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後,來朕懷里 【165】最後的賞賜︰再娶我一次!

作者 ︰ 月下的神兔

當那兩雙眸,凝視了很久後,慕晴才斂住一切的玩味,異常認真的說,「如果,我的目的是藍瑤兒,你還會想知道嗎?」

听了慕晴的話,北堂風的眸子倏然一顫,就連抓著她的動作,也不自覺的松了力。舒駑襻

「瑤兒真的……」北堂風緩緩垂眸,臉上多了一種淡淡的苦澀,而就是這一閃而過的神情滑落之際,慕晴的眸子卻也隨之不經意的顫動一下。

這一次,北堂風竟毫不猶豫的相信了自己。

而那道看似永遠不可逾越的鴻溝,似乎被他如此輕易的跨過了妾。

他,真的打心底,相信了她嗎?

這場關于她與他最殘忍的斗爭,終于不再是她一個人孤獨的努力了嗎?

一時間,慕晴開始有些莫名的慌亂,仿佛是北堂風這突如其來的信任,讓自己那已經開始充滿每一滴血的禁忌的情愛,又一次的瘋狂蔓延甓。

她應該控制,應該更加冷漠,卻同時又感覺不應該再猶豫。

猶豫,矛盾,掙扎,還有一絲絲的不知所措。

「也……不是那個意思。」慕晴干笑兩聲,急忙躲開了視線,卻又在悄然之間,看向北堂風那張夕陽下俊逸無比的臉龐。

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開始注意起他的每一個小小的神情了,甚至當看到他心頭的苦澀後,她也會跟著失落起來。

原來,當自己承認了心中的那份感覺後,就算是馳騁沙場的她,也會變得緊張而敏感,變得在乎這個男人。

或者說,在很久以前,她的心就早已悖逆了她的意願,所以才讓她,一次又一次的甘願為這個男人,拼上性命。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哪個意思?」北堂風開口,似是注意到慕晴今日的不自在,于是蹙眉道,「你今天說話顛三倒四,是不是病了?」

說著,便探出手,要去踫觸慕晴的額頭,卻被慕晴直接攔下,瞪圓了眼楮望著北堂風。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是個比自己還木訥的人,不過這樣也好,最好不要讓他發現自己的心情,免得讓這個本就高高在上的男人,更加得意忘形。

于是慕晴冷哼一聲,將北堂風的腕子緩緩推移而下,道,「皇上來鳳陽宮,就是來探問臣妾,藍貴妃的事的吧。」

北堂風抿唇,確是被戳中心思,但是他前來,卻並非是因為擔心藍瑤兒,而是怕瑤兒迫.害了蘇慕晴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可是,如此理由,他又如何能啟口,于是咳嗽兩聲,道,「知道就好。」

說罷,他便再度恢復了先前那般凝重的表情,繼續說道,「朕,相信你。所以,既然你擔心的是瑤兒,朕就不多問了,希望,一切可以順利。那朕,就先走了。」

說完之後,北堂風便起了身準備離開鳳陽宮,夕陽的橙色透過窗映在他的身上,顯出了一份淡淡的寂寞。

而當這抹身影漸漸落入了慕晴眼中的那一刻,她卻慢慢的挪了步子,仿佛也在猶豫,也在躊躇。

這樣的背影,她看了一次有一次,忽然有種沖動,想要霸道的將他拉回,不允許他離開。

于是就在北堂風即將踏出房門的那一步,慕晴狠狠咬住下唇,忽然像是被什麼狠狠的推動了一下一般,一下子跨過了面前那步無形的桎梏,然後用力的抓.住了北堂風的手,止住了他離去的步伐。

這一刻,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停止,唯有兩個曾經將自己重重偽裝起來的人,靜靜的牽著對方的手。

光芒靜靜閃過,如同一種炙熱的溫度,輕輕的環抱著兩人的一切。

似是過了很久,北堂風才緩緩的轉了身,望著那先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終還是抬起眼眸,靜靜望著自己的她。

這一刻,他明白了,他明白這個女人,在心底還是信任了自己,那種失而復得的雀躍,滲入了他的每一滴血,不住的在他的身體中流淌著。

「如果,我做完了一切,可以對你有所期待嗎?」慕晴忽然開口,認真的望著眼前的這個人。

其實,在看到了北堂風的過去後,她就明白了很多事。

她明白了,其實就算北堂風得到了卷軸,他也會找出更多更多不能殺她的理由,守在她的身邊。

是啊,一個卷軸,又豈會綁住這個男人。

綁住這個男人的,是蘇慕晴。

雖然在這個男人的心里,更多的是那個過去的蘇慕晴,但是她這個蘇慕晴,似乎真的不爭氣的愛上他了。

就算是,自己或許只是一個一錢不值的替身,但她相信,她這一縷殘魂,也早已活在了這個男人的心里。

這一步,踏的艱難,是她蘇慕晴最後的賭注。

她開始隱約感覺到了,這個身體,若非是忽然患了惡疾,那便是開始排斥她這突如其來的游魂。

而隨著近日身體的剝離感愈發的濃烈,她對第二種可能性的懷疑也愈發的加重。

也可能,她真的會因為悖逆了誓言,魂飛魄散,從此消失吧。

關于未來的事,她毫不知曉,但是若時間真的進入了倒計時,那麼……她是否會後悔,因為自己的膽怯,未曾踏出那一步。

上一世,她匆匆的離開了,沒有留下任何的回憶。

這一回,她會認認真真的,記住每一個點滴。

而這一回的記憶,也不再是為了那個蘇慕晴,而是為了她自己,為了這個真真正正的自己。

說罷,她便抬起了眸看向北堂風,喃喃而道,「如果,我完成了對你的承諾,你,可不可以獎勵我?」

慕晴忽然笑了,笑的像個渴望得到獎賞的孩子,使得北堂風的俊眸微微顫動了一下,仿佛是在他的心底,多了一份無形的痛楚。

一種莫名的不舍。

而所有的情感,似是在很久之後,卻僅化為了他一句簡單的回答,「你想要什麼獎勵?」

慕晴用著復雜的心情看著他,握著他的手,緩緩上前。

當她的步子停在了他的面前後,她抬起染著紅暈的美眸,靜靜的凝望著他,說,「再迎娶我一次,作為皇後,風風光光的迎娶我一次。」

「為什麼?」北堂風淡淡的問,眼眸卻深深的凝視著她。而慕晴,卻反而付之一笑,從容而道,「因為,我很虛榮。我……想再回憶一遍,當皇後的滋味。」

北堂風緩緩的垂下了眸,卻有種莫名的情感浮現在臉上。

他先前也微微有些猶豫,似乎也同她一樣,在做著一種極為痛苦的掙扎。

最終,他也輕輕的,向前邁開了一小步,靠近了這似乎離自己很近,卻又好像相隔很遠的女人。

當她與他,終于邁出了那一步,真真正正的站在彼此面前的那一刻,北堂風輕輕抬起手,撫過慕晴的臉頰,道,「你又欺君。」

說罷,北堂風忽然用另一只手緊緊抓.住慕晴,而後一個用力將她拉入懷中,淡淡說道,「朕,準了。」

當這兩個字落定的那一刻,北堂風忽然將唇.瓣下移,先是有些輕輕的掠過她的唇,在看到慕晴那微微驚訝的神情後,他便垂了眼眸,又悄然離開。

然,就在北堂風錯開的一瞬,慕晴卻忽然攬住了他的脖頸,然後將他拉回了原處,並重重的吻上了他的唇,仿佛不允許他有一絲絲的逃避,使得北堂風也露出了一分無比訝異的表情。

忽然間,他好像感覺到這個女人今日有些反常,甚至是這麼的突然,像是一根早已繃緊的弦,忽然斷開了那般。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應該高興,應該興奮,可卻截然相反。

是一種,心如刀絞的痛,如同很久之前,在御花園時的那一幕那般。

這個女人,只有在做了某種決定後,才會對自己如此無拘無束。

于是北堂風眸子一蹙,一下拉開慕晴,望著她那雙依舊帶笑的眼,低聲道,「你又要做什麼毀滅性的決定了嗎?朕,不會準的!」

慕晴先是微愣,隨後竟淡淡的笑了,然後也從他的懷里掙月兌開來,一個揚唇說道,「放心吧,沒皇上的允許,蘇慕晴不會自作主張的,好日子,才剛開始呢。」

「還是那句話,你的命很硬,就算朕死了,朕看你也會活的好好的。」北堂風冷哼,心里這才稍稍安了心,抿住唇,似是方才意識到自己又被這個女人強吻了,于是清咳兩聲轉過身,道,「朕走了,別再拉朕了,若是你想見朕……」北堂風頓了下,隨即側過眸,「反正,只要朕待過的地方,似乎都攔不住你這個無視宮規的皇後了。」

慕晴微笑,雙手背後,重重的點了下頭,然後靜靜道,「嗯,慕晴記住了。」

說罷,兩人都靜靜的笑了。

「朕走了。」

「嗯。」

「你臉色也不大好,雖然國庫的事很重要,但是身體也重要。」

「嗯。」

「還有。」

「皇上,臣妾發現,你越來越有李公公的潛質了。」

「大膽!」

「封口。」

「哼。走了。」

「皇上慢走。」

在幾句最後的話說完之後,北堂風才真真正正的轉過身,而後踏出了門,並回身親手將那正房的大門緩緩關上。

這一刻,慕晴靜靜的站在房間中央,用著一種帶了些不舍的眼神望著那即將關閉的大門,而另一面的北堂風,也在深深望著蘇慕晴,仿佛是在心底,第一次痛恨這扇被自己關了無數次的大門。

只是,無論如何的留戀,時間的沙漏卻始終會往下走,那正緩緩消失的縫隙,也終是會緊閉,將兩人徹底的隔開。

當那最後的留戀消失之後,北堂風靜靜的站在門口,而蘇慕晴則靜靜的站在門的這一面,而在兩人的臉上都不由的顯出了一份無法抑制的痛。

北堂風忽的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唇,然後猛的咳嗽了兩聲,甚至為了不致跌倒而僅僅扶住一旁的門框。

當一陣深入肺腑的咳消失之後,他緩緩將手移開,在看到手心上還留有溫熱的血紅後,他狠狠咬住了牙,並用著全身的力道用力的擊打了一下.身側的紅柱,任由那冷硬的柱子撞破肌膚,染在了他的手上。

「再迎娶一次嗎?」北堂風輕輕低喃,然後靠在門邊垂眸,「無論你要什麼,朕都會給你……或許,這是朕能給你的……最後的賞賜了。」

說著,他便回了身,將手輕輕的貼在了不曾透光的另一扇門上,仿佛是想感受著最後的溫度。

而在門的另一面,慕晴也猛的跌倒,看著自己不停顫抖的手,和那已經逐漸模糊的視線。

「不行……決不能輸給這個身體。」慕晴狠狠咬住牙,然後用力的捂住自己的頭,吃力的在地上蜷縮,甚至因為那一次比一次更重的痛,使得她的眼淚在她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順頰而下,靜靜的滲入到了冰冷的地面,然後消失無蹤。

這時,慕晴緩緩側過身看向北堂風離開的那扇門,然後深深吸了口氣,扶著桌子重新站好,並緩緩向著門前走去。

望著那扇門,她垂了眼眸。

「我真是提了一個好任性的賞賜。」說著,慕晴便靠近了那扇門,將臉頰輕輕的貼在門上,「也許,這是我能向你索要的……最後的賞賜了。」

說著,慕晴忽然淡淡的笑了,然後將另一只手貼在了門上,仿佛是想感受著那最後的回憶。

就在這一刻,就在兩人無法看見的那扇門前,他與她的手,輕輕的貼在了一起,如同被命運緊緊纏住的靈魂,緊緊地,依戀的。

但這樣的守護,卻早晚會消失不見。

就在過了很久之後,她與他幾乎是同一時間向後退了一步,望著無法凝望的彼此,靜靜的說著。

「只要朕,活著一天,就會保你一天,你給朕,好好的活著。」

「只要我,還在一天,就會助你一天,你一定,好好的活著。」

說罷,兩人的聲音,便消失在了這座估計的鳳陽宮中……

而這一時的慕晴,在感覺身體的異樣漸漸平穩之後,便低頭看向了自己有些蒼白的掌心,然後驀然用力攥.住,露出了比過去更加堅毅的眼神。

這一次,她絕不會輸給任何人,因為這回,不再是一個人的戰場。她一定會拼了命的,將埋在地下的最後的毒瘤,狠狠的揪出來,然後……漂亮的拿到自己的賞賜。

想到此,慕晴靜靜的放下了手,垂眸看向前方,然後長長的舒了口氣,環看了下這間留下了她很多很多回憶的房間。

「如果,還能留在這里,我或許會……換個活法,至少學會……珍惜。」

慕晴閉上眸,而後露出了一絲釋然的微笑。

夕陽落下,房間里漸漸映出了昏暗,卻也有了一份安靜的寧謐,如同上天想將這此刻的沉寂留給這個女人。

另一面,當北堂風離開了鳳陽宮後,便徑自回到了飛霜殿,然後喚來了李德喜身邊另一個最機靈的心月復,並低聲與他說,「找機會告訴上官羽,在讓他調配東廠,朕要查一個人。」

小太監上前,低聲問,「皇上讓上官大人查誰?」

北堂風眯住眼眸,靜靜轉動了幾下扳指,當他眸子再度抬起之後,便用著凜冽是聲音,一字一定的說,「藍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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