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大後記 四 碧雲館

作者 ︰ 李裳永

卻說八戒和悟空拿到錢後,買了幾只雞鴨,找個僻靜處大吃了一頓。剛吃完忽然瞥見師父和沙僧走了過來,唐僧上前問道︰「你們怎麼在這里,讓我和悟淨好找!前日里走了好幾處地方,卻不見你倆蹤影,你們這些日子,做什麼去了?」

悟空不語,八戒遂將落難動物園,工地打工結識老漢的事以及討要工錢之事一並說給唐僧听。唐僧和沙和尚皆笑八戒和悟空下凡來經了這許多如此有趣的事。

唐僧笑道︰「也罷,也罷,看你二人灰頭垢臉的,就知道落難了,所幸你二人遵守凡規,沒鬧出大亂子,已是萬幸,若是不小心一棒子打死個人鬧出人命來,卻是如何收拾?你那個姓吳的老板還算是有些善心,講些道理,若是遇到心狠的主兒,你那工錢卻向誰討要去?幸好你是個神仙有些本事,若是一般貧苦的人遭了苦,卻要怎麼去要回那些工錢?那姓苗的還不是死活不給,做個賊痞子,再若那姓吳的若是跟姓苗的一個德行,那些民工都要找誰要錢?到時連老板人影都找不到一個,不是要白白受苦一年。」悟空三人皆覺師父講得有道理,慮事周全,又有大慈大悲之心。

唐僧又說道︰「你我幾人下凡來,就是要做些行善之事,依自己之所能,去惡扶正,匡濟世人,但如今我們不再是取經之人,雖是得道的神仙,既下凡來,須得隱姓埋名,一切歸俗,只有行善之時才可動用仙法,切記。」

悟空幾人點頭稱是。八戒問道︰「師父與佛祖商討如何?怎麼不等我們回就先下凡來了?」

唐僧答道︰「佛祖心明,知我幾人在仙界過得不自在,我說出事情來便快答應了,並派四大金剛看守藏經閣,讓悟淨跟我一道,同你們兩人會合。只不過,佛祖給了我們期限,只能在凡間待上個五六年。」

悟空听此,說道︰「這如來,怎麼小家子氣,就應允幾年工夫,我師徒幾人能干些什麼行善之事!笑話,笑話。」

唐僧笑道︰「悟空,此言差矣,此次下凡不比取經之時,現如今世間已沒有什麼妖魔鬼怪,不用你再費上老勁和妖怪斗了,我們要做的只是普通平凡的小小善舉,盡自己一份力而已,要做的是驅除世人心中的魔,這魔乃無形,要用你的心去斗,所以時間長短不在千年,而在一瞬。五六年,已經夠了。

唐僧一番話說得悟空幾人一頭霧水,不得其解,既然師父如此說,只能暫听其言。悟空問唐僧︰「師父,哪我們現在去哪兒?「

八戒也道︰‘是呀,師父去哪?」沙和尚一臉笑容。唐僧答道︰「前幾日我已買下了一座茶樓,現在正在修繕之中明日里既可完工。」悟空問道:「師父莫不是想做個經商之人?」

唐僧道︰「你我幾人此次下凡來,不可濫用仙法,一切要借助雙手,自力更生,這樣自己勞動所得。飯也吃得香啊,為師在靈山之上時已經想好此事,尋了好久,才打到此處,這個茶樓乃一個商人所開,不過經營不好要破產,所以師父接了手,那人現在已經回了老家去了。此樓向南離市區五六里,東面緊臨居民小區,西北便是一個村莊,再往北十幾里外就是一條大河;茶樓正面向西。前方不遠處就是一條大路,路西大路南北走向,通往市區入口繁華之處,交通方便,路西側也有一個居民小區,向北也有村莊,如此風水寶地,人煙鼎盛,茶樓生意不好,卻只能怪商人個人經營之道了。」

悟空笑道︰「我只道師父只知吃齋念佛,未曾想到,師父也懂生意經哩!」

唐僧呵呵笑道︰「天下事莫于一溝,萬物皆有相通之理,誠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在道說道,在商言商嘛。悟空、八戒、悟淨,回茶樓!」

不多時,幾人就到了茶樓,只見上面名字︰碧雲茶館,此茶樓是個二層高的現代建築,外面卻用古典式的木材裱得古色古香,頗有唐代遺風,樓前一塊空地,兩旁種著多式的小樹兼幾類花草,不遠處便是大路,路上不時有車輛疾馳而過。幾人走進門內,只見偌大的大廳,里面擺著十幾張圓桌,桌子周圍放著單椅,那桌椅也是古式模樣。有幾個人正在低頭打掃清掃廳內雜物,想是師父請的人;有一個木質的樓梯通往上面,悟空和八戒、沙僧上了樓,卻是一個小房間,原是伙計住的地方。

八戒笑吟吟道︰「有住的地方了,老豬不用打地鋪了!」說完搶先佔了一間房,悟空和八戒各檢了一個房間,剩余幾個房間仍空著。悟空又給唐僧挑了間房,並整理了一下房間,動手打掃清理了一大陣子,樓下一陣告辭之聲,原是樓下打掃干淨,幾個干活的人向唐僧道別。

唐僧幾人又親自動手收拾了鍋碗瓢盆之類生活用具,打理好各自床鋪;又清洗整理好各式茶具等招待客人用的物品,隨後又上市區買了幾式好的茶葉,一切妥當,就等擇日開張。

晚上,唐僧、悟空、八戒、沙僧四人擺下一桌,算是慶祝四人團聚,並同時分了工,經營茶館。唐僧自然管全局,沙僧做提水倒茶及內部勤務,悟空、八戒同管收賬、記賬,兼管其他雜事。

說也怪,茶館開張幾天,已是人滿為患,沙僧忙不過,悟空也當上伙計給客人倒茶,早上人少,晚飯時分人多就應不過來,沙僧時常累得上氣接不上下氣,悟空想了個偷懶的法,上茶時也不到客人跟前去倒,而且直接把沏好的茶一甩手,吹口氣,直接讓小茶壺飛到客人眼旁,倒把喝茶的客人嚇個半死,時間長了,客人倒喜歡上悟空各種上茶法。一日晚上幾人聚在一起。

唐僧對悟空道︰「你這猴子,倒讓你歪打正著,本是想偷懶,卻沒想到懶出了特色,倒讓這碧雲館的生意更好了,算你一功!」

悟空笑吟吟道︰「若不是師父開這茶館,我再有本事也是不出來啊。」又問「不知師父有了這麼多錢,打算做何用?」

唐僧道︰「你這猴子還要管這事!」略頓了一下,道︰「自然是把錢用在濟人助人之上,若以後哪里有什麼小災小難,我們也可以出一份綿薄之力。」悟空點頭稱是。

唐僧又道︰「悟空,你以後遇上些人若沒活干,可以讓其到這里來,多幾個伙計,也好讓你們兄弟是那個平日里輕松一些,也有空閑做些私事。」悟空感動道︰「師父呀,真是好師父,看來我們下凡是下得對了,現在您才像我們的師父呀!」

唐僧笑道︰「不說這些。今晚我是想讓你們各取一個俗名,若是外人問,可說此名,切不可泄露真實身份,要不然天下要大亂了。我還姓我俗家陳姓,名字更改為一玄,陳一玄,我給悟淨起了個名字,仍是姓沙,一個單字淨,叫做沙淨。」

唐僧道︰「去一悟字,實是已悟,不必再有。添一義字,符合你之性格,沙義淨倒更好,悟淨你看如何?」沙僧笑道︰「但憑師父,悟淨記下便是。」

此時,八戒倒沉不住氣道︰「那,那師父,我呢,你給我起什麼名?沙僧師弟都有俗家名了,我也得有…」

悟空打斷八戒,徑自幫八戒取名字道︰「凡間沒有你這姓,只有「朱砂」朱字姓,不如叫朱財罷!」。

八戒氣呼呼道︰「不用你這猴子操心,是你想著財吧,咸吃蘿卜,淡操心,哼師父你說,倒是給我起的什麼名?」

唐僧看著八戒扭扭捏捏的樣子,笑道︰「八戒莫急,我已替你想好,你也去中間一字,單獨‘戒’字,但姓得如悟空所言,改為‘朱砂’之‘朱’,‘戒’也要改為‘借’,借東西一字,叫你朱借。意謂借‘朱’之姓,如何?」八戒道︰「朱借就朱借,總比孫猴子的‘財’好!」眾人皆笑。

笑畢,悟空問道︰「師父,那你給我起的什麼名?」唐僧道︰「悟空你乃仙石所產,由石而生,不如就叫石生吧,圖個好記。」悟空想一會兒,道︰「也行,出去就叫石生吧,嘿嘿,陳師父,謝了!」悟空雙手合十,向唐僧道謝,惹著師父師弟們哈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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