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他往外走的時候，卻听見他漫不經心一樣的說，「你嫁過來是為了什麼。」
容顏愣了愣，回過頭來，看他帶著笑容望著她，他總是很喜歡笑，但是他笑起來的樣子，容顏卻一點也不喜歡。
他看著她，「堂堂容家大小姐，在我家洗衣做飯擦地板，好像個保姆一樣的生活，怎麼樣，這樣的生活你覺得怎麼樣？」
他記得多年前見她的時候，她還不是這個樣子，驕傲的女孩，帶著任意妄為的性子，但是現在，身上穿著破爛的好像乞丐一樣的衣服，跪在地板上擦著每一塊地板，這樣的她，真是讓人意外。
容顏笑，「為了你們家的錢啊。」
他眼楮眯了眯。
她說，「不然是為了什麼呢，對不對，也想不到會是為了什麼，忍受這麼多，嫁給一個永遠也不會愛我的丈夫，如果不是你們家這麼多錢支撐著我，我可能真的忍不下去呢。」
他臉色一變，笑容終于凝固在臉上，她看著，卻笑了起來。
他說，「你說的真直接。」
她月兌下了手上的套袖，「反正我說不是，你也不會相信，何必再浪費口舌對不對，你放心，就算是為了錢，我也會一直忍下去，所以隨便你怎麼說我，怎麼罵我，怎麼想我。」
看著她那一臉認真的樣子，他也馬上恢復了一臉笑容，「說的也沒錯，你這樣的人，還會為什麼呢，為了錢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在乎的話，這點苦也沒什麼關系吧，那麻煩你，為了錢，幫我擦下鞋底，你看，不小心踩髒了，讓我真的很反感很不舒服。」
她放在背後的手那麼微微頓了頓，然後，才抬起頭來看著他，「沈先生願意花多少錢來雇佣我呢，我可是很大牌的。」
他看著她的笑容，怎麼都覺得刺眼，從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抽出了幾張鈔票，雪花一樣，散在地上，「我覺得你一來長的不夠漂亮，二來那雙手做過不知道多少髒事情，讓你給我擦鞋底已經是我實在無法容忍下不得已，才會想要用你，所以你應該只值這些錢。」
容顏看著地上的紅色票子，終于還是微微笑笑，低下頭去。
他驚訝的看著她當真低下頭去作勢要擦，心里竟然忽然有片刻的恍惚。
然而下一刻，她忽然抬起頭，對他綻出一個很美麗的笑容，然後，一口吐沫吐在了他的鞋面上。
他一愣。
她仍舊保持著姣好的笑容，「好了，林先生給的這些錢，只夠清洗到這種程度的。」
然後，她不看他那滿臉的震怒，轉頭進了臥室。
關上了門，她靠在門上頓了頓，那雙手，不知道，做了多少髒事情……
她抬起自己被水泡的有些發白的手，是啊，她是容顏，她是這樣的一個壞女人……
可是他想錯了，壞女人是不會那麼容易被打倒的，壞女人的心堅硬的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才會做那麼多的壞事不是嗎，所以他那點惡言惡語算什麼呢？
轉頭，換了衣服，她準備去上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