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默慣性的甩開他,「謝謝,我自己能走。浪客中文網」
「有時候,我們也要適當接受別人好意的幫助。」
博野的話在腦後揚起,他瞧不見她唇瓣撐起的苦澀「沒人能夠幫到我,今晚真的謝謝你!」
剛才在與之掙扎里,她不慎崴傷腳,走起來一瘸一拐,博野雙手入兜杵在原地審視她柴瘦的尾背,欣長的身影高大挺拔,她停頓的話讓他背脊挺得更直。
「衣服洗好後會還給你。」
皇廷離電台並不遠,博野目送她在拐角消失,打下的半片睫影,擋去他黑眸里最後一絲深邃。
江鳳美轉為綠牌,夜晚幾乎不回寢室,房內只剩秦詩雅躺在疊好的被子上玩兒手機游戲。
施以默從抽屜里找來跌打扭傷的藥水,瓶子一開滿屋子酒臭。
秦詩雅斜眼掃過來「大半夜的你煩不煩?」
她這才發現她身上有男人的手工西服,那材質再不識貨之人也能看出個所以然來,秦詩雅敏銳的撐坐起身,前些日子皇廷的流言蜚語遁入腦海,她的口氣頗為不爽。
「這衣服誰的?你干什麼去了?」
施以默並不理會,蘸著酒精往腳踝上輕按,秦詩雅隨手掄來一塊枕頭,枕頭擦過她頭頂繚亂不少發絲。
「我在問你話,你是不是又去勾引唐少了?」
施以默將散落的發絲撥至耳後,騰出空子看著唐朝的小粉絲「這個時候,最好別惹我!」
她將藥酒放回原位,換上睡衣,博野的外套她疊放整齊後放入盆子準備洗,沒想到愛使性子的秦詩雅真的閉上嘴,倒回去接著玩兒游戲。
「報紙上都說了唐少去加拿大出差,想他也不可能來找你。」
施以默還以為唐朝真的忘了她,原來只是出于工作,浴室里,她不禁失笑。
翌日,她還在床上熟睡,就被一陣手機鈴吵醒,施以默半闔著眼,支手到櫃台上胡亂模起電話,迷迷糊糊按下接听鍵「喂……」
她聲音透出股沙啞,明顯的起床氣听起來竟如此動听呢噌,甚至有撒嬌的意味。
電話那頭除去呼吸聲,什麼話都沒說,施以默以為是騷擾電話,想也沒想便掐斷,身子整個拱入被窩內,方才涼在外頭的手臂還未捂熱乎,手機鈴再次蕩起。
隔壁床的秦詩雅也被驚擾,不悅的蹙眉,聲音怒中帶無力的軟綿「要接就接,不接就關機,真是煩。」
她一翻身,不耐煩的背過身去。
施以默被她這麼一說,倒有些清醒了,執起電話看了看來電顯示,陌生的號碼,又似乎在哪兒見過。
接通後,她盡量壓低嗓音「喂,請問哪位?」
少頃,那頭才揚起一陣渾厚性感的聲音,听不出情緒「默默,你竟敢不存我的號碼?」
聞言,施以默最後一絲睡意盡散,她一雙眸子瞪得渾圓「唐先生?」
「唐少?哪里?哎喲——」
迷糊里听到這個聲音,秦詩雅咻然翻身,由于太激動直接從床上摔下來,疼的她哇哇大叫。
施以默平靜的睨她兩眼,換到靠里的耳朵听電話,秦詩雅趕緊爬起來,睜大眼楮虎視眈眈的看著她的手機,還用嘴型和手勢比劃讓她開擴音。
施以默自然不理她,將身子折入里面「唐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見狀,秦詩雅氣得吹胡子瞪眼,跪上床就去搶她的手機,尖銳的指甲差點自她臉上劃出道口子,「你做什麼?」
施以默怒瞪她,秦詩雅搶過手機剛按上免提,唐朝近乎完美的聲音就由里頭響起「想我了沒?」
這話可讓秦詩雅目露凶光的瞪著她,男人在那邊也听到動靜,半闔眼鋒「你房里有人?」
她斜睨著秦詩雅轉瞬泛白的臉色,從她手里拿回電話放到嘴旁「先前這里跑過幾只臭耗子,不過被我打死了。」
這話,男人自是不會信的,他自辦公桌走向落地窗,縴手輕撩開窗簾一角,璀璨的霓虹燈在他絕俊的臉上燙染起斑斕,襯的他一對眸子愈發雪亮。
他勾了勾唇角,「懶豬,七點了還不曉得起床。」
如此親昵的稱謂,讓施以默不由陷緊電話,手機菱角扎入她掌肉內,很疼。
還好她消除了擴音,不然杵在床前不肯走的秦詩雅會瘋掉的,就因為起先唐朝問的那句話,她現在已經在抓狂了。
加拿大那邊,應該是晚上。
將近半個月不見,唐朝的這一轉變太讓她吃驚了,以至于她幾次張嘴都溢不出一個字,只覺得那顆心髒受不住的狂跳,不是因為興奮,而是……不寒而栗。
他似乎能模清她的心思,抬眼望向夜空那輪圓月,今晚的月亮真是別有一番風情。
「早前把我的貓咪嚇壞了,我準備換個策略。」
他的雅笑尤為動听,探入施以默鼓膜,于她來說,是刺耳的。
他說,她是他的貓咪……
一股冷汗在心底紊亂,施以默想也沒想就掐斷電話,心里莫名的恐慌讓她捧著電話的手不住顫抖,她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害怕過,就連旁側準備動怒的秦詩雅也被她這動作給震到了。
唐朝究竟想要干什麼?他是想將她逼瘋才甘心麼?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過她呢?
耳旁不斷傳來忙音,男人深澤的眼鋒似一個無底洞,他揚起的唇瓣放直,欣長的身影杵在落地玻璃前,身後的辦公室一直沒有開燈,他在黑暗里顯得越發危險。
沒有誰,猜得透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猛地,有人輕推開他辦公室的房門,秘書一眼端望住窗前被外頭的燈光包裹的男人。
他信步走近「老板,昨夜欺負施小姐的人已經查到,的確是她電台的主播。」
男人並不回頭,眼鋒放遠,男子一時只能瞅到他隱約的背影,根本看不見唐朝的表情。
爾後,他補充道,「我想,博少應該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會對施小姐好的。」
況且,博野事先根本不知道唐朝派人監視著施以默,即便他不出現,她也絕不會有事!
唐朝依然保持那樣尊貴的姿態,只是身影異常清冷「把那個人給我做了!」
秘書一愣,跟著他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看見唐朝為哪個女人如此大動干戈過,到底,對方是個怎樣的女人?
「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