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逐流 正文 第四卷 吳嘉風雲 第十六章 挨揍

作者 ︰ 言無休

五顧的脾氣上來了︰「你別管,不說個清楚,這霸王吃定了!」

周五顧真的生氣了,好賴他也是堂堂省委書記的公子,雖然和家里鬧翻了,但是什麼時候挨過這種宰、受過這種氣?周五顧在吧台上一拍,吧台上的一瓶子跳起來,掉到了地上,「砰」的一聲,嚇得吧台收錢的小姐尖叫一聲,從後面跑出來的一群人叫著問那小姐怎麼啦。『泡書』

「這幫混蛋吃飯不給錢,還想打我。」

平常來這里吃飯的對他這個吧台小姐你也是畢恭畢敬的,這被周五顧指著鼻子,還被嚇了一跳,這吧台小姐也被周五顧給氣著了,也就沒有把真正的緣由說出來了。

領頭的就宇哥的一听,眼楮一瞪,這小姐本來就是一混街的小太妹,和他勾搭上之後,宇哥見他條子不錯,就讓她在吧台收錢,這周五顧嚇得他的情妹妹花顏失色,宇哥也是勃然大怒,心里想這是那里來的家伙太不知道死活了。

「誰不給錢了,就這點破菜要六千六百六十六,干脆去搶好了!」

「小子,你***敢在這里耍橫,你找死啊你。給我打!」

周五顧沒想到這「黑店」竟然這麼黑,喊打就打。周五顧只有三個人,怎麼也抵擋不住這七八個人的追打,很快就被打到在地,被幾個人摁在地上,又是一陣猛打。打過癮之後才讓他們蹲在牆角。

「宇哥,搜他們的身讓他們給錢走人?」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嬌嬌的額頭都破了,破了相呢,那這麼便宜,打電話叫警察,咱們是守法的良民。哼,就那輛破車,看能不能夠賠錢!」

這宇哥是「四哥」手下最得力地人。知道「四哥」神通廣大。在吳嘉市那是相當吃得開。吳嘉地警察頭子見了他也要禮讓三分。至于這一片地派出所。那就不用說了。

吧台小姐嬌嬌在剛才地戰斗中屬于殃及地池魚。被周五顧順手抓過地吧台上地點菜地夾子給劃著了。周五顧三人被摁在地上。身上也滿是泥土。狼狽不堪。特別是周五顧是領頭地。幾個人往他身上招呼得最多。被打成了個熊貓了。周五顧也盼著警察來。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挨打。全身都是火辣辣地痛。這滋味兒真是不好受。一邊地葉知秋和司機也好不到那里去。周五顧恨恨地想著這是龍游淺水被蝦戲。虎落平原被犬欺。這梁子可是結大了。

不一會。警察就到了。周五顧以為這保護神終于來了。

宇哥一見警察就說道︰「這幾個人到這里來搗亂。吃霸王餐還打人。我們嬌經理都被打得上醫院了。設施也損壞了。」

周五顧幾個見警察來料。膽氣也壯了起來。所以周五顧抬起他地熊貓頭冷地說道︰

「他們這是黑店。吃一頓飯要六千六百六十六。還打人……」

不過一看雖然飯館的人沒有稱呼警察什麼名字,但是周五顧一看雙方眉來眼去的,知道這幫警察和飯館地人相熟呢,看樣子也會幫著本地人說話,不過心里想這幫警察總不至于太離譜,

誰知道打頭的警察冷冷的說道︰「你們誰說地都不作數,不會有人承認自己是違法犯罪分子的,好了,把這幾個銬起來都跟我們回派出所,接受一下調查!」

「可以接受調查啊,就在這里調查吧。

我認識你們市委林書記、曾市長。」

听說還要銬他,周五顧不樂意,這明擺著是偏袒飯館一方了,去了也沒有好果子吃,說實話,周五顧不想跟著警察走,不管怎麼說,來吳嘉被人打了一頓已經是顏面掃地,這場子等曾思濤回來找回來就是,不用找省城的熟人丟人現眼,再弄進了派出所,萬一傳回榮成去,就算什麼事都沒有,也是很沒面子的一件事。

「呵呵,老弟,那你給林書記打個電話,或給曾市長打個電話。」

領頭地警察有點不屑的笑著遞給周五顧手機,這樣子扯大旗作虎皮的人他見得太多了,周五顧的手機剛才已經被摔得粉碎,這曾思濤的電話他都是存在上面的,平時都是一番就撥,那里記得住號碼?至于林立人,他根本都沒有交往。

這領頭地人心里冷冷的一笑,這飯館雖然不大,那可是「四哥」地產業,平常「四哥」也沒少向派出所孝敬,雖然「四哥」一向是神龍見不見尾,他還無緣見過「四哥」一面,不過听說「四哥」和市里的領導是莫逆之交,更最要地是就是吳嘉警察局的局長都要賣「四哥」地帳,這好不容易有這樣立功的機會,他當然要出一把力,他很想把這個副所長的副字去掉,要是能搭上「四哥」這條線,那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他對這事也是格外的上心。

領頭的警察一看這情形大體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估計是飯館的飯菜有點貴,挨了宰,這幾個人是外地的嫌飯菜貴了點,結果就動起手來了。這「四哥」的飯菜貴點算什麼?真是沒眼力勁!

領頭的警察見周五顧不接手機,不屑的一笑。周五顧看見這兩個警察這副模樣,對他們是不報任何希望了。周五顧想起吧台小姐說的什麼「到這兒請客,不就是想求人家辦事嗎?要想辦事就是這個價,嫌貴別來啊。」周五顧明白了,這飯館雖然不大,但是看樣子來頭不小,估計就是一些官員開的,不然這派出所不會來得這麼快,而且是專門給走關系用的吧。這誤打誤撞估計被人當作走關系的了。

「不管你認識什麼人,每個公民都有配合警方調查的義務。」打頭的警察很嚴肅地解釋了一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一定要將周五顧等人弄回派出所去,收拾一下。

「你走不走?要是不走的話……」領頭的警察吸一口氣,牙縫里冷冷地擠出幾個字來,「我們可是要采取強制措施了!」

「你們敢,回去調查你刻別後悔。」周五顧冷冷的盯著領

察說道。

「你很狂啊,榮成牌照?你以為榮成牌照就了不起了?這里是吳嘉給我老實點!」

後面一個笑警察見周五顧有些桀驁不馴地樣子,推了他一下說道。

「你們狠,吳嘉真是個好地方!真黑啊……」

「好了,知秋!我倒要看看他們會怎麼樣。」周五顧喊了一嗓子,他生氣了,很生氣,心里對于他老頭子的怨念這一刻也爆了,省委書記麼?看看你下面都亂成個什麼樣子了,還對我這個兒子耀武揚威的!所以,他就要把事情搞得大一點,「跟他們說那麼多干什麼?咱們跟他們走!」

領頭的警察卻是覺得事情蹊蹺了,這幾個人是榮成下來的,說話這麼沖,是不是也有點背景?領頭的警察不像小青年警察才參加工作不久,沒有眼力勁,這件事情,要小心對待!領頭的警察拿定了主意,領頭警察的臉上,甚至出現了一絲笑意,「呵呵,你們肯配合最好了,我們這也是例行公事,理解萬歲嘛。」

說歸這麼說,他地心里,卻是越地堅定了要敲打敲打這幾個人的決心。

年輕警察冷冰冰的問道︰「姓名……」

葉知秋和司機都規回答了,周五顧瞥他一眼,不吭聲,周五顧倒想看看這幫子人會使出什麼手段。

看他不回答,警察火了,「媽賣X,你***是不是欠揍?老實點,姓名……」

「你他媽地嘴巴放干淨點!你***死定了!」周五顧見這警察涉及到他媽了,再和家里鬧矛盾,母親的尊嚴那也是不容別人踐踏地,周五顧也忍不住了,登時就火了聊起來︰「你媽才賣呢,你們全家女人都賣!**你祖宗!」

「你***欠揍!」小警察拍案而起,啪的就是給周五顧一拳,痛得周五顧一齜牙,冷冷的盯著那年輕警察。

年輕警察吼道︰「看什麼看,你小子有種!等會別叫疼!」

還想繞過桌子上前,卻被那個領頭地警察攔住了,要不是看是榮成牌照,又被打得像豬頭,早就給他們上手段了,領頭的警察見周五顧進了派出所還這麼囂張,,說不定真是有什麼來頭。

「現在我再問你一遍……姓名!」

周五顧斜眼看看她。嘴里噙著一絲冷笑,「很好,很好,罵了我媽,又打了我,嘿嘿,真是好啊,周子華的部下真是好樣的……你不是要打我嗎?來啊,動手啊……」

「配合警方地調查,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年長警察臉色一繃,不跟他扯淡了,「你要不能履行義務,那就不能享受權利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話里威脅地味道很濃,你要是不乖乖交待身份,那我打你也就白打了,當然,他這個邏輯,未必就站得住腳,只是,像這樣的恐嚇手段,對那些二進宮地人不頂用,但對于一般沒見過什麼世面地年輕人來說,卻是足夠的了。這被飯館那幫子人給揍了一頓,這身上還痛得要命呢。周五顧雖然頹廢了一點,但也說不上是紈褲子弟,缺乏同警察打交道地常識,听到這話,心里雖然不情願,可也不得不回答,……好漢不吃眼前虧。

「我地身份證都拿走了,還問什麼問啊,都在上面寫著呢!」

「姓名!」領頭的警察不吃這一套。

周五顧臉一翻,熊貓頭抬起看著兩個警察,說道︰「周五顧,男,榮成市工商局科長,來看朋友地!」

「早這樣配合就好了,小張你快寫啊,」領頭的警察見多識廣,一听只是榮成市工商局的一小科長怪不得這麼牛呢,領頭的警察心里也就有了底氣,要是警察局的科長,他還會賣賬,這工商局的人除了那幫子商人供著他們,在警察眼里也算不上什麼,不過他也懶得跟他一般計較,根本不拿他的恐嚇當回事,等那小員警記錄完畢之後,又問了︰「身為國家公務人員為什麼吃飯不給錢要動手打人?」

這話的傾向性就太強了,周五顧嘿嘿笑著︰

「不給錢?你看我們是沒錢的人嗎?」

「我沒問你有沒有錢,為什麼不給錢還動手打人?」

「一頓飯要六千六百六十六元,嘿嘿,這飯是什麼飯?」

領頭的警察轉過頭問那宇哥︰「是啊?」

「吃的是我們飯店最頂級地豪華大餐,六千六百六十六絕對是物有所值。」

宇哥這才知道嬌嬌沒把事情說清楚,看樣子中間是出了什麼差錯,這幾個人不是找「四哥」辦事的,而是順便在他們那里用餐的。這飯館一般也沒對外人營業,他就是幫著四哥看看場子,幫著招呼一下,來辦事的都是這樣,至于收多少錢,由四哥親自談,只是這回出了這樣的婁子,總得想辦法堵住這幾個人的嘴。

「一道火爆腰花,一道干鍋魷魚,一道東坡肘子,還有一道耗油生菜,另外配了四碟小菜,酸菜干豆、燈影牛肉、清涼對蝦、五香花生,再加幾瓶啤酒,這就是豪華大餐?」

「那都是用頂級材料制作的。吃的時候你們什麼都沒說。吃過了他們倒是嫌貴了,還動手打了我們嬌經理,嬌經理還在醫院。」

宇哥倒是不慌不忙地說道。顯然在進來之前,飯的人已經是統一了口徑。

「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你們這樣顯然就是吃霸王餐嘛,吃飯收錢,天經地義。」

周五顧完全明了這袒護之意,只是冷冷的看著領頭的警察,領頭地警察轉頭問那宇哥︰

「你們經理傷得嚴重不嚴重?大概需要多少醫藥費?還有飯館有多大損失?願不願意協商解決?」

「協商就協商,飯的損失起碼一萬五,嬌經理的醫藥費五千。一口價,沒有二話。」

這宇哥還是明白地,這事大頭還是要留給「四哥」的,雖然「四哥「不差這幾個錢,但是規矩要懂的。

周五

看清了,這幫子人根本就是一伙的,這下面地市地囂張,媽的,警匪一家,周五顧心里暗暗罵道。

「願意協商解決怎麼樣?不願意協商解決又怎麼樣?」周五顧冷冷的問道。

「願意就你們自己協商,我們進行調解,不願意就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來處理。」

周五顧絕對不想什麼協商處理,那飯館,這一回,這個場子,哪怕他就是腆著臉在他父親面前承認錯誤,重新回家去住,也要把場子找回來,不但那飯館那幫家伙,還有這幫警察,都要收拾!不過這個時候不能來硬的了,只有打電話找人了,所以冷冷的問道︰「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會怎麼處理?」

「拘留罰款,當然該賠償的你們還是要賠償。調解就只給賠償,當然也是要收取一定地調解費的。」

「我打電話叫人送錢來。」

周五顧沒說要那樣地解決方式。

警察見周五顧口氣終于緩了下來,以為他終于還是屈服了。

周五顧看了看警察,這事情看樣子是要被硬吃了,沒辦法只好求援了,當然,這事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他把電話打給了他老子的秘書楊凱相。

「楊秘書,我五顧,我在吳嘉西城派出所,有人說我吃霸王餐,把我毒打了一頓,還把我關起來了,你看著辦吧。」

那年輕警察听周五顧這麼說,又給了他一拳,周五顧打了電話就直接掛了,那年輕警察又準備起身收拾曾思濤,不過領頭地警察瞧出這周五顧的架勢不對,忙拉住了年輕警察,楊凱相接了這個電話,拿捏不準周五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趕緊就通知了周五顧地媽秦江碧,秦江碧一听周五顧被毒打,還被派出所給關起來了,這還得了,這不管周五顧是對是錯,這也是他變相的向家里投降了,這都已經下班了,省委書記周子華自然也就知道這事了。不過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親自出面,可秦江碧著急自己地兒子在派出所受委屈呢,纏著丈夫讓他趕緊想辦法。

「兒子雖然和家里關系不好,你看見他平常給你惹什麼事情沒有?再說,說不定趁這個機會也讓他和家里的關系好起來。」

「你兒子的事情,我不管!」周書記直接拒絕了妻子,可轉念一想,這個兒子也是跟著爺爺女乃女乃長大,小時候也吃過不少苦頭,雖然跟家里鬧得格格不入,倒是沒有听說他在外面胡來的事情。雖然兒子不靠家里,但是有人敢在吳嘉明目張膽地欺負他,這……也實在有點過分吧?當我這個省委書記是假的不成?

想到這兒,周子華轉頭對妻子說道兩句︰「你讓小楊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嗯,把情況問清楚,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

「我想去吳嘉,恐怕被人欺負得慘,不然他也不會打電話找小楊。」

「你不要親自去。」周子華看她一眼,轉身走進了書房,秦江碧知道周子華的意思,年輕人的事兒,她一出面,那不是擺明要把事情往大搞嗎?這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是不好的事情,到時候會搞得很被動。

秦江碧趕緊讓楊凱相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實際也就是要楊凱相先把人放出來,楊凱相一個電話就打給了林立人,林立人正在家吃晚飯呢,見省委書記秘書親自打電話來,忙站了起來接電話。一听是吳嘉西城派出所的抓了一個姓周的,大概是周書記家什麼親戚吧,林立人直接要了西城派出所的電話。

自然,這一通電話一打,這領頭的警察一听是林書記親自詢問,也知道,這周五顧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了,知道這回恐怕有些麻煩了,趕緊準備放人,可是周五顧這會卻是不走了。

那邊秦江碧也得到消息了,听說兒子居然真是吃霸王餐,怎麼也不會相信,楊凱相直接要了西城派出所的電話打了過去,直接問周五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听說在吳嘉三個人吃個便飯要收六千六百六十六,也是大為吃驚。這林立人真是糊涂,天涯親自打電話過問此事了,他這個市委書記還穩坐釣魚台,楊凱相跟著省委書記這麼多年,這樣的事情知道這麼處理帶說,總算是把周五顧給安撫住,讓他們幾個人去了醫院。

曾思濤接到周五顧的電話的時候,正準備睡覺了,雖說村里也是給他準備的最好的房子,最干淨的被子,不過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又顛簸了一天大家也都能難受,下午兩點多才到了縣里,又忙著和縣里的人開會,所以都很疲倦準備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回去。

周五顧在醫院里終于打通了曾思濤的電話,一開口就大罵曾思濤︰「思濤,你這個混球跑那里去了,我在吳嘉差點被人打死了,」

曾思濤听到他被打了,也是大吃一驚,听他中氣十足的樣子,生命肯定是有保障的。

「怎麼回事?那個王八蛋打的?」

「就是吳嘉的一群王八蛋,哎喲,媽的,也被人踢了一腳,痛得要命,要是出了問題,我跟你沒完,i沒事亂跑啥,我到吳嘉都找不到人!」

周五顧雪雪呼痛,曾思濤要是在平常,听到周五顧被踢少不得還會笑話一通,這時候卻是沒那心思,周五顧入祥林嫂一般把他的怨情跟曾思濤訴說了一遍,曾思濤也安慰周五顧一番︰

「我馬上往回趕,回來了,就轉到京城軍隊總醫院去。這個耽擱不得。」

真要是周五顧子孫帶出了問題,讓省委書記斷子絕孫,省委書記要是知道周五顧是來看他的,說不定也要遷怒于他。

曾思濤連忙起床,敲開雲開華和趙師傅的房間說道︰

「有急事,我們連夜走,回吳嘉明朝師傅要頂不住,我路上也可以開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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