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昭月深看著她,贊許頜首,「還是昭然有福啊——」
柳姍姍的背脊上寒了寒。
這話說的語氣也未免太深沉了吧!
她很是不贊同的抬頭看過去,「……姐姐也很好!」
「她?」司馬昭月眸光微暗,「雖也是貌美傾城,柔順恭謙,更也配得起相府之女的名聲,可……不如你!妤」
因為眼前這位王爺的神情,柳姍姍背脊上的寒氣陡然又深了些。
似乎,這位王爺說這話的場合不對吧!
正是想著,眼睜睜的就看著那位王爺突的幾步走到了她跟前,「姍姍,你喜歡他嗎?柯」
柳姍姍一驚,腳下早已經自動自發的後退了一步,又是避開了些,
貌似情況不妙啊!
「我,我喜歡!」定了定神,她道。
「胡說!」
她的話音剛落,司馬昭月便低吼出聲,更直接拉住了她的手,「你怎麼會喜歡他?」
「整個南詔國誰不知道他的聲名。若不是父皇賜婚,你又怎麼會嫁給他?」
「如今,你又被父皇封為賢明夫人,這但凡是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會覺得榮耀,而偏偏他就是這樣冷落與你,更又是夜夜笙歌……憑你的聰明,你就看不出他胸無大志?便是你的恭謙柔順,整個南詔國都是贊許有佳,可你也是有心的,又怎麼不會傷心?如今你竟還這樣維護他?」
一字一句,司馬昭月無不是流露著那般清晰,那般深刻的痛意,就是柳姍姍被司馬昭然捏著的手也覺得一陣陣的發疼。
柳姍姍只能瞪大了眼楮,看著面前這個人似是從心底里噴涌而發的怒氣。
就是到現在,她也還清楚的記得,在姐姐賜婚給面前的這個人之後,他曾和她談過說是想要她陪嫁過去,當時她只做羞澀,說從不曾想過和姐姐爭什麼,就離開了。而後不久,就听聞了父親拒絕他想要納她為妾侍的想頭。當時她只以為是他想要柳相全心全力的輔助他,而現在看……似乎,他是真的關心她的!
若是如今她還像是初嫁過來的時候,她定會因此感動,更有可能會覺得就是做了這個人的侍妾說不定也是自己此生最好的歸宿,可現在——這關心也未免太……露骨了吧!
柳姍姍轉頭四下里看過去,但見此刻自己正是立在那處高大聳出的青松之後,正好是整個亭子里的死角。
而就在她驚慌輾轉的時候,司馬昭月又緊捏了她的手,「姍姍,你不值得的!」
說著,就要上前把她一擁入懷。
柳姍姍瞪大了眼楮,下意識的就想要推拒。
可這個男人的力氣又豈是她能抗拒的?而正待她就要落到司馬昭月的懷里,只听到身後一聲輕笑,
「大哥怎麼知道本王不值得?」
那乍然而來的聲音只好似穹宇而來的仙音。
柳姍姍臉上顯露喜色。
司馬昭月眉頭一緊,轉身看過去。
終于恢復了自由的柳姍姍立刻沖著司馬昭然撲過去,就在那個男人抬手攬上她的腰身的時候,就是心底的每一處都填的滿滿的。
司馬昭月淡淡的掃了眼柳姍姍的舉動,袖下的手微微攥起。面上只是雲淡清風,就好像剛才那激動萬分的神情只是轉瞬即逝的恍惚。
「昭然以為姍姍值得?」他溫和的說著,嘴里「姍姍」那兩個字只熟稔的像是不知道說過多少次。
柳姍姍心底一沉,隨後只覺得攬在她腰身上的大掌也跟著陡然一緊。
他轉頭看去,身側這個男人臉上只也是一貫的邪魅慵懶,「本王怎麼以為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以為值得!」
「還有,皇兄剛才那樣舉動,就不怕有心人告訴父皇說,皇兄有意想要父皇顏面無存?」
「哦~!」
司馬昭月揚唇一笑,舉步走到司馬昭然跟前,淡然而視,幽深的瞳孔中只有司馬昭然那慵懶邪魅的神情,「昭然以為有心人會是誰?除了你,誰又看到了什麼?」
言罷,也不顧司馬昭然臉色乍變,轉頭又看向柳姍姍,「弟妹,若是昭然哪里對不住你,你可隨時來找本王……怎麼說,我也是你姐夫,絕不會置若罔聞!」
說完,便是翩然頜首,轉身離開了。
就在那頭頂上燦爛的日頭下,背後那兩道幾乎是想要吃了他的目光竟好似芒刺在背。
司馬昭月的嘴角不著痕跡的彎起一抹弧度,眼中幽暗見深。
他,倒是尤其的在乎她。
似乎,也不錯呢!
……
……
嘶——
就是司馬昭月的身影剛離開亭子,柳姍姍就清楚的感覺到身邊男人身上乍然泛出的陰沉氣勢……再看他的眼底又貌似清楚的燃起了兩簇火光。
冰火交加嗎?
「昭然……」她也就是剛開口,就覺得腰上驟然一松,男人就走到了亭子當中的石桌跟前,一指當中的杯盞,「你還給他備茶?」
柳姍姍扯了扯嘴角,「是,可是——」
還沒說完,就看到他一手拿起杯子,仰頭就直接灌下去。
「哎……」柳姍姍只來得及喊了聲,然後就眼看著這個男人直接把嘴里的茶水噴出來。
「這是什麼?」司馬昭然低喊。
柳姍姍嘴角抽了抽,訥訥的說了個字,「茶……」
「茶——」司馬昭然猛地住了嘴巴,低頭盯著地上被他噴出去的茶水。片刻的沉寂過後,終于,他低低的笑出聲。
——虧得他得到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沒想到她竟是老早就想要那個人吃個啞巴虧的!
這個茶,還真是她屢試不爽的把戲了!
「過來--」他道。
見狀,柳姍姍暗暗松了口氣,至少這整個亭子里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總算是消失了。
她走過去,卻只是剛到跟前,就被這個男人死死的抱在懷里,力道之大幾乎能把她整個人都揉到他的身體里。
「昭然,我喘不上氣來了!」她嬌嗔的哼了聲。
聞言,緊攬在她腰上的力道松了些,可整個人還是被困窒在他的懷里。
身前是如此寬厚的肩膀,鼻端又是她熟悉的讓她心安的菊香,柳姍姍也覺得溫暖,就老老實實的依靠在這個男人的懷里。
剛才他的出現,還真是像極了英雄救美的情節……真高興他會出現!呃——不對!
他不是刻意留在醉湘閣的嗎?怎麼回來了?
想著,柳姍姍就忍不住問了出來,「昭然,你是不是不應該回來啊?」
听到懷里的人這樣問,司馬昭然面上一黑,嘴角抿了抿,卻也只能迸出三個字來,
「我知道。」
「你知道還回來?」
柳姍姍下意識的說。話音未落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而果然,但見面前這個妖孽的人眉心一顫,俯頭就吻上了她的。
就是那熟悉的菊香在她鼻端嗅過之後,她就覺得全身發軟,何況此刻又是被他緊緊地抱在懷里,當即嚶嚀了聲就任他予取予奪了。
她的氣息就是何時都像是罌粟,讓他欲罷不能。那柔軟的唇齒,如水的肌膚,只讓司馬昭然的眼底幽深一片。
懷里的人又是這樣柔順听話,只想到好幾天沒有品嘗她的美好。身下的某處就蠢蠢欲動,匆匆的結束了親吻,司馬昭然攔腰抱起她,直接就奔向了最近處的書房。
也就是書房的房門剛關上,他就把她推到牆上,緊緊的壓著她,讓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都感覺到這樣如斯的柔美。
柳姍姍氣喘吁吁,身子早已經癱軟一片,只是她的媚眼如絲中,面前這個男人那般狂熱的神情都落在她的眼中。
他是在乎她的!
她知道!
更是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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