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鷹死時噴得東門慶滿身血。散場後他將所有帶血的衣服都扔到海里月兌得赤條條的一臉的猙獰連陳百夫等都不敢靠近他。
大船恢復平靜後劉初三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給他送來陳百夫上前道︰「王公子披件衣服別著了涼。」
這時雖然還在夏天但由已入夜海風吹來頗有冷意東門慶打了噴嚏覺得冷了這才把衣服穿上了穿上這件衣服後他的整個形象便完全融入了這個海盜艦隊里面似乎連氣質也有所改變因問︰「大富怎麼樣了?」
陳百夫道︰「嫂子給他弄了碗敗毒的湯拉了兩回吐了三回現在已經沒什麼事情了就是全身沒力氣。」
東門慶點了點頭沈偉又上前低聲道︰「今後我們該怎麼辦?」東門慶道︰「許棟暫時不會對我們怎麼樣但長久來講就難說了。」
陳百夫道︰「那我們得趕緊找條活路!」
這時楊致忠走了過來道︰「別太擔心我們暫時來說沒事的。」
沈偉道︰「許棟會就這樣打消了疑心?」
「打消疑心?」楊致忠冷笑道︰「海上行走的人每一刻都不會打消疑心對誰都不會打消疑心。至于海賊頭子和手下之間向來只有壓得住壓不住、造得了反造不了反沒有所謂的信任與忠誠!這次許棟能把事情壓了下來那南澳就會有一段時間的太平日子了我們只要不觸了他的逆鱗應該會沒事。叛亂過後牽涉其中的人只要是沒死的就是有功。我看王公子多半還會得到嘉獎升遷。」
果然不出楊致忠所料第二日許棟就升了東門慶半階從廚房里調了出來帶領二十人成了左管哨麾下一個沖鋒隊的隊長——眼下左管哨徐鷹已經死了所以東門慶實際上是直接隸屬于許棟。
船行八面風不久到了南澳。南澳是潮州府近海的一個面積不小的島嶼控攝著東海前往南洋的航道可以泊船的地方不止一處。眼下分上、下兩寨上寨是李大用海盜集團的駐地下寨是許棟的老窩。
听說寨主歸來下寨留守的海賊以及家眷都涌到港口迎接領頭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雖然比東門慶還年輕一點但氣度沉穩沒有半分稚氣。劉初三指著他告訴東門慶那是寨主的兒子許朝光這兩年寨主出海都是由他鎮守大寨。
這次出海雖然沒有什麼斬獲但許棟剛剛去了李大用這個競爭對手心情正好加上平叛之後需要籠絡手下所以回寨後還是給眾手下了犒勞東門慶也分到了一匹土布、二十斤粗米、二十斤粗面和二兩散碎銀子。他們在寨里沒房子周禿子撥了幾間竹寮給他們東門慶到了那里一看見牆壁屋頂處處都是洞哪里能住得人?楊致忠、周大富等看了大感失望卡瓦拉道︰「這怎麼住!再說咱們這麼多人三間竹寮也住不下!」
張月娥微笑道︰「不怕不怕咱們這麼多人那才好辦事弄些稻草把屋頂弄一弄把牆壁糊一糊就能湊合了——咱們又不是要在這里住一輩子對麼?」
眾人一听都道︰「不錯不錯嫂子的見識比我們這幫男人強多了。」
陳百夫將三間竹寮看了一遍道︰「這竹寮是兩大一小小的在里面大的在外面剛好!外邊這間就做大廳我們睡中間這間里面這間弄好了給王公子住。」
東門慶忙道︰「那怎麼可以!」
沈偉笑道︰「本該如此沒什麼不可以的。」
東門慶道︰「大家一場兄弟竹寮雖破但要睡也睡一起!」
周大富笑道︰「王公子和我們睡一起沒問題嫂子總不能和我們睡一起吧。說起來王公子和嫂子還沒洞房呢!」
張月娥一听羞得低頭東門慶看了看她不再堅辭只是道︰「這可怎麼好意思。」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卡瓦拉道︰「嫂子剛才不也說了嗎?這只是暫時頂著咱們還能一輩子窩在這里不成?等有了機會咱們就弄條大船出海起座大宅子住!然後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眾人都叫對張月娥又道︰「到時候我也要幫你們這些還沒家室的張羅張羅。」
幾個年輕男人一听都興奮起來叫道︰「那都要指望嫂子了!」
當下張月娥在竹寮內看管東西其余幾個男人就去尋找能修補房子的用料來。他們雖是新入伙的但東門慶在船隊中也算有個小職司李椰殼、曹固安等又都賣他一些面子便尋了些木料、石頭、瓦片、磚塊作修補房子之用上屋弄頂牆壁糊泥又遇上兩天的晴天周大富又弄到些破舊的鍋、爐、櫃往外間一放到第三天上便像模像樣了。
張月娥看看房子喜道︰「只要不刮大風下大雨這房子也大可住得了!」看看楊致忠道︰「我們都吃慣了苦就委屈了楊叔叔。」
楊致忠忙道︰「賢佷女什麼話!我這幾年雖然養尊處優年輕時也是吃過苦的不怕!」
當晚安排妥當一條草席將里間和外邊兩間竹寮隔開這個簡陋的小房間便成了東門慶和張月娥的新房了。張月娥先進去東門慶卻還在外面和弟兄們廝混看看天色已晚周大富笑道︰「王公子還不進去?嫂子還等著呢!」
東門慶道︰「我睡外面好了里面就讓你們嫂子睡。」
「那怎麼行!」幾個年輕人一起叫道︰「那嫂子會怨我們的!快進去!」
東門慶無法只好進入內屋。屋子已經糊好他們又沒有燈到了晚上便烏漆抹黑的東門慶模了進去屋子又小腳一動便踫見了張月娥。
兩人坐在草席上張月娥在東門慶面對徐鷹的婬威、當著眾人的面大叫「她是我老婆」時一顆心早就給了他了但這時黑暗中相處還是忍不住感到緊張。
東門慶當晚宣稱張月娥是自己的妻子半因義氣半因局勢心里對她的容貌其實並不滿意但男子漢大丈夫既已下了諾言便不準備反悔。這時進了房耳察張月娥呼吸似乎有些異樣知道她很緊張心道︰「不管怎麼樣都好不能太冷落了她。何況這幾日她面對兄弟們時也算落落大方有做大嫂的風範沒丟我的面子。」便伸臂摟住了她察覺張月娥在自己懷里微微顫抖湊在她耳邊道︰「別緊張。」
張月娥嗯了一聲東門慶心道︰「今晚待要與她行房怕彼此不熟她會緊張難受。待不與她行房又怕她胡思亂想。」想了想便先將張月娥摟緊輕撫她肩頭、背部等不甚敏感之處過了一會兩人漸漸熟悉了對方的氣味張月娥也沒那麼緊張了東門慶才輕撫她的腰部然後才又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由額頭而臉頰繼而嘴唇手觸處無不柔軟豐腴唇觸處亦覺無粗陋村婦之異味而有成熟女子之馨暖心道︰「她長得不漂亮但模起來倒舒服。」便伸手觸她張月娥忍不住啊的要叫聲至喉頭想起和外面只有一席之隔硬生生忍了下來但一聲打嗝一般的申吟總是難免。
東門慶感覺到她的反應心道︰「她還是在室的。」心里有了幾分歡喜下手時便又多了十二分的溫柔。
因外頭有人當晚兩人不敢大動加之張月娥是初夜故東門慶雖然久曠亦有所戒忍一動一觸都遷就妻子兩人在輕抽緩動中將事情辦完相擁而眠。
第二日張月娥先起收拾好臉面衣服又出去給丈夫打洗臉水中屋的男人們早跑到最外間去了見到她周大富吹了個口哨道︰「嫂子昨晚睡得可好?」
張月娥不管他自去打水回來時水魚蔡道︰「今晚我們幾個不如到別處借睡去。」
牛蛙問︰「為什麼?」
水魚蔡道︰「里屋老是打嗝吵得人睡不著。」
周大富笑道︰「你嫌人家老打嗝人家還嫌咱們在打嗝打得不舒爽呢!」
張月娥大感羞慚隨即想︰「我是他老婆了!怕什麼!」便把水盆往地上一摔左手叉腰右手指著他們叫道︰「大清早的就來調戲你們嫂子!還有個禮法沒有!」
水魚蔡等面面相覷張月娥又喝道︰「要不想听打嗝快干正經營生去!等大伙兒有了錢起十幾間大房子就不用听打嗝了!」一頓罵把他們都罵走了。
東門慶在里面听見走出來笑道︰「真沒想到你這麼潑。可別把他們都嚇跑了!」
張月娥囁嚅道︰「我……我不想的誰讓他們沒大沒小開我玩笑!」
東門慶笑了笑看看地下的水又笑道︰「你罵他們不要緊把水都摔了我拿什麼洗臉?」
張月娥趕緊道︰「水多多都有!我這就給相公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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