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了。」黃夢蕊低聲道。
「幾個？」那人問。
「三個人。一主兩僕。那女的體態輕盈，長相清淡。兩僕一老一少。現正在牡丹篷船喝茶。」
「要我怎麼做？」
「把那兩僕綁起來打一頓，尤其那個小的，給我狠狠地打！」
「主子呢？」
「先奸再打，任你折磨，之後扒光衣服扔大街上去！」黃夢蕊嘴角爬上一抹陰險，狐媚的眼中閃動著復仇的光亮。蘇寒汐，你失了貞潔，身子不干不淨，赤身**示眾，尊嚴喪盡，更丟盡夫家的臉面，就等著被休棄吧！最好一根白綾吊死，也強過苟活人世。
中年男人點點頭，向黃夢蕊伸出一只手。
黃夢蕊會意，從袖中模出一小袋銀子。
男人伸手來拿，黃夢蕊卻一縮手，將錢把緊。
「怎麼？！」男人不悅。
「記住，你做的這事，與我無關。倘若失信，牽連到我，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你需放心，這個我懂。」
黃夢蕊這才將錢袋予了那男人。
男人打開袋子看了看，臉上肉一橫，「只有二兩碎銀？」
「這還少麼？你干的可是得便宜的好事兒，那可是既年輕又白女敕的一個小媳婦。」
「我要的是風險錢。」
「風險錢都在錢袋里。」
「給是不給？」
黃夢蕊見那男人動氣要走的樣子，趕忙道︰「事成後才給，你拿了錢溜之大吉，我到哪兒找你去？此事若成了，我另付你十兩。」
「當真？」
「當真。」
男人點點頭，兩人算是成交。
蘇寒汐與兩僕在畫舫看表演，不愧為京城里頂尖的藝師，個個才藝超群，或舞姿翩翩，或樂聲悠楊，引得觀眾們連連喝彩。也有彈唱的，技能竟比那黃夢蕊又高出一籌。
「怎麼還沒到黃夢蕊？」黃氏說。
「想是排在後面。」青嬋道，「即使她出場，也拿不著第一。這里表演的，依我看都比過她。」
黃氏連連點頭。和青嬋兩個，期待著評比結果。
蘇寒汐卻十分沉默。與那聒噪的鑼鼓之聲相比，她更願意欣賞湖光水色，感受那輕柔的春風，讓思緒隨著粼粼碧波飄向致遠。
忽听得青嬋道，「快看，黃夢蕊出場了。」
蘇寒汐和黃氏一同凝神看去，只見她在藍色瘦長褙子上面，另加條艷黃絲巾，戴了奪目大花冠，手抱琵琶，態度嫵媚，裊裊亭亭地走到場中央，坐在琴凳之上。
觀眾見她長得嫵媚，姿態風流，對她期許頗高，用期待的目光等待她的表演。
待琴音傳出，嗓門亮起，眾人皆微微點頭。只是黃夢蕊雖彈著唱著，心里卻想著她自己的勾當，不時把眼楮瞧向蘇寒汐所在的篷船。卻見船舫一派平靜，波瀾未起，心下焦急，彈唱越來越失水準，引來一片噓聲和倒彩。
把船中的青嬋和黃氏樂得不行，青嬋更是把脖子伸出窗外，跟著一起噓聲。
蘇寒汐看了一會兒，便依舊把目光投向窗外的湖光水色，以及湖對面飄渺如畫的風景。卻發現，那些景致竟然在慢慢地移動，同時，船身晃動的幅度也似乎加大了。
船在行駛！蘇寒汐馬上想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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