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愛在畢業典禮的時候,林瑋晨卻來到了外面。
幾個好友的聚會,林瑋晨不得不出席。
隨著他進到包廂里,里面的人紛紛站起來,"瑋晨,你竟然會來,好久不見了啊。"
林瑋晨微笑著,進去跟大家寒暄。
現在幼年的朋友們也各自成長,更多數都已經結婚生子,少有還單身的,身邊也不乏各式美女槨。
但是林瑋晨卻是獨自一個人來的。
大家開玩笑,"瑋晨,不是身邊美女太多,挑的眼花了吧,怎麼也不帶的來。"
林瑋晨笑著,說,"不知道,但是從沒有人說要跟我一起……我想大概我有問題。焊"
"好啦,就算有問題,也是你太帥了人家在你面前自卑。"
大家正開玩笑,後面有人說,"哎,奕墨剛剛還侃侃而談,現在怎麼不說話了,看看,這是瑋晨,你不認識了嗎。"
有人推了推坐在一邊的高個子男子。
林瑋晨听言轉過頭去,與他對視。
那雙挑起的墨色眼楮,看起來總是帶著幾分輕佻,他笑笑,說,"是啊,瑋晨一進來,我就覺得我眼楮都亮瞎了,當然忘記了說話。"
"哈哈。"周圍有人笑起來,卻說,"你們小時候也是一道玩的,多少年不見,別是生疏了吧。"
"可不是嗎,早知道當初穿的小屁孩長的好像現在這麼帥,我就不來了。"沈奕默笑著說。
林瑋晨也撇起嘴來,"我也是听說過你的光輝事跡的,不說別的,從女人們的眼光來看就知道,到底是誰更受歡迎了。"他暗指沈奕默的化名在外。
大家都跟著笑起來,說他們是相愛相殺。
林瑋晨沒說什麼,不過看著沈奕默,沈奕默也不語,默默拿起酒杯,對著他的方向舉杯。
這時,門打開,有人進來了。
"抱歉,抱歉,我來晚了。"進來的,是姜美蘭。
姜美蘭自然早知道林瑋晨是在的。
一會兒,她就坐到了林瑋晨旁邊,看著他,說,"怎麼舍得出來了。"之前叫了她幾次,他卻都不出來,讓她十分的喪氣。
他端著酒杯,沒看她,"這陣子一直忙,你也知道的,銅鑼灣的地下商城。"
姜美蘭舒了口氣,看著他,"不是因為以愛那個丫頭?"
林瑋晨看向她。
那雙琥珀色的眼楮,閃爍著寒意,讓姜美蘭心里一滯,"我听說她今天畢業典禮呢。"她忙轉移了話題。
他笑笑,"是啊。"
姜美蘭一會兒就喝醉了,她靠在他的身上,不住的哭泣。
林瑋晨沒有擋開她,撇開現在的關系不說,從前,他們也是一起長大的,阿偉知道,林瑋晨絲毫不覺得跟姜美蘭太近會有什麼問題,是因為林瑋晨早已看清一切,對姜美蘭的脾性太過了解,對她的小心思太了解,所以也不會上當,不怕上當。
包括現在,她這樣,他也絲毫不在意,因為不懼怕,所以不抗拒。
只有對自己的心性沒有信心,才會擔心,躲避,比如……對林以愛的時候。
他說,"美蘭,你喝的再多,伯母又要生氣了。"
她抬起醉眼,看著林瑋晨,"瑋晨,你為什麼就不能喜歡我呢。"
林瑋晨看著她,"我很喜歡你,美蘭。"
"但是不是那種喜歡是嗎?"她淒哀的說。
他聳聳肩,看著前方,"是沒有一種,想要結婚的激情,我想,大概是我不懂珍惜。"
她說,"那,什麼時候,你才會遇到能讓你有結婚的心情的人呢?"
他搖頭,"其實,我也沒踫到過那樣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踫到的話,會是什麼感覺。"
她看著他,"就好像我現在這樣的感覺。"
他笑笑,看著她,"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感覺呢。"
姜美蘭咬著唇瓣,"見不到的時候,會想念,見到了,卻又得不到,就又會傷心,會因為他的笑容感到開心,會為了他的傷心更傷心,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會嫉妒,會憤怒,會做很多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事情,會因為他的一句話,高興一整天,又會因為他的一個憂郁的眼神,就難過好幾天……"
他的手卻越來越緊,低頭,看著自己的酒杯,"這就是愛嗎?"
她苦笑,"是啊,怎麼也控制不住。"
她抬起頭來,卻見他紊亂的眼瞳,看起來在閃爍著。
忽然,心里一痛,她看著他,"怎麼,已經有這樣的人存在了嗎?"
他盯著前方,似乎沒有听到她說的話一樣。
她的心驟然收緊,"是……是以愛?"
他卻猛然看向她,甩開了她的手,往外走去。
她忙追上。
"她是你的佷女,你……你這輩子也不能跟她在一起,你還是放棄吧,放棄吧。"
他停在那里。
她也站在了外面,看著他偉岸的背影,不敢動。
他回過頭來,看著她的時候,眼眸已經是一片清明,"不要胡言亂語。"
然後,便只看了她一眼,向外走去。
她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
*
香港的夜色十分迷人。
萬花筒一樣的香港,雖然其實是很小的,但是卻總有讓人一想不到的驚喜。
他站在陽台上,看著下面,夏日的風吹著,暖暖的,讓人很舒服。
這時,他的身後多了一個人。
"嘿,在看什麼,這麼入迷。"是沈奕默走了過來。
跟他一起靠在這里,看著他的臉龐,沈奕默說,"突然跑出來,感懷什麼呢。"
林瑋晨看著他,"這次來香港待幾天?"
沈奕默笑笑,"看這里的美女留我幾天了。"
林瑋晨無奈的搖頭。
林瑋晨說,"什麼時候沒有顧慮了,你來做幾天老板,我也可以象你這樣出去鬼混幾天。"
他擺擺手,"裝逼你比較在行,我做不來的。"
林瑋晨一臉黑線,"現在公司弄成這樣,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你如果撒手不管,小心我把你捅出去。"
他斜著眼楮看著他,想了一下,一個手肘捅過去,"我先把你捅出去就好了。"
"去你的。"林瑋晨險些躲不過去。
"躲什麼,你又感覺不到痛。""感覺不到痛,也不是可以隨便給你當玩偶打的。"
"哎,兄弟兩個,在意這麼多。"
"既然你這麼說,不如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
"哎呀,又玩這套,我還記得小時候不知道你感覺不到痛的時候,我們也玩過看誰先受不了的游戲,結果怎麼打你都沒用,我被你打的快要疼的吐血,第二天肚子還痛……"
"然後我媽不是罵過我了。"
"那又怎麼樣,伯母那是寵你,當著我媽面罵你罵的那麼狠,還不是為了給我媽看,回去不知道給你做了多少好吃的補償吧。"
兩個人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來,不禁笑起來。
因為公司的緣故,他們在外人面前好像至今沒有過聯絡一樣,但是畢竟他們才是真正知根知底的兄弟。
否則這個秘密,怎麼會被沈奕默知道,還可以這樣大喇喇的說出來呢。
林瑋晨嘆了聲,繼續看向遠方。
沈奕默看著他,說,"怎麼,有煩心事?"
林瑋晨不說話。
沈奕默更笑起來。"因為女人?"
林瑋晨睥睨著他,"我可是知道,你現在什麼狀況,在裝的好像對女人沒什麼感覺也沒用,我還記得,你離婚的時候是什麼鬼樣子。"
"你……"沈奕默恨恨的看著他。
打擊過了好友,林瑋晨終于滿足的笑了起來。
*
林以愛此時正在畢業晚會上。
晚上的禮堂,果然是百花爭艷啊,到處都是美女,化過裝後,竟然好些人都讓人認不出來了一樣。
林以愛坐在旁邊喝果汁,一邊溫柔笑嘻嘻的,一臉花痴樣子,遠遠的看到尹凡過來了,忙推了推林以愛說,"看看,尹凡,你不趕緊過去。"
林以愛說,"我干嘛過去。"
"還用說,畢業了啊,你不趕緊過去親一下,初戀都是遺憾的。"
林以愛卻想起了晚上的那一下,笑著說,"不,才不會遺憾。"
在畢業的這一天,她收到了他的吻,那麼一切就都不遺憾。
溫柔卻看著林以愛,"哎,這個表情,不是……已經親過了吧。"
林以愛忙說,"什麼親過了,真是……"
"哎,臉紅了。"溫柔跟她笑鬧起來,沒注意到,尹凡已經走過來。
他看著林以愛,雖然她只擦了點淡妝,但是看起來卻很大方。
她說,"嘿,尹凡,你來了,哇,很帥啊,多少個女孩子的心都在今天被你俘獲過去了吧。"
尹凡笑笑,"你很漂亮。"
林以愛愣了一下,低頭看自己,笑著說。"謝謝。"
這時,前面主持人說,讓大家集中過去。
按照管理,大家要去拍大合照了。
眾佳麗和帥哥們分別站著,老師站在前面,大家對著鏡頭,先拍了個中規中矩的照片,然後有人在前面大喊一聲,"先生們,小姐們,我們畢業了!"
大家一起跳起來,歡呼著。
前面,相機捕捉下這一個動作,歡樂的歌曲開始響徹,大家歡快的跳起來。
被這樣的的氣氛感染,林以愛也十分的感慨,瘋了一個晚上,還稍微喝了點酒。
幾乎到了半夜,晚宴才散了。
林以愛出去的時候,尹凡跟過來,說,"我送你回家。"
林以愛忙說,"不用了。"
溫柔卻說,"哎呀,你這麼漂亮,自己一個人回去,小心被劫色。"
林以愛瞪她一眼,但是尹凡堅持要送她,林以愛只好不再拒絕。
一起到了家門口,她下了計程車,跟他說,"你直接回去吧。"
他卻跟著下了車,看著她,說,"我看你上去。"
她笑著說,"哎呀,別這樣了,我都到家了。"
他微笑著,樣子很真誠,"上去吧……"
她看著他,笑笑,慢慢的走向里面。
看著她的背影,他的心忽然一動。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他知道。
"以愛。"他叫了聲。
她回過頭來,見他快步走過來,拉起了林以愛,親吻下去。
林以愛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做這樣的動作,禁不住被他親吻著,忘記了掙扎。
他吻的很認真,她卻一路楞睜。
直到後面,她才終于推開他。
他看著她紅潤的臉,微微喘息著,說,"對不起……"
她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不敢看他,直接跑了上去。
樓上。
上面的人,看著下面。
胸中的火花,在燃燒,阿偉看到,他手臂上的青筋,在微微隆起。
他一氣叫道,"等我去收拾那個小子。"
然而,他卻被林瑋晨攔了下來,"算了。"林瑋晨說。
阿偉說,"BOSS,他欺負小姐。"
林瑋晨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聲音很輕,"今天他們畢業。"
阿偉說,"怎麼了,BOSS,因為……因為您跟以愛小姐的身份,所以您……"
林瑋晨踱步回到椅子上坐下,然後他說,"我怎麼被人說無所謂,反正SKY的事情曝光的話,我的罵名不會少,但是……以愛不一樣。"
阿偉一愣,心里明白過來,BOSS還是為小姐著想。
林以愛晚上想著尹凡最後的動作。
她心里忽然有些害怕,有些自責,以為尹凡早就放棄了,但是怎麼……怎麼他竟然還在繼續。
一個晚上都想著這件事,第二天出去的時候,看見林瑋晨,她忙跑過去,說,"三叔,你今天在啊,我明天要考最後一科,然後就放假了。"
林瑋晨淡淡看她一眼,相較她的興奮,他卻顯得有些冷淡。
"嗯,好好準備。"
他長輩樣子十足,她卻撅起了嘴來。
見他也不看自己一眼,坐下來,心里哼哼的想,就你不喜歡我,你沒看有多少人心里愛我愛的要死,但是得不到我呢。
這麼安慰了下自己,但是也沒什麼大用處,她心情不好,懶得再跟他說話,于是隨便吃了點早飯,就負氣離開了。
阿偉看著以愛離開,心里也很不舒服,但是直到BOSS的意思,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在一邊嘆息。
他們就這麼去了公司,剛到公司,卻看見門外有人等著。
"BOSS,關于上次讓我們調查的,林以愛小姐的母親,我們已經找到了。"林瑋晨頓了一下,打開門,讓他們進去說。
照片放在林瑋晨的面前,那個人恭恭敬敬的站在辦公桌前,低頭說,"在美國一個小鎮找到了以愛小姐的生母,就是這個人,當初林家給她的錢,據說早已經花光,現在跟周圍幾個男人不清不楚的生活,勉強能吃飽飯。她每天都會去一間地下酒吧買醉,生活並不太好。"
"關于以愛,她怎麼說?"
"她說,以愛小姐,並不是林家親生,是她自己胡搞來的孩子,連孩子的生父是誰都不知道,只是當時為了生活,不得不賴給了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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