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劍 第零四四季 流雲逐日劍

作者 ︰ 夜雨劍

畢驚天接道︰「門主,禮不可廢,撇開劍祖的關系不說,門主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也不能主婢不分。」

楊凡一愣,笑道︰「沒想到,你這麼小的年齡就這麼古板,那我以後還怎麼傳你劍意呢?劍意注重的是劍道的神髓,放棄一切章法,一切形跡,無跡可尋,如果太古板,就很難有所成就。」楊凡心里很清楚,畢驚天和玉無雙二人受其先人的影響,再加上葫蘆谷的殘酷環境,才養成了這種冷漠的性格,強行讓其改變反而不易,所以就拿出劍意誘導兩人。

就在畢驚天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站在一旁的玉無雙接道︰「哥,既然門主不反對,那我們在沒人的時候就叫楊大哥唄!再說了,楊大哥和我們差不多大,叫門主我也覺得變扭。」雖然從小就養成了冷漠的性格,但玉無雙畢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再加上楊凡一副人畜無傷的書生樣子,她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楊凡輕輕一拍玉無雙的臂膀,笑道︰「說的是,還是無雙明事理,頑童和膽叟我已經讓給東方兄了,你們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對了,就取你們二人名字的最後一個字,叫天雙劍童吧!」

畢驚天玉無雙心里一喜,他們很清楚跟在楊凡左右意味著什麼!可以說,楊凡一句話就將兩人的地位抬到了和頑童膽叟同樣的高度,兩人都很機靈,雙雙跪倒,齊聲說道︰「多謝門主。」

扶起兩人,楊凡搖搖頭,說道︰「剛剛才說好的,又忘了,好了,不要以為留在我的身邊是什麼好事,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留在我身邊絕不是什麼開心的事,而且隨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畢驚天抱拳一禮,說道︰「楊大哥,能留在你的身邊,是我和雙妹的福氣,在葫蘆谷生存下來的人又有誰會在乎生死呢!」

一邊的玉無雙則說道︰「楊大哥,既然你知道會有危險,那就傳我們一些劍法啊!再說了,我們以後會一直跟在你身邊,總不能太丟你的臉啊!是吧?」見識過楊凡那驚世駭俗的九轉無極之後,玉無雙對楊凡的崇拜已經到了近乎盲目的地步。

楊凡一愣,朝東方負一打眼神,笑道︰「那是自然,無雙,你看仔細了,劍法名曰流雲,暗合陰陽、八卦、九宮,進可攻,退可守,注意我的腳下。」

右手一招,畢驚天身後的驚天劍已經落入了楊凡的掌心,劍意在身,無論什麼劍,楊凡都能遂心應手的使用。流雲劍的特點是快慢相兼,剛柔相含,劍隨身走,以身帶劍,神形之中要做到形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神合,**之中亦需要眼氣、功、力俱妙。此劍法,行如蛟龍出水,靜若靈貓捕鼠,運動之中,手分陰陽,身藏八卦,步踏九宮,內合其氣,外合其形,暗合星辰之道,天地之理,流暢之極。

舞完流雲劍之後,楊凡說道︰「驚天看仔細了,劍法名曰逐日。《山海經;海外北經》有雲︰夸父與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飲,飲于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為鄧林。逐日之劍,必死之心,力之所向,無所不破。」

流雲劍遵循的是道法自然,星辰之道,天地之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而逐日劍則完全相反,不法地,不法天,不法道,亦不法自然,唯法心,憑一股必死之心,不求防守,只求進攻,是力量與度的完美結合,有些類似于十字破空劍,卻又比十字破空劍更加瘋狂。這套劍法與畢驚天那種看破生死的性格一旦結合起來,就連楊凡都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威力,他只知道,這套逐日劍,使劍之人愈是悍不畏死,威力就越大,因為他看不破生死,所以他就不知道這套劍法的最強境界究竟是什麼樣子。但劍笈上說過,創立這套逐日劍法的逐日尊者曾經橫行江湖三十年,沒有敵手。

看著這套逐日劍,畢驚天雙眼之中神光流動,他甚至認為,這套劍法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他還覺得,這套劍法只有在他手上才能揮出最大的威力。

接連舞了兩遍之後,收劍而起,「嗖」的一聲,將驚天劍扔進了畢驚天身後的劍鞘,看著畢驚天和玉無雙,說道︰「這本是兩套獨立的劍法,不過我已經做了修改,將兩套劍法合成了一套劍陣,待你們掌握了流雲劍和逐日劍之後,我再傳你們流雲逐日劍陣。兩套劍法一旦結合之後,比起單獨的流雲劍或者逐日劍,威力要大上數倍。」

知道這個門主好說話,天雙劍童不再拘泥于小節,告罪一聲之後,就走進練功場開始練習新學的流雲逐日劍,這二人不愧是葫蘆谷之中天分最高的後起之秀,楊凡剛剛只是將劍法各自舞了兩遍,卻已經被他們記住了絕大部分,記憶力和理解力都強悍的驚人,

在這些人瘋狂的訓練之中,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入幕時分,楊凡帶上戰組十三人以及頭戴面罩只露出一對寒光閃爍的眼楮的西門無缺和天刀不二離開了黑死崖,向麒麟鎮趕去。

麒麟鎮,晟家姐妹的茅草屋,入幕時分。

一個打扮的非常妖艷的中年媒婆指著晟嫦曦說道︰「哎呀,我的晟大小姐,明日就是大喜的日子了,怎麼能哭喪個臉呢?泠老爺有錢有勢,能嫁給他可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呢!再說了,就算你不考慮你自己,也要考慮考慮你的爺爺吧,他的年齡大了,該是享福的時候了。你想想看,只要你嫁給泠老爺了,那還不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啊!就連你妹妹也跟著享福呢。」

晟嫦曦是那種習慣了逆來順受的柔弱女子,從來就不知道反抗是何物,面對媒婆的種種言辭,只是靜靜的听著,默默的流淚。她的心里還有著一絲僥幸,她盼望著那個叫楊凡的文弱書生可以力挽狂瀾,幫助他們祖孫三人月兌離苦海。

看著姐姐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流淚,晟若翾一拉晟嫦曦的袖子,向前跨出一步,盯著媒婆的眼楮說道︰「死媒婆,我們走著瞧,就算我們逃不出泠霸天的虎口,我晟若翾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到時候,我隨便找個理由,就會讓泠霸天把你碎尸萬段。」

小姑娘很聰明,使出了由楊凡那里學來的一招,可惜的是,這個媒婆可不是外面那些四肢達、頭腦簡單的惡漢可比的。就見那妖艷的媒婆,用她那肥碩的雙手輕輕拍著自己同樣肥碩的胸口,笑呵呵的說道︰「我好怕啊!求你們不要告訴泠老爺啊!」本來晟若翾以為由大哥哥那里學來的一招已經見效的時候,卻看見媒婆臉色一變,凶狠的說道︰「死丫頭,你這一招老娘三十年前就用過了,你用來唬外面那四個愣頭青還差不多,還敢直呼泠老爺的名字,你難道就不知道,等泠老爺娶了你姐姐之後,就會同樣娶了你做十四房姨太太嗎?就憑你,也想跟老娘斗,你還差的遠呢!」

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從媒婆的身後傳了出來︰「天下只有三般口嘴,極是厲害,秀才口,罵遍四方;和尚口,吃遍四方;媒婆口,傳遍四方,如今看來,這媒婆口還強我們秀才口三分呢!」

媒婆一驚,沒想到有人無聲無息的來到了自己的身後,迅轉過身來,只見一個身穿白衣,豐神俊朗的文弱書生正微笑著看著自己,媒婆大聲喝道︰「你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這是泠老爺的地盤嗎?沒有一點規矩,喂,張老三,你怎麼能隨便讓人進來啊!」

晟若翾見自己日盼夜盼的大哥哥終于出現了,跑上前去,雙手摟著楊凡的胳膊說道︰「姐姐,怎麼樣?我說過吧,大哥哥是君子,他不會不守信用的!」

拍拍晟若翾的胳膊,又沖媒婆笑笑,說道︰「不用喊了,他們兄弟幾個已經在黃泉路上等你了,這就是他們不守信用的代價!」

這時,從屋外又走進來四個人,其中兩個蒙面,一個穿著雪白的長衫,就連面罩也是雪白的絲綢制成,手里拿著漆黑的長劍,另一個則是一身紫色長衫,同樣紫色的面罩,身材高大威猛,還有兩個是二十不到的少年男女,男的俊秀,女的漂亮,宛如一對金童玉女,兩人的身後都背著一柄古樸的長劍,自從走進屋子之後,就一直站在楊凡的身後,寸步不離。

見到同樣是一身白衣,清雅絕俗的晟嫦曦的時候,白衣蒙面人竟然有過一絲失神,眼中冒出了火花,別人或許看不出,但楊凡卻看到過這種眼神,他在看到楚天齊使出破劍式的時候就曾經亮出過這樣的眼神,那是一種興奮,欣喜的眼神。

知道不是時候,白衣蒙面人一收心神,說道︰「楊兄,外面那幾個家伙已經解決了,現在天色尚早,不宜動手,我們先休息一下,亥時再動手如何?」

楊凡說道︰「行,就按戰兄說的辦。哦,對了,晟姑娘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戰無缺戰兄,那位紫衣大漢是風二風兄,這兩個是我的書童畢驚天和玉無雙。」西門無缺和天刀不二這兩個名字還不宜出現在江湖之上,所以楊凡以戰組的戰字和風雲會的風字換掉了兩人原來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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