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襲浪玄印
李績頭懸東皇鐘,雙手疾舞,道家法印于身前若隱若現,同時那翻天印向後急速飛出二十余丈,也是越縮越小,漸漸變的只有一個拳頭大小,而隨著李績念誦口訣,那翻天印下方亮出太極圖,一黑一白兩色氣體旋繞翻天印,眨眼間已沒入印身中。去看看小說網。
陸軒見狀眉頭一皺,獨臂疾揮,「焚炎鑒」火海沖天,先前那道火牆隨著他的意念飛舞而起,那「焚炎鑒」內部的火焰仿佛無窮無盡一般,而且皆是溫度驚人,遇物即燒,偶爾有幾點火星落到下方,頓時將數名士兵燒成灰燼。
李績瞧他不顧敵我雙方士兵,只顧催動天火攻擊,頓時大怒,當即控制著那翻天印疾速翻卷,帶著黑白二氣,轟的一聲再次砸去。陸軒張眸怒喝,漫天火海噴涌滾動,這些火焰仿佛是實質一般,這翻天印砸中火海,竟然發出金鐵般的聲音,同時那漫天火焰應聲而動,迅速將翻天印包裹起來。
李績迅速便發現,自己與翻天印的聯系,竟然在飛快地消失中,這火焰竟然有切斷主人與法寶的妙用?
他來不及細想,頭頂東皇鐘輕輕一動,一道震懾靈魂的鐘聲響徹天空,那漫天火焰瞬間被鎮在原地,隨著鐘聲道道響起,那包裹住翻天印的火焰慢慢出現漣漪般的裂痕,不到片刻,那翻天印月兌困而出,帶著呼嘯的銳音,直沖陸軒。
陸軒仰天長嘯了聲,頭頂「焚炎鑒」赤火下涌,在他身軀四周立起道道火牆,那翻天印威勢驚人,但那火牆卻是堅固無比,任由翻天印不斷擊砸,卻始終屹立無倒,惟獨當翻天印砸中火牆中,才蕩出了陣陣漣漪。
兩名道士于空中控制法寶交戰,下方地面,唐軍與突厥雙方的兵馬也已即將戰到末尾,薛萬徹與柴紹雖說是當世名將,但對方鐵甲狼騎乃是虎狼之師,身經百戰,而且個個凶殘無比,馬匹皆是名馬,身披鐵甲,唐軍騎兵縱是驍勇,也抵擋不住這些「凶狼」的攻擊,不到片刻,近千騎兵,只剩下了兩百余人。
柴紹、薛萬徹與一干唐騎漸漸縮成一團,被吐魯特率領的鐵甲狼騎圍在一起。柴紹手握雙劍,劍刃幾乎都已彎折,薛萬徹中了一刀,面色虛弱,無力再戰。
穆箋卓在營中瞧了許久工夫,倏地眉宇一皺,喃喃自語道︰「狼騎鬼影陣?」
李靖此刻不由心中大急,要知道李績身列國公,地位超然,何況他與柴紹、薛萬徹私交甚好,如何能看他受死,當下看向穆箋卓,便要開口發令。
而朱石卻剛好听見穆箋卓的話語,奇道︰「將軍,什麼叫‘狼騎鬼影陣’啊?」穆箋卓看向陣中,緩緩道︰「此陣為西域密傳之陣,漢朝時匈奴中出了一名英才,創出此陣,此陣憑借騎兵之快捷,劃出九塊地區,分困敵軍。」
朱石不由啞然道︰「難道……難道就沒辦法去破了這個鳥陣麼?」穆箋卓沉默片刻,嘆道︰「此陣以敏捷長之,披甲堅固,破無可破,只有以狂烈之勢,突破一個口子。」李靖聞言眉頭一斂,沉思不語。
他們這邊談話甚快,卻忽听陣中柴紹大叫一聲,左臂被一名突厥士兵甩槍刺中,跌下馬來。一旁一名突厥士兵心頭暗自歡喜,趕忙一槍刺去。眼看柴紹就要死于其一槍之下,忽然那士兵只覺得虎口一痛,長槍竟被瞬間被震飛出去。
眾人一驚,遙遙看去,只見一道黑影猛地一把拎住柴紹的衣領,大喝道︰「蠻拓爾,接住他!」言罷尚未斷絕,手臂一揮一縱,將柴紹凌空擲了出去。柴紹只覺身體飄飛如雲,在半空飛了一周,「嗖」地一聲被擲回了大營內。
蠻拓爾早已听到,疾步上前,「玄武秘術」運足雙臂,將他接住,輕輕放下。穆箋卓將剛柴紹扔出,迅速又將薛萬徹扔回營中,隨即反手向後一箍,將四支鐵槍夾于腋下,驀地喝了聲︰「疾!」一瞬間,剛勁迸吐,四支鐵槍竟在瞬間齊齊折斷。
穆箋卓雙手一擲,將那四支斷槍投擲了出去,貫穿十余人方才停下。他反手奪下一支鐵槍,槍尖一抖,青龍勁輸入槍身,將身前十余名突厥士兵咽喉貫穿,喝道︰「你們隨我來!」說著,槍影如風,將身前士兵紛紛刺死,向著唐營方向,殺出一條血路。
穆箋卓鐵槍一掃一挑,他的「行雲流水槍」近乎大成,此刻運起那「刺、舞、旋、震、擒、挑、斬、拖」八字真訣,殺的突厥士兵不斷退開。
那些突厥鐵甲狼騎雖然身披鐵甲,刀槍難傷,但是穆箋卓天道修為,青龍勁霸道無比,槍勁力如雷霆萬鈞、勢似橫掃千軍,被槍勁與氣浪掃中的人,無一不是筋骨俱碎,被掃下馬去,踏成肉泥。
他正殺的痛快,突然感覺背脊一涼,寒勁滔天,一股涼勁自背後涌動轟來。他臨危不亂,一招「回馬槍」,槍尖倒挑,直取來人。那人輕嘿了聲,一對如玉般的手掌輕輕推出,一股寒冷如冰的氣勁迎面轟來。
穆箋卓只覺呼吸一窒,手中長槍寸寸碎裂,他動作極快,一掌拍在馬頭,向後飛速退去,但座下馬匹卻被對方寒勁轟中,血肉皮發瞬間凍成寒冰,啪的一聲化成漫地碎冰。
冰雷子一擊未中,負手立定,冷笑道︰「好!好!天道修為,老夫新晉皇級,便要瞧瞧,你是否還有與老夫一戰的資格?」穆箋卓神色一變,低聲驚呼道︰「你……你說什麼,你已突破到皇級境界?!」
冰雷子一身長笑,他被唐軍屢次擊敗,與頡利、吐魯特等人狼狽逃竄多月,多次運用那魔門「御尸之術」,一日清晨,他竟意外突破帝級,踏入了皇級初期,正式成為中原之地的真正高手之一。
念到此次穆箋卓必死無疑,他不由一聲長笑,抬頭望向天空火海,冷然道︰「陸兄,速戰速決!」
陸軒于高空之中,與李績拼斗法寶,一方翻天印攻敵,東皇鐘護體,已立于不敗之地,一方「焚炎鑒」所召天火遠可攻近可守,可謂攻守兼備,奧妙無窮。
陸軒聞言,頷首喝道︰「貧道明白。」說話間,他操控著那熊熊天火,瘋狂地涌入自己的體內,此刻他皮膚表面已顯露出鮮紅血色,隱藏著爆炸性一般的力量。
他仰頭一聲長嘯,掌心一翻推出,天火壓縮于掌心,化出一道道炎龍般的熱浪,向著李績迎面轟去。李績頭頂東皇鐘不斷搖動,將那焚燒萬物的天火全部鎮在空中,同時翻天印帶著黑白兩氣,將那火海全部砸散,如隕石般直墜而去。
陸軒嘿嘿冷笑一聲,掌心天火急催,正想再次攻擊,突然感覺體內一陣劇痛,沒等他反應過來,身軀竟已燃燒起了赤色天火,在他睜大雙眸的眼神中,整個人瞬息之間便被燒成了灰燼,在他身體化成灰燼的同時,一卷玉書與那尊「焚炎鑒」齊齊掉落下來。
這「焚炎鑒」乃是充斥著天火,先前陸軒所為,乃是以火入體,能夠爆發出極強的實力,但是其中畢竟是天火,以他**凡胎,當即就被燒成灰燼了。
李績微微一怔,當即翻天印輕輕旋動,將那玉書與「焚炎鑒」一同卷到身前,東皇鐘輕輕抖動,那天火被秘力引導,盡數落向大軍兩側,縱然是沙土黃石,竟也被那天火燒出了數丈深的溝壑。
這一變故來的突然,冰雷子、穆箋卓等人皆是一驚,冰雷子與陸軒素來交好,他雖然性情冷漠,但對這本就極少的好友頗為看重,如今陸軒莫名**而死,他頓時大怒,體內「冰雷內勁」雷勁與冰勁合為為一,于掌心化出一團白色光球,球內隱隱有著雷光閃爍。
他一掌將冰雷二勁幻成球形,隨即便朝著穆箋卓推出。這一能量球方才推出,頃刻間體積倍增,仿佛滾雪球一般越變越大,仿佛巨山般迎面壓去。穆箋卓只覺呼吸陡窒,急忙足尖點地,運起「朱雀輪舞」,朱雀勁他修煉時間不久,但朱雀一脈本就注重輕功,一步點地,整個人仿佛幻影般月兌出近二十余丈,閃過那記能量球。
那道能量球轟的一聲砸中地面,一股巨力爆發出來,四周士兵被氣勁席卷,身體化成肉泥。
冰雷子一擊未中,掌心凝結冰勁,貫注著皇級真氣的冰槍、冰刃飛舞射出。穆箋卓運起朱雀一脈的身法,右手拔出沉骨劍,邪龍真氣涌入劍鋒,頓時淡灰劍霧于劍尖浮現,青龍劍法快勝閃電,同時身後淡光微現,若有若無的殺氣、凶氣、死氣、怨氣涌入他的體內。
冰雷子與穆箋卓交手數合,發覺眼前這少年多月不見,功力竟是精進如此,以他皇級修為對戰天道修為,竟然還久戰不下,不覺心頭暗怒,思忖此刻若不除去此子,將來必定成為心月復大患!
念到此處,他不再留手,皇級修為全力施展,體內冰勁與雷勁不斷運轉,于掌中混合爆發,爆炸性的氣勁不斷轟出,穆箋卓縱然手握沉骨劍這一柄太古殺器,但還是被那不斷涌動的氣勁炸的跳躥躲閃。
他們二人此處交鋒,荀臨瞧出機會,走到李靖身哦,沉聲道︰「元帥,此刻我家將軍拖住冰雷子,突厥軍隊陣勢又被將軍打亂,不如趁勢出兵,擊潰突厥大軍?」李靖雙眸精光一閃,頷首道︰「不錯,你銀羽軍運轉本帥不知,便由你們自己掌握了。」
陳卿聞言當即拱手,此時歹火刀、宋天、東方翔雲三將率領銀羽軍暗夜龍騎團、騎兵團于營前集合,見狀歹火刀大刀一揮,與其他兩將率領著兩支兵馬,奮勇沖出大營,直攻突厥鐵甲狼騎。
如今冰雷子被穆箋卓拖住,突厥鐵甲狼騎惟有吐魯特一員名將,但是即便他了得,鐵甲狼騎只有數千兵馬,而歹火刀、東方翔雲、宋天、蠻拓爾四員大將,加上三千暗夜龍騎、兩千銀羽騎兵一齊涌上,立刻處于了下風。
歹火刀單目被冰雷子擊瞎,一股怒火久抑不發,此刻大刀直揮,殺的鐵甲狼騎死傷無數,蠻拓爾修煉的《玄武秘術》乃是上古奇術,舉手抬足間皆有移山填海之力,他手提鐵戟,一戟揮出,身前鐵甲凹陷而入,口噴鮮血。
朱石、黃崖二人也帶著步兵團趕出,先頭一排士兵舉盾抵擋鐵槍,後一排士兵彎腰使刀勾斷馬腿,將戰馬拉翻,一刀抹斷對方喉嚨。朱石、黃崖率領步兵團在後收割被騎兵殺戮余下的鐵甲狼騎,將其逐一殺死。
吐魯特與冰雷子、陸軒一共率領了一萬騎兵趕來,如今鐵甲狼騎損失慘重,他急急呼哨一聲,陣後突厥將領應聲大喝,率領著余下騎兵沖了上來。黃崖瞧見突厥大軍盡數壓上,單臂一揮,步兵團將士舉盾前擋,後一排士兵手抬八臂連弩,一排勁矢激射而出,頓時將那先頭一排騎兵連人帶馬貫穿,紛紛撲倒在地。
後排騎兵齊聲大喝,手中勁弓張開,根根箭矢射殺而出,數十騎兵躲閃不及,被那箭矢貫穿倒地。宋天頓時大怒,鐵槍一揮,撥馬喝道︰「兄弟們,沖!」暗夜龍騎們紛紛大吼,左臂抬起,一連串的袖箭射出,將先頭數十突厥胡騎紛紛射中咽喉,翻身倒地。
東方翔雲鷹翔戟戟尖紫芒如電,鮮血染紅戰袍,驀地回戟刺穿一人咽喉,冷然喝道︰「銀羽軍的兒郎們,給我沖!」
歹火刀虎須飄舞,精鋼大刀直斬橫削,一刀貫穿一名突厥騎兵腰月復,虎臂肌肉暴突,竟將那人猛地一刀挑起,甩飛出去,洪聲道︰「銀羽軍宗旨!」
「戰必斷戈,人必負傷,馬必染血!」
「用敵人之血,抹除輕蔑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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