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松開我,好不好?」
「爺,妾身再也不敢了!」
「爺!求你了!」
「……」
就是此刻柳姍姍明明挺著大肚子,根本就是有護身符在身上。她也不得不這樣哀聲的請求嫘。
誰能想到她柳姍姍好不容易渡劫歸來,竟是真的落到這樣一個地步?
也就是她興高采烈的在某位爺的懷抱里剛到了自己久違了好幾個月的臥房,後背還沒有踫到床褥,腳環上就是一涼,再一低頭。
丫—笱—
竟然給她真的帶上了腳鏈。
腦袋里立刻就想起來某位爺在游族剛看到她的時候,忍不住發出的感慨……女乃女乃的,她還以為是這位爺太想念她,太生氣,可沒想到竟然還真的當真了。
她再抬頭一臉哀怨的看過去,那位爺竟只是淺笑盈盈的看著她,「黃金的——」
嘶——
柳姍姍幾乎要哭了。
她在乎的根本不是這個腳鏈多少錢好不好?
于是,她真的是幾乎放下了全部的身段去求,可那位爺竟是恍若未聞。
只是告訴她,「累了吧!好好休息!」
「父皇那邊……你不過才離京不到一個月,也不用這般著急!」
「便是柳相也能體諒——」
「……」
溫潤的話一句句把她想要說的全都給堵了回去。
然後,轉身吩咐了榴蓮,「若是你家小姐踏出府門一步,你就提頭來見!」
言罷,施施然的走了。
柳姍姍瞪著某個人離去的背影,嘴角抽搐,再抽搐。
竟拿榴蓮來要挾她!
這個壞人!
而可憐的榴蓮更還是面色呆滯,心驚膽顫的接下去,「小姐怎麼辦?王爺知道奴婢還沒有改口過來……嗚嗚……小姐……」
「……」
柳姍姍捏著身下厚厚的被子。
吸氣,再吸氣。
最後忍不住。
「啊——」
隔著一道院門。
司馬昭然听著中氣十足的聲音透過院牆傳過來,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一旁的劉子楚神色復雜的看向他。「你不怕她帶球跑?」
司馬昭然面色一沉。轉頭盯向他,「若是她真的跑了,那我就唯你是問!」
「憑什麼?」
司馬昭然陰惻惻的哼了聲,「除了你,誰能把她從本王府中帶走?……不要忘了,上次也是因為你!」
「……」
劉子楚默了。
好吧,這的確是他這輩子都抹殺不掉的污點。
司馬昭然不理他,往前院走去,只是走了沒幾步,司馬昭然突然回頭,「對了,上次她找你說了什麼?」
跟在他身後的劉子楚擰了擰眉頭,「過去了這麼久,你才想起來問,我早就忘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是嗎?」
司馬昭然睇了他一眼,劉子楚忙扯了扯嘴角,「怎麼?你以為我有騙你的必要?不然你可以去問你家娘子啊!」
「……」
司馬昭然轉頭。
他當然問過她到底是怎麼突然想到去醉湘閣的,她也說了句,忘了,不太記得了。
看神情應該是說的實話,可怎麼就覺得這當中些有紕漏。
或許是他想的太多了。
「走吧!還有要緊的事要辦!」
領頭,他先抬腳。身後劉子楚趕忙的跟了上去。
眼角偷偷的往院牆的那頭瞄了眼。
嗯……似乎現在可以預見這件事情日後定然是個很好的樂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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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王府的院子里。
大紅的燈籠高掛。
新年的氣息,濃重深深。
柳姍姍牽著榴蓮的手在院子里悠閑的轉著。
雖說在游族的時候楚皇子對她很好,吃的也很好,可終究勞心,身子也並沒有見到什麼圓潤。而這段日子,舒舒服服的,想吃什麼就有什麼。不過只是兩天而已,肚子就已經很圓了。
圓的就像是一個球。
柳姍姍模著自己肚皮上的球,滿足的揚起了日漸豐潤的小臉,興致的看向院子里立著的常青松柏,上面披著的紅色綢緞絢麗了她的眼楮。
……那個家伙,終究還是憐惜她的。
黃金的腳鏈不過在她的腳腕上不到半日,他就給拆了下來。並放置到一旁。
雖說他什麼也沒說,柳姍姍知道這個腳鏈的作用大多是在震懾。
震懾她若是有下一次,定然——
柳姍姍忙搖頭,她才不要有下一次。
這幾個月的心驚膽戰,就夠她永生難忘的了。
而他也是如此。
這兩天不管多早起床,夜里總是在她正要入睡的時候回來,擁著她入眠,而且就是半夜里因為肚子里那個小福星的折騰稍微的翻子,他也會激靈的拂過她。
而且不管多忙,每天他看到她的時候,都顯得那樣悠閑愜意。就像是之前他一直在朝里混日子的時候一樣。
呵呵,她可是有情報系統的。
雖說她一個字不問,也知道現在看似都在等著新年熱鬧,可他和那位昭月王爺也已經到了緊要關頭。
所以,每次看著他一本正經,又或者邪魅輕佻的瞅著自己的時候,天可知道她心里有多愉快?
就像是看著清朗的天空中的那一朵雪白的雲彩。
藍色的天空明亮,那朵雲彩只有一個。
所以不管變幻成什麼樣子,她還是一眼就能看到。
這個男人……
想著,柳姍姍就忍不住想要見到他。
甚至于想要看著他生氣惱怒的樣子。
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小姐……您怎麼了?」
一旁的榴蓮發出某種很是詫異的調調來,柳姍姍乍然意識到定然是自己剛才那貌似有點兒發花痴的樣子被這個丫頭給看到了。她抿唇收斂了臉上的神情,轉頭瞥過她,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
榴蓮滿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小姐這番話是怎麼來的?
剛才看小姐臉上的神情似乎並非是在想這樣的事情啊!
柳姍姍無力的搖了搖頭,定定的看著榴蓮,「你怕爺嗎?」
榴蓮忙不迭的點頭。
「既然如此,你也就該改口了!」
榴蓮愣了愣,終于反應過來,小臉上登時就是一挎。「可是……」
柳姍姍抬手止住,「我知道你習慣了,我也習慣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來日小王爺出來了,你還這麼喊,那小王爺就會奇怪他的母妃在哪里!」榴蓮立時瞪大了眼楮。
抿唇,吸氣。
「是,王妃,下次榴蓮再也不會喊錯了!」
柳姍姍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這個事情是需要她出手的。
只是隨後又突然想到一件事,什麼時候榴蓮這個丫頭對那個小王爺的關心比對她還要來的緊張了?而且這這個小王爺還沒出來呢,這要是出來了……
柳姍姍甩頭把腦袋里某種很不快的感覺甩開,轉身往屋子里走。
「明兒就要新年了,咱們回去吧!」
之前的新年,她什麼都不用管,而今年已經是一府之主的她怎麼也要做點兒什麼的,即便是她肚子里已經有了那個小福星,即便是府里的奴僕們很忠心,動作也很利落的準備的差不多了,她也不能顯得太過慵懶。巡視一下也是需要的!
「是!」榴蓮忙跟著。
而也就是柳姍姍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就听到外面有報,說是皇上有請。
柳姍姍眉頭緊了緊。
有什麼事情竟是需要現在就進宮呢?……看似她想當個米蟲,還真是困難!
……
紅牆碧瓦。
南詔國的宮門共有九重。
正中皇帝議事則是在第三重宮門。
而柳姍姍因為是一品夫人,又是皇家的媳婦,所以可以乘坐著軟轎直接到第三重宮門。
所以雖說路途並不算是太近,可柳姍姍並不覺得太過辛苦。
從軟轎上下來,柳姍姍抬頭就看到了咫尺之遙的御書房。
雖說宮城一般都是冷冽,可因為新年就在眼前,此刻也已經掛上了熱絡的顏色。
來的時候,她想要好好的梳妝打扮一下,畢竟她離京數月的事情,皇上也是知道的。可來人說皇上不想讓她太累,隨便打扮一下就好。
現在她身上只是穿著之前在自家院子里穿著的袍子,身上披著厚重的披風,手里捧著一個暖爐子。
守在御書房門外的人看到她過來,忙著躬身,推開了御書房的房門。
房門之內。
柳姍姍剛要按照宮廷的禮儀叩拜,皇帝已經阻止,「罷了!」
「謝父皇!」
柳姍姍頜首。
因為不知道父皇叫自己過來的用意,柳姍姍就老實的在一旁呆著。
「朕看你氣色還好!」突的,皇帝道。
「……」
柳姍姍頭皮上麻了麻。
之前只想著不給自己那位爺拖後腿,竟忘了這位父皇的聰明絕頂。而且听這話明顯就是有別的意思,恐怕不僅僅只是說她在外地這些日子還算是懂得照顧自己。更想要說的是她膽大包天吧!
「是!謝父皇關愛!」
柳姍姍只能繼續恭敬。只是很快,柳姍姍就恭敬不下去了,因為跟著那位父皇就說了句,「等過了年,你就在宮中小住一陣子吧!」
神馬?
柳姍姍霍得抬頭。
從剛才進到御書房伊始第一次正眼看向不遠處御案之後的皇帝。
儒雅翩翩,淺笑徐徐,幽深的眼楮里似乎把她心底所有的顫栗都看破。接著又說了句,「昭月王妃也在宮里陪你!」
尼瑪?
柳姍姍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她本來就對這後宮有著某種厚怕,這要是再加上她的那個姐姐……
只覺得背脊上現在就開始涼意四冒。
腦袋里快速的轉著,很快柳姍姍嘴角展露出甜甜的笑容,「父皇是要給兒媳月復中的孩兒起名字麼?」
如果說剛才進宮不知道這位父皇的意思,那現在她莫約的好像是猜到了父皇的用意,唯恐是父皇已經有了什麼決定。只是她如何她倒是不怕,怕的是她月復中的那個孩兒。
南詔國皇帝司馬義的嘴角微挑了下,隨後有些興致盎然的看向她,「你怕朕會對自己的孫子做什麼?」
「……」
柳姍姍咬牙。
她錯了,她不該對那位爺的父皇還心生什麼疑竇,更不該懷疑。
「臣媳……」
「好了,你也累了!先去後面歇著吧!待會兒直接參加宮宴!」不容她說完,司馬義已經擺手。
門外的隨侍聞聲推開門,請柳姍姍出去。
柳姍姍無奈,只能一輯,然後退了出去。
莫不是父皇生氣了吧!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是她在外面呆的時候長了,就怎麼也生怕有人對自己的孩兒不利的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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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姍姍當然知道晚上有宮宴。
因為今兒就是大年三十,也就是每年皇宮里最為熱鬧的一年。
所有的文武百官,皇親國戚都聚攏在宮城之內。
張燈結彩,歌舞紛呈。
恐怕就是最早的春節聯歡晚會了。
之前因為是庶女的身份,她一直沒有機會參加這樣盛大的宴會,可後來因為她的恭謙柔順的美名盛大傳播,她也曾有幸參加過一次。也就是她來到這里第六年的時候,只是那時候她坐在最偏僻,最不會讓人注意的地方,再加上個頭又矮,所以看到的都是人家的後腦勺。
而今年,她終于可以讓旁人看她的後腦勺了。
只是先前她莫約的抱了丁點兒興奮的念頭,而現在卻是連沫子也找不到了。
看看四周,父皇給她安排的屋子很舒服,優雅。就是連殿堂外面的名號也是「雅致齋」的字眼。
柳姍姍想或許日後她住在宮里也就是這個殿堂了。
伺候在她身邊的宮女也很是利落,她剛進去就給預備了舒服的燻香,而且還有各色的糕點,酸酸甜甜的,也正是她喜歡的口味,且不等她問,宮婢就說道,「是皇上吩咐下來的!」
聞言,便不得不覺得暖心。
她這個公公,還算是很好!
吃飽喝足,她就去床上躺了一陣子。
而不知道怎麼,明明應該是睡不著的,可卻是睡的很舒服。直到有人過來輕輕的低語,「夫人,宮宴就要開始了——」
柳姍姍一個激靈從床上起來。
揉了揉眼角。
戰役要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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