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兩位與我同齡的小姑娘,生的倒挺靈秀,皮膚白皙,齒若含貝,腰肩消瘦,一看就是個靈巧乖兮的丫頭。
「勞煩靳雪姐姐了。」
她聞言臉色一變,忙擺著手道,「以後可不能再喚我為姐姐了,您是未來的皇後娘娘,而靳雪只是九王府的一個養女,當不起姐姐二字。」
我伸手接住一瓣由窗口偷溜進的梨花置于掌間,款款而道,「靳雪比未央年長,怎會當不起姐姐二字。更何況,如今的未央還不是皇後呢。」
听我這樣一說,她的眸中閃現出一層層水氣,重重的點頭,「恩。」
我現叫姐姐這一招似乎挺靈,落與靳雪都很吃這一套,也許是她們過慣了寄人籬下的日子,而我這聲不重視身份的‘姐姐’似乎給了她們莫大的榮耀。有時候要抓住一個人的心不是從大事上去抓,而是淺淺一句溫馨的話,與一個微笑便能建立起信任。
這些也是莫攸然教我的,她要我用真心去待人,但是卻萬萬不能交出真情。
很矛盾的一句話,既然要交出真心,那真情又怎能不交?
待靳雪走後,屋內便陷入一片寧靜,我終于可以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緒了。
記得我曾問過莫攸然為何莫攸涵那麼得寵,他告訴我說,是因為莫攸涵是他的妹妹。而壁天裔會等我七年,只因我是碧若的妹妹。這麼看來,壁天裔對于莫攸然與姐姐一直是心存愧疚的,所以想立碧若的妹妹做皇後,來彌補當年那一箭。
可是他以為,光立我為後就能彌補曾經的一切嗎?姐姐就能活過來嗎?
黯然垂,又想起了風白羽,他的面具一直深藏在我的懷中,每次模起便會覺得寒冷,有撕心裂肺的痛。可是我從來不哭,並不認為只有哭才是傷心,最大的傷是隱忍在心中默默承受。
這,也是莫攸然告訴我的。
莫攸然似乎告訴了我很多,也教會了我很多,這七年間,我學的最好的便是冷情與冷心。只有心沒了,那便不會痛了,那才有資格做皇後。
一聲羌管,梨花散落,簌簌飄灑,舞樂聲聲歌散盡。
思緒隨著笙樂而打斷,在這九王府竟能听見如此動听的笙樂之聲,我頗為詫異的問,「九王府怎會有歌聲琵琶之音?」
綰夕忙為我解釋道,「那是舞姬閣內傳來的聲音。」
「舞姬閣?」那是什麼?這王爺府的花樣還挺多的嘛。
綰夕點點頭,繼續為我解釋道,「是的,舞姬閣是王爺設的,也只有王爺能踏入。里邊有十二個女子,皆貌美如花,才傾天下。所以舞姬閣也稱十二舞姬閣,以離姬木簡離為。」
我微微提高了幾分音量,「十二個?」
冬兒‘噗嗤’一笑,「那有什麼稀奇的,想攀上咱們王爺的女子可大有人在。」
「那十二個都是轅羲九的女人?」我的音量又提高了好幾分,實在很難相信百姓口中的戰神轅羲九竟有這麼多女人……這倒讓我想起了風白羽,他的女人也很多不是嗎?
「應該說寵姬更為恰當。」冬兒的神色很曖昧,可見這王府上下眾人都知道這十二舞姬閣的事,不過他身為一個名震天下的王爺,這樣不檢點自己的行為難道不怕天下眾人的恥笑嗎?不過一路上我听到的全是贊譽之聲,倒沒听到什麼侮辱漫罵之聲,這轅羲九有通天本領不成?如此濫情頹廢還能得到天下百姓至高無上的推崇,真是奇怪。
「小姐風塵僕僕一路趕來想必是累壞了吧,奴才去為您燒水沐浴,洗去連日來的疲勞。」綰夕甜膩的嗓音充斥在我的耳邊,我喜歡听她的聲音。
原來外邊的人也不全是那麼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