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你跟我來一下。」
鐘遠修看了看爺爺,又有些遲疑的看了看坐在身邊的獨孤槿。
獨孤槿手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去,不用擔心自己,就這些女人,自己還是能夠應付的。
「我很快就回來。」鐘遠修在她耳邊輕聲說著,隨即扶著自家爺爺上了二樓。
「都吃好了吧!」鐘女乃女乃看了每個人一眼,卻獨獨忽視了獨孤槿,「那就去客廳吧,林嫂,把桌子收拾一下。」
隨即鐘女乃女乃就由大姑扶著,走向了沙發,獨孤槿見狀也跟在他們後面,坐下之後,鐘女乃女乃那細長的眼角細細的打量著她。
「你是跟阿遠一起來的吧!瞧我這個老太婆人老了,眼都花了,都沒有瞧見這俏生生的姑娘坐在這里,倒是有諸多的怠慢。」鐘女乃女乃嘴上是這樣子說著,但是從細細的眼角之中投出的精光,讓她的這番話更有諸多的深意。
「媽,叫你戴一副眼楮你都不戴,瞧,到時候阿遠又要抱怨了,」小姑笑著說到,眼神溫柔的看著獨孤槿道︰「你是輕輕吧!阿遠說起過你,今個兒總算是見到真人了。」
「是,我是莫輕輕,」獨孤槿嘴角含笑著看著這一家子,每個人都不簡單,這小姑看似溫柔和藹,實則卻比鐘老女乃女乃還要厲害,輕飄飄的就將話題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兩個雙胞胎姐妹坐在她單人沙發的扶手上,一邊一個,看似和自己講話,卻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兩個女兒身上。
「你和阿遠認識多久了。」小姑問道,但是這意味很像是審問,不過獨孤槿倒也不以為意,至少還沒有扯破皮,顧忌到是鐘遠修的家人,她還是希望讓他少一些為難。
「差不多有半年的時間。」
「那你和修哥哥是怎麼認識的啊!」雙胞胎之中的一個女孩子搶先問道。
「會不會又是偶像劇里面的狗血橋段啊!」另一個女孩搭話到。
「咦,不會怎麼老套吧!」
「咱們的修哥哥帥氣迷人,英俊非凡,比那些電視劇里面做作的男演員好多了。快說說你是怎麼和修哥哥認識的。」
獨孤槿見眾人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微微一笑,笑的很端莊,很含蓄,就如同冰天雪地里面綻放的一朵寒梅,讓人不由的親近許多,「我和他的認識,還算有比較狗血的,我的錢包拿在手里被人搶了,我又追不上,這個時候恰好遠修在邊上,幫我抓住了小偷。」
「果然修哥哥是英勇威武的。」
「那是肯定的,修哥哥是誰啊!」
「那後來呢?後來你就跟修哥哥認識了嗎?」
面對一群人的八卦之心,獨孤槿有些嬌羞的微微垂著腦袋,耳根子都變得通紅的,不過沒有人看見她低垂的眸子之中閃過的一絲嘲諷。
「那後來呢?」小姑也很好奇,自己給鐘遠修介紹過那麼多的名門閨秀,最後他偏偏的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對,那後來呢?」雙胞胎四子圓溜溜的大眼楮看著她,一副你不說你就死定了的樣子。
「後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打?」鐘女乃女乃被這話勾起了興趣,問道︰「你會功夫?」
「會一點點。」獨孤槿謙虛的說到。
「難怪?」鐘女乃女乃似乎理解了為什麼自己的孫子喜歡這個女人,有著江南女人的細致溫婉,又會功夫,應該也是一個做事情果斷干脆的女子,她知道孫子一直不喜歡扭扭捏捏的女人,喜歡她,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現在那些紅三代女子一個個的只會躲在長輩的樹蔭下,胡作非為,哪有幾個女人會忍得住練功之苦。
而且能讓孫子瞧上眼,那麼她的功夫應該是相當不錯的,鐘女乃女乃這才正視起來,看著她腰桿挺直,儀態優雅的樣子,還算是比較滿意的,不過這家世?她還是沒辦法忍受,她希望自己的孫子日後能找一個幫得上忙的女子,而不是只會一些拳腳功夫,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原來莫小姐會功夫,還真的看不出來。」原本情緒低落的大姑也抬起頭看了看獨孤槿,有些不屑的說到。
「上不得台面而已,」獨孤槿淺笑著。
「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好的,想當年阿遠在部隊里面可以吃了不少苦頭,幾次遭遇危險,這才練得一聲好功夫。莫小姐你細皮女敕肉的,該不會只是會一些花架子吧!」大姑冷笑著說到,現在有幾個女人能受得了練功之苦,那麼在軍隊里面的女兵各個粗壯的像一個漢子,膚色粗糙暗黃,沒有一點女人味。她這種細皮女敕肉的,還會功夫,應該就是棒子國那些跆拳道一般,只會哼哼哈哈的吧!
「修在我手上也討不到什麼好處,你認為修也是花架子嗎?」獨孤槿故意親昵的說到,嘴角露出一絲嘲諷。
「哦,是嗎?不過沒見過怎麼會知道呢?我們你和我們的保衛過過招?」大姑有些得理不饒人的說到。
「行了,人家上門來做客,你讓人家和保衛去過招,等一下當心阿遠不喊你姑姑。」鐘女乃女乃立刻制止道,好歹她是孫子親自領上門的,孫子剛一走,你讓人家和家里的保衛過招,這不是不給自己孫子面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鐘家沒有一點禮數。
「我也就是說說,阿遠不叫我姑姑說不過去,我可是幫他掩蓋了不少壞事,他總不至于為了媳婦,就和我這姑姑翻臉吧!」大姑挑釁的說到。
「大姐,你還把阿遠穿的事情拿出來說,阿遠能給你好臉色看才怪,他可是最見不得人家說他小時候的事情了。」小姑笑著說到。
「媽媽快說,修哥哥小時候都干了什麼壞事情?」兩個雙胞胎扯著媽媽的胳膊,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可不行,媽媽要是說了,以後你們修哥哥就不要媽媽了,你們真想知道,問外公去,修哥哥可是拿你們外公沒轍。」
「外公肯定不說的,唉,真吊人胃口。」
「唉,是啊,都不告訴我們,擺明了是欺負我們的。」兩個雙胞胎都皺著眉頭,兩個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說到。
這邊幾個婦女勾心斗角,暗地里過過招,這邊房間里面的大老爺們喝茶聊天。
「怎麼,有了媳婦,連我這個爺爺都不要了?」鐘業看著自己孫子坐立不安的樣子,打趣道。
「沒有,爺爺。」鐘遠修著實是有些擔心,自己家里面的可沒有一個吃素的,剛才飯桌上就能瞧出來,現在不知道下面會怎麼樣,以輕輕那性子,若是真的惹毛了,她可不管是誰,直接甩手走人的。
「放心,你女乃女乃有分寸的,我是過來人,知道,想當年你媽也面對過這架勢。」鐘業笑著說到,那女人家世雖然是查了一點,但是手段能力都是佼佼者,鐘家要的不是姻親,而是一個能撐起大局的當家主母,顯然他媽是不合格的,故而他對于孫媳婦可能抱有很大的希望,這女娃除了家世,其他都還滿符合他的胃口的。
「所以,媽,很少回家?」鐘遠修挑了挑眉頭說到,自家媽媽什麼人他不知道,和家里一直是面和心不合的。
「你媽那腦子蠢的跟驢一樣,有什麼辦法?你瞧瞧她都弄了些什麼,也就你爸能受得了她那性子,活了這麼大歲數,光長年紀不長腦袋。」鐘業毫不客氣的說到,完全不顧及他說的這人是孫子的親身母親。
「她也就這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鐘遠修無奈的說到。
「你們在墨西哥做的很好,李家在外的勢力都被消除了,孤立無援,所以也是最危險的,李家隨時隨刻都會暴起,大不了同歸于盡,讓誰都不好過。」鐘業正色道。
「李家的實力怎麼強?」鐘遠修很是訝異,李家在諸多打壓下,竟然還死死撐住,一點都沒有崩塌的傾向。
「李家的實力超出我們的預期,砍掉了老虎的爪子,它還有鋒利的牙齒,隨時隨刻都能撲上來咬一口。現在是最危險的時期,一定要萬分注意,而且李家已經開始反撲了。」
「李家仰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鐘遠修一直不明白,李家的財權力,財已經被他們高調十之七八,權勢,部隊力量也被他們削了七七八八的,但是李家還是屹立不倒,一點都沒有晃動的跡象。
「李家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得多,幸虧即使發難,搶了先機,不然我們幾個家族定然不是李家的對手。」鐘業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厲色,若不是現在在他們幾個家族和李家勢均力敵的時候與之對抗,那麼他們幾個家族肯定不是李家的對手,現在幾個家族也是苦苦支撐著,形成一個比較穩定的局勢。
「那現在怎麼辦?」
「等。」
「等什麼?」
「時機,」鐘業嘆了一口氣說到︰「現在呈現一種平衡狀態,必須要找到一個時機,徹底壓倒李家,但是李家的枝葉都被砍掉之後,那樹干反而顯得更穩,想要壓倒他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