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時光轉25
看似風平浪靜的秘書室，好像人人自危，我的地位明顯的因為米奈而有所提升，沒有人再命令我做職責之外的工作，可是並我沒有感到輕松，只有再一次感覺到了被孤立的無助。浪客中文網
周五我答應了園長阿姨，去值一個晚班，她承諾會以日薪的形式付給我報酬，我拒絕，她很是堅決，我沒有再推遲。錢，我一直都很需要，我曾經孤立無援的處境讓我怕急了沒有錢的日子，也格外珍惜每一分錢，學長說我這叫摳門，我不以為然，說他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有時都會感嘆自己的涼薄，我從不會施舍給街頭乞討的人，不會主動捐獻物資給所謂需要幫助的人，即使學校強制籌款給災區，我也不過只交付最低限額，可能在我的骨子里就缺少這種大愛吧。可是每當面對孩子時，我就有母愛泛濫的感覺，一個個調皮的小肉球，總會讓我「愛不釋手」。
每年到了新學年開學的季節，幼兒園也一樣會迎來一些新的小朋友，連長托班也出現了新面孔，剛來的孩子有個通病，晚上不睡覺。
此刻有個身影站在窗口，單薄的小身體，長長的頭發遮住了整個後背，手里似乎還抱著什麼，墊著腳尖，小心翼翼的挑起了窗簾，不知道在望什麼。
我走過去，沒有刻意的放輕腳步，孩子察覺到有聲音，猛地收回手，手足無措的轉過身，手里還費勁的抱著一只玩具熊，將自己可愛的小腦袋埋進大大的玩具熊身後。听說這個小姑娘是剛來不久的，漂亮、乖巧，就是不太愛說話。
「芊芊，怎麼還不睡覺呢？」我走過去，模模她的長發，試著和她溝通。
「齊老師，我想媽媽了。」她沉默了一下說。
「那更要快點睡覺了，明天醒來，媽媽就會來接芊芊的。」我試著哄著她。
「不會的，爸爸說媽媽在地球的另一邊，要好久才會回來的。」孩子搖搖頭，像個小大人一樣，復述她父親的說辭。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安慰孩子，也不知道這個理由是真實的，還是家長善意的謊言，無論是哪一種，最小孩子來說，都是有些殘忍的。
也許多年的獨自生活，讓我對某些事情很偏激，比如這位母親的做法，無非是為了孩子的將來，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奮斗著，可是我也不能理解她將孩子置于一個陌生的地方，用這種方式，磨礪著孩子深切單純的愛。
芊芊很乖，見我不說話，也沒有催促，我將她送回她的小床，給她講故事，唱搖籃曲，她終是睡著了，我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第二天一早，家長陸續的將孩子接回家，只有芊芊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畫著畫，不張望，也不煩躁。同事王阿姨告訴我，她的家長每次都來的比較遲。
我收拾好孩子的臥房，也準備要回家了，剛走到門口，就踫到了熟人。
「齊煙，你怎麼在這里？」
「陳晨，這麼巧，我在這里兼職。」原來是他，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懷里抱著芊芊。
「哦，這是我表哥的孩子，他臨時有事出差了，就差遣我來了。」他看見我盯著芊芊看，解釋給我听，沒想到那個木訥的表哥，孩子卻這麼靈動。
芊芊被我看的不好意思，向我吐吐舌頭，可愛的好像據為所有。
「芊芊是個乖孩子。」他覺察到我和芊芊的互動，我給他暗示。
「齊煙和我們去吃飯吧，芊芊很喜歡隔壁那家西餐廳的南瓜布丁。」叔佷倆睜大了眼楮，期盼的眼神很是明顯。
學長的話，還縈繞在耳畔，對于異性的邀請是要拒絕的。可是真的不想忽視芊芊期待的大眼楮。
「齊老師，和我們一起去吧，布丁真的很好吃，求求你去吧。」芊芊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聰明孩子，看見我猶豫，連忙懇求。我想我沒有辦法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