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此以後,知情人不不再只是他們,所有人,都會知道,沈家的沈夫人,沈家繼承人的生母,竟然有外遇……
沈奕默嘴角餃一絲笑意,看也沒去看那些照片,只是明明表情依舊,眼神卻是銳利冷峭的讓人渾身發顫,他看著沈濠霆,說,「你想干什麼。」那聲音輕輕的,卻似乎平靜無波的海面,蘊藏著暴風雨前的不安,讓人覺得異常。
沈濠霆冷哼,「想干什麼,不是說了,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沈奕默冷哼,「我看,你早就想找個合適的機會來攤牌了,既然如此,要做什麼,隨便你,沈濠霆,只是你給我記住,不要後悔!」
他說完,嘴角更浮出一抹讓人難以捉模的微笑,那邪魅的目光帶著含義,掠過了沈濠霆的面頰,隨著他的動作,擦身過去駔。
沈濠霆站在那里,冷哼一聲。
沈奕默帶著人,大搖大擺的,踩過了地上的照片,單手插著褲袋,從容的走過沈濠霆身邊,那樣子灑月兌的讓人詫異。
沈濠霆哼了聲,「接著裝,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蟺」
沈濠霆抬起頭,掃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人,然後,也哼了聲,大步走了過去。
容顏看見大家在兩兄弟走後,紛紛議論著各自散去,這一場戲,果然好看,但是卻讓人無不震驚,詫異,驚奇,心里紛亂,容顏跟徐瑛露一起往外走著,邊走徐瑛露邊說,「那些照片到底是什麼。」
「大概明天就會知道了。」
「但是我遠遠看著,好像是一個男的跟一個女的親密照,而沈濠霆又暗示什麼,沈總是野種什麼的……不會那個女的,跟沈總的身世有什麼關系吧,偶買高,難道沈總不是沈家人?他的生母另有其人,艾瑪,他會不會有什麼讓人震驚的身世之謎……」徐瑛露在那熱火朝天的想了起來。
容顏看著她,「憑著一個照片一句話,你竟然能猜出這麼狗血老套的一個情節,徐瑛露,你應該去寫小說!在這里做個小組長,真是屈才了,我覺得你這個構思很好,完全符合諾貝爾的基本設定,既離奇又鄉土又能展露人性邊緣故事,再來點描寫來展現人性的自由,再寫點什麼兄嫂戀來突出人性的躁動,再弄點咱們A市鄉土風情,我覺得下界諾貝爾非你莫屬。」
徐瑛露哈哈大笑起來,摟住了容顏往外走,說,「你不知道,女人八卦起來,那推理思維絕對堪比福爾摩斯,這是女人的本性。」
但是,徐瑛露捕捉到的兩個點,確實值得讓人懷疑,她相信,這一個重大的八卦,,明天一定會傳的沸沸揚揚,只是,她心里略有些擔心。
只是擔心而已,不摻雜任何情感,她想。
*
而在沈家,隨著那些流言傳出,所發生的翻天覆地般的震動,確實是外人聯想不到的。
黃翼開著車,一邊的副駕駛席上坐著藍寅,後面,沈亦默坐著,面無表情的看著車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藍寅回頭看了一眼,想了一下,問,「二少,現在該怎麼辦,這個可惡的大少,一點兄弟情義都不顧,先是拿這件事來威脅二少,不告發他陷害二少的那件事,現在竟然過河拆橋,直接將事情公布出來。」
黃翼說,「現在還能怎麼辦,相信今天之內,老爺就會知道這件事。」
沈奕默沉默著,兩個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許久,沈奕默終于抬起平靜的眼,看著前方,他淡淡的說,「算了,這件事早晚會曝光出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讓他現在說出來,也省的以後再想用這件事來威脅我,我現在輕松的很。」
話是這麼說,但是,誰又能做到真正的輕松呢,就算是普通的家庭,自己的母親有了外遇,作為孩子,又該怎麼面對,更何況是這樣的家庭,所有的財產,都跟人聯系在一起,牽一發動全身。
這時,沈奕默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看,說,「家里。」
另外兩個人都是一愣,他們已經猜到,這件事恐怕已經傳來了。
比他們想的,還要快。
沈奕默接起了電話,他嗯了聲,說,「好,我馬上回去。」
他放下電話,說,「回家。」
他趕到家里的時候,剛進門,卻已經被人抓住,黃翼跟藍寅當即上前,黃翼一腳踹開了來抓沈奕默的男人,藍寅隨即轉身一把抓住另外一個男人,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臂,向後翻轉,將他壓在了地上。
藍寅哼了聲,「就你們這點身手,還想動二少。」
然而他話音剛落,就听見里面,沈自山沉聲怒道,「真是翻了天了是不是。」
藍寅跟黃翼抬起頭來,就看見沈自山出現在面前,旁邊還跟著沈濠霆。
藍寅跟黃翼忙放開了人,站到了沈奕默兩邊。
沈自山看著兩個人,「你們倒是盡職盡責。忘了是誰把你們撿回來養大的嗎、「
黃翼低頭,「一輩子也不會忘,更不會忘,從六歲開始,老爺就把我們的性命交給了二少,您當時說過,二少從此就是我們一輩子要保護地人,我們不能讓任何人,踫到二少一根手指頭。」
「呵,這個任何人,也包括我嗎?」
「既然說是任何人,就……包括任何人。」藍寅在那邊插嘴。
沈自山氣的猛一敲拐杖。
這時,沈奕默淡淡抬起手,讓兩個人住嘴,他看著面前的沈自山,說,「爸,您是我的父親,您想做什麼,我不會反抗,所以不用派這些廢物來控制我,您要做什麼,說就是了。」
沈自山眯著幽深的眼楮,看著他,半晌,他笑笑,說,「好,如果你一會兒敢多嘴一句,你就給我滾出沈家。」
沈奕默笑,「當然不會。」
他點點頭,示意他跟在後面,他站在另外一邊,抬眼看另一邊的沈濠霆,沈濠霆唇角帶著不易察覺的得色,望著沈奕默,微微挑眉。
開著車,沈奕默坐在沈自山一側,沈自山說,「從小我對你如何,奕默。」
沈奕默說,「從小將我當接.班人來培養,爸您很盡職盡責。」「所以從你出生,我就說過,這個家是你的,你說,我傾盡所有給你,也就是給了你母親,雖然年輕的時候,人難免躁動,我跟你母親,也有過不少的磨合,但是現在老了,大家都該多為孩子想想,畢竟少年夫妻老來伴,我也想明白了,還是你母親,一輩子跟著我不容易。」
沈奕默在一邊不說話。
他說,「奕默,人都是會做錯事的,只是有些事可以原諒,有些事,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男人做錯事是值得原諒的,女人卻不能,是嗎?」
「沒錯,因為男人做錯事,不過是生理上的背叛,女人卻是身心一起。」
「身體的背叛,跟心的背叛,哪個更髒一點,好像沒有人去計算過。」
「奕默,所以你是在幫你母親說話嗎、」
沈奕默閉嘴,不再說話。
車子繼續前行,沈奕默說,「爸你後悔過嗎,身體在背叛了後,您後悔嗎?」
沈自山說,「男人的字典里,是沒有後悔這個詞的。」
沈奕默說,「但是我後悔過,爸,我後悔過,其實後來想清楚了,干嘛要去故意惹她們傷心呢,人往往都只會惹那些為我們傷心的人傷心,卻沒想過,她們為我們傷心,是因為她們在乎我們,我們干嘛總讓在乎我們的人傷心呢?就好像,我們只會欺騙那些願意相信我們的人是一樣的道理,這欺騙本來就是在欺騙自己,爸,想明白後,我就再也不想去踫任何一個女人了。」
他看向沈奕默,沈奕默只是靜靜的看向前方。
沈自山說,「你小時候,我就告訴過你,男兒志在四方,而不在兒女情長,但是看看你現在都學會了什麼。」
「我只是學會了尊重別人,而這樣,我們才能獲得別人的尊重,否則,我們自己都不尊重我們身邊的女人,還有什麼理由要求女人們尊重我們呢?」
「啪——」
一個巴掌打在了沈奕默的臉上,車停下來,沈自山哼了聲,下車出去,冷冷丟下一句話,「跟上來,如果不想滾出沈家的話,你就給我老實的跟著,一句話也不要說!」
沈濠霆回頭看了沈奕默一眼,勾起唇角笑笑說,「你干嘛跟爸這樣過不去。」
沈奕默只看了他一眼,懶得再說。
沈濠霆先出去,沈奕默隨即過去。
他早在心里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但是,父親卻用一種最殘忍的方式讓他來參與進來,讓他親手揭開這一個真相。
當陳敏芝打開門,跟那個男人一起手拉著手,走進房里的時候,她整個人呆在那里,以至于,十指緊扣的手,都忘了放開。
那個鋼琴師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青年人,三十幾歲,穿著樸素,長發微卷,樣子很白淨,但是卻也有著鋼琴師的藝術氣質。
陳敏芝愣在那里,看著里面坐著的人,沈自山面容冷峻的坐在最中間,一邊的在看熱鬧的沈濠霆,和看向一邊去的沈奕默。
她慌張的放開了鋼琴師的手。
下一刻,沈自山已經走過去,一把拉起了她的頭發,將她扯到了里面,一個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她的臉頰上,她跌倒在地,那個男人驚叫著,咒罵著,想要來扶她,但是卻被沈自山的人抓住,他看著那個男人,冷冷的說了一句,「送去警察局,就說他***了沈夫人!」
陳敏芝一听,努力爬起來,驚叫著,「不要,不要,自山,不關他的事,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啊……」
隨即,卻又一個巴掌打在了陳敏芝的臉上。
那個鋼琴師就那麼被拖了出去,沈奕默站在後面,自始至終,只是這樣平靜的看著。
陳敏芝被帶回家里,這件丑事卻再也不能遮掩,很快,將會傳遍。
家里陷入一片陰沉,陳敏芝被關在房間里,陳家的人有來說和,卻沒能見到陳敏芝的人。
晚飯,大家坐在餐桌上,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快吃完了是,沈奕默說,「我吃完了。」然後抬起腳來,上樓去。
沈自山哼了聲,沒有說話。
晚上,沈自山大概是終于消了些氣,也想到了白天說的有些話是有些過分了,他叫沈奕默去自己房里。
沈奕默敲了下門,進去了,站在他的書桌前,見沈自山已經吸了不少煙,坐在那里,哼了聲,用略有些沙啞的聲音說,「奕默,我想了想,這件事其實也跟你無關,畢竟她做她的,你做你的,你也很久沒在家里,你不要太有負擔。」
沈奕默只是冷笑,他看著沈自山,「爸,小時候,是您讓我先看到家里的裂紋,你還記得嗎,我放學回來的時候,親眼看見你跟我們家的保姆在你跟我媽的床上,後來,母親訓斥了我,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這樣的畫面又再次上演,不過這次不同的,您逼著我再次看到了這樣一幕,爸,您這樣看著您的兒子被您折騰,您心里覺得好受嗎、」
沈自山滯在那里。
沈奕默只是冷笑一聲,只說了這一句話,就轉身,走了出去。
「我去看看媽。」他說。
*
陳敏芝被關在自己的房間,她坐在床上,頭發凌亂,還穿著之前的那一身衣服。
沈奕默走進去,她也沒抬起頭來。
沈奕默關上門,卻只站在門口,遙遙的看著她。
「媽,您愛那個男人嗎?」他說。
陳敏芝抬起頭來,看著沈奕默,她唇角動著,一滴眼淚滑下來,她已經老了,再多的化妝品,也不能徹底挽救她的蒼老,雖然現在她看起來還那麼美麗,但是,畢竟再也承受不起打擊。
她說,「沒辦法救他嗎?如果被告***,他會坐牢把?」
沈奕默說,「您可以向爸下跪求饒試試,但是我怕那只會適得其反,讓爸更生氣,說不定,能從十幾年的徒刑,變成死刑。」
陳敏芝大哭起來,她坐在那里,說,「對不起,奕默,是媽不好,媽不該這樣,害人害己,害了他,也害了你,你讓你爸,有氣沖著我來,不要再傷害別人了……」
沈奕默靜靜的吐出一口氣,他緩緩走進來,說,「如果這個時候,媽你過來求我,讓我幫你救了那個男人,或許我真的會冷笑著,最後站在爸的那一面,看著你為了你自己的愚蠢繼續墮落下去,但是真好,媽您還記得,我是您的兒子!」陳敏芝看著他,哭著抹著淚水,「奕默,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就算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就獨立在外,再也不跟我單獨相處,母子兩個形同陌路,但是,畢竟我是你的母親,我是你媽媽,懷胎十月生下你。」
「但是你明知道,這件事曝光的話,對我也不好,你為什麼……」
陳敏芝捂著臉頰,「你面對愛情這樣來臨的時候,你能忍得住嗎?你看著容顏就在你面前,你能忍住不去愛她嗎?我也想要忍耐,我幾次都根他說分手,但是我痛不欲生,我這輩子,第一次有愛一個人的感覺……我跟你爸爸只是聯姻,所以他根本就不愛我,我也從不愛他,所以為什麼,年輕的時候,他那樣的胡鬧,我都不會跟他離婚的緣故,但是現在,奕默,現在終究還是不一樣……媽也不想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沈奕默坐在了沙發上,他說,「既然你說忍不住,你為什麼……為什麼當初還要阻止我跟容顏!」
她咬著唇,「我也曾試圖幫過你,雖然動機並不純粹,但是,至少我想過,把那個孩子曝光,你爸或許會同意,我也不想你跟你爸爸鬧別扭……」
「好了,夠了,你知道為什麼當初我突然不再跟你一起住,我為什麼跟你疏遠,媽,你還記得我回來看到爸爸的那一天,你是怎麼訓斥我嗎?從那一天,我才開始覺得,你哪里是我媽!」
陳敏芝痛苦不已,淚流滿面,只是坐在那里,不住的顫抖著。
兩個人這樣坐著,對望著,沉默了許久。
沈奕默忽然站起來,說,「你準備怎麼辦,繼續做你的沈夫人,還是離開沈家。」
陳敏芝抬起頭來,「不,我不能再在沈家待下去了,奕默,那些口水會吞沒我,而你爸爸,以後只會越來越氣,總有一天,顧全了他的面子以後,他會要了我的命的。」
沈奕默舒了口氣,「好,我幫你離開沈家,但是你記得,我幫不了那個男人,我也絕對不會幫他,真愛他,你就忍耐著十幾年的時光,看看他出獄後,還能不能跟你在一起吧,希望那時,你不會後悔!」
陳敏芝只是看著沈奕默,她說,「謝謝,謝謝你……」
沈奕默沒說話,只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當日,沈家便出了事,有人進去沈家,點燃了後院,火災中,陳敏芝逃月兌。
第二天一早,沈家人在後院進行整修,房間里,大家依舊十分的沉默,飯桌上只有偶爾傳來的一點餐具踫撞的聲音。
沈奕默靜靜的吃著東西,頭也不抬。
沈自山偶然看他一眼,卻也得不到半點的回應。
他終于生氣,一怒,推翻了桌子上的飯菜。
旁邊保姆嚇了一跳,但是卻不敢叫出聲來,捂著胸口,蹲下默默的收拾東西。
沈自山看著沈奕默,「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沈奕默輕輕的,優雅的拿起餐布,擦了擦嘴角,然後看著沈自山,「爸,這件事你就當過去算了,她在這里,也只會讓你不斷的生氣,在外面,她在一天,流言就不會斷,她消失了,事情才算是真正的結束,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爸,你就當這件事不存在把。」
「你……」沈自山氣的臉上赤紅。
一邊沈濠霆放下了刀叉,看著沈奕默,冷笑,「瞧瞧弟弟說的多輕松,就當這件事不存在?你當爸是什麼人,爸,我覺得這件事如果不查清楚,難以對外交代,大家都還以為您是為了自己的面子毀尸滅跡呢。」
沈奕默說,「大哥思想還真復雜。」
沈濠霆說,「是你想的還真簡單,我覺得弟弟你是不是太安逸了,所以竟然什麼都自作主張,爸現在還在呢,你就這麼自主……你可真會尊重爸。」
「我是不想爸因為憤怒不能顧全大局,這種情緒化的東西,畢竟不能控制。」
「哈,你的意思,你是在糾正爸嗎?」
「夠了,你們不要再吵了!」沈自山在那邊喝了聲。
兩個人不再說話,沈自山眼神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的流轉,終于,停留在沈濠霆身上,「濠霆,你通知所有股東,這個季度的股東大會,準備提前開。」
沈濠霆心里一喜,不無得意的看著沈奕默,「是!」
*
沈家只動蕩的一個晚上,卻引起了軒然大波,自然,沈家沈夫人一向也是上流社會交際圈的一個名人,在上流社會先傳開了,說那個男人被以***罪送進了監獄,而沈夫人失蹤,大概沈夫人從此不會再出現了,他們心里都知道。
沈氏這兩天所討論的東西,自然也離不開這個,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大家就都已經知道了當天晚上下班時,沈濠霆跟沈奕默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這對于沈氏簡直是巨大的一個丑聞,尤其是對于沈奕默。
吃飯的時候,在茶餐廳,徐瑛露跟容顏坐在一起,正听著新聞也在說這個消息,他們圍追堵截,終于逮到了外出的沈奕默,電視屏幕里是,沈奕默如往常一樣,西裝革履,一出現,便顯然極了,所有記者都圍上去,卻在半路被保鏢攔住,保鏢很盡職盡責,用力的圍城了人牆,將沈奕默圍在里面,不許任何人接近。
記者們只能在幾米遠的距離,看著沈奕默走過,而後者,好像根本沒看到這邊的記者一樣,頭也不抬一下,隨口跟後面的人說幾句,又繼續邁著從容的步子,不急不緩的往他停在外面的車走去。
記者不斷的喊著,「沈奕默,請問對私生子一說怎麼回應啊。」
「是不是會做DNA測試!」
「沈氏緊急召開股東大會,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呢……」沈奕默的車在這樣的嘈雜中,開了出去。
沈亦默自始至終,也沒做出半個字的回應,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一樣。
記者在電視屏幕里說,「目前,對于沈氏這一丑聞,沈氏的高層,並沒有做出任何一句回答,至于這會不會對于沈氏的管理層會不會又什麼影響,一切還只是在猜測中。」
徐瑛露說,「真想不到……怎麼會遇到這種事。」
容顏也仔細的看著電視屏幕,下面又開始播放其他的消息,但是,剛剛沈奕默的新聞,還在她的腦海中,沒被消化。
徐瑛露說,「但是沈總也真的厲害,那些人問題那麼刁鑽,還直接就喊出來,他也沒任何反應,要是我,早就一腳踹過去。」
容顏說,「但是誰听到這樣的聲音,遇到這樣的事,也不會好過。」
徐瑛露說,「怎麼,你心疼啊、」
容顏說,「只是感嘆世事無常,就是我們身邊的人,本來好好的,忽然,遇到這樣的事。」
徐瑛露看著她,想說什麼,最後卻將話直接換成了,「安啦,他不可能是私生子,沈家老爺子還沒那麼蠢,真要去做DNA,而且不管他媽做過什麼,他畢竟是沈老爺子的親生兒子,他還真能把沈奕默趕出沈氏嗎,也就是生個氣,過幾天就好了。」
容顏說,「現在自然什麼也不會做,如果做了,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嗎,但是豪門,不是普通家庭,很多人……是很無情的。」
徐瑛露看著她,再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下午回到公司,就忽然听說,股東大會下午就會舉行,這麼快的舉行股東大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什麼事。
想也知道,一定是因為陳敏芝這個緋聞的緣故,但是到底股東大會會議論什麼,只有能進入會議室的那些高層們知道。
*
股東大會在緊急狀況下開啟,大家還是陸陸續續從不同的地方趕過來。
對于沈家的消息,他們听的多了,自然知道這麼緊急的原因,進了會議室後,氣氛都跟著不一樣起來,況且今天一來就听說,這次大會的主持人,並不是往常的沈二少,而是沈自山自己。
會議開啟,沈奕默進來的比較遲,未免尷尬,大家的目光盡量不落在他的身上,然而各種躲閃的目光,卻讓氣氛更尷尬起來。
會議開始,沈自山先是看了一眼沈奕默,又看了一眼沈濠霆,他說,「最近,我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所以準備定下遺囑,把繼承人的事,先定下來。」
大家屏氣凝神,听沈自山慢吞吞的說,「雖然早就定下了,奕默作為沈氏的繼承人,但是,我思來想去,這對我的長子濠霆,怎麼都有些不公平,近來濠霆會到沈氏幫忙,在奕默忙著別的事務的時候,也幫了不少忙,他的實力,我也看到了,畢竟還是長大了,成熟了,他讓我很滿意。」
沈濠霆在沈奕默旁邊坐著,一臉的謙遜。
沈奕默卻面無表情的玩著手里的筆,轉來轉去的,從沒掉下過一點,樣子很是安定,好似事不關己一樣。
沈自山說,「所以,我決定,在未來的這幾個月內,分配給你們兄弟兩個一些任務,根據你們完成的情況,再來定繼承人!」
大家自然沒想到,沈自山做的這樣絕。
他說,「這是一場公平的競爭,我希望你們能夠提起精神,好好的發揮你們的能力,最後的結果怎樣……我等著你們給我答復。」
*
大會結束後,沈奕默向外走著,沈濠霆在前面,已經跟幾個股東攀談起來,有人從後面過來,是往常跟沈奕默很有交流的股東,他拍拍沈奕默的肩膀,說,「你爸爸也是還在氣頭上,你好好哄哄就是了。」
沈奕默淡笑著應付,沒多說什麼。
出去後,黃翼看著沈奕默,說,「這下合了大少的意了,這次競爭,不知道要怎樣的絞盡腦汁。」
沈奕默看著黃翼,說,「算了,不過是哄老爺子開心,沒什麼技術性。」
「就是哄老爺子開心不容易,大少在這方面倒是好手,二少從小就跟老爺子過不去,不過老爺子從來還是向著二少的。」
因為總覺得二少是正經生出來的,背景好,外公家也有保證,就算有點脾氣,也被當做是血統純正,現在倒好,陳敏芝帶來的黑暗,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沈奕默卻覺得沒所謂,他哼了聲,說,「盡力做就是,如果他決定收回沈氏,我也毫不稀罕。」
「只是不想看著便宜了那個人。」藍寅在後面說。
黃翼也跟著一起點點頭,沈奕默說,「那就好好做!」
「是!」
*
會議一結束,老總的這一決定,馬上就傳了出來,有人已經透露了這次競爭的幾個項目,在容顏暫時所在的辦公室,幾個人坐在一起聊著,有人說,「這次老總明顯的偏袒大少,給大少的都是一些容易的,你看看給二少的都是些什麼歪瓜裂棗。」
容顏頓了頓,走過去看,拿起項目一看,果不其然。
她雖然對財經金融並不了解,對做生意也一竅不通,但是她總是律師出身,做過那麼幾年,也經歷了不少財務糾紛的案子。
傳言沈奕默會得到的幾個項目,明顯一開端就屬于劣勢,一個是進軍法國流通業,開大賣場,法國大城市早已飽和,能進駐當然會賺很多錢,但是關鍵就是擠不進去,想在那里做賣場,光是成本就要投入多少才能成功,投入後多久才能收回成本開始盈利?
還有一個是搞垮菲麗的一個超市,買下超市的地皮建立自己的高級酒店,建立酒店倒是容易,怎麼搞垮那個超市,怎麼弄到地皮?真是給人出難題啊。
還有一個看似最簡單的,收購乙烯加工廠,擴大規模,但是,這個環境就不過關,一定會遭人非議和詛咒。
容顏看完了,站在那里靜靜的想著,哪一個是最可行的呢……其他兩個人卻在偷偷吃著零食,邊談論著,剛到這里來,大家都還在熟悉階段,沒什麼事情做,于是表現的都十分懶散。
她們說,「萬一真的做不成,二少不會被大少擠下去把,那不是氣死了,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爺,臨最後被個庶出的給扳倒了。」
「誰曉得,二少或許能贏呢。」
「我看有些懸啊,老總這是故意在給使絆子呢。」
「就算輸了……還不是看老總的意思,老總氣消了想讓二少上了呢。」
「但是在股東會當眾說了……」
還在吃著,忽然有人走進來,兩個人趕緊跳下辦公桌,把東西藏起來。
那個人是個沒見過的,她說,「容顏是這個辦公室的吧?」
容顏趕緊走過去,「嗯是我。」
「你在人事部申請了要調換部門是不是,剛剛下來通知了,讓你過去看看。」
容顏點頭,跟著一起走出去。
邊走著,她卻邊還想著,到底哪個案子至少是行得通的。
到了人事部,打開門,里面的人看著容顏,說,「是不是容顏?」
她點頭,「是我。」
「經理讓你進去談。」
「不,不用了。」她說,「我有了新的主意……」
*
第二天,沈奕默召開部門會議。
他邊走邊說,「可以三個案子一起進行,最後看發展決定。」
黃翼在後面跟著點頭,前面,沈奕默的秘書卻匆匆趕過來,說,「二少,我們暫時用不了A3大會議室了。」
沈奕默停在那里,「什麼?」
「大少剛剛忽然說,他今天要開會,已經先佔了大會議室。」秘書諾諾道。
黃翼在後面冷哼,「還真是迫不及待,二少,我去找大少。」
沈奕默卻淡淡伸出手,說,「他好不容易有出頭的機會,讓他先開心幾天就是。」然後他對秘書說,「通知下去,會議改在B5。」
他們進了會議室的時候,卻看見里面能的員工,只有平時的一半不到。
沈奕默站在門口,他們都站起身來,默默的看著沈奕默。
他側頭輕聲問藍寅,「人呢。」
藍寅悶聲說,「大少說,他人手不夠,調用過去不少。」
沈奕默唇角勾起來,看著里面的人,卻第一眼先看到了坐在最里面的容顏,她低著頭,似乎在看什麼資料,她專注著,靠在最里面,陽光正能照到的地方,她的側臉毫無半點瑕疵,似是一塊完整的,精雕細琢的美玉一般,透著陽光,暖暖的。
他笑笑,對黃翼說,「算了,人不在多。」
黃翼氣憤,說,「二少何必這樣讓著他,在二少眼里,他算是什麼。」
沈奕默笑,「能借著這樣的機會,看透人心,也是不錯的。」
然後,他若有意味的笑笑,大步邁進去,在最前面的位置坐了下去。
——萌妃分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