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大後記 二十七 一難還比一難難(上)

作者 ︰ 李裳永

轉眼到了中午,卻遲遲不見朱借影子。悟空等人覺得心有些急,要出去接,陳一玄忙止住悟空和喬喜說也不差這一會兒了,再等等。剛說完等等,只見門吱呀一聲響了,眾人立刻覺得氣氛緊張了起來,空氣中彌漫出異常的氛圍,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幾個人都盼著是朱借回來了又盼著不是,心里瞬間都受了煎熬。

眾人仔細看,確實是朱借,心里卻又呼啦一下子平靜下來。只見八戒備了二個大方包,晃搖著走進大堂里,口里喊著︰「哎呀,終于到家了,累死我老豬了!」想是又要喊「師父」兩個字,只喊出「師」一個字,便看見他的師父正在堂內坐著,面無喜色,又見館里一干人都拿眼盯著他,眼神怪怪的,仔細看卻不見肖玉。沒多想什麼,向前走幾步,笑呵呵說道︰「今天怎麼了,沒開門做生意?」這時,悟空上前幫他把包卸下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八戒問悟空道︰「大師兄,今天你怎麼也來了,是不是有其他什麼事?」

眾人都不說話,拿悲情的眼神看著八戒,那眼神里滿是同情和無奈。八戒忙眨眨眼又問悟空,悟空也不說話,但看八戒表情。此時這朱借兄已經覺得事情有些不妙,而且這不妙的事情可能跟自己有大關系,當下心里便緊張起來,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道︰「怎,怎麼了,師父?」

人到無助之時,總喜歡從長輩那里尋找安慰和溫暖,八戒下意識的找了這條常理,向陳一玄詢問那不妙的事情,又想起肖玉不在,便問︰「肖玉去哪了,她是不是生病了,所以你們才……」

陳一玄見這時候了八戒還想著肖玉是不是生病了,當下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更是不忍告訴八戒實情。悟空想,現在就是八戒連頭帶腳一起想問題,也不可能想到肖玉是跟人家私奔了,這幾天他不在館,根本不可能想到這些事,便想長痛不如短痛,不如早告訴了他算了,省得大家跟著他一起傷心,便走到八戒跟前,用眼楮瞟他一下,拍拍他的肩膀,嘆口氣,又用手指了指身後的桌子,小玲把身子讓開,讓他看她身後的桌子。

八戒進來時就現那上面放著的一封信,信是灰黃色的封面,上面有幾個鋼筆字。這時,他自然一下認出是肖玉的筆跡,心里猛然一沉,徑直快步上前,拿起信,心里咯 跳個不停。

悟空再旁邊鼓勵八戒道︰「哥們兒,拆了吧,拆了一切就明白了,咱先說好,看完後不許激動掀桌子,這桌子可都是花錢買的!」

悟空說得聲音低沉,心情沉重是沉重,還是不忘告訴八戒要保護公物,不能因氣急而產生毀壞、破壞公共財產之舉。

秋如使勁瞪一眼悟空,嫌他這回會兒怎麼有心思說這種話,悟空會意,低聲對她說︰「沒事。」現在幾個人都看著八戒,八戒看著大家,拿信的手有點抖,心一狠用雙手使勁把信封撕開,從里面掏出三張信紙,只見上面都寫了字。

眾人都想肖玉是想把話說得明白透徹,所以要用三張紙來寫完她的思想,也或許是想表示對朱借的懷念,但現實迫不得已,她不得不離開他,八戒倒是希望是後一種,最起碼還有點想頭。

八戒遂找個凳子坐下,細細看起信來。上面寫道︰

朱借︰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你再在也看不到我了。我走了,說出來恐怕你不會相信,我是和一個做生意的人私奔的,你一定不敢相信我是這樣的人吧,我想不僅你不敢相信,就連陳一玄師父、小玲、沙義淨、還有喬喜也不會相信,但是事實卻是如此,我真的是棄你而去,而且是和別的男人一起跑了。請不要怨我,這只是我的選擇。

我只是一個很平凡的女子,一個普普通通的俗世里的女子,而且我身上有很多缺點,但最主要的還是我只是一個會為自己打算的女孩子,說白了,我就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我不想騙你,是我主動接近這個生意人的,當他第一天來到碧雲茶館後,我看他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氣宇不凡,一定是個人物,最重要的是他是個很有錢的人,興許他能給我我夢寐以求想要的東西,他能給我帶來富足的物質生活,一種無上的富貴的感覺,他能給我一切,我想要的一切,一切俗世里所有的女子都想要的東西,金錢,房子,車子,漂亮的衣物,雍容華貴的鑽石珠寶,一切一切都是我想要的。

我已經說了,我只是個很俗氣的女子,生在其中,便不得不為這些東西所左右。而這一切,你卻給不了我,你每天給我的只是你的關心,沒有原則的寵愛。這些關心很好,這些寵愛也很好,但是只能被談情說愛時用上一些,但是實打實過日子的話,這些東西在物質面前便顯得蒼白無力!你好好想想,這種關心和愛能換來一切嗎?它們能當飯吃嗎?人是要吃飯的,可是你在茶館里卻不上進,一點野心和想法都沒有,你在茶館里待上一輩子恐怕也沒有出頭之日,你真的是很讓我失望!

這時,八戒讀到這里,看到肖玉說到他讓她失望的話,忍不住哭了,扭頭對悟空道︰「哥啊,她想要這些東西我都可以給她呀,而且眨眼間就可以給她,她為什麼不早說呢?她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

悟空盯一眼八戒道︰「真是天真!還不怨你笨,怪誰啊?」又催八戒往下讀,道︰「接著往下看!」只見信上繼續寫道︰

不管怎麼,我是離開你了,離開了碧雲茶館。我知道一聲不響便走了,是我的不對,所以我寫了這封信,以把所有的事情說清楚,也不要勞師動眾,讓大家出來找我,耽誤大家時間,在這里,我向陳一玄師父、沙義淨師兄、小玲、喬喜以及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們能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朱借,想起和你第一次相遇,也是在這茶館里,還記得你上茶時一不小心撞到我身上弄濕了我的衣服,想來真是機緣巧合,我那時只不過是路過茶館口渴想進來喝口茶,沒想到,我們竟然這樣認識了,後來我們成了戀人,想來是老天安排的。

再後來,我辭去了工作,你又讓我來茶館,陳師父又讓我管賬目,我不由感謝上蒼對我的厚愛讓我遇到了你,還有陳師父一幫人。想起我們相愛時那些甜蜜的日子,多麼讓人難忘!你為了買一束花竟然大清早跑到市里,回來我知道後,還笑你傻,告訴你在附近就有一家花店你卻不知道,那家花店就是後來常來茶館的許雲嵐開的;有一次,我感冒了,大半夜起燒來,你知道後,一聲不吭便出門去找醫生了,後來你說找了十幾個地方才找到一家還沒關門的,你買了退燒藥給我吃,你還記不記得那時你守了我一夜,吃完藥後,我燒漸漸退了,睡了一晚上,你卻一夜沒有合眼,就在床前守了我一夜,我早上醒來現你還沒有離開,正在床邊坐著打盹呢,當時心里好感動,不過嘴上還笑你說你傻,其實你不必守我一夜的。

還記得我們相愛後,你總是讓著我,寵著我,我要吃什麼你便立刻去給我買什麼,我喜歡吃綠豆糕,你便每天傍晚抽空出去跑到附近賣綠豆糕的小店鋪里給我買,風雨無阻,無論刮風下雨你都會按時去的,所以連綠豆糕店的老板都成了你的熟人,見了我還一個勁夸你好。你凡事都依著我,我卻不知足,總覺得你做的不好,其實,你已經做了一個熱戀中的男人應該做的一切,無休止的滿足我,只是我都不在意而已。

卻說一干人陪八戒一起讀到這里,這時都有了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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