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前兩日,陳一玄便差悟空、八戒、沙義淨去集市上買了些過節用品及各式月餅,棗泥的、五仁的、杏仁的買了許多,放在大堂前台處,月餅在箱里放著,看來是當飯吃的。
又差肖玉、秋如、小玲、喬喜將那些蠟花、彩紙等各種小燈拉在大廳中間,掛在牆上,弄得像個過年氣氛,大堂內側弄得紅紅火火一片,到處是剪紙作的小魚、小鳥、小豬之類,肖玉、秋如、小玲歡歡喜喜合作了一回,和喬喜一起把茶館布置得像是要結婚的禮堂。
陳一玄又讓悟空買了些隻果、桔子、大棗等新鮮果品。沙義淨另外買了些水果以及一些月餅偷了個空給徐蘭送去。
布置大堂的時候,陳一玄讓常海亭和牡丹仙子也過來幫忙,圖個人多熱鬧,和那中秋團圓之意。海亭和仙子已是暗知心意,兩人只高高興興的拿著彩紙漿糊,你一個貼我一個糊,抽空對上兩眼,心中無限愛意,盡灑在這一貼一糊之上。
秋如和悟空也在一旁忙著,悟空登個梯子往高處掛壁畫,秋如一手拿著膠帶一手扶著梯子,怕梯子不穩摔下悟空來。悟空卻偏要往下摔,一晃下來了。嚇了秋如一大跳,讓秋如又推他胸背又踢他腿的,悟空卻笑嘻嘻躲開秋如的捶打,兩人鬧著。這邊,小玲和沙義淨配合著把一個個箱子里的剪紙拿出來,一個個展開遞給肖玉和八戒再讓他們自己去貼,一群人熱熱鬧鬧的盡了個團圓。
轉眼到了中秋節。陳一玄給幾個人放了兩天假,讓悟空一干人趁著中秋節好好玩兩天,又每人了些錢,當過節獎錢用,讓他們買些衣物、及其他日用品,悟空、秋如、肖玉、八戒、小玲、沙義淨、喬喜幾人拿了錢用作一團,高高興興去了附近的高檔街。
真是好不熱鬧!幾條大道兩旁皆擺滿了琳瑯滿目的過節用品。還有多種新鮮隻果、梨,尤其是為過節而臨時搭的小攤子、帳篷鋪子,清一色的放了一箱箱,一筐筐的月餅。連成一線的桌子搭成的小台子放滿了各式各樣精美的月餅,大的、小的、特小的,光看就叫人賞心悅目,許多路人正在一字排開的臨鋪前選購月餅。
這邊,高檔區內幾條相鄰的街道,商鋪以買衣物為主,各家都打出大幅招牌招攬客人,使出渾身解數,也想趁著過中秋的熱鬧氣氛,大賣一下,更有甚者拿出小喇叭,在店鋪門口朝街中央喊道︰「來來來、看看看,過節大甩買,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價錢便宜得很厲害呀,保證讓你過個好中秋嘍,給老婆孩子買件衣,讓過節真洋氣!給婆婆丈夫買件褲,準讓過節更幸福,一家盡歡顏」
听起來,像編出的順口溜,還押著韻。這邊唱來,那邊和,這邊剛喊完,街那頭又喊起來,幾條街摻合在一起,倒顯得熱鬧的有些亂。
悟空一干人在人群里擠來擠去,不一會擠散開了,悟空和秋如一塊兒,八戒和肖玉、小玲一塊兒,喬喜沒心思多逛,給他兒子買了個小薄昵黑毛線衣,加一個淡黃色棉紡褲,又買了些隻果、梨、大棗之類過節用的東西便回了家,將剩余數的錢交給他老婆,讓她上街去買東西。沙義淨和眾人分開後,到菜市場去尋徐蘭,見徐蘭正忙著賣菜。
偌大的菜市場比平時多出幾倍人,熙熙攘攘的人聲嘈雜。徐蘭的女兒彥彥也在,想是學校放了假,所以她來幫忙。
沙義淨見兩人忙個不停,本來打算邀她們一起去逛街,這時改了主意上前幫她們賣起菜來,先是彥彥看見沙義淨,道︰「沙叔叔來買菜嗎?」徐蘭听到了,扭過頭向沙義淨道︰「怎麼想起這時候來了,你前兩天不是已經買了許多菜了嗎?應該夠你們用的啊?」
沙義淨笑道︰「本來想帶你和彥彥去集市逛上一天,沒想到你們母女倆卻忙著做生意,所以我決定留在這里幫你們的忙!」
彥彥臉上露出可愛的笑道︰「沙叔,那等賣完菜我們一塊去逛吧,今天這菜很好賣的,我看到不了中午就賣完了,你看怎樣?」沙義淨笑道︰「好啊!一切听彥彥的吩咐,但不知你媽願不願意?」
沙義淨看看徐蘭,徐蘭也看一眼沙義淨道︰「彥彥都說了,我能有什麼話,等菜賣完了就去。」
沙義淨答道︰「我那館里人都出去逛了,只有師傅一人在館里了。」徐蘭問道︰「那你師傅為什麼不出來散散心,悶在館里干什麼?」
沙義淨上了手一邊幫顧客拿菜一邊道︰「他老人家一心向佛,喜歡清靜,自從開了茶館,確實費了不少心思,耗了不少精神,這會想必正在自己房中念經呢!」
徐蘭道︰「原來大名鼎鼎的碧雲茶館的老板竟是個和尚!」一邊從顧客手里接了錢,說了聲︰「你慢走」,又側臉對沙義淨道︰「陳師父這麼厲害,一個和尚倒把生意做得這麼好!」
沙義淨听這話,呵呵道︰「他可不是一般的和尚,他是得到的高僧,這陳師父呀,連那大乘經小乘經都念得很好,那薄薄的生意經又算得了什麼?」一句話說得徐蘭笑起來道︰「這生意經好念,這生意可不好做!」
沙義淨大笑道︰「我師父那可是通吃,連風水都懂。理論加實際,我那茶館的地,他選了好久才選定,把它從一個商人手里買回來,但這商人做的也是茶樓生意呀,不知道為什麼生意卻一直不怎麼好,倒是我師父把這茶樓變成茶館,把二樓的雅間都改成了我師徒幾人的住宿之地,只在一樓大堂內側擺幾張桌子、椅子,生意倒漸漸好了起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徐蘭說道︰「應該是你們節約了成本,又只在大堂設些古樸的裝飾,倒迎和了現在人的口味,越簡單越能恢復老式茶館的模樣;同在大堂,不設雅間,不分三六九等,客人去了就是圖個熱鬧,圖個茶館的氣氛;你們幾人在館里又穿上簡樸服飾,客人進館倒會覺得是到舊時的時代,最重要的是」
徐蘭頓一頓道︰「一是陳師父能壓住陣,就像你說的他是一個得道的高僧,那他身上有會有種靈性,一切鬼魅污穢之物盡不了身,不能危害茶館;其二是你們兄弟三人倒像是不凡之輩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你上次跟我說,你大師兄石生不用給客人上茶,那茶盞會自動從台子上飛到要茶的客人處,可不是很奇怪,一般的人誰能做到?」
沙義淨听了,笑道︰「徐蘭呀,那你就少見多怪了,想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出個有奇異功能的奇人異士不是很正常嗎?那定位上茶術對大師兄來說,根本就是在鬧著玩的,一點真功夫都沒用,這招數啊二師兄朱戒,我沙義淨也會,只不過我們平時不施展罷了,要不然,那些客人看到茶盞滿半空飛,他們還不得給嚇壞了!」
徐蘭听此話不由「哦」一聲,低頭頓一下,道︰「前幾日,這個城市的動物園貼出公告,說是尋找逃跑的兩個怪獸。公告上說這兩只獸,是半人半獸,說這個獸長著人的身體,一個是猴臉,一個是豬臉。又說經科學家精測鑒定,通過對這兩只獸的毛成分分析,確定為非人類的靈異生物,但是不巧的是,科學家把檢測報告做出來去通知動物園時,動物園園長卻告訴他們這兩只獸已經逃跑了。他們也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明明在大鐵籠里鎖著呢,卻眨眼間不見了。」
沙義淨听完徐蘭的話,心里大吃一驚︰「原來大師兄和二師兄真被當成怪物了!想不到的是,現在成了科學家研究的對象,這事不好!若我大師兄,二師兄被他們抓到,那性命不是岌岌可危?」
沙義淨仍舊裝出平靜的樣子問徐蘭︰「那後來呢?」
徐蘭動了動肩說︰「後來,有關科學家研究的機構就放了話出來,說是誰見到或捉到這兩個妖獸就會賞他很大一筆錢,」
沙義淨听完心里又是一驚,心里暗想道︰「徐蘭今天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件事情,難不成她已有所懷疑?懷疑那大師兄、二師兄便是那妖獸?」
沙義淨偷看一眼徐蘭,沒想到徐蘭卻用一種不平常的表情看著他,沙義淨忙低下頭,心想︰「這可怎麼辦,徐蘭不會為了那些錢出賣我們吧?她是已經看出來了,心里有了底,還是只是懷疑?或是想試圖從我這套出什麼來?」
沙義淨快要嚇出冷汗來,冷不妨,一顆大圓白菜從菜架堆上滾落下來砸到了腿,又嚇一跳,忙蹲下地把白菜拾起來放回原處,不敢看徐蘭。正好又有人來買菜,徐蘭開始招呼客人挑選菜樣,只听到旁邊的彥彥道︰「沙叔叔,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身體不舒服嗎?那我們賣完菜不要去逛了!」
沙義淨回過神來,對彥彥笑笑道︰「你這小姑娘真懂事,叔叔沒事,剛才只是在想一點事情,你看叔叔被一顆白菜嚇成這樣,嘿嘿,很好笑吧!」彥彥收拾起地上留下的菜葉子,說道︰「是好笑,不過叔叔你有心事,這又不怨你!我有心事,也會被白菜嚇一跳。」
沙義淨听了彥彥一番話被她逗樂了,心想這小姑娘真是可愛,遂對她說道︰「這是你了解叔叔,比你媽媽都強!」又想不如問問這小姑娘,看她怎麼看這動物園的怪事,便道︰「叔叔問你,剛才媽媽跟你說的那兩個怪獸的事,你相信嗎?你覺得害怕嗎?」
彥彥把地上的茶葉收拾干淨了,拍了拍手,抬頭看沙義淨道︰「叔叔,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為什麼要害怕?它們又不害人,說不定,它們還能幫我們人們的忙呢,而且它們一定很好玩,和它們一起玩,我一定很開心!」
沙義淨心里不由歡喜起來,越覺得小孩子比大人可愛多了,忍不住又問道︰「那它們要是現在出現在你面前,長著猴子臉,豬臉但穿著人的衣服你會不會害怕?」
彥彥笑道︰「不會,我要和它們說好多話,問它們好多問題,比如說平時它們吃什麼,是不是像我們人類一樣吃米飯、饅頭,哦,對了,不知道它們說什麼話,萬一我要是听不懂它們說的話,我就給它們打手勢比劃,反正,我要和它們成為好朋友!」
沙義淨算是服了眼前這個小姑娘了,想和妖怪做朋友了,又想大師兄二師兄知道了一定很高興,他們成這小姑娘的怪物偶像了。
這時,徐蘭回過頭問沙義淨和彥彥道︰「你們倆嘀咕什麼呢?我在這忙著,你們倆倒好,一唱一和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彥彥笑著對徐蘭道︰「媽,我和沙叔叔在說怪獸的事?」沙義淨也道︰「是呀,是呀,她要和那兩個怪獸做好朋友。」
徐蘭咯咯笑道︰「是嗎?小孩子就這樣!認為這世上什麼都是好的!」沙義淨道︰「這兩只怪獸肯定是好獸,它們雖然長得丑,但是心地善良,說不定就像彥彥說的能幫人類做好事呢?
徐蘭瞪著眼看沙義淨道︰「你怎麼知道它們心地善良?怎麼,難道你見過它們了?」說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沙義淨。
沙義淨又捏一把冷汗道︰「沒,沒有!」徐蘭倒笑道︰「你緊張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又道︰「若是那半人半獸害人的話,恐怕這方圓百里的地方早生命案了,不過到現在,倒也沒有,想來那兩個怪獸應該不吃人,我倒是覺得這陣子,這地方又繁榮了些,也有可能這怪獸是靈獸,給這方百姓帶來了靈氣!」
沙義淨心里暗松了一口氣道︰「看來,徐蘭只是想試探一下自己。」這時又听見徐蘭道︰「只不過听人說已經有許多人開始關注這件事了,連警察都開始查這件事了」
徐蘭頓一下,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一眼沙義淨道︰「我倒是希望這怪獸早日覺察,不要落入人的手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沙義淨這才明白,原來徐蘭早已懷疑他們,懷疑茶館里的人里有那妖獸化身,只不過徐蘭不是要告他們,而是借著今天這個機會要提醒沙義淨一干人.沙義淨看著徐蘭,心里明白了她的一片苦心。
只听徐蘭又道︰「前些日子,彥彥生病,真要謝謝那位年輕姑娘,只三天就治好了彥彥的病,她真是個奇女子,用一支牡丹花就能治百病,真是個好姑娘,我這里實在忙,還沒機會去答謝,你們不是跟她很熟嗎,有機會你幫我謝謝她,還有你那大師兄石生,二師兄朱借,一並謝謝,他們都是大好人!」
听了這些話沙義淨明白,這是徐蘭在暗示他,她已經知道怪獸是大師兄,二師兄了,只是她知道這怪獸不會害人反而會救人,所以今天趁著機會要它們防著外界那些居心叵測之人,沙義淨想這徐蘭真是聰明,牡丹仙子為彥彥看病時,她就看出來了些端倪,所以推測出那時就已經出現的半獸半人之事的謎團。
不到中午時分,徐蘭攤上的菜已全部賣出去,沙義淨便帶著彥彥,三人一起去逛那集市,又給彥彥買些吃的零食,高高興興的,玩了大半個下午,到傍晚時分,逛得累了,才回。沙義淨把徐蘭、彥彥送回家,一路上說很多話,天黑才回碧雲茶館。
這邊,卻說說他人,今日上午,悟空和秋如一起,八戒與肖玉一起四人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閑逛,說些閑話,逗些了樂子,不一會四人便散作兩隊,各看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