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詭殘(二)
「如果不出意外,時間還來得及,足夠我們找到那石刻。」蘇小說完也不征求我們的意見,自顧自回身上樓去了自己的房間。她將將抬腳邁上台階,回頭看了一眼眾人道︰「都準備準備吧。」話罷又對陳嘯春說道︰「你也陪我去,要是找的到,就當是老天送給我們的結婚禮物。」
結婚,听到這兩個字我心里陡然一緊。
蘇建業笑了笑,便對已經上樓的蘇小喊道︰「一會下來吃晚飯!」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陶映紅,鄭子查,帶行,還有蘇小和陳嘯春早早就來到機場,登上了去往西海的飛機。
西海,我國境內最大的咸水湖,靜靜地瓖嵌在西北那片高遠神秘,荒蕪又富饒,誘人深思的土地之上!這里不僅是長江黃河的發源之地,更是雄踞在「世界屋脊」之上!當我的腳實實在在踏著這片大地,真真切切看到那讓人敬畏的湛藍天空,此時真想張開雙臂仰天長嘯!
按照陳嘯春所講,據其父親對他的描述,我們馬不停蹄直奔目的地,卻是撲了個大空︰眼前那「傳說」中存有石刻的古城,就只是一片荒蕪的山坡……周圍數十里看不到一個人影。
「就這兒?」帶行撓了撓脖子,陶映紅也跳下那輛蘇小租下的,靠在滿是塵土的車體上看了看周圍,扭開了一瓶礦泉水渴了一口說道︰「還真是鳥不拉屎的地方。」
此時侯的天色已近傍晚,鄭子查攤開地圖瞧了瞧,嘿嘿一笑︰「都說這片兒面積佔咱全國的三分之一,人口卻是全國的十四分之一,這下算見識了……地廣人稀啊。」這麼一說帶行又是一臉敬佩的看著鄭子查,其實我也挺敬佩這位叉子哥,知道的真是不少。我湊過去跟著叉子哥看了看他鋪展在發動機蓋上的地圖,真就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今晚只能在這地方過夜。「你沒記錯?」蘇小跟陳嘯春也下了車,陳嘯春拿著望遠鏡東南西北瞅了個遍,才說道︰「早就想到有可能是這種結果了,畢竟是相傳,誰也沒親眼見過,要是完完好好就擺在這里,我估計早就沒了影子,還輪得到咱們到這里找?」
我長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嘯春說的沒錯,不有那麼句話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咱們慢慢找。」
「慢慢找?你知道還有多長時間不?哪還容得了咱們慢慢找?」蘇小說完就回到車里,只留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呆在外面。此時侯起了風,卷著黃沙。
「咱別愣著了吧?」老陶說完從後備箱里取出帆布帳篷等零零碎碎的一堆東西。鄭子查還是嘿嘿笑著過去幫忙,倚著車子將帳篷支好,在里面放好折疊桌椅、床鋪,支好簡易爐灶,緊接著點亮汽燈,足足忙了一個小時,總算把所有東西整理妥當。此時侯的蘇小脾氣好了許多,就這爐灶給我們煮面。而我們五個人圍坐在桌子邊商量下一步怎麼辦。老陶拿著地圖,上一眼下一眼看了個遍,最後重重往桌上一扔,恨恨道︰「這麼大地方,咱們咋找?我看是白來了!」鄭子查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一笑︰「別灰心,咱們人多,俗話說三個諸葛亮頂一個臭皮匠……」
「嗯!你們都是諸葛亮!」蘇小听完忍不住「撲哧」一笑,端著煮好面放到桌上,又取了些罐頭開好才坐到陳嘯春身邊。
幾個人吃喝起來,這時候我倒是心情大好,真是想不到荒郊野外還能吃到熱乎乎的食物!熱乎乎,香噴噴,有酒有肉,帆布帳篷扎的避風且牢固,有什麼心情不好的?就當做是旅游了!
「你們覺得那東西到底到底是刻在石碑上的,還是刻在別的東西上的?」陳嘯春為人倒是很好,性格也好相處,總之表面簡簡單單,卻不知心里想些什麼了,一路上早就跟我們打成一片,到沒有出現我和老陶一伙,帶行跟鄭子查一幫,蘇小跟陳嘯春一起的分裂局面。
「問我們?」陶映紅一听一口面險險噴了出來︰「你這不是開玩笑那麼……您老爹說的,又不是我老爹說的,要問也得我們問你不是?」
「就是。」帶行也在一旁附和。
陳嘯春一下啞語,不知道說些什麼,半晌才說道︰「我听得也都是傳聞,沒有個真切。」
「我這也有個傳聞。」鄭子查嘿嘿一笑,從番茄沙丁魚罐頭里夾出一塊魚肉放到嘴里,細細嚼了吞下肚中才說道︰「你們誰知道日本大古探險隊(請不要對號入座,所引用皆是杜撰)?」
「大古探險隊?」我腦袋中過了一遍,也沒找出關于一點大古探險隊的信息。我這人一向不記事情,大多時候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見沒人回答鄭子查嘿嘿一笑,從小酒壺里倒出酒來,斟滿一壺蓋,端在手里︰「從什麼開始有了考古這一說的?講來是考古,大多還是挖墳掘墓!這西北之地,再往西就古時就是番外之地,大大小小國家不計其數,什麼樓蘭,什麼和田,這絲綢之路途經多處,直達番邦異域,所謂西域,就是此地。」帶行听的頻頻點頭,老陶卻一旁很煞風景地說道︰「我的叉子哥,咱不酸拽詞了行不?好好往下講!」鄭子查听罷嘿嘿一笑,接著講到︰「這旮是漢族和別的民族混居的地方,前前後後朝代更替,統治者換來換去,你說這地方留下的東西能少了不?佛教,喇嘛教,道教,伊斯蘭教……數不過來,即是如此,這里也自然成了各國‘考古’的聖地之一。」
鄭子查抿了口酒,帳篷外面風越吹越猛的,「呼呼, 啪」之聲不絕于耳,帶行生怕帳篷被吹倒,撂下筷子四下檢查了一遍,拎著錘子該砸的地方又加了幾錘子。
「剛才我說的那大古探險隊就是其中之一。」鄭子查見帶行復又坐在桌旁,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他才接著說道︰「清末民初,那年月打著考古促進文明、保護歷史傳承等旗號的資本主義列強來咱們國家盜寶的不再少數。其實也沒什麼,如果他們真就是為了保護文物而來倒也不錯,畢竟那時候咱沒能耐保護文物,可這幫家伙能拿的拿走,不能拿的毀掉,最離譜的還有一部分不懂歷史,更不懂文物,什麼好什麼壞,什麼珍貴什麼沒用他們也全不在乎,只要覺得值錢就是寶貝,這樣一來對文物的破壞可想而知。」
听得入迷的不只是帶行,陳嘯春和我也是畢恭畢敬。
「這大古探險隊就是這樣,不過他們的領隊是位寺廟法主,他在信徒的資助下組成的探險隊幾乎就是私人性質的尋寶,而且尋得多是些文字,比如經文典籍。」鄭子查說完看向陳嘯春。
這陳嘯春半晌沒反應過來,半天才開口說道︰「叉子哥,你的意思是……」
「和你想的一樣。」鄭子查說完又看向我。
我也點頭,目前這樣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倒不如抓住條線索探下去。如果這大古探險隊真的找到那文字石刻,不是內行人也多半認為這東西無用,即是無用按照他們的想法,也絕對不會留著,若是石碑多半會被推到掩埋,如果興起說不定還會砸碎……不過千萬別給我砸了,最好是埋在那旮旯……
「那咱們就順著他們的路線走上一遭?」老陶放下筷子問道。
PS︰一批潛心研究堪輿之人,專在人死後為其選擇下棺之處,賴此為生,是為「踏穴」。不同與尋常的風水先生,這些人不看陽宅,只尋陰穴,所以民間也有人稱他們為「鬼客」。鬼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