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只想小姐愛 第十一章

作者 ︰ 葉雙

「這個……老夫也不知道,姬姑娘的脈象真的無異啊!」捻著己經摻了須白的胡子,突然間,老太醫的手一頓,似是想起了什麼,卻又不甚確定。

瞧著老太醫臉上的異樣神情,居夙升心知他是想到了什麼卻又不敢說。

但凡在深宮里頭待過,總知道說話得要留三分,才是保命之道。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又不是喜怒無常的皇上,也要不了你的腦袋瓜子,怕什麼?」沒好氣的催著,居夙升這話說得很不客氣,因為他有預感,老太醫接下來的話應該就是所有問題的答案,所以更顯心急,再也沒有往日那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氣定神閑。

「老夫曾經听聞宮中有一種秘藥,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奪人性命,一旦吃了此藥,便會時時昏睡,而且每曰昏睡的時問漸多,偏偏脈象卻無異處,讓人不知道該如何著手醫抬。」老太醫終于一古腦地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

他相信以居侍郎對姬君吟的重視,要是他不和盤托出,只怕就算不死,也會被折騰得只剩半條命。

但見居夙升的神色愈發陰鴛,老太醫又怕要掀起什麼風暴,再加上這藥是出自宮中,怕受到牽連,連忙又說道︰「可居侍郎須知,老夫並不能肯定這種傳說中的秘藥是否存在,更不能肯定姬家小姐是否也為這種秘藥所累。」

「若她的身體真是那種秘藥所致,能救嗎?」

他才徽得揣想老太醫的心態為何,他只想知道,老太醫對于她中毒之事,是否有十足的把握。

「這……若無解藥,光是下藥就是千頭萬緒,不知該從何下手。」老太醫搖了搖頭,就算他肯試,也不知道她還剩下多久時間。

聞言,便見原本還能勉力自持的居夙升,仿佛化身一股懾人的狂風,奔了出去。

望著那幾乎眨眼瞬問就成了一點小黑點的人影,老太醫心中暗暗叫了一聲糟。

不知道現在辭官歸鄉安養天年,還來不來得及啊?

從來沒人知道,原來外表斯文俊朗的居侍郎發起怒來,竟會是這般恐怖的景象。

更從來沒人知道,原來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居侍郎,竟然身懷武功,而且還不是比劃兩三下的三腳貓功夫。

這點,從己經橫躺一地的大內禁衛便可以瞧得出未。

「滾!」

不要命似的,直闖著禁衛森嚴皇宮後院,這是居夙升第一回開口,只梢一個字,便能讓人深切感受到內含的龐大怒氣。

禁衛統領見他那殺紅了眼的模樣,完全被震懾住,可是職責所在,還是不得不出來面對殺氣騰騰的居夙升。

「居侍郎,你身為朝廷重臣,應該知道擅闖宮門,還攜刀傷人乃是誅九族的大罪。」

威言恫嚇,雖然這話听起來義正辭嚴,可是若是細瞧,還是可以瞧見統領的額際正冒著一層不斷凝聚且快速墜下的冷汗。

「我要見十七公主。」再次重申來意,語氣中的執意讓人不能忽視。

老太醫的話言猶在耳,他若不快點得到解藥,姬君吟小命難保。

無法眼睜睜看著她年紀輕輕便香捎玉損,他化身修羅,即便犯下殺頭死罪,亦不在乎。

這不該是向來謀定而後動的他該做的事,可他卻毫無猶豫的做了。

他相信,既然這種歹毒的毒物出自深宮內院,那麼便和十七公主月兌不了干系,而她既然能下毒,便一定會有解藥。

所以他在無法思考之際擅闖宮鬧,拼著一死,也要替姬君吟謀一條生路。

才發現探愛,卻即將失去,這樣的打擊足夠讓人瘋狂。

「放肆!」听到他那狂肆的要求,禁衛守領皺著眉頭放聲一喝。

「堂堂公主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嗎?」

禁宮之內,除非召見,否則不能擅入,居夙升如今硬闖己是天大的罪過,還敢大言不慚吵著要見公主,莫真把這些大內高手視為無物?

「我放肆嗎?」揚唇,一抹冷笑驀地逸出。

「那你想不想瞧一瞧什麼是更放肆的?」

不是他狂妄,如果他還有一絲理智,自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然而他現在己經快被心頭那抹憂心逼瘋了。

「你……」

望著居夙升幾近瘋狂的眼神,統領的心一涼,心想以方才交手的情祝,若是無法說動他束手就擒,只怕今兒個這深宮內苑不知要染上多少的血。

「我再說一次……讓開!」居夙升凝聲冷喝,持刀的手驀地收緊,頗有下定決心大開殺戒之意。

迎著他暴怒的眼神,禁衛守領的衣襟早己被冷汗給浸涅,可他職責所在不能退縮,只好強撐著氣勢,再次喝道︰「退下!」

「偏不!」與話聲同時落下的,是那一道道耀眼的劍芒,只不過雖似嗜血的妖魔,可是每一刀也都含了最後的分寸,雖是刀刀見血,卻沒要了那些侍衛們的命。

只見一時血花紛飛,幾乎染紅了在場所有人的眼兒。

雖然那些大內侍衛像是贖蟻一般,除之不盡,可是居夙升依舊邁著堅定的步伐,一步步向前走著。

一步,跟著一步!

很快的來到龍慕雲的鳳儀宮,這個地方他並不陌生。

在朝為官的這幾年,他早己來過無數次,可他並不覺得這兒熟悉,因為每回他都是迫不得己的,所以總是來去匆匆。

「侍郎大人……你、你……你……」

既然他來過無數次,鳳儀宮的宮女哪有人不識得他。

可平素總是溫文爾雅的居侍郎,如今竟揮身是血,臉眼猙獰的站在她們眼前,要說不受驚嚇是不可能的。

有些膽子小的,忍不住尖叫了一聲,便直接當著他的面昏倒了。

膽子大的忠心護主,擋在他面前,卻也只來得及開口說道︰「居侍郎……居侍郎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後宮……你……」

話還未完全說完,人己經被居夙升伸手撥到一旁,然後重心不穩地倒地,昏了!

所有的宮女和宮人們,都意識到他揮身上下所散發出來那種擋我者死的氣息。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瞧瞧昏倒在地的宮人,所有人竟都下意識地退開一步,然後一條通楊的路便在居夙升的面前展開。

見狀,他冷冷地一勾唇,便再次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筆直地走入鳳儀宮的宮門,然後登堂入室。

「你、你……」

向來刁蠻的龍慕雲還沒來得及展現乍見居夙升的驚喜,便被他那宛若瘋了似的模樣給駭著了,可礙于堂堂公主的面子,她只能勉力撐住氣勢,卻還是克制不了不斷散逸的驚駭。

「把解藥交出來。」居夙升瞪著她,廢話不多說。

「什麼……什麼解藥……」

呆然被發現了,她雖然早就準備好一套開月兌的說詞,可是一見到他那修羅似的狠決模樣,一時間全忘得干干淨淨。

「公主別再與我揣著明白裝糊徐,你既然有秘藥奪人性命,必有解藥能救人性命。」

初時居夙升還勉強看在龍幕雲是公主的分上,多少給了她幾分的薄面,可見她一逗的裝傻,登時起了火氣,直截了當的說道,並且朝她逼近了一步。

「居侍郎所說的,我全都不明白。」隨著居夙升的靠近,龍慕雲忍不住往後退,雙陣還不停盤著他持劍的雙手,生怕他會失去理智,將利劍一把刺向她的喉嚨。

居夙升雖然看似儒雅、毫無厲氣,可她相信居夙升真的敢這麼做。

當初之所以瞧上他這個小侍郎,便是因為他那隱隱藏著的傲氣,打小到大,她己經瞧過太多為了權勢而卑躬屈膝的男子,所以很早以前,她便立志,她的夫婿絕對不能是這樣的人。

所以她才會對他一見傾心,便是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他。

可她卻忘了,便是那份傲氣,讓他變成了素命修羅。

想到這兒,她不安的左望右瞧,想要找到一條可以保住小命的救命繩。

偏偏那些平常對她左簇右擁的宮女、宮人們,如今都因為居夙升的狂怒而避得遠遠的,就算她想要拉個替死鬼來捎梢他的怒氣,也沒辦法。

「把解藥給我,否則……」未竟的冷言冷語,隨著他的愈發逼近,更加讓人感到森冷。

又是一記輕顫,從小被嬌寵著的龍慕雲,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她急急想退,卻被自己的步伐絆住,冷不防地摔跌在地。

便是這一轉眼間的停頓,居夙升手中的利刃己經架在她的縴頸上,隨時都能奪她性命。

面對此情此景,她嚇得膽子都破了,再也顧不得自尊自傲,一聲哭號驀地從她的喉頭逸出,鼻涕眼淚更是毫無形象的直落。

「我沒有解藥,那秘藥沒有解藥……」

居夙升原就鐵青的臉,更滲上了一抹慘白,他一直不敢想象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可如今真真切切的听到,他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刨開來似的,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這個女人竟敢拿沒有解藥的毒來殘害姬君吟?

居夙升本就氣怒的心,頓時發狠,利刃往前推了寸許,若非窗外及時飛入一顆帶著勁力的石子,打偏了他的手,只怕這時刁蠻的龍慕雲己經找閻羅王喝茶問好去了。

隨著劍落,居夙升腦梅里翻騰的是姬君吟那失了血色、又顯得毫無生氣的臉龐。

一想到她這陣子受的罪,他就恨不得一刀取了龍慕雲的性命。

「居侍郎,不可放肆……」

刀沒了,還有手,居夙升雖然听到了長孫承音的冷喝,卻選擇了充耳未聞,只手朝著龍慕雲的頸項扼去。

若非柴折霞的手腳快,忽地一下急竄而去,趁著居夙升一心想要龍耘性命而無防備的時刻,躍至他的身後,以手為刀朝他的後頸劈去,讓他還來不及回頭看是誰下的手,便昏魔在地,只怕如今盛怒至極的他,已經闖下大禍了。

「放肆……真的是太放肆了。」龍紫淵暴怒的低吼在見著龍慕雲頸項上的血痕時,在鳳儀宮爆了開來。

眾人紛紛瞧向聞訊趕來、暴跳如雷的龍紫淵,再瞧瞧躺在地上的居夙升,顯然望著居侍郎的目光中有著更多的同情。

至于早就嚇到花容失容、再無平素刁蠻模樣的龍慕雲,則完全無人理會,除了幾個忠心伺候的丫鬢忙著為她包扎傷口之外,再無人有心思探問。

「去拿冰水來,把他給朕弄醒。」

「皇上,此時不宜。」長孫承音上前一步,躬身說道。

「為何不宜?」龍紫淵滿臉不解的望著長孫承音,頗為不悅地問道,顯然以為他此舉是在為好友拖延伏法的時間。

怎會不知道皇上那點小心思,長孫承音不在意地勾勾唇角,藉著弓身作揖之際,掩去了臉上的不以為然,說道︰「微臣初聞捎息時,曾立刻讓人去探探居侍郎暴怒的原因。」

「既知原因,快告訴朕,若是其情可憫,朕也有個理由寬恕他,否則又怎能杜天下之悠悠眾口呢!」

能一手掌握偌大的天下,龍紫淵也不是省袖的燈。

只瞧著長孫承音那平淡若水的面色,並無任何焦急之情,再轉頭看看龍幕雲嚇得魂不附體的模樣,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心里也有了底。

看來這事,多半又是他那寶貝皇妹惹出來的禍事。

「這事……」長孫承音故意欲言又止,吊得龍紫淵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又轉頭瞧了瞧龍慕雲,不過幾個小動作,己經情楚地讓龍紫淵知道這回妹妹闖的禍可不輕。

額際的青筋隱隱跳動著,雖然惱怒,卻也知道長孫承音這般賣著關子,其實是在給龍慕雲留點面子。

長長地嘆了口氣,龍紫淵無力地揮了揮,屏退所有不相干人等。

等殿內只剩下他們五人,龍紫淵才又問道︰「說吧,這一切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是公主讓人給姬君吟下了毒,如今毒素己經侵入她的五髒六腑,命在旦夕,居侍郎才會分寸全無地急急進宮找公主拿解藥。」

言簡意賅,卻說得龍紫淵的面色青紫不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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