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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死無全尸血瞳初現
將漠北冰山上的雪山石從冰封的雪山頂運往燥熱的汴京，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螻蟻尚且貪生，我們這些人卻是連貪生的資格都沒有，就是那沒了靈魂的死人罷了，死了跟活著都是一副皮囊，與其在這比臘月天還要冷的山里苟活，倒不如……」
欲言又止。
「啪！」
一記響亮的鞭打，少年的心理頹然一抖，遠處，一個穿著狐裘的男人騎著高頭大馬踱步而過，雙目一瞪，「你們這些人看什麼看！都給我拉！誰讓你們停下的！」
「官爺，這孩子的娘親……」
啪！
那震天徹底的鞭子清脆嘹亮的回聲激蕩在空牢牢的山谷中激起了陣陣聲浪，方才說話的老者看似早已過了甲子之年，話未說完，只听一身悶哼，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鮮血順著的肌膚，皮開肉綻。
「混蛋……」少年握緊拳頭，卯足了勁兒想要沖出去卻是被身後的老人一把拉住。
「老人家，咱不能怎麼沒骨氣啊，這可是草菅人命啊，就算我們是奴隸，但也不能……」聲源戛然而止，少年回頭看著身後高頭大馬上的傲慢的男人。
「你小子不服麼？」輕蔑的語氣與上揚的腔調充滿著嘲笑。
強壓著怒火，少年攥緊了拳頭，瞪著怒火中燒的眼楮惡狠狠的看著那馬上的軍官，不用說話，這嚇人的氣勢已然足夠讓馬上的男人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那是一雙血色一般的瞳孔。
「看什麼看！」軍官揚起了手中的皮鞭，又是一聲清脆淒厲的回音，血紅的肌膚上在空氣里的人肉從綻開的胳膊上慢慢的溢了出來。
滴答，滴答。
如腐蝕的硫酸張二高的雪地里凹下一個個紅色的坑洞。
一個，兩個，三個……
「早就看你小子不舒服，你這眼楮還盯著人不放，瞧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軍官悶哼一聲，「你要是再用你那滲人的左眼看我，看我不挖了他！」
身後一只手拉扯著少年的衣衫，妥協一般的繳械投降，少年緩緩低頭不發一語帶著胳膊上的血痕慢慢走近人群中，老者諂媚的笑著，「官爺，小孩子不懂事，莫要當真，莫要當真……」
「這女圭女圭你家的？」軍官的視線依然停駐在躲在老者身後的少年身上，「他這眼楮里的眸子……」
「天生的，天生的，是個死眼，看不到東西不作數的。」老者舌忝著臉點點頭，拉著少年鑽入了人群里直到馬蹄聲漸漸遠去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消失在雪色之中的身體。
在這個生命連螻蟻都不如的隊伍里，死亡的爪牙片刻也不能阻止這一條亡命歸徒前進的腳步。
「……謝謝。」少年沉默片刻，嘴唇微張，吐出兩個字來，隨手從懷中模出一個眼罩戴上。
遮著眼楮，少年看起來卻與常人無異。
「你這女圭女圭好生沖動，你身強體壯，這些小災小難比不得我們這些殘破之軀，還有求生的機會，若是方才沖突起來，你一個人孤軍奮戰，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官差手中銳利的長矛與鐵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