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什麼時候亮的我不知道。
那男子是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累得就連一根小指頭也不想動。
我只知道我想睡覺耳邊卻有一只蒼蠅一直嗡嗡響著讓我睡不穩……
……
「……嗚嗚……小姐……你不要嚇我……小姐……嗚嗚……小姐……你快醒醒吶……」
終于我再也不堪這只響個不停的蒼蠅的叫聲困倦地睜開眼楮︰
「秀兒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了……」我蹙著眉有些頭痛地看著床沿哭得死去活來的秀兒有氣無力地道︰「你家小姐我還沒死呢……」天曉得我才是最想哭的那個人而不是那個老是安慰人的人好不?
說到頭痛就想到額角的傷伸手欲撫額頭才現我房間內不知道何時候站滿了人……呃其實也不多就蘭嬤嬤秦歌外加一個我現在最不想見的蕭涉。
我本以為我見到蕭涉我會恨不得立馬啃他的骨喝他的血抽他的筋……但出乎我意料的我竟然一點那種報復的沖動也沒有我只是蹙著眉尖很是迷惑地看著他們很平靜地問他們︰
「你們在這干嘛?」
我這無事的口吻卻是嚇了他們一跳。蘭嬤嬤不由地跨前一步很是擔憂地道︰「姑娘你沒事吧?」
我無力地撫額︰「我能有什麼事?我很好只是很累。當然如果你們能夠出去讓我好好睡一覺我會更好。」現在問我有沒有事有用嗎?身世已然是落花貓哭耗子假面慈悲事已至此馬後放炮!何用?
「姑娘你……」蘭嬤嬤的表情我已看不見因為該死的額角令我疼得閉上了眼楮。
只是那聲音真是令我厭煩忍不住的打斷她的話︰「出去出去統統都出去!」真是越想越是頭痛越听越是厭煩。
話出口卻又覺得似乎說太重了因為貌似現在自己的小命可是捏在那些人的手里的呢轉又用很輕的口吻說道︰「出去罷。我沒事只是睡一覺就好睡一覺就會好的……」
話落我就再也不理會外間的那些人撫著額頭輕輕地閉上眼楮。
酸澀的感覺卻在閉上眼楮後慢慢侵上鼻間——
真的是不在乎嗎?那為何卻又不敢看他們不敢去與他們的眼神對視?當作雲淡風清就好了嗎?你又騙誰?
當你被迫壓在他人身下的時候當你為了逃離那個男人而想跳樓的時候你不都在恨嗎?那你就恨呀你為什麼不恨?
這樣壓抑著不去恨的感覺很不好真的不好很難受難受的想哭也流不出淚來……
「嗚……小姐你想哭就哭吧……」耳邊傳來秀兒的聲音。
我睜開眼看著她看著她哭得紅腫紅腫的鼻子眼楮突然笑出聲來︰「哭?為什麼要哭?秀兒你給我一個哭的理由好不好?」
「小姐!」秀兒啜泣著看著我︰「小姐你都被那個……男人……那樣了……秦大人怎麼也會……任你……」說著嚶嚶哭起來。
我不由失笑︰「傻瓜!你哭這樣干什麼?」轉而指著我的額角︰「這是誰扎的?」額角被一圈布巾包扎住了硬硬的空氣中尚散著一絲中藥的氣味。
「是……是太夫包扎的……嗚嗚小姐當我進來看見你這樣的時候我還以為你……以為你……嗚……」秀兒抽搐著。
我皺著眉將自己的身子慢慢撐坐起來然後伸手去拆額間的綁帶。
「小姐你干什麼!」秀兒見了我的動作跳將起來按住我的雙手瞪大著眼楮看著我。
我輕笑著︰「秀兒將這個藥拿掉我不需要!」
「小姐不行!拿掉藥你這里會有疤痕的那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就不好看唄!你家小姐我就是留著這個疤。」讓它時刻地提醒我離男人可以近一點再近一點;離愛情則一定要遠一些再更遠一些……
「小姐……」秀兒雙眼汪汪地望向我眼望著又一次洪水來潮我忙叉開話題︰「秀兒昨天那個男人呢?」真是郁悶被那個男人xx了一晚上我仍是不知道他是誰長得什麼樣子就不知道秀兒她有沒有看見。該死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奪去我的第一次又莫名其妙地揮揮手不帶手一片雲彩地走了。他以為他是誰呢!該死的男人有種就永遠別讓我知道你是誰否則……
我沒自覺地隨著自己的想法而露出呲牙咧嘴的凶狠樣活生生把秀兒嚇得打了個寒顫抖抖縮縮地道︰「小……小姐那……那男人一早就離開了……」
「那他長什麼樣子?」一听我凶神惡剎地拎住秀兒的領口。
「嗯?啊?」秀兒一臉吃驚地看著我結結巴巴地說︰「小……小姐……昨晚沒……沒看清嗎?」
「黑燈瞎火的誰看得清誰啊?再說他還戴了個面具在臉上!」我 一聲又抓緊秀兒。「秀兒他到底長咋樣?不許結巴不許打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事到如今這件事對于我來說可比我頭上的傷還來得重要。雖然那男子的身材不錯該瘦的地方瘦該硬的地方硬……但是容貌是一切!如果這男子長得一臉禍水那我就很不客氣地接收了;又如果這男人長得普普通通那……我不認識他絕對不認識他就算日後被他認出來咬住我我也不認識他。再如果這男人長得一副東施樣那……那我……我我哭……我一定要去廟里燒香去罵老天爺!嗚……
「小姐你在說什麼呀?」秀兒一臉看瘋子的樣子看著我伸出手顫顫地模著我的頭︰「小姐您……您不會撞壞了吧?昨天那個大漢子你不也看到的嗎?那個吊楮大眼的……」
我的嘴隨著秀兒的話張成「o」型原來我們一直在雞對鴨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