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的身體居然在移動,象浮萍在飄泊,象落葉隨風旋轉,不,那是一雙手,她能確定,是一雙手拖住她,向什麼地方移動。
蘇寒汐想睜眼弄清楚一切,可是眼皮依然沉重,頭痛又向她襲來。
啊,她的喉嚨,為什麼又緊又痛,「咳咳!」她听見自已咳了出來。
她想模模脖子,居然成功地支配了雙手。可是,她觸到的不是自已的脖頸,而是另外一雙手,有力的堅定的手。他們似乎在忙著什麼,是的,一定是的,在她的頸口處——
「啊!」
一聲驚叫,蘇寒汐睜開恐懼的眼。
一張男人的臉,很近,佔據了她的視野。
「是你?」她月兌口說道,卻因喉嚨不適,帶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低頭間,猛然發現自已的衣服,領口處已然打開,袒露白皙的玉頸及至鎖骨。
天!不是夢。真的有人在松解她的衣服,趁她睡夢之中,如果不是她及時醒來……這個人,就是眼前的他!
尷尬,羞憤,恥辱,錯綜復雜的情緒涌上來。蘇寒汐想沖過去,給他一頓教訓,然後消失掉,再也不看他一眼。
她試圖站起來,卻發現自已平躺在地上,頭發凌亂不堪,繡花繃子彩色線團散落在她周圍,象是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打斗。
哎,她怎麼了,起身難道會這樣吃力?身上軟軟的,不受她的控制。頭也暈沉沉的,似乎隨時都會倒下,胸口憋悶喘不過氣,胃部則一陣陣疼痛,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蘇寒汐掙扎著,倔強地,她要起身,不能平白受辱,她要讓他知道,她蘇寒汐不是好欺負的。
「別費力氣了!」冷冷的聲音。
說話的是趙博宣。
他看著她蘇醒,看著她掙扎,情緒隱藏在目光的深海里飄忽不定。
蘇寒汐不理他說什麼,只是努力地掙扎。她相信自已會站起來,她一定要站起來,因為,她決定了,她要去狠狠摑他一巴掌,教訓這個專愛欺辱她的冷酷的男人。
她終于站了起來。可她不明白自已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忍住暈眩,搖搖晃晃地,想盡力站穩腳,可是失敗了。她的身體怎樣向下倒去,又是怎樣停止,都很模糊。只感覺一雙有力的臂膀撐住了她,使她得以站立。
又是他,趙博宣。
他就在她面前,一只手臂環抱住她,投向她的目光難以捉模。
她趕忙掩好散開的領口,緊咬著嘴唇,用盡所有的力氣向他揮出手掌。
趙博宣似乎早有準備,擋開她揮來的手臂,不徐不急,不費吹灰之力。
蘇寒汐不服氣,再打。他再擋開。
她急了,雙手握成粉拳,雨點一般打在他身上。
趙博宣撇嘴冷笑,任她打,一個縴弱的女人,即使使出全身氣力也奈何不了他的,何況是在這個狀態之下。
蘇寒汐見奈何不動他,便想找一件「武器」來,見近旁的牆壁上掛著一管竹蕭,伸手取下。
趙博宣,這下看你如何招架!想著,已持蕭向趙博宣身上打去。
趙博宣搶步上前,袍袖一動之間,竟已將竹簫奪去,拋在一旁。
「你——」蘇寒汐憤慨,驚愕,也無比傷悲。自已受了別人的欺辱,卻無力還擊保護自已。
她不服氣,一個人斗不過他,她還有黃媽和青嬋。當然,她還可以「發瘋」,但她此刻的身體狀況實在很差,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連瘋癲也是奢侈了。
于是,她開始踉踉蹌蹌向門外走。
「你不能出去!」趙博宣道。
可笑,他為什麼限制她?
「我說過,你不能出去!」趙博宣提高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