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很強硬，三人低下頭小聲商量了一陣之後繼續審問，仿佛什麼事也未曾生過一樣。
「如果你老實承認犯下的罪行，馬上就可以有東西吃，還能住一等房，如果不肯交待的話，只好讓送進大號，到時候被人爆了菊花可別哭天喊地哦。」瘦子用手指不停地敲打桌子，制造煩人的噪聲。
「我沒有故意開車撞人，死者是被幾名凶手從一輛卡皮車上扔下的。」我再次重申。
「已經驗過尸，法醫說所有的傷痕全是你的車弄出來的。」
「這麼快結論就出來了？」我冷笑。常識告訴我他分明在訛詐。
「我們的辦事效率是非常之高的，案件生至今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我沉默，抬頭看天花板。心里很明白，程靈素找的人應該已經取到應有作用，不然的話他們早就對我動手了，決不會有如此好的耐心。
「你不肯配合，我們也沒辦法，想提供幫助都找不出門路。只好讓你進大號先玩幾天。我們要下班了，明天見。」瘦子站起來。
我被送到一間臭哄哄的大房子里，十多號人躺在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有的在睡覺，有的在聊天。
幾個非良民模樣的壯漢抬起頭，冷眼看著我，目光中充滿了惡意，仿佛貓盯著無路可逃的鼠。
一名面目白淨的青年跪在地上，腦袋趴在一位光頭男子兩腿間，哭喪著臉，表情里流露出明顯的不願意和厭惡。
光頭男兩眼翻白，坐在一堆棉被上，周圍是兩米見方的空地，頭頂上方是唯一的窗戶。
別的人全擠在一起，肩膀挨著胳膊，他卻有一片私屬空間。
毫無疑問，此人顯然是一位傳說中無比神奇和可怕，某些人堅持認定並不存在的牢頭獄霸。
此時，我終于明白什麼叫做絕望，什麼叫做人間地獄。
我四下觀察，覺僅馬桶旁邊還有一塊空地能容身，別無選擇，只能過去蹲下，途中還得當心別踩到其它人。
我心里在猜度這樣糟糕的局面還要持續多久，什麼才能離開此地，回到山寨掖庭宮，躺到玉環妹妹身邊，享受她無盡的溫柔。
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漸漸感覺到自己仿佛一只火藥桶，隨時可能被點燃，生爆炸。
體內深藏的無形能量此時異常配合，不停地在四肢中流動，我相信完全可以憑一己之力弄開牆壁，然後跑出去，消失在人海中。
如果我想離開此地，肯定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將來就得隱姓埋名躲藏到某處，必定會被通緝，長期面對追捕。
我決定再等等看，也許會有公平和正義出現。
光頭男睜開眼楮，盯著我看。
我揚起頭，不予理睬。
「新來的，報上姓名，在哪混？老大是誰？犯了什麼事？」光頭男懶洋洋地問，語氣中有些裝腔作勢的成份。
「沒老大，單飛。被冤枉進來的。」我說。
「哈哈，冤枉的，真可愛。」光頭男做戲般仰天狂笑。
另有七八名囚犯立即跟著笑，狹小的空間內充滿了噪音，感覺比精神病院內最熱鬧的時候還嘈雜萬倍。
「背後沒人的話就對不起了，咱們歷來專撿軟柿子捏，看誰好欺侮就整誰。你過來，幫我吹，只要把我侍候爽了，就不用演其它節目。」光頭男以一種不容辯駁的語調說。
「憑什麼？」我覺得有些滑稽可笑，忍不住反問。
「出來混靠的是實力，誰拳頭大就得听誰的，誰夠狠夠黑就是老大。我在這里有一幫弟兄，外面同樣有一大伙手下，所以是這號子里的頭。你要識相的話就趕緊過來認真為我服務，不然的話，下場會很糟。」光頭男冷笑，把趴在兩腿間的白淨青年推開，昂然挺立的一只小JJ露出來。
此情景讓我感覺有些手癢，如果口袋里還裝著飛刀的話，很可能會順手把他那個造孽的玩藝兒弄下。
為了堅持到洗清罪行，我不能這樣做，懲罰惡棍的想法必須暫時忍耐。
「老大叫你過去，為什麼還不動？聾了？」一名嘍羅吼叫。
我抬起頭，觀察監控攝像鏡頭的位置，想弄清楚哪里是死角。
「他不肯讓我爽，你們看著辦吧？先申明，一切與我無關啊。」光頭男把青年推倒，伸手揪其褲帶。
從各個角落里站起來六至八人，一個個摩拳擦掌慢慢向我走來。
我並非在蜜糖罐里長大的無知青年，雖然生平第一次進牢房，但此前長期生活在社會底層，此類事件耳聞過多次，當然明白這伙混蛋想做什麼。
「大家都混到這般田地了，就別再相互折騰了，好好歇著吧。」我明白這樣的話對他們沒用，但忍不住還是要說。
「哈哈，現在就算你說自己老子是奧巴馬也來不及了。」一名嘍羅舉起爪子，朝我逼近。
「不要逼我傷害你們。」我鄭重警告。
「哈哈，你當自己是李連杰還是蘭博？」一名嘍羅狂笑。
「等會我先上，非把他操得**開花不可。」另一名嘍羅咬牙切齒地說。
我貼著牆壁退到房間左側，據觀察，此地應該是監控死角之一。
移動過程中，腳尖不小心踫到一名躺在地上的難友肩膀，他哼了一聲，似乎不怎麼高興。
「對不起，沒弄痛你吧。」我表示歉意。
地上的人睜開眼楮，轉過青腫的面部正對著我，小聲問︰「是小李師傅嗎？」
我驚訝地現，他竟然是曾經送作品給我的美術教師，轉世仇十洲。
「你怎麼會來到這里？」擔心接下來的打斗傷及他，我繼續往左側閃。
「前天晚上，我一時興起，給月亮公園里那尊泥塑**安裝了一條大JJ，被人看到，就這樣被捉進來了。」美術教師有氣無力地說。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這幫家伙打的。」我能夠猜到情況大致如所問，但還是打算核實一下。
「是啊，剛進來他就叫我吹簫，我拒絕了，就被打了一頓，然後他們又想操我**，我拼死抵抗，就被打成這樣，不過貞操總算保住了。」美術教師說。
「小子，地方就這麼大，你逃不了的，趕緊趴到牆邊，把褲子月兌掉讓大家輪換著放松一下也就算了。我也不想隨便打人，傳出去影響形象啊。」距離最近的嘍羅說。
我現他們根本不關心攝像鏡頭的位置，只是慢慢收攏包圍圈。
難道就沒人管管他們嗎？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