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一陣隆隆的機器轟鳴,我慢慢睜開眼楮,看到不遠處正在施工的場面。在兩座堆積如小山的砂石當中,一群工人正在鋪路。翻斗車傾瀉下烏黑的油渣,路面上頓時油煙升騰,隱隱約約還能听到工人們的喊叫聲。
似火的驕陽,映照著肌肉鼓脹的臂膀,汗珠成串滴瀝的胸膛,油煙縷縷,吶喊聲聲。這場景,讓我突然萌出一絲靈感。
于是,一小詩從我嘴里月兌口而出︰
滾燙的油渣,
瀉出一條彎彎的瀑布;
升騰的油煙,
凝結一片透明的帷幕;
山口喲,我們築路,
隆隆的機聲呼喊著飛出溝谷。
推土機,撫平大地千年的創口;
吶喊聲,驅逐荒野世代的孤獨;
夯機沉沉,淹沒了山間馬幫的鈴響;
讓理想的坦途伸向千家萬戶。
今天我們築路;
正拉著時代的重托,
將一條嶄新的坦途,
凝聚成獻給這個世紀的永久祝福……
大概誰也沒有想到我會這樣,更沒有想到我竟能這樣出口成章。我緩慢而又富有感染力的聲音消失了很久,車里居然靜寂一片。
朦朦閉上眼,抿住嘴角,臉上的酒窩又開始一閃一閃,似乎還在回味詩中的意境,但我看出,她鼻羿翕張,心情激動。程鷺則干脆就在我肩頭捶了一拳,「小夏呵小夏,我都被你搞得要流眼淚了。」
老實說,這詩並非我即興揮,更不是什麼現場之作,我的學問和本事還遠沒有達到能夠出口成章語驚四座的程度。這只是以前寫的,踫到這樣的場景,偶爾憶起,拈來現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