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出事了。」青嬋氣喘吁吁道,「我見官兵逐戶盤查呢,要找昨夜射傷官員的案犯!」
「啊?」黃氏心一沉,事情的確不妙,那官員鐵定了心要報仇。
「姑爺是不是會被抓走啊?」青嬋焦急地道。
黃氏看了看她小姐,向青嬋使了個眼色,「別瞎說!」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蘇寒汐突然說。
黃氏和青嬋同時看向她。
「郭大人明明知道是趙博宣射傷了他,為何要多費周折?」
「是呀,何不直接來拿人?」黃氏道。
「我想到了!」青嬋道,「一定是那官員傷重昏迷不醒,不能開口,或者來不及說便已經死了。」
黃氏點了點頭,這倒是有極大可能。
蘇寒汐則怔怔地凝視一隅。郭全甫,那麼沉穩的人,帶著自信的微笑,犀利的眼楮,那個用心去看星光的人,就這樣死了?
而趙博宣,如果被查出,便要被押送刑場?
天!她不敢再想下去,心里一個聲音在吶喊,不要,一切都不要發生!她一遍遍自問,為什麼昨晚她要出門?她不出門,郭全甫就等不到她,就不會死,趙博宣也就不會死。
「還有一點可能,」青嬋又道,「便是那官員沒記清是誰,或者,就是故意不說是誰射傷他。」
「這,這不太可能吧?!」黃氏既懷疑又希望地道。
正說著,外面響起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夾雜著陌生人的吵嚷,由遠及近傳來。
幾人心皆是一沉。
黃氏青嬋不約而同向外跑去,蘇寒汐也起身去看,無奈昨日馬背上顛簸,骨骼酸痛,只好坐等消息。
不一時黃氏跨進門。
「怎樣?」蘇寒汐問。
「果真是盤查來的,十幾個官兵,正在院子里和老爺說話,夫人已知會姑爺去了。」黃氏喘著粗氣道。
「趙博宣在哪兒?」
「一直呆在房里。」
「青嬋呢?」
「在那兒守著,一有消息馬上來報。」
蘇寒汐點點頭,「黃媽幫我梳洗,我也去看看。」
「小姐身體還沒恢復,呆在房里為好,」黃媽邊扶她進屋邊說,「那邊有青嬋一個就行了。」
可她小姐執意要去,因此黃氏也不再多說,麻利地侍侯她梳洗更衣。
這時听得有人跑進院子,「小姐,姑爺給他們抓走了!」青嬋驚慌來報。
「什麼?」蘇寒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趙博宣被抓走了?這麼快?
青嬋跑到內室,上氣不接下氣地,對鏡前的蘇寒汐和黃氏道︰「官兵問了姑爺一些問題,姑爺答了,之後就被抓走了!」
「問了什麼?」黃氏道。
「我記不清了。大概是午夜在哪里?何時從營地回來的?認不認得郭大人,等等。你們猜姑爺他答的什麼?他說不用問了,郭大人是他射傷的!」
青嬋的這一消息,令得蘇寒汐和黃氏都沉默下來。
「姑爺他,怎麼就認了呢!」半晌,黃氏跌足道。
「說的就是,姑爺也太傻了吧。」青嬋說。
蘇寒汐定定地看著桌上的梳子,眼中卻空無一物。
忽然她說,「他敢作敢當,倒是個男人!」
黃氏青嬋對望一眼。
「可,現在該怎麼辦?」青嬋問。
「先去听听老爺夫人怎麼說。」蘇寒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