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後,來朕懷里 【206】大結局(十)

作者 ︰ 月下的神兔

天亮,交界處。

今日,微風,烈陽,整個天空都彌漫著一股獨特的感覺。

當蘇慕晴身穿戰甲,跨騎黑馬,靜靜的來到了一軍之前的時候,她緩緩的扭過馬身,面對著南岳所有的兵將,微微一笑。

以往出兵,就一定要增加士氣,而古時都信上天旨意,故而她蘇慕晴此次邀戰,就是來為南岳,做一次最最使人深信不疑的天之命。

慕晴揚起眼眸,如火般炙熱的藍暈下,有著一種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氣勢騅。

她驀然抽出利劍,然後對著前面所有的士兵說道,「蘇慕晴身死入棺,滿城皆知!如今死而復活,乃是天意!亦是證明天助我南岳!既然我不會死,我也會力保南岳百姓,南岳將士之命,若是死,便同大家一起死,若是生,則與大家一同生!」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此時,眾將大喊,氣勢高漲狳。

而後,慕晴便拿出了一把利劍,用力的劃過自己的手臂,當有些許的血紅滲出後,慕晴狠狠一甩,用著更加堅定的聲音說,「蘇慕晴以鮮血起誓,會與大家,浴血奮戰,不到最後,絕不退縮!」

說罷,她深深的喘了口氣,仿佛是也想平息自己心中的那份激動之情。

將士們氣勢高漲,似乎已經一觸即發,而後慕晴微微扯了唇,大聲喊道,「是好漢的,就給我數著敵軍人頭數,南岳賞罰分明,殺敵最多者,封官加爵,賞!!」

這一句話,仿佛就像是落在水中的最後一顆石,將士們瞬間抖擻萬分,一聲聲的大喊,沖破雲端,幾乎將天空撕裂。

慕晴身在其中,微微扯動唇角。

鼓聲陣陣,大氣磅礡。

戰場,不是保持婦人之仁的地方,是個我不殺你,便被你殺的地方。

死和流血,全都是為了保持大義!是為了保護天下百姓安生,還有國之安穩!

既然將她蘇慕晴逼到了戰場,就別怪她,血染天下了!

而後,慕晴緩緩的扯住馬韁,將身子轉過,同時看到對方開始有一陣巨大的沙霧襲來,連同著大地震動,讓慕晴微微扯唇,猛的抽出北堂風暫時交接給她的王者之劍,慢慢的,指向了前方。

當為首之人漸漸顯露的一霎,慕晴亦是興奮的咬住唇,而後大喊,「殺!!!」

一句話落,南岳將士向天高喊,伴隨著那瘋狂的鼓聲,如同洪水浪潮那般洶涌而出。

第一戰,極為重要,因為對于將士來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唯有拼死奮戰,先在最亢奮之時拿下第一戰,才能佔得先機。

這便是鼓舞之軍與脅迫之軍最大的差別。

她要的就是那些被北堂御控制的人,不堪重負,潰敗而逃!

所以這一戰,南岳,必勝!

而在另一面,當隨軍而出的北堂御看到蘇慕晴帶軍後,俊逸的眼中漸漸顯露了些許殺意,而後狠狠說著,「蘇慕晴!居然是你!」

說完後,他便狠狠抽打了下自己身下的馬。

他與蘇慕晴,也該好好了結了結了,過去的恩怨暫且不計,但是妨礙他統領天下,那便是死罪,決不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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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皇城。

騎著快馬趕入城內的北堂風剛一踏入,便直接在一些隨身將領的陪同下,來到了京城商會。

既然蘇慕晴為了了解過去心願,在戰場上浴血奮戰,那麼軍備之事,便尤為重要,而在南岳里,能有權處理這等事則的人,就只有他這手拿大印的當今聖上。

故而,他決不允許有人在他的地方,將他的百姓和內政搞亂。

當他剛一踏入的時候,那些商會的商戶便紛紛跪地,大喊萬歲。

而後,北堂風讓沈雲之帶著錦衣衛,頓時將商會所有人圍了起來,做了一次極其秘密的商談。

這次商談,包括了徐定良、文倉、乃至梁漢等在京城還算頗具實力的商家。

經過了上次的大難,所有的商家都被蘇慕晴最後的「原數奉還」所施恩,再加上蘇慕晴也留給了梁漢改頭換面重新來過的機會,使得梁漢對蘇慕晴也或多或少有些感激。

如此一來,京城商會,便成為保皇派,選擇忠于北堂氏。

這一次,徐定良憑借著上回賺取到的大量的財富,抵抗住了來自北堂御的制裁,但是在京城商會下的小商小戶,卻不敢抵抗北堂御。

而現在唯一能反制裁北堂御的方法,就是短時間的閉關鎖國!

必須停止一切與外界的通商,然後又京城商會為發起地,重新將商圈轉起,如此一來,當再次開門之際,外圍商家便無法進入,更不能影響南岳分毫。

據蘇慕晴說,多年以後的中原,之所以在戰亂時,能避過那個家族的控制,正是用了這個方法,自給自足,乃至于即使過了很多年,都沒有人敢用經濟制裁中原。

據說其他地方,幾乎無一幸免,哪怕眼楮所看到的再大的強國,所有的掌權者暗地里都依舊被控制著。

思及此,北堂風笑了笑,人人都說,要以史為鑒,古為今用,這一次,通過這個女人,他也開始了一次,今為古用了。

當一切都布置好後,北堂風便將錦衣衛撤走,然後說道,「這一次,要快,朕亦會馬上頒布聖旨,不允許小商戶再對外通商,如此一來,北堂御便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了,這一次,由我們來控制。」

商會成員紛紛點頭,然後按照北堂風說的話,都趕去緊急辦理。

當所有人都離去後,北堂風看向了身後漫漫蒼天,深深是吸了口氣。

這里的事,他已經交代完了,但是在戰場上的事,卻是未知的。

而他也不能前去幫她,因為若是兩人都在戰場,那麼帳中無帥,恐生大亂。

所以此時的他,只能做兩件事。

那就是相信、還有祈禱。

不過,似乎在臨行前,蘇慕晴還交代了上官羽一件事,不知道,進展如何了?

————————————————————————————————————————燕國外圍。

藍瑤兒焦急的坐在帳內等待著從前方而來的消息,帳內的君主的夫人孩子們,都戰戰兢兢的相互依偎。

藍瑤兒每每看到他們,都會稍微有些心生不忍,偶爾出言安撫幾句。

就在這時,忽然听到帳外有所動靜,使得藍瑤兒微微一愣,緊忙撩開簾子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當她剛一踫到那簾子的時候,竟然有一個巨大的力道將她頂回,甚至使得她跌倒在地,一臉怔然的望著突然闖入之人。

此時,一身束黑衣裝的上官羽,冷冷的站在帳內,並用著毫無情緒所在的帶了些陰冷的眼神凝望著眼前的藍瑤兒。

藍瑤兒心頭一緊,下意識的說,「上官羽……?」

上官羽這一入,那些家屬紛紛驚嚇不已,甚至開始低聲叫喊,而上官羽只是略微的抬了眸,以最最冷淡的聲音說道,「安靜點。」

簡簡單單三個字,那些家屬便全部不敢在出聲,只得有些茫然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藍瑤兒心中大感不好,于是緊忙高喊,「來人啊!」

但是叫了幾聲,卻發現根本無人響應,于是藍瑤兒眉頭一縮,說道,「人都被你殺了?」

「似乎你們大多數的人,都不在燕國附近,不知是小看了南岳,還是小看了東廠,覺得我們根本找不到這里?」上官羽說著,便慢慢的擺動了架勢,長劍抽出,輕輕的從手背滑過,「我上官羽識人不清,幾次被你利用,這一次,我們也該算算這筆賬了。」

藍瑤兒蹙眉,緩緩的撐起身子站在上官羽面前,然後說道,「雖說我始終表現的比較平和,但是你這麼單槍匹馬來闖,是不是太小看我藍瑤兒了。」

說著,她稍稍側目看向那些家屬,道,「這里不方便,我們出去算賬,如何?」

「當然可以。」上官羽說罷,也看了看那些家屬。

今天來,主要就是听了皇後娘娘的命,將這些人帶走,如果傷了她們,也是大事。

于是上官羽便從帳中走出,可當藍瑤兒出來的時候,卻忽然吹動了口哨。

沒一會兒,鄭榮便從另一個方向趕來,與藍瑤兒同站。

藍瑤兒微微一笑道,「兩人對一人,上官大人是否再斟酌斟酌?」

「我就覺得,不會只有那些人。」上官羽說道此,微微勾了唇,「不過,上官也會吸取教訓,不會像過去一樣。」

當字音落下的時候,一抹雪白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藍瑤兒的後面,還沒等藍瑤兒亦會過來,便有一把匕首緩緩的從她頸部滑過。

當那冰冷的刀刃,貼在了藍瑤兒的肌膚上時,藍瑤兒一下就緊繃起來,然後狠狠說道,「江听雨!」

「給藍妃娘娘請安了。」江听雨微微笑開,然後用那亦正亦邪的眼眸看向愣了一下的鄭榮,「娘娘,您忘了,東廠的人,從來不是英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藍瑤兒憤恨的咬住牙,半響後,她緩緩的看向鄭榮道,「鄭榮,你先走遠點。」

「娘娘。」鄭榮見到藍瑤兒已經處于生死邊緣,心中不免焦急,然後他便對上官羽說,「你們盡管將這些人帶走,只要……」

「鄭榮!」此時藍瑤兒忽然開口,然後目生怒意的低喊,「給我住口!就算我死,也不會礙了爺的大事!」

「可是娘娘,萬一您真懷了……」

「閉嘴!」藍瑤兒猛的打斷,然後說道,「二位要是動手就快動,別在這里磨磨蹭蹭。」

「上官,我們成惡人了。」江听雨淡淡而笑,上官羽也是失笑,並且搖搖頭。

然後他沒有理會藍瑤兒那生死之言,更是沒有理會也不敢隨意動彈的鄭榮,徑自來到了帳內。

家屬一見上官羽進來,都不禁有些害怕,相互靠攏,但是這一刻,上官羽卻露出了一抹稍微柔軟的笑容,說,「我是南岳之人,帶你們回你們自己的君主身邊。」

一听他的話,幾個人面面相覷,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些許喜悅之色。

于是這些人緊忙拿上自己的東西,跟著上官羽出了大帳。

剛一出來,藍瑤兒就蹙緊了眉頭,隨即看向上官羽道,「既然你們已經拿到你們要的了,要殺就殺吧,我也好給爺有個交代。」

這時,一名女子走近,對著上官羽說,「這位爺,這位姑娘不壞,您別太難為她了……」

「看來,你也有所收斂。」上官羽說到。

「用不著你管。」藍瑤兒紛紛看向他處。

「江听雨,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一步。」上官羽說罷,便跨上將這些家屬帶來的馬車,然後直奔外圍而去。

待時間過的差不多了,江听雨才說道,「我是一點一點的割下你的頭呢,還是一下就砍下來呢?」

「你……!」鄭榮一听,頓時怒意叢生,而藍瑤兒卻冷笑一聲,「要殺要掛悉听尊便。」

「你說,你不好好的當你的娘娘,為何要做對南岳如此不利之事……」也不知道為什麼,江听雨竟然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上話,使得被他勒住的藍瑤兒及鄭榮都有些莫名怔然,因為他們記得,江听雨性子雖然不屬于冰冷,但是也絕非多話之人,而與他們更沒有什麼交情。

但是不管怎麼樣,只要一個人在專注一件事的時候,就會或多或少有了些空隙。

于是在藍瑤兒和鄭榮眼神交匯而過後,鄭榮忽然出手打到江听雨的手背,使得江听雨悶哼一聲,不由的將手上的匕首扔在了地上。

趁著這個機會,藍瑤兒迅速從江听雨的眼前出來,在與江听雨幾回合過招後,鄭榮便帶著藍瑤兒急忙趕入了叢林之中。

這一刻,江听雨慵懶的從地上撿起匕首,插回懷里,莫名的笑了一聲,便消失在了大營里,隨著上官羽而去了。

當藍瑤兒跑入叢林之後,卻依舊是滿心疑惑。

像江听雨這等人,做起戲來當是神不知鬼不覺,但是今日卻好像刻意演戲,甚是故意讓她識破他們搶了家屬,卻要留她性命,究竟為何……?而蘇慕晴,是否又是想要通過這場戲,向她傳達什麼?

藍瑤兒越跑越慢,直到頓住了腳步,半響後,她也扯動了唇角。

「蘇慕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說罷,她便反而加緊了步子帶著鄭榮,轉向向著交界處的戰場而去了。

而在另一面,當江听雨趕上了上官羽的馬車後,便有些慵懶的坐在了他的旁邊,一邊玩著手里的匕首,一邊說,「皇後娘娘這是唱的哪一出?」

上官羽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只要等著看就行了。」

說罷,他抬起頭,漸漸的放滿了馬的速度,並抬頭看向面前的一路軍馬。

這時,從一些將士後面,緩緩走出一個穿著一身雅袍的男人,很靜,卻帶了一種威懾。

當他停在了眾人之前時,才慢慢的抬起了他那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一笑說道,「接下來的,就交給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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