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二十三點，我把新買的水果刀放進衣服口袋，準備外出。
據聶小倩提供的信息，黃牙會在汴京城有一處重要產業，名叫魔靈夜總會，那里提供各種犯禁的服務以及非支配類的毒品，還有來自俄羅斯和越南的小姐，鋼管舞，人妖表演等等，偶爾還會請小有名氣的日本aV女伶登台。
里面還有賭場，我打算先進去贏一大筆錢，能把上官金虹這混蛋逼出來則好，如果他不肯露臉，我再想其它辦法。
感覺勢單力孤，我決定不去黃牙會的堂口，選擇實力較薄弱的外圍經營場所先下手，最好能夠把對方注意力分散。
我會在掌握了足以洗清罪名的證據後去找牛副司長，逼他就範。此人與上官金虹一樣居無定所，連他們組織內的高級馬仔也搞不清到哪里才能見到自己的老大。
仇八洲弄好了畫著蟑螂圖案的黑衣，正洋洋得意地放在身前比劃，兩條褲管中央，按照他的一貫做法，畫了一條驢鞭似的大JJ，看上去很是威風。
「李師傅，這麼漂亮的一身行頭，你不穿的話就太可惜了。」他用央求的目光看著我。
這衣服跟蜘蛛俠穿在身上的那套頗為相似，只是工藝太差，袖子一邊長一邊短，肩膀也不對稱，針腳亂七八糟，非常粗糙。
「你手藝真爛，明天找家裁縫店重新做一件，你負責畫上面的標志就可以。順便問一下，地球上有銀色的蟑螂嗎？」我說。
「衣服是黑的，如果我畫上深**案根本看不出來。」仇八洲說。
「留著你穿吧，往後你就是蟑螂俠了。早點洗洗睡，我有事要辦，可能天快亮的時候才回來。」我沒打算帶他去進行這樣的冒險活動。
「我是你的助手，與邪惡勢力作斗爭的事不能扔下我。」仇八洲滿面不高興。
「你幫不上忙，那里很危險，還得保護你。」我說。
「保證決不給你添任何麻煩，這樣好了，你可以裝作不認識我，分頭進去之後各玩各的，有事相互招呼一聲就可以，或許我能打探到你想要的情報也不一定。」他目光中充滿了向往。
我不忍拒絕，只好點頭答應。
「好咧。」仇八洲歡呼雀躍。
我穿上深色西服，整理了頭，貼了一片假胡須在下巴處，看上去平添了幾分魯莽和粗獷，感覺有些像包工頭或者的哥。
想了想，我戴上一副眼鏡，改過型，確定不會被人認出。
仇八洲穿上自制的蟑螂衣，然後又穿上整件西服，他把黑頭套裝在口袋里，不時掏出來戴上，對著鏡子陶醉一陣又摘下。
「穿這麼多，你就不怕捂出痱子？」我問。
「沒事，多喝點水就好。」他站到椅子上，拉開窗簾，朝下面噓噓。
我大驚失色，忍不住開始猜測他是怎麼離開精神病院的。
「哥們，衛生間在那邊，你這是干什麼？」我大聲問。
「這叫行為藝術，現在很流行的，你不懂。」他振振有詞。
「切，往窗外撒尿能算藝術？人人都像你這樣做的話麻煩就大了，誰還敢逛街。」我憤怒地說。
「所以藝術家只是少量存在，不然就天下大亂了。」他說。
「老實告訴我，你是怎麼出院的？」我說。
「我通過了精神病院專家的鑒定，他們一致認為我已經康復，基本正常，就這樣出來了。」
「出院以後到現在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出現過幻覺？幻听、幻視，或者情緒失控之類非正常感覺？」我問。
「這倒沒有。只是老想畫JJ，這種願望非常強烈，我恨不得拿著筆走到街上為見到的每個人都畫一條在褲子上。」他說。
「哥們，這想法不大對勁。」我小心翼翼地說。
「我知道這樣很不正常，但沒辦法。放心，我能夠控制自己的行為，決不會給你惹來麻煩。」他信誓旦旦，一臉堅決。
「把你口袋里所有的筆留下，連粉筆也不許帶。」我盯著他。
「好吧，听你的，誰讓我決定跟著你混。」他從口袋里掏出各種水彩筆，油畫棒，亮晶筆，兩盒套，甚至還有幾只口紅。
「哇，你簡直是一座流動的倉庫。套可以帶上，其它全部留下。」我說。
「這倒是，去夜總會怎麼可以不帶套呢？」他嘀咕。
「小姐會為你準備，除非你遇上某個尋找刺激的蕩婦，或許能派上用場。」我說。
「你似乎很有經驗的樣子。說了你別笑，我都三十二歲了還沒經歷過那種事，毛片倒看過不少，全過程都知道，只是沒親身體驗過。」
我努力忍住沒笑，如此老處男倒真是稀罕物品。
不知道他的非正常思維是否與此有關，如果設計一次艷遇，讓他**，會不會讓他變得更理智些？
我決定，今夜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就這樣弄，不能讓自己的哥們抱憾終生。
「當然，總是依靠自己的雙手和一些幻想來解決問題其實也挺好，既衛生又省事。」我如此安慰他。
「許多次我都下了決心，想要邁出關鍵性的那一步，可事到臨頭卻總是打退堂鼓。後來慢慢的我對自己絕望了，習慣了自瀆，沒有勇氣再去嘗試。」
「勇敢些，你一定行，那事其實很簡單，跟呼吸空氣一樣容易，和吃飯同屬生活必需。今晚如果方便的話，我會為你安排。」我拍拍他的肩膀。
「好，我听你的。」
我們乘上一輛出租車，駛往魔靈夜總會。
司機饒有興致地講述這家夜總會內的各種奇聞，以及秘密的樂趣，美麗得妖怪一樣的小姐，眾多富豪和大人物在其中如何樂不思歸，某某因為過量服用偉哥和可卡因導致馬上風光榮殉職等等。
我忍不住問︰「師傅，你進去玩過嗎？」
「沒有，這些都是听人說的。那里的消費水準對我來說太奢侈了。」司機誠實地承認。
「想不想進去見識一下？」我問。
「想啊，听說今天有印尼來的艷星現場表演。」他眉飛色舞地回答。
「等會跟我進去玩，不用操心付賬的事。」我說。
「唉，算了，今天的份子錢還沒掙夠呢？」他沮喪地說。
進入夜總會，我和仇八洲分頭行動，他到大廳看印尼美女黑黑的身體，同時喝酒，我自由活動。
轉悠了一圈之後，我進入賭場。
在此地沒有感應到任何無形能量流動，這是好事，我希望自己的對手全都很差勁，不堪一擊，這樣就可以輕松達到目的。
大廳內非常熱鬧，許多人在專心致志地下賭注，我看了又看，確定上官金虹不在此地。
兌換籌碼處，我把十萬元鈔票送到侍應生面前的櫃台上。
「先生，請問你是否有信用卡？」
「怎麼，不收現金嗎？」我問。
「當然收，請稍候。」侍應生從桌子底下抱出點鈔機。
我走到輪盤賭前，開始下注，用四萬元分押兩個單號，分別是十四和十五。
莊家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我，大概很少見到這麼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