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給你講個段子。」黑子笑眯眯地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你知道最早的時候,一些境外商人來大6最怕什麼?」
「不知道。」程鷺端起飲料杯,和他對飲一口,笑嘻嘻地搖頭。
「護照。」
「怎麼會怕護照呢?」
程鷺有點著急,黑子卻有意賣關子似的穩穩坐在那兒笑著大喘氣,直到被程鷺催急了才又說︰「話說,改革開放初期,地方法制還不健全。沿海一些城市為淨化社會風氣,對掃黃行動中抓到的一些專做苟且之事的境外商人,一律實行護照蓋章。」
「護照蓋章?蓋什麼章啊?」
「章上就兩個字,嫖客。」
「不會吧?」程鷺眨眨眼,不相信。心里很想听,可又怕真听到黃色笑話,便不好意思地低頭吃菜。
「說有一個境外商人,叫吳得章。」黑子繞有興致地繼續講,「第一次嫖娼就被抓到了。護照被收去蓋了章︰嫖客。吳得章望著護照可就犯了難嘍,這玩意兒回去後老婆大人是要檢查的,這可怎麼好。他想來想去想出個主意,就在蓋的章子前面工工整整一筆一畫加上兩個字不是。這下,就變成了︰不是嫖客。」程鷺感覺這好像不算黃段子,又笑眯眯地抬起頭來盯住黑子。「可這小子成癮惡習難改啊。第二次掃黃又被抓到了。負責蓋章的人翻開護照拿著章子就愣在那兒了,嗯?不,是,嫖,客。你小子膽子也忒大了點,明明被抓了現行,居然還敢擅自涂改記錄說自己不是嫖客。可這怎麼才能改回來呢?噯蓋章的人還真有轍,想了想就提筆在不是的不字下面加上個走之,這下子就變成了︰還是嫖客……」
黑子的笑話沒講完,程鷺已經笑得歪到在了椅子上,甚至連我都被他的這個笑話逗得將一口酒噴到了地上。
平心而論,黑子在演講方面還是有些天分,講這樣的段子,他不僅興頭很大,而且也比較擅長,再加上抑揚頓挫,的確具有很強的感染力。
「那這吳得章可就慘了。」程鷺笑罷,似有不忍,意猶未盡。「那他回去以後呢?」
嗨,這丫頭,怎麼這麼缺心眼。在自己知心朋友遭難之際,居然還有心思去同情可憐這樣的人。簡直是沒心沒肺。
我長嘆一聲,又喝了一杯悶酒。
「段子嘛,我姑且講之,你姑且听之,到最後大不了大家一笑了之。就像你和宇航,相逢即是緣分。我講的段子,若有雷同,純屬巧合。」也許是看我興致不高,黑子草草收尾,開始給程鷺殷勤地盛湯添菜。
我真是沒有現,黑子今天像換了個人,文縐縐的不說,竟還有如此的口才。
當一瓶酒見底的時候,我已經醉了。黑子攙著我,站在路邊看著程鷺打車走。黑子沒像以往那樣一跟漂亮女孩喝完酒就纏著要人家的電話號碼,對程鷺更是提都沒提,大概是在有意告訴我︰
朋友妻,不可欺。此次,他完全是在盡做大哥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