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殃 第十六章 各安天命

作者 ︰

這幾日,沈卓航忙著點貨,交貨的事情,一直到半夜才得以休息(余殃第十六章各安天命內容)。她會時常想起下雪的那個晚上,蘇驚蟄那個叫她有些猝不及防溫暖的懷抱。蘇驚蟄不似以往那樣叫她尷尬與不快。而她亦不似以往那樣鋒芒畢露叫人難堪。或許是寒冬的緣故,她甚至眷戀了那個擁抱。

那日,她說要好好感謝蘇驚蟄。蘇驚蟄不推辭,提的要求卻有些奇怪,要沈卓航親自做一餐飯給他(余殃第十六章各安天命內容)。雖沈卓航不會做菜,可卻也沒有推辭。她心想,不會,就學。蘇驚蟄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義無反顧的伸出援手。這點小要求一點兒都不過分。

待這張單子忙的差不多,沈卓航顧不上好好的睡一覺,便是跟著惠姐學了兩日的燒菜。自然只是家常菜,可對于她這樣的大小姐來說卻難比上青天。她笑稱,自己情願多累幾單生意。味道不算極佳,可也算湊合。惠姐佯做老態的說,將將合格。

她要惠姐一早就買了好些菜。請了一日的假。準備好好的做一頓慰勞宴。

到了打電話約見的時候,她卻莫名的有些緊張。痴笑自己是著了魔,穩了穩心神便打了電話去。

「喂?」

電話那頭,是一名女子的聲音,十分清秀的模樣。

沈卓航不以為意,說道︰「請找蘇驚蟄。」

電話那頭禮貌的說著︰「他病了,如今已是睡下。請問是哪位找?」

「病了?」

這也理當是意料中的。他蘇驚蟄又不是鐵打的,那麼風吹日曬的忙碌了兩個月,穿的單薄、又一下回了最冷的天氣。自然是容易得病的。怪不得幾日來都沒什麼音訊。沈卓航覺得自己實在是大意,她那日就應該關照蘇驚蟄小心身體的。

沈卓航問道︰「那方便去看看他嗎?」。

「你想來就來好了。」

這句倒是不客氣。說完就掛了,沈卓航終是恍然大悟,這是周曼清啊。

心中倒是有些責備自己莽撞。竟忘了他如今並非一人。隨即想到,即便是作為最普通的朋友,去探個病總是應該的(余殃第十六章各安天命內容)。若是不去,倒顯得自己過河拆橋不仗義。

這連綿的小雪仍舊是下個不停,不大,卻叫腳下地皮十分滑,過往行人都是走的小心翼翼的。沈卓航亦是如此,這樣的寒冷天氣,到了蘇家門口,背上竟是沁出了一層濕汗。

她敲了敲門。沒一會兒便有人來應門。她一瞧,眼前這毫無表情的正是周曼清。今日她不比往常,沈卓航能分明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敵意。讓她自己覺得是否做了什麼虧心事虧欠了她一樣。

沈卓航撢了撢大衣邊的雪花,微笑道︰「周小姐你好。請問蘇先生醒了沒有?」

周曼清將她引進門,吩咐下人準備些茶,淡淡的回道︰「還沒呢。先吃點茶吧。外面怪冷的。真勞煩您這麼大雪天的還特地跑來。」

她的話不咸不淡,卻有種令人難受的感覺。

沈卓航笑著說謝謝。

那周曼清儼然一派女主人的作風。她此刻拿著報紙慢慢的在翻看,很認真的樣子。兩人之間無話,沈卓航喝著茶覺得十分的不自在。她想,這周曼清左右應該是不會讓自己見到蘇驚蟄的。自己再坐在這兒那便是自討沒趣。

放下茶杯,說道︰「既然蘇先生未醒,我也不便打擾他休息。改日再登門拜訪吧。」

那周曼清卻是放下報紙,嘴角微微上揚,卻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沈小姐既然來了,那我們就聊聊吧。」

這模樣,再蠢頓的人都瞧得出是挑釁。這沈卓航向來不服輸的個性,自然是想要瞧瞧她究竟想說什麼。她含笑重新坐好,說道︰「哦?聊聊?你我之間能聊什麼?」

周曼清端起了茶緩緩的喝了一口,「沈小姐的生意還好嗎?」。

「賴以蘇先生的幫忙(余殃第十六章各安天命內容)。不差。」

她用眼角覷著沈卓航,淡淡一笑,道︰「驚蟄他若是早說,托了我去幫這忙。倒也免了自己辛苦跑一趟國外。還害了病。」

沈卓航輕笑,「可我與周小姐非親非故,周小姐真會幫我這個忙嗎?」。

周曼清笑著瞧了她一眼,「你倒是一針見血。可我也不忍心叫驚蟄吃這趟苦頭。」

大概在自己來的路上,周曼清已準備好了一大套說辭來叫她難看,沈卓航如今已在商場磨得比以往油滑多了,面對這位大學生,自然是手到擒來。

她仍舊笑盈盈,不動聲色說道︰「周小姐若是手眼通天,那自然是你的本事。可我沒什麼能耐。困難時想到的也唯有這能幫忙的朋友了。至于朋友究竟是個什麼法子幫我,是否能幫到我。那也只是听天命了。」

這樣的回答,或許是出了周曼清的預料,她臉色一頓,揚起眉角,道︰「你知道嗎?我與驚蟄定是要結婚的。沈小姐,我想請你不要再打擾驚蟄的生活。」

「哦?是蘇先生的,還是周小姐的?」

周曼清冷冷道︰「都一樣。」

此時,在里屋照應的幫佣踏著小碎步走了出來,說道︰「周小姐。蘇先生醒了,挺難受的。要不要去找個大夫再來瞧瞧?」

那周曼清看了沈卓航一眼,擺了擺手,不說話。

沈卓航淡淡一笑,道︰「我卻覺得寒冬臘月里,跑了這趟是多余的,也該回去了。還勞煩周小姐不必告訴蘇先生我來過。東西我就放在這兒了。」

說著,沈卓航起身,將手頭原本探病的東西交給了那幫佣女工(余殃16章節)。

周曼清笑著說道︰「那不送了。沈小姐慢走。」眼中卻是得意的笑。蘇驚蟄這突然醒來,她是巴不得沈卓航早些離開。

將將到門口,沈卓航又突是回頭,說道︰「對了。我真慶幸蘇先生沒有找周小姐幫忙。這樣,我所欠的人情就是蘇先生的。如今我也不必拖欠于小姐您。我與蘇先生始終是朋友,倘若他不再與我往來,那便作罷。但凡他一日當我是朋友,我便始終以禮相待。而周小姐您是否要多想,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若兩女交鋒間猶如楚河漢界的針芒,那麼沈卓航這一句,無疑是一腳踏過了這條寬敞的河,頂到了周曼清的心尖。

只見周曼清原本得逞的笑容此刻卻是僵得冷冰冰,她瞧了一眼里屋,快步走進沈卓航低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倆那日在碼頭上的所作所為。我才是他的女朋友!」

「那是自然。」

沈卓航笑著,便是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那周曼清眼見對方處變不驚,本還想上前拉扯一番。卻听得蘇驚蟄病怏怏的叫喚,便只得回了去。

屋內。蘇驚蟄將將醒來,本是虛弱,卻是硬扶著床沿站起身來,往外看了看,自然已是瞧不見沈卓航的身影,只見得門外白花花的雪。

他有些不安的問道︰「是誰來了?可是沈卓航?」

周曼清服侍他躺下,笑著說道︰「你可是幫她忙都幫的糊涂了。哪里有人來過,開門透透氣罷了。趕緊躺下,這才剛好一些,別又受寒了,這大冬天的寒氣重。」

門外的雪愈發的肆虐。沈卓航心中是有些不甘心的。可無奈這人生就是一場錯過的戲碼,她與誰都一樣,唯有各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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