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夢井第六十一章
「麥收子這樣摁大新刀的胸膛又是向他口里吹氣的!」漳生一手比劃著說。「大新刀一動不動臉上還有黑乎乎的一大塊他媳婦只是在一旁哭!還有一些人行拖拉機後箱里用鍬裝土!」
「裝土干啥?」漳沅問。
「他們說著了電的人怕巔巔幾巔就會死得快!裝上土拖拉機跑起來不巔。」漳生說。「裝了大半箱土他們把他抬上去麥收子又這樣摁著吹著氣跟他們去了醫院!今早晨這不才拉回來死了個球蛋的了!哥你是沒看他那樣昨晚嚇得我在痦子強家連尿尿都不敢出來尿好不容易憋到明了天不然就象痦子強那樣尿了被子!」
「膽小鬼!」王自成又插了一嘴。
「你娘的咋又說話了?」漳生又瞪了他一下。「我們哥兩個說事你再多嘴你就回去吧!」
「長嘴來干嘛?」
「還頂嘴!不老實我揍爛你的臭嘴!」漳生說。
到了牛棚屋那里峰遠和漳波站在原先放料的西偏房門口___他們在那用破土坯壘了一座米數高的小牆堵上了門口而延華和痦子強卻拿著棍子站在那破窗口那。
「怎才來?」偏癟頭延華問。
「才來還晚!」
「你咋領他來了?」峰遠看了一眼漳生。「你說你干回啥利落事一回?」
「領只狗下來還能幫忙撕那條野狗幾口呢?你說你弄他來干啥?」漳波冷冷地說。
「我願意嗎?是老光祖讓帶著來玩得?」漳生解釋說又瞪了一眼王自成。「你說你來干啥?不領你光祖爺不樂意領了你來我兄弟佷兒又不高興!」
「好了別說他了!」漳沅說。「沒有人家王自成又是大槍又是牛角沙子袋的漳生一個人也搗弄不了來!」
「人家他姐上班了!」峰遠低聲嘟噥了一句。
「滾半邊去!數你小數你毛病多!」漳沅說。「野狗呢?」
「這不堵在屋里嗎?」峰遠說。「也就是老光祖拿他當個寶似的人家是馬吊日出來的有本事日出個親兒來呀!他日他娘你再操他姐這不竄輩了嗎?」
「你他娘的住嘴好孬不說都是親戚了你再胡說我繞不了你!」
「你」峰遠還要再爭辯可漳波攔住了他。「在窗戶口那看得最清楚!」
「走!」他們三又來到了窗口。果然一只大黃狗趴在那里面牆角那怯怯生生的一動不動。
「昨晚哪里去了?找不到你!」痦子強說。「我們喊你你也不應!」
「我想是故意喊得好捉住我呢!」漳沅對他一笑卻看了一眼偏癟頭延華。「我找不到你就回家了睡覺了!你這偏癟頭你姐明天就要過事情了不在家忙活跑出來干吊?」
「妮棒槌嫁人關我吊事?」延華歪了歪偏癟頭說。「我只管明天跟馬其余的事誰願管就管!」
「延華子霍同春瘸的那個熊樣能騎馬來娶你姐嗎?」痦子強笑著說。霍同春也真倒霉到現在仍那個樣。
「霍同俊來替他娶回去!」
「操這你得提醒一下你姐」痦子強又說「他替他異父異母的哥來娶媳婦別在半路上替他哥把你姐給辦干?」
「去你娘的!」延華子罵了一句。「就是給他一個膽子他那鳥樣也不敢何況在當莊里幾步吊遠!」
「今晚是最後一晚在家了讓咱去辦辦你姐行吧?」痦子強笑著又說。
「到醫院辦你姐吧才生完孩子比口子撐得大不用使勁!」延華子笑著說。
「娘的還吵啥?不想吃狗肉了!」漳生說。「誰打槍?」
王自成想說話可漳生瞪了他一下又不敢出聲了。
「我!」延華子說著伸過手來就要拿槍。
「去你女乃的你那點準頭!大小眼不聚光。」漳生說。「還是看我哥的吧!」
「我來就我來!」漳沅說拿過槍把槍筒擔在窗口上。「躲遠一點!別傷到你們!」
那狗也看到槍筒瞄準了它好像它知道了危險忽地站了起來怒視著漳沅。「娘的不服!」漳沅一勾板機乓一槍擊中了它的腦袋。俗話說狗急了跳牆真是不假。腦袋爛了天靈蓋的狗積聚了它所有的力量和憤怒騰身而起就向漳沅撲來。
「娘的王自成扔過火藥牛角跟鐵沙子袋來!」漳沅大喊一聲但來不及他急忙抱著槍往旁邊一滾。用手抓住火熱的槍筒漳沅掄起槍托一下子就砸在狗的脊梁。只听喀嚓一聲它的脊梁骨就被打斷了它撲地落到地上伸了伸腿還沒來及嗷叫一聲王自成從驚呆了延華手中奪過木棍子沖它腦袋上就是一下開了瓢。
「沒事吧?」王自成問。
「就是手燙得生疼!」他說著才注意到還握前槍筒呢。「娘的真熱!」
「娘的腦袋中了槍還有勁瘋!」漳生踢了它一腳。
「自成由你的這幾個家伙都他娘的呆了!」漳沅笑著說。
王自成嘿嘿一笑。
「快走!听到槍響他娘的有看熱的來就不好了!」漳沅說。「快點去麥秸堆上撕抱麥秸來裹上死狗弄走!」
「到哪去?」痦子強問。
「還用問你家沒人不到你家去到誰家去?」漳沅笑著說。
「你家還有酒!」漳生說。
「我家那來的酒!」痦子強說。
「你爹老沒牙不是酒鬼嗎?」漳生又說。
「你既然知道還問我們家有沒有酒!」痦子強看了他一眼。「每次他喝得瓶子底上一滴也不剩!我家要能藏住酒我得倒過來走。那天送我娘上醫院那麼急他還沒忘把那半瓶酒裝在口袋里帶了去呢!」
「在酒鬼家里找剩酒喝不說比虎口拔牙還難吧也差不很多!」偏癟頭延華笑著說。「煙酒你們別管了只管弄狗肉吃就行!」
「你有錢買?」漳沅問。
「花啥錢?」他笑著說。
「咋弄?」漳沅又問。
「別管保證你們弄熟狗肉後有酒喝有煙抽還不行!」
「別裝你娘的大頭蒜瓣!」有人插了一句。「說出來有啥又沒人爭著去日你姐!」
「操!」延華想罵一看峰遠就笑著說。「妮棒槌明天嫁人今天我家里還少得了煙酒。我回家模一把回來就夠我們抽喝的!」
「快去塊回!在痦子強家會合!」漳沅說。
「等好吧!」他說完就向村里跑去了。
「誰去送槍?」漳沅又問。
「還用別人!」漳生看了一眼王自成。
「我去就我去!」王自成拿起了空槍。
「好!」漳沅看了他一眼。「放下槍後到痦子強家里吃肉!」
「哎!」他應了一聲就要走漳生卻叫住了他。
「慢走!」
「還有啥事?」
「別耍滑頭!不然吃不上狗肉還天天挨頓揍!」
「我啥時滑頭了?」
「若是霍良子問你打狗還是打兔子你咋說?」
「當然是兔子!」
「打得兔子呢?」
「跑了唄!」
「跑了槍里咋沒了沙藥?」
「沒瞄好準放了空槍不就驚跑了兔子嗎?」
「行!你小子學得挺快有天分有前途!」漳生笑著說。
「別忘給我留點肉!」
「快去吧!」漳沅說。
他們把死狗裹在麥秸里又在破爛屋里找了根舊繩子頭。他們綁弄好了就讓痦子強背著走。
轉到東邊大路上時正好遇上寶文子媳婦一個站在路邊的那個干氨水池上玩。
「背得啥?」她問。
「撿了點麥秸回家引火!」痦子強說。
「偷得還是撿得?你家的打谷場在東邊!」
「偷得撿得關你屁事?就是搶得也不你事!」峰遠說。「打比方說你的比口大小關我鳥吊事?你又不是沒偷過!」
「你啥時看見了?」她說。
「還用我一件一件地細說嗎?別說偷棉花柴了就是光著 偷人我們也看見了好幾回了!要想扼小爺先得問小爺是干啥吃的!」峰遠說。
「娘的!」她掃了他們一眼低頭去了。