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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秋雨,別嚷,主子才將皇上哄睡著。」夏荷拉著秋雨,小聲囑咐道。
生病了的小皇帝很粘人,洛玖也是真心疼他。所以,方才洛玖一直在給小皇帝說故事,從小鴨子說到小紅帽,直到他的眼皮打架,打著呵欠睡下才停了下來。
這會兒,洛玖溫柔地看著仍舊熟睡的小皇帝,又重新為他壓了壓被角,起身往房外走去。
在路過秋雨身邊的時候,她輕聲說道︰「皇上才睡下,出去說吧。」
「是。」秋雨說著便跟著洛玖出去了。
院外,月朗星稀,樹影搖曳,夜風微涼。
洛玖心事重重地仰望著皎月,頗為落寞地問道︰「是太醫院的人不敢入甘泉宮嗎?」
先前,洛玖是讓秋雨去追回春蘭,再讓腿腳麻利的小太監去太醫院請太醫來給小皇帝瞧病的。但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都沒見這兩個丫頭回來報個信,洛玖猜想她們倆要麼是跟著一起去了,要麼是在哪里等著報信的小太監了。
可是,這會兒秋雨是回來了,卻不見有太醫跟著進來,洛玖唯一想到的就是太皇太後的懿旨,不讓任何其他的人打擾洛玖養病的懿旨。
「不……不是這樣的。」秋雨答道︰「留守在太醫院的陳太醫是跟著來了,奴婢和春蘭領著他才進主殿就听說阮公子已經給皇上瞧過病了。奴婢們不放心,還是帶著陳太醫繼續往這里趕,但途中撞到了凌公公,他也說阮公子已經給皇上看過病了,還說阮公子這會兒還在親自為皇上熬藥。奴婢想,阮公子是神醫自然是要比陳太醫強了的……」
洛玖听後,倒不是在糾結秋雨的過失,而是在想另一個問題︰皇上生病了,她這個太後派了幾波人去請太醫,結果還只來了一個太醫,這未免也太不把皇上的安危當回事了吧
許是洛玖此刻的臉色太過難看,秋雨看得害怕,她本還有消息要匯報,可看著這樣的洛玖她還真是猶豫要不要再繼續匯報下去。
這時,方才去送陳太醫回去的春蘭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瞧見站在院子里的洛玖和夏荷時,她就低著頭走了過來。
「春蘭見過主子。」
「起來吧。」
春蘭見洛玖郁郁寡歡的樣子,一顆心就又跟著提了上來了,急道︰「主子,是不是皇上的情況不樂觀啊?要不,奴婢再去把陳太醫請回來?哎呀這事兒真得賴……呃,不是主子,太傅大人被打成了重傷,太皇太後很重視太傅,幾乎把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招去了慈寧宮。要不是這樣的話,太醫院里也不會只留下陳太醫一人的」
卓明被打成了重傷?他不是說今晚要處理政務的嗎,怎麼會去跟人打架呢?而且,就他那個樣子也不像是個會去主動找人尋架的人。
洛玖看著春蘭吞吞吐吐的樣子,回想著她方才忽然收住口的話,隱約猜到了一些,月兌口問道︰「莫非太傅大人今晚是去找漣王談事,但漣王卻出手打了太傅?」
春蘭震驚地看向洛玖,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太傅大人傷在哪兒了?現在的情況如何?」
想來那只暴虐的獵豹揍卓明的原因,春蘭她這個小丫頭也是不知道的,所以洛玖也不費口舌問她。
她現在比較關心卓明的傷勢,還有太皇太後的態度……
畢竟這事兒如果處理不好,極有可能引發一場宮變,這是洛玖不願意見到的
「听說是斷了兩根肋骨,吐了好多血,不知道現在醒沒醒過來……」
漣王可真夠野蠻的,做事還不計後果,他就不怕惹毛了太皇太後,直接就跟他兵戎相見了嗎?大秦國正處在被外族侵擾之際,他竟然還拼命地制造內亂
幼稚
洛玖在心里把漣王大罵特罵了一頓,她越想越氣憤,竟是連脖子都氣紅了起來。
春蘭她們沒見過這樣的主子,全都心生畏懼,惶恐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冬雪端著熱粥走了過來,她面色如常地屈膝行禮道︰「主子,熱粥已經熬好了。晚膳時,皇上並沒有用什麼飯菜,是這會兒去喊醒皇上嗎?」
洛玖想了想,道︰「春蘭,你進去把二夫人扶出來,天色不早了,你伺候二夫人洗漱休息去吧。冬雪,你進去伺候皇上,有任何情況就差夏荷來通知哀家。至于這熱粥,先放著吧,哀家去藥房找阮公子,看看阮公子怎麼說。」
三女一起屈膝應是,洛玖朝她們擺了擺手,就懷揣著沉重的心情往藥房走去了。
她說不上原因,就是心底有個聲音,這個聲音在一遍又一遍地喚她去看看阮鳳歌,而她的腦中也不時地浮現出床單上的那幾點血跡。她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哪里受傷了,怎麼受的傷……
藥房外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啪啪」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清晰、駭人。洛玖心生疑惑,她不由地放輕了腳步,快步向藥房走去。
不是說熬藥嗎?
熬藥又怎麼會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
洛玖靜靜地立在藥房的院外,她只朝院子里面看了一眼,她的那一雙狹長的眼楮因為震驚而睜得大大的。
微涼的夜風伴著那一聲又一聲的「啪啪」聲,在這孤寂的月色下,演奏出一曲觸人心弦的悲歌。
銀白色的月光暗灑一地,將阮鳳歌頎長的身影不斷拉長,那映在牆壁上的孤獨黑影一遍又一遍地抬手、落下。他每動作一次便會響起一聲淒厲的「啪」聲,應聲而斷的是粗糙的木柴,不間斷地,總有幾滴鮮紅的血液從阮鳳歌修長的手掌中滴下,鋪灑成一地的辛酸與苦痛。
洛玖的心不由地揪了起來。
這人總喜歡這麼自虐嗎?不是不顧身體安康地肆意喝酒,就是殘忍地給自己判下皮肉上的刑罰
有意思嘛?若真有苦衷就說出來,干什麼非要這麼對待自己,還要連帶著折磨她?
想到這里,洛玖的脾氣又上來了,她冷冷地開口嘲諷道︰「阮公子真是好性子,此刻大家都在擔心皇上的病情,你倒是還有性子在這里練武啊」
洛玖自然知道他不是在練武,他是在用自虐的方式發泄,但是,既然他選擇逃避,她就算硬逼著他道出一切,他也未必會乖乖說出。但是,她就是不能任他這麼自虐下去,那就嘲諷他吧
再說的霸道一點兒,他的這雙手是用來替她施針治病的,並不是用來充當砍刀的
阮鳳歌的身子晃了晃,他顯然是沒想到洛玖會跑來這里,他深情地凝望著她,默默無言。
洛玖討厭看到他這個樣子,高聲呵道︰「皇上的藥呢?」
「還在熬,就快好了。皇上只是偶感風寒,不礙事的,你……你不用太擔心。」
阮鳳歌似乎感覺到了洛玖的不悅,他沮喪地低下頭去,眼中無神地望著自己已經劈好了的那堆柴火。這些柴火整整堆滿了大半個院子,差不多夠甘泉宮用上半年。他不知道除了給自己找點兒事做之外,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他不去想那些往事,也不用去想如何面對九兒。
「你若真的閑得慌,就去把那幅畫重新畫出來。若還嫌沒事干,就去幫白雪找只小侍郎,哦……你大概還不知道白雪是誰,就是哀家之前畫給你看的那只母犬。」
洛玖說得咬牙切齒,她斷定,阮鳳歌是知道那只母犬名喚「白雪」的,她也斷定阮鳳歌與前世的她關系匪淺。要不然,他干嘛一個人躲在這里自虐
阮鳳歌握緊了拳頭,一時間將右手的傷口崩得更大了些,鮮血匯到一處,不停地往地上滴去。
他不想看那幅畫,更不想去找狗,他不想去想之前的那些事之前,他替她找狗時也曾迷茫過,不過那時的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她不是九兒,她只是大秦的小太後。這樣想著,他才能去強迫自己去找一只跟白雪長得一模一樣的狗,雖然他的心里很失落、很空虛,也很期盼她是她。
自從她出事後,他就一直被這種矛盾的情緒折磨著,想見她,卻又怕見她。
但是,他從未想過,真正見到她時,她的身份會變成他轉注對她思念的對象更不會想到,被他用來做藥引的小太後竟然會成了他的九兒
想到這里,他恨不得直接捅死自己
他的手上又用了一份勁,這下子鮮血滴下的速度就更快了。
他真的悔得要命,若是他早知道這大秦國的小太後是九兒的話,他就不會跟漣王合作,他不想傷害她的,一點兒都不想甚至,他在那麼做之前一直都抱著要救九兒的念頭的,可是,為什麼她的九兒會成了大秦國的小太後?他的九兒不是應該被那個男人帶走了的嗎?
老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又為什麼要這麼接二連三地讓他的九兒受苦?
這一切都怨他,是他阮鳳歌害她的
之前,漣王讓他救她時,他是見過她的臉的,可他竟然自私地想將她當做九兒的替身,還想方設法地做出一些白痴事情,僅僅只是為了想在她的身上尋找九兒的影子
他阮鳳歌就是個混球,天底下最可惡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