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為夫被人欺負了 第九九章 越越繡的大烏龜

作者 ︰ 夜吉祥

花溪頭皮逐漸發麻,美艷的臉上,笑容有些僵硬︰「我怎……怎麼敢騙您哪,那不是縴縴,縴縴身子不適,正在休息呢。」

「不對啊花娘,那分明就是縴縴姑娘,你怎麼睜眼說瞎話呢。」

突然,人群里不知是誰插了一句。

卓日陽的目光隨著那人的話,倏地陰冷至極,嗖嗖冷風刮,像鋼刀割過,嚇的花溪花容失色,心里叫苦不跌。

哪個挨千刀的說的,成心跟老娘過不去啊。

花溪頂著卓日陽的冷光,扭頭瞪了那說話之人一眼,心中憤恨,混蛋,以後老娘要在讓你踏進遠音閣一步,老娘就不姓花。

突然,花溪的心頭猛的一怔,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

卓日陽怒意橫生,竟然將他的戰氣釋放了出來,哪怕只是一半,也讓人不得不驚駭于他的實力。

屋里屋外的人,都被卓日陽釋放出來的戰氣所波及,有些沒抵擋得住的人,更是重重的往地上摔去。

「花娘,我看你這遠音閣,是不想要了。」

卓日陽俊臉陰沉,森森的說道。

顏暖戰氣只有四級,跟卓日陽的強勢比起來,明顯的小巫見大巫,她一手捂著胸口,無形的壓迫感逼的她連呼吸都困難。

美眸輕垂,眼底一片冰冷。

該死的,她最恨這種被人死死壓制住的感覺了。

龍卓越躲在顏暖的背後,身子瑟瑟發抖。

「暖……暖暖,人家怕……怕啦!」

顏暖反手,握住龍卓越的手,輕輕捏了捏,給予安慰。

龍錦盛沉寂的臉色漸漸轉陰,即使對方是為了見縴縴一面而來,可是花娘欺騙他在先,此時卓日陽大怒,難保一會兒不會把怒氣轉移到藍縴縴的身上。

世人都崇敬神宗教,是因為都被它的表象所迷。

什麼除暴安良,舍生取義,專門利人,毫不利已,通通都是狗屁。

背地里不知干了多少傷天害理,滅絕人性,喪盡天良的惡事。

而這個卓日陽,更是個十足的色鬼,且性子殘忍暴虐,誰要不順他的意,下場淒慘無比。

他怎麼可能讓縴縴跟這樣的魔鬼相處。

龍錦盛伸手,將藍縴縴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高大威武的身屈,遮擋住她小巧的身子。

「堂堂神宗教的青龍堂堂主,就是這麼仗勢欺人的嗎?」渾厚的嗓音,帶著渾然天成的霸氣,一股凌厲的氣勢,在他的身上,油然而生,不用刻意偽裝,與生俱來。

顏暖扭頭,神情有些愕然。

龍錦盛給她的印象,是吊兒郎當的,嘻皮笑臉的,別說沒有一國之君的風範,比韓世軒還要不學無術。

但她明白,這些不過是龍錦盛的表象,一個瞞過太後眼楮的表象。

而今,為了一個藍縴縴,他竟露出如此強勢的一面,微擰的眉,渾然天成的威嚴,王者般的風範,沉冽的眸,睥睨天下而又高高在上。

藍縴縴美,讓龍錦盛喜歡並不奇怪,畢竟美人誰都愛,只是藍縴縴的身份跟龍錦盛相差不是十萬八千里,而是一個天,一個地。哪怕龍錦盛再喜歡,也不可能把藍縴縴納為妃子,不說太後不同意,滿朝百官不同意,怕是南滄國的所有百姓也會有微辭。

身為青樓女子不可恥,但無耐的是藍縴縴生活在這樣一個封建的時代,即使在人人平等的現代,也不乏講究門當戶對。

為此,顏暖當真是看不透龍錦盛了,他是真心重視藍縴縴的?還是只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跟男子對上?

想了想,顏暖很快否定了後者,一個在太後眼皮子底下能夠忍辱負重數年的帝王,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即使要裝,龍錦盛也不會露出這般凜冽不可容侵犯的神情。

那麼,他便是真心看重藍縴縴的了。

這麼一想,顏暖的目光便望向龍錦盛身後,那抹若隱若現的藍色,略有所思。

卓日陽听到龍錦盛的挑釁,當下便一張臉便虎了下來,他怒目而視︰「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這麼說話?」

兩個男人,容貌都是英俊的,只是卓日陽帶了一絲陰柔之氣。

花溪一听卓日陽的狠話,臉色唰的慘白,身子晃了晃,顯些栽倒在地,她驚慌的看著龍錦盛,眼中神色不斷變幻。

皇上,不關老娘的事啊,您老別最後把氣撒在遠音閣身上啊。

龍錦盛勾唇冷笑,冰刀般冷冽的唇緊抿︰「朱堂主這是想挑事?你別忘了,這里可是南滄國。」

說罷,龍錦盛周身的氣息,也逐漸發生了變化,淡淡的白光綻放,卻讓卓日陽見了露出諷刺的笑來。

「嗤,區區戰氣四級,也敢在我面前逞能,南滄國又如何,只是要我想要的,沒人能說夠不字,今日就算你南滄國皇帝,也要對我神宗教禮讓三分,何況是你。」

卓日陽神色倨傲,言語之間,全然不把南滄國皇帝放在眼里。

周圍,響起一片倒抽聲。

不是因為他們知道眼前龍錦盛的身份,而是因為卓日陽竟然敢在南滄國的地盤上,公然挑戰他們南滄國的威嚴。

身為南滄國的人,有人覺得深深受到了恥辱,擱在身旁的兩只手緊緊握著拳,大有上去干一架的沖動。

但是憋屈歸憋屈,理智還是有的,他們可沒忘了,卓日陽的身份。

哪怕卓日陽語含挑釁,但他也不是憑空放肆,除了東涼國的皇帝,其余三國的皇帝的確要對神宗教禮遇三分。

但,那也只限于對神宗教的教主。

藍縴縴站在龍錦盛的身後,感受著他對自己的維護,心里感動不已。

她伸手,輕扯了一下龍錦盛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為了她鬧出什麼風波,他是皇帝,不該因為她而跟神宗教結下什麼梁子。

奪魁盛會月底將在南滄國舉行,若是因此跟神宗教的人發生了摩擦,對南滄國無益。

既然這個男人是來找她的,就讓她來陪罷了。

龍錦盛明白藍縴縴的意思,當藍縴縴才跨出一步,立即拉著她的手,又給塞了回去。

「卓堂主真愛往自己臉上貼金,即使我南滄國的皇帝要禮讓,也只是對貴教的教主,你不過區區一個堂主,也敢跟教主同日而語,也配讓我朝皇帝禮讓?」

卓日陽的眼,瞬間一瞠︰「臭小子,你找死。」

居然敢在他跟教主之間挑拔離間,簡直該死。

顏暖晶亮的目光在龍錦盛跟卓日陽之間徘徊了一陣,感受到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戰氣,一場戰斗即將暴發。

「等一下——」

顏暖突然大喝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澆在了她的身上。

之前大家都驚愕于卓日陽的身份,跟對龍錦盛的對峙,因而沒在意屋里其余兩個男人,這下見到顏暖,她風華無雙的容顏,讓不少人狠狠的吃驚了一番。

但吃驚過後,便是對她開口露出不解。

「要打你們出去打,不要波及到無辜。」頓了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還是不安全,你們先別動手,等我出去後再打。」

說著,顏暖扯過龍卓越,淡定從容的走出了房間。

她沒有拉著龍卓越的手,她現在是男裝,在別人眼里就是個男人,男人跟男人手拉手,怎麼看都覺得詭異。

指不定明天京城就會流出一個「賢王爺是斷背」的傳言來。

她可不想自己的男人頂個龍陽癖的名號。

眾人因為她的話,紛紛瞠目結舌,一個個眼楮瞪大,下巴幾乎驚的掉到地上。

讓他們等一下,就為了這事?

有人覺得不可思議,好奇顏暖的腦袋究竟是什麼做的。

在如此強勢的氣勢下,正常人都會心生慌亂。

想要遠離是沒錯,但是她這般淡定的讓人等他離開後再打,也太大膽,太雷人了吧。

顏暖不顧旁人驚愕的目光,走出房間。

龍錦盛被揍是不用懷疑的事實,哪怕他的戰氣未必是大家所了解的四級,但是在太後不倒之前,他可不會暴露自己的實力。

她也不過戰氣四級,可幫不上什麼忙。

哪怕她能幫得上,她也沒有想要幫的打算,誰讓龍錦盛先前如此對待越越,實在可惡。

她不敢把龍錦盛怎麼樣,現在有人可以揍他一下,她不會阻止的。

龍錦盛愣愣的看著顏暖瀟灑離開的背影,眼角一陣抽搐。

卓日陽眉峰微蹙,犀利的目光緊鎖著顏暖,心里也被她的一番給雷了一把。只是很快,他便把目光收了回來,冰冷的視線直射龍錦盛,意思分明,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眾人見顏暖離開,面面相相覷之後,也紛紛遠離戰場,免得被波及。

花溪看著一觸即發的戰況,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剛要上前勸阻,便被一道強勁的氣息給震了出去,連連倒退好幾步,花溪捂著微微震痛的胸口,唉喲唉喲直叫喚。

顏暖帶著龍卓越下了二樓,在大堂處尋了個干淨的地方,坐下。

「暖暖,喝茶。」

龍卓越拎過桌上的茶壺,給顏暖倒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

顏暖看他一眼,端過來一口下。

龍卓越眼楮亮了亮︰「暖暖,喝完茶,不生人家的氣了喔。」

「誰說的?」

不生氣?

是不如起先那般生氣了,至少她看出來,藍縴縴看上的,不是她家越越,是龍錦盛。

但是龍卓越不問過她就跟龍錦盛跑來青樓,她多少還是有些氣的,進青樓的都是一些風流成性的男人,這種風氣很容易把越越給帶壞,他這麼單純,怎麼能讓人抹上污點。

「嚶嚶嚶嚶……暖暖,人家什麼都沒干啦。」龍卓越一見斟茶沒用,不免急了,來回跳躥著要給顏暖解釋清楚。

樓上,響起乒乓的聲響,白色的光芒耀眼奪目,兩道身影忽進忽出,將二樓毀著一片狼藉。

所有人都退到了一樓大堂,花溪也不例外。

她捂著胸,站在顏暖坐著桌子的前方,一臉肉疼的看著樓上的風卷殘雲。

藍縴縴在兩人開戰前被龍錦盛給送出了房間,二樓無處可站,她也跟著到了一樓。

所有人都抬著腦袋看著二樓的戰況,只是腦袋伸的再長,也看不清楚。

「王……顏公子,怎麼辦,他會不會受傷?」

藍縴縴緊張的看著顏暖,王妃二字本欲月兌口而出,但想到她此刻的打扮,便換了種叫法。

顏暖抬頭,此時的藍縴縴,嬌美的臉上哪里還有清傲的冷淡,眼中涌動著緊張跟慌亂,還有濃濃的擔心。

「放心,死不了。」

藍縴縴的臉色驀地一僵,有些錯愕的看著顏暖,這話怎麼听怎麼冷漠,讓藍縴縴心里一陣惱怒,臉上也隱隱浮現一絲怒意。

她咬了咬唇,有些不滿的看著顏暖,一跺腳,往二樓的樓梯跑去,但是沒有戰氣的她每每稍一靠近,都讓她給退了回去。

花溪聞言,瞬間扭過頭來,那一雙漂亮的鳳眸此刻瞪的老大︰「賢王妃,你怎可如此說話,太大逆不道了。」

顏暖眉稍微挑,饒有興味的看著花溪。

這老鴇眼力勁倒是強,居然看出她是女子,還明白她的身份。

花溪的聲音壓的很低,顯然也明白不能讓人听去,不過此刻,大多數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二樓的打斗上面。

「那位跟你說什麼也是一家人,賢王妃實在沒理由袖手旁觀吧。」花溪說著,在顏暖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還有,王妃這是什麼怪癖,好好姑娘家男裝打扮混到我這遠音閣來,該不是想來鬧事的吧,既然不想王爺來遠音閣,就該好好看著王爺,以後可千萬別再干這事了,老娘可不許人在遠音閣亂來。」

「花娘,不許指責暖暖。」花溪話音一落,便遭來龍卓越的不滿。

「王爺,我也是實話實說而已。」

花溪目光一轉,對龍卓越說道,沒有不屑跟譏諷的神情,只是淡淡的發泄著她心中的不痛快。

「哼。」

龍卓越鼻子哼哼了幾聲,從凳子上站起來,不知為何,坐到了花溪的後面,睜大了眼楮瞪著她。

花溪扭頭︰「王爺這是想在我背上瞪幾窟窿出來?」

「花娘討厭。」

這時,任雲海匆匆跑進了遠音閣,看到里面亂成一團,心中驚了一驚不,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顏暖跟龍卓越,但卻沒有看到自家主子,忙走了過去︰「王爺,主子呢?」

任雲海對著花溪身後的龍卓越說道,只是龍卓越卻低著頭,對任雲海的問題置若罔聞。

他是一點都不擔心,哪怕龍錦盛的實力真的不及卓日陽,最多只是受點輕傷而已。

顏暖好心的向著二樓,努了努嘴,提醒著。

任雲海臉色一白,「啊」了一聲,便往二樓沖了過去。

任雲海前腳剛走,韓世軒跟顏雙雙便踏了進來,兩人被里面的「盛況」給驚了一把,很快發現了顏暖的存在,走了過去。

顏雙雙緊張的看著顏暖,張了張嘴,看到顏暖此時的裝扮,便知道自己再喊王妃已不合適,于是換了個稱呼︰「少爺,你有沒有事?」

顏暖在見到顏雙雙的時候微微一愣,倒是沒想到她會找上來,看到她眼里的擔憂,輕輕扯出一抹溫和的笑︰「我沒事。」

花溪一見又來一女的,挑了挑眉︰「咦?又來一女的,王妃的人是不是都這麼的驚世駭俗啊?」

用這個詞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好好家的姑娘家,誰敢往青樓里鑽?傳出去對自個的名聲也不好听啊。

顏暖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花溪︰「花娘有這個閑功夫研究我們是不是驚世駭俗,倒不如關心一下樓上的兩人,別忘了,這里可是遠音閣,不管哪一個出了事,怕是你這遠音閣離踏平之日也不遠了。」

她的嘴角輕揚,一抹淡笑浮在臉上,清麗動人。

對花溪的印象,顏暖不壞,她性子直爽,利落,不拐彎抹角,雖然說的話不算客氣,但卻多了分真實。

花溪听了顏暖的話,頓時臉色大變,大叫了一聲︰「唉喲,老娘的遠音閣,可不能被人給毀了去。」

說罷,花溪霍然起身,風風火火的往樓上去。

她的戰氣或許及不上卓日陽,可就算打不贏,也得想辦法阻止才是啊。

賢王妃說的對,不管是龍錦盛還是卓日陽,誰出了事,她這遠音閣都別開下去了。

要真是這後果,她鐵定被主子虐的死去活來。

顏暖的目光,在看到花溪背後的裙擺上,一只綠毛龜時,猛的將剛喝一口的茶給噴了出來。

「噗……哈哈哈哈哈。」

那一只碩大的烏龜,隨著花溪的走動,裙擺的搖曳,跟著晃動,活靈活現。

有人注意到了,忍不住噴笑。

一有人笑,旁人的疑惑的目光便會追隨著那人而去,于是,一波接一波的嗤笑聲響起,因為花溪身後的那一只烏龜。

「越越……你……你太狠了……哈哈……」

顏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快飆了出來,她就說嘛,龍卓越怎麼無緣無故跑到花溪的後面坐著,敢情他這是在報復花溪呢。

不聲不響就在花溪的衣服上繡了一只大烏龜,而當事人卻還渾然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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