闌叫出的數字,似乎也有些微的吃驚,隨即他便笑道︰「看來,他把從小存下來的銀子都交給了你,今後你可要負責養他了。」眼里還有閃過一道別人看不明的笑意。

西陵淺將銀票收起,然後抬頭靜靜地望著東陽如旭,「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可就說不準,他從小就自由慣了,回京城就特不自由,也許不回來了吧。」東陽如旭嚴肅地說道,不過,眸里的精光卻讓西陵淺看到了其中的笑意。

「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好了,偏還想唬人,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兒呀。」西陵淺輕哼道,便不再理他。

也許淡如風再回來時,白白雲、秦天雨也會一起回來,那時,她也該長大了。

尹可闌招待東陽如旭去了貴氣奢華的包間,西陵淺趴在窗前,思索著四不公子的事情。

四不公子,在前世,她就只听說一個郎奇,其他三人根本就沒印象,他們在幾年後的混亂中充當什麼樣的角色呢?

程展鵬沒見過,不予評價,尹可闌目前看來,平凡可乏,或者說是深藏不露,亦估且不論,只是那三公子,一眼望之貴氣十足,氣度非凡,絕非如他所表現,是個貪戀美色之人,如此人中龍鳳,應該是與如風一般的人物,因何在前世卻默默無名?是不是這往後的幾年中,要出什麼岔子?

正自神游間,包間的門被輕敲了幾下,她回過神來。

抬眼便見春風走了進來。四婢今日也全部到酒樓幫忙來了。

「姑娘,青夫人來了,還有……歐陽少爺。」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

這三個月,春風可是最常見歐陽明月的人了,出現這表情也太不正常了。

「他臉色蠟黃,腳盤不穩、精神萎靡……」西陵淺淡淡地道。

「正是,姑娘怎麼說得這麼準?」春風驚訝地道,「沒想才停幾日沒去打探消息,他竟象換了一個人似的。」

「原本你是日日見著,根本就感覺不到他每日的變化,這停了一段時間,積累下來的變化就大了。」西陵淺冷酷地道,「走吧,驗收我們的成果去。」

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你去告訴晚香,讓她收拾東西馬上走人,最好是離京城越遠越好,免得事發,她難逃一死,原因她自己明白,若她因貪念戀著不走,那她就把皮繃緊了,青夫人很快就會來收拾她。」

「還是以歐陽府丫鬟的身份?」春風問道。

「正是。」西陵淺冷哼了一聲。

她本不想理晚香死活,不過,好歹也算是因替自己辦事卷了進來,就給她一個機會吧。

春風匆匆出去,喚了桔子進去侍候姑娘。

西陵淺在桔子的服侍下,重新打理了一下頭發衣飾,便出包間的門,才走幾步,卻見春風面色焦急地大步走上樓來。

西陵淺立即停住了腳步,等候春風近前。

春風一靠近,便低聲道︰「姑娘,奴婢瞧見晚香尾隨著來了這里。」

西陵淺面色一沉,「真不知死活,竟生了妄念,難不成她想要進歐陽府了?」隨即,她朝春風吩咐道︰「話不用跟她說了,你趁她未到跟前,在青夫人面前多侍候著,讓她瞧著了便回思園去。」

「是,奴婢知道了。」春風一听,立即明白西陵淺的意思。

這是要讓晚香眼見她確實是歐陽府的人。剩下的事,就任她們攪成一鍋粥,也搞不清是怎麼一回事。

酒樓大門外,西陵夫人看見青夫人身邊的少年,還真是嚇了一大跳。

看歐陽明月這般模樣,分明就是過多行房事的結果。

她在綠都之時,還曾生過與青夫人結親的念頭,把西陵淺許配給歐陽明月,歐陽府里有青夫人替她照顧女兒,她也放心些。

只是後來,瞧見青夫人勢利的嘴臉,心便涼了許多,這想法便收了回去。

待見到女兒與淡如風談得如此投機,更是將歐陽明月排除在女婿人選之外。

如今見著真人,那是暗呼萬幸,還好在綠都的時候沒跟青夫人提結親的事。

年紀小小,就早早沾了*,還不知節制,這身子,還能要嗎?怕已是外強中干了吧?!

不過,瞧青夫人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歐陽明月所做之事,否則定不會讓歐陽明月放縱若斯,歐陽明月可是青夫人在歐陽府的倚仗,唯一的嫡子呢。

春風上前盡量地離青夫人近些跟著,讓人以為她是青夫人一起帶來的丫鬟。

一行人走進了大門,穿越大廳,朝二樓樓梯口的方向行去。

晚香由老嬤嬤陪門走進酒樓的大門,媚眼小心四望,搜尋著這三個月一有空就往她那里鑽的歐陽明月。

卻是一眼先瞧見了青夫人旁邊的那個丫鬟——她記得,正是那個跟著假小廝的丫鬟。

而歐陽明月就站在青夫人的另一邊。

日日笙歌,沉迷放縱的歐陽明月在兩個多月的時候,竟然出現了力不從心,令已被撩拔得火熱焚身的晚香大為不滿。

于是,便給歐陽明月服了藥,隨之而來的激烈,令兩人身心上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後來用藥的次數越來越多,甚至是不需要用藥的時候,為了追求飛沖雲霄的刺激,歐陽明月都用了藥。

而這幾日,藥量更是越加越大,晚香心里有些不安,她自然知道如此用藥的後果是什麼。

思來想去,她竟心中一動,起了妄念,也許這是個好機會,歐陽明月的這種狀況,青夫人定然是不想外揚,今後必會找個陪床的丫鬟,不如她借此跳出風塵窟,成為良家妾。

所以從歐陽明月口中得知今日青夫人會同他一道出現,便道這是個與青夫人見面的好機會,于是就悄悄地跟了來,想在今日將她與歐陽明月的事暴露出來,令歐陽府不得不將她收為歐陽明月的房中人。

西陵淺由樓上下來,便看見晚香眼楮放光地盯著歐陽明月。

不由微搖頭,晚香沒見識過世家夫人的手段,要遮羞,人選多的是,怎麼也不可能用她,就算她真是青夫人出錢找來的,也一樣要當場仗斃,青夫人怎麼能允許事情出現這樣的差錯?!

她朝春風看了一眼,春風意會,對著青夫人福了一福,退下,從後門悄悄地離去。

「娘,快請青夫人到二樓的雅間吧,夏雨冬雪,你們跟去雅間侍候,秋霜,扶穩夫人慢些走,娘這幾日可是累壞了。」西陵淺立即吩咐道。

這事要鬧可以,卻不能把今日的喜氣給沖了,都塞雅間去,隨你們怎麼鬧,她在一旁做熱心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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